《媚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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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情欢-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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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理好之后已是傍晚,大约是要下雨,这个傍晚的天空格外萧瑟,一轮残阳也是鲜红如血,齐贝川看着舒言木偶一般的上车,怔然许久,却是无言。
  车子安静的往市区开,舒言呆呆的看着窗外,齐贝川让她靠在他肩上,却听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和舒康会这样的分开,我甚至没有想去他会先于我离开这个世界,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为什么上一次的半天,会是我们最后的相处,齐贝川,这不公平,这真的很不公平……”
  齐贝川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舒言又说:“她已经和你结婚了,为什么要这么赶尽杀绝,舒康不管怎么样,也是她弟弟,就算她不认,能不能给舒康一条活路……”
  她说着说着两行眼泪从眼里流出来,蜿蜒着在脸上留下两条痕迹,像是两条小小的溪河,齐贝川伸手去擦,谁知却越擦越多,她的声音渐渐大起来,抱着双腿蜷在椅子上,像是一只独自舔着伤口的兽,齐贝川手伸在空中,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这样的情景,任何语言,任何行为都是苍白。
  舒言哭了好一会儿才收住了势,她把车窗滑下,外面的风灌进来,齐贝川趁机握住她的手。“别太伤心了,就算不为你自己,也得为我们的宝宝着想……”
  听见他的话,舒言忽然轻笑出声,齐贝川心中不安,她偏头看着他,一双手搭在他的肩上,似笑非笑的说:“齐贝川,我骗你的,不拿怀孕做文章,你父母啊,怎么由得你胡来。”
  齐贝川眼神变了变。
  舒言看着他的反应似乎觉得好笑,嘴角扯得愈发厉害,齐贝川压下心底的失望,收回视线,说:“我不怪你。”
  “你不怪我?”舒言重复。“你以为我会在乎,在你娶杜幼宁的日子,在舒康出事的日子,你以为我还会在乎,齐贝川,很多事情,做错了,就不能回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72
  72、第四十一章 。。。
  太阳彻底落了山;车子驶进别墅区,暗沉的天幕下;不少人家带了孩子在草坪上散步,朦胧中;似乎有孩子欢笑的声音随着微风传到他的耳中。齐贝川看着舒言的小腹,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其它的情绪,大概更多的却是后悔,他不敢想像;如果他去晚了;如果舒言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舒言淡淡的看着他,眼中再无一点神彩;也无一丝爱意。
  齐贝川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一刻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任何人,任何东西都没有她来得重要,他为什么会听齐父的安排,为什么想要二者兼得,她总是在提醒他,为什么他还会一根筋的走下去。
  人不能太贪心,贪心之后就会什么都得不到。他要失去她了吗,齐贝川心里涌出无以名状的恐慌。
  舒言开了窗,手支着下巴,如平常一样安静。齐贝川拉住她的手,她没回头,只轻轻一抽,手便从他的手里滑了出去。
  “舒言,再给我一个机会。”他说。
  “齐贝川,我给你很多次机会。”舒言说。
  车子停在花园,舒言走在前面,她走得很慢,身形微弯,累极了的模样,齐贝川几步上前,却只见她坚决的声音。“你别过来。”
  他只能看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齐贝川刚进门齐父的电话就来了,婚礼完全成了一个笑话,走时现场吵吵嚷嚷,齐父拉住他,齐贝川看着齐父,只说了一句:对不起,爸爸,我必须去找她。然后便挣开齐父的手走了。当时,齐父还没从孩子两个字中脱离出来,神情也是错愕的。
  屏幕上齐父的名字还在闪烁,齐贝川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舒言,她闭着眼睛,安静的靠在上面。齐贝川朝阿修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去了书房。
  一接通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后来还是齐贝川先开的口。“爸爸,我很抱歉。”他说。
  “说对不起有用吗?”齐父的声音高亢得似乎要把听筒震裂,东西摔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齐贝川耳里,齐贝川微微闭了眼。齐父的声音又从听筒里传来:“现在这样,明天的报纸会怎么写,别人会怎么看我们家,还有幼宁,你说的那些话,知不知道意味着什么,你把她毁了,彻底毁了,以后哪个名门大家,还会娶她。事情闹到这种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满意了?你知不知道海外的工厂被全部停工了,损失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来,你几岁了,她有孩子了?她真的有孩子了吗?”
  齐贝川沉默。
  齐父冷哼一声:“是不是,她骗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什么谎都撒得出来,只有你才会中这样的计。”
  一个字一个字,像小锤子在他身上敲一下,齐贝川走到窗边,说:“爸爸,请你不要再这么说舒言,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和幼宁结婚了。”
  呵呵,齐父大笑的声音。“齐贝川,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弄傻了,不用结婚,你是不是正这么期待着,这一个烂摊子,我都不知道怎么收拾。”
  “我收拾。”齐贝川说。“我会去找幼宁谈。”
  “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收拾。”齐父啪一下摁断了电话。
  齐贝川又在书房站了一会儿才出去,客厅的灯开得很亮,舒言仍然坐在沙发上,阿修站在不远处地方,灯光所她的影子缩在小小的一团,她抱着腿靠在沙发上,头埋着,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齐贝川走到她身边蹲下,舒言并没有看他,齐贝川握住她的手,她挣扎,齐贝川握得紧紧的。“舒言,对不起,舒康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她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两个人,两颗心,距离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远。
  “你原谅我,好不好……”
  舒言挣扎,齐贝川松开她的手,她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往楼上走,齐贝川跟着她,看着她打开客房的门,人进去,又把门关上,隐隐约约,传出哭泣的声音。
  齐贝川在门外守了一晚,一晚无眠。
  舒康火化那天齐贝川陪舒言去的火葬场,这几天里,舒言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他一眼,饭总是送到卧房门口,她吃了之后又把餐盘摆在门边,她吃得很少,不过是几口菜,几口饭,如此就能应付几个小时的时间。
  火化那开舒言的神情倒是很平静,她穿黑色的外套和裤子,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神看上去还是不错。
  到了火葬场之后她的神情也没什么特别的起伏,只是在火化之前,她停在舒康尸体旁,静默了三分钟。
  骨灰装在一个不大的盒子里,舒言接过之后看了他一眼,说:“走吧。”
  齐贝川以为舒言会把舒康安葬在墓园里,所以早已经安排人找了地方,但是舒言上车之后便让司机把车开去江边,司机回头看他一眼,齐贝川点点头。
  车子转往江边驶去。
  北江的水质清澈干净,司机把车子停在马路边,舒言下车,齐贝川跟上去。舒言走了几步之后停住,回头看着他。“齐贝川,你不要跟着我。”
  江面有轮船驶过,汽笛发出长长的声音,像一只哨子,吹出欢快的乐曲。江水拍打着江壁溅起小小的水花,玩耍的孩子疯闹着用石头打水漂。
  与这些让人愉快的情景作对比的是,舒言的神情平静得近乎麻木,齐贝川犹豫半晌,终是往后退了一步。
  看着她一步一步往江边走,越走,身影便越小,一直这样看着,似乎她会就这样走着就不见了似的。
  齐贝川本能的就想去追她,步子迈出几步之后又停了下来,阿修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齐贝川看他一眼,问:“我总觉得,我会失去她。阿修,我真的做错了,对不对。”
  阿修却只是沉默。
  舒言站在江岸好一会儿,然后才把骨灰一把一把撒往江里,撒完之后她又凝视了江面一会儿,然后转过身,遥遥的看了一眼齐贝川。
  回去的路上舒言一直看着窗外,中途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问:“杜幼宁的事,你处理得怎么样了?”
  齐贝川这些日子多次找过杜幼宁,但是杜幼宁总是避而不见,杜幼宁外公对这件事的气愤大于了一切,不但终止了齐氏的所有合作,更是扬言还要对齐氏进行全方位的报复。
  舒言说:“杜幼宁指使赵琳杀的人,中间还有一个接头人,我这儿有赵琳的录音,如果你再找到接头人,就能指证杜幼宁,到时你再找她外公谈,相信机会会大许多……”
  “舒言,谢谢。”
  舒言淡淡的看他一眼。“她不会坐牢,我知道。倒不如让你拿这件事去找她外公谈,别的伤不了,总能伤些气的……”
  晚饭是一起吃的,整个过程没什么交流,不过她的胃口多少恢复了,菜吃多了一些,饭也扒了一碗。
  吃完饭之后她就上楼了,齐贝川目送她的身影,她在走完楼梯的时候停了下来,回来看了看他,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在空中,仿佛一眼万年。
  齐贝川处理完公事已经十二点了,这些日子他都不敢睡得太死,半夜模模糊糊听到一点声响,很淡,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消失了,齐贝川不以为意的翻个身继续睡,只是脑中一个念头模糊一闪,便彻底清醒了过来。
  走廊的灯亮着,他的影子落在地上,淡淡的一团。齐贝川奔到舒言门前,压下扶手,以往她总是锁死了门睡,哪曾像今天这样把门开着。齐贝川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摁下一旁的开关,床上的枕被都叠得好好的,只是不见了应该睡在上面的那个人。
  齐贝川转身就往楼下跑。
  舒言还没走出大门,她什么行李也没带,只是背了一个包,昏暗的光线中她的影子也别黑,细长细长的,手已经握上了大门的门把。
  大概终究是有些舍不得的,她回了头,仔仔细细把客厅看了一圈,摁下门把,就要出去。
  “舒言……”齐贝川大叫她的名字,他的声音在发颤,他知道,他的心咚咚的跳得厉害,他也知道。“你不能走。”他两步并作一步的往楼下跳,在最后几步时没踩稳,整个人跌到了地上,脚踝一阵尖锐的疼痛,齐贝川什么也顾不上,一步一步的往她奔去。
  走到她身边时他已满头大汗,他用一只脚站着,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舒言,你不能走,你不能扔下我一个人,我知道,我错了,我错得很离谱,但你不能扔下我一下人,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她没推开他,只是淡淡的声音。“齐贝川,我们不可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73
  73、第四十一章 。。。
  她没推开他;只是淡淡的声音。“齐贝川,我们不可能了。”
  齐贝川摇头;一双圈着她手几乎要把她的腰给勒断,舒言听见他的声像是绷紧的琴弦;一拨,就轻轻的发颤,他说:“不会,你给我一个机会;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知道我贪心,我知道我做错了,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舒言任由他抱着;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紧紧交缠,舒言看着那影子,这么密切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个地步,不是不难过的,只是再难过,也要这样走下去。
  他们之间,不是因为舒康的死,而是因为齐贝川和杜幼宁的婚礼。那天看着他走出大门,她就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完了。
  舒言吸了一口气,淡声说:“你知道吗,萝芙说过她的心死了,一片冰凉,怎么捂也捂不热了,齐贝川,我的心也死了,你看,它面对你时不会跳得很快,也不会激动,齐贝川,我们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你放我走吧,你已经没什么再可以要挟我的了,难道真的要彼此撕破脸,连最后一点美好的回忆都摧毁。”
  齐贝川埋在她颈间的头摇了摇,舒言喘息渐重,他松开她,紧紧的看着她,他的眼神像是锐利的光,期望从她眼神里找出一点珠丝马迹出来,他看了她很久,最终却只是失望。
  可是却又不甘心,开口的语气近乎于乞求,他竭力寻找一切证据来证明两人之间的关系尚有一丝余温,他说:“舒言,我不相信……如果你真的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了,就不会和我吃最后一顿晚饭了,你看,你还是留恋这儿的,这是我们生活了这么久的地方,你舍不得,所以才会一看再看……”
  舒言麻木的看着他。“那又怎么样呢?”
  他顿了顿又说:“舒言,别这么快对我们的关系判处死刑,你给我一个上述的机会……”
  舒言看着他,轻轻掰开他的手。“你应该知道,很多事一旦做错了,就没有回头的路了,齐贝川,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没办法原谅你,真的,没有办法……你不知道那天我的心又多绝望……我告诉自己,你走出这个门,我就离开你,你真的走出去了,真的就走了……”抽泣的声音断断续续,舒言把头仰着高高的,眼里的泪水很重,她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它不掉下来,她没以为他们会以这样的结局收场,可是很遗憾,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齐贝川,再见。”舒言掰开他的手,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她走得很慢,却是渐渐消失在他的生命中,纤细的身影,他还记得搂着她睡的感觉,她身体的味道,她发脾气的模样……那样鲜活的一个人,就要从他的生命中彻底消失,那样鲜活的记忆,只能一遍一遍的用来想念。
  齐贝川本能的朝她的伸出手,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一只手,再也不能抓住她。
  是他的错,是他太贪心。
  齐贝川的眼泪,安静的从眼里滑落。阿修静静的立在一旁,齐贝川看着他,只喃喃的一句话:“阿修,我失去她了,我真的失去她了……我失去她了,是不是……”
  阿修不知道安慰他,憋了半天吐出一句话。“先生,你和她,还是分开冷静一段时间吧。只要人还在,总有机会挽回的。”他说完又觉得这话有些地方不对,皱皱眉,不再说了。
  齐贝川艰难的扯扯嘴角,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他紧紧的捂着自己脸,自己的眼睛,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电话是在一个小时之后响起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齐贝川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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