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 第8部分

　　成旺娘问：“这么早你干嘛去？”

　　成旺说：“上地里干活。”

　　成旺娘莫名其妙地说：“搞什么鬼，那有这么早去地里干活的，真是神经。”

　　成旺对娘说是去干活，其实是去村头等任小霞，他知道任小霞每天早上都会经过这里。成旺还带上了自己心爱的鱼杆，他打算在路上截住任小霞，然后约她一起去清水河钓鱼。

　　成旺在村头的树下等待，他料定任小霞会经过这里。果不其然，远处走来一个姑娘的身影，成旺一眼就认出那是任小霞。成旺将斜靠在大树上的身体直了起来，他急忙上前迎去。走到任小霞面前，成旺高兴地说：“你终于来了，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任小霞觉得有点奇怪，一大早成旺在这等自己，就问：“你等我，有什么事吗？”

　　成旺说：“我想约你一块去玩，这几天把我快憋死了，陪我去转转，怎么样？”

　　任小霞说：“不行，我还得去学理发呢！”

　　成旺原以为任小霞会高兴地答应自己，没想到遭到了拒绝，他心情受到了影响。成旺低下头一脸的不悦，心里已经难过起来。任小霞看出了成旺的心思，她不想伤害成旺，就说：“改天吧！改天不行吗？”

　　成旺说：“今天多好，今天天气晴朗，我把鱼杆都带上了。再说，学理发又不在于这一天半天的，陪我散散心，放松放松心情，我保证让你开心。”

　　任小霞想了想说：“好吧！我今天就不去镇上，到时就给师傅说家里有点事，那我们去哪？”

　　成旺说：“我带你去河边钓鱼，然后再爬山，让你吃烤鱼，摘野果，怎么样？”

　　任小霞说：“好，我们走。”说着，两人高兴地向河边走去。

　　离石头沟十多里远有条河，人们都叫它清水河。清水河宁静秀美，水质清澈，加上河里水生植物丰富，为鱼儿的生长提供了充足的食物，所以清水河的鱼是远近闻名的美味。清水河成了人们休闲消遣的好去处，有不少农民在闲遐之余来此钓鱼，弄点鱼肉改善一下生活，也有远到而来的城里人来此垂钓，呼吸一乡下的清新空气，感受一下河边的宁静，达到休闲益智的目的。

　　成旺和任小霞兴致勃勃地来到清水河边，他们找了个河面宽阔，岸边水草较多的地方做为垂钓点。一切准备就绪，成旺将鱼杆往河里使劲一甩，只听见嗖的一声，鱼线被甩到了河的中央。成旺将鱼杆插入河边的泥土里，然后蹲在河边等待。任小霞问：“你以前钓过鱼吗没，这样鱼能上钩吗？”

　　成旺说：“钩过呀！都十几次了。”

　　任小霞说：“但愿今天不会空手而归，那怕钓一条小鱼也行。”

　　成旺说：“看我今天怎么给你钓两条大鱼上来，让你吃饱吃好，如果钓不上来，我就跳下河去摸，摸也要给你摸条鱼出来。”

　　任小霞说：“别光吹牛，拿出实际行动来。”

　　成旺让任小霞蹲在自己旁边，他看了看河面，又看了看河两岸说：“多美的河呀！多美的水呀！多美的风景呀！不过，这一切都没有你美，人才是世界上最美的东西，离开了人，再美的东西都没有内容，都会缺乏主题。”

　　任小霞听了觉得暖洋洋的，她说：“成旺，没想到你说起话来一套套的，好象在写诗似的。”

　　成旺伸出一根手指贴在嘴上说：“嘘，别出声，有动静了。　”这时，飘在水面上的鱼线不停晃动，鱼线上的浮标一会下沉，一会又浮了上来。成旺睁着眼睛仔细地盯着，随时注视着水面的变化。

　　任小霞还是第一次出来钓鱼，她用好奇的眼光注视着河面。她屏住呼吸，生怕把鱼儿吓跑了。成旺轻轻将插入泥里的鱼杆拔出，然后将鱼杆举在胸前，他猛地往岸上一提，一条白花花的鱼被拽出了水面。鱼儿活蹦乱跳地拉到了河岸上，成旺高兴地将鱼掐住说：“好家伙，还是条大的，足足有一斤，够咱俩吃一阵了。”

　　任小霞高兴地拍着手叫好：“太好了，太好了，终于钓到大鱼了。”

　　成旺将鱼取下，然后把鱼使劲往地上一摔，鱼被摔晕了，一动也不动。成旺说：“我说过，我不吹牛，这就是事实。”说完，他指着鱼。

　　成旺又将鱼钩撒到了河中间，任小霞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鱼线的动静，只要一有信号，她就会立即通知成旺，生怕成旺疏忽大意。

　　接着，第二条，第三条鱼被拽拙水面。每拽出一条，任小霞都兴高彩烈地鼓掌叫好。成旺将鱼放入笆篓内。短短一个上午，成旺钓上来五六条鱼，大的有一斤重左右，小的也有二三两。这么显着的收获，连成旺自己都感到意外，他对任小霞说：“我还是第一次钓这么多的鱼，能有这么好的成绩，主要是你带来的好运。”

　　任小霞说：“是吗？看来我的功劳还不小。”

　　成旺说：“走，我们找个地方先美餐一顿，给你弄两条烤鱼吃。”

　　他俩拾了些干柴，在河岸边升起了火。成旺将洗好的鱼穿在树枝上，然后放在火上烤。树枝被烧得噼叭作响，成旺不停翻动着鱼。

　　待鱼烤好，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任小霞深吸一口说：“嗯，好香啊！”成旺将烤鱼递给任小霞说：“给，你先吃，我继续考。你吃的时候慢点，别让刺给卡住了。”

　　任小霞接过鱼吃了起来，当她说完第一口便说：“真好吃，这可是天下最美的食物，我可不客气了，就不管你了。”

　　成旺说：“放心吃吧！这还多着呢！尽管吃，吃多少我烤多少。”

　　由于成旺烤的是两条最大的鱼，他俩每人只吃了一条就感觉饱了。任小霞问：“剩下这些鱼怎么办？”

　　成旺说：“带回去给你爹和娘尝尝，尝尝咱这清水河正宗的野生鱼。”任小霞说：“一人一半。”成旺说：“客气啥　，全归你，我想吃了自己来钓就是了。”

14戏水
他俩坐在河岸上，肩并肩地紧挨着，任小霞对成旺已没有太多的防备之心，而是完全陶醉在大自然的怀抱。看着河面看着河对岸的风景，任小霞深有感触地说：“大自然可真美，为我们创造了如此优美的环境，山和水融在一起，就像仙镜。平时忙得没时间欣赏这些，今天这么一看，简直是一种享受。成旺，我应该感谢你，感谢你带我来这里，让我的心灵得到了净化，我此刻只想做一条自由自在的鱼。”

　　听到这，成旺乐得合不拢嘴，他本来是要感谢任小霞的，没想到人家倒先感谢开自己了。成旺说：“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是你今天陪了我，让我钓到这么多的鱼，还欣赏了这么优美的风景，让我体会到了快乐。没有你，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哪有心情欣赏眼前的风景。”

　　任小霞问：“成旺，你会游泳吗？”

　　成旺说：“当然会，我从小就会游泳，不信，我游给你看。”说着成旺就要*服下河。

　　任小霞赶忙拉住他说：“别，我信，这么冷的天你游什么泳呀！快把衣服穿好。”

　　成旺将脱在肩上衣服穿好说：“八岁的时候我就会游泳了，那时侯，我娘老拿个扫帚在岸上喊我，见了我娘，我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然后不见人影。我娘见我沉入了水中，以为我被淹了，吓得又喊又哭。不久，我又浮出水面，我娘才喜笑颜开。”

　　任小霞捂着嘴笑着：“咯咯，成旺你可真逗。”

　　成旺说：“其实，穷乡僻壤的地方没啥宝贝，就是风景好，空气新鲜。大自然给咱这创造了优美的自然风光，有山有水，这就是财富呀！风景是咱这里一笔无形的资产，是财富是宝贝，我们要加以利用，多感受大自然的恩赐。”

　　任小霞说：“你又开始做诗了，唉！成旺，你说河对面的山上有什么，去过吗？”

　　成旺说：“对面那座山叫遥顶坡，它是这附近一带最高的山，听我娘说，山上有座庙，以前还住着几个和尚呢！我还从来没去过那山上，有空真想上去看看，唉！那山也太高了，看着都累人，要是有你陪的话，我想爬起来肯定不累。”

　　任小霞说：“好啊！那我们改天去，要不就下个星期天吧！到时我们约好在这见面。”

　　成旺只是顺便说说，没想到得到任小霞的积极响应，他兴奋地说：“太好了，我又可以享受一次大自然的美景，感受一下山的雄奇。今天感受了水的秀美，有了水还应该有山，山水相依，再加上美人陪伴，这才叫风景。天啦！我简直成了神仙，幸福坏了。”

　　任小霞笑着说：“你可真逗，书没读几天，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像个学问很深的人一样。”

　　其实，成旺之所以能说出这些有趣的话，全在于任小霞，是任小霞给了他灵感，让他借题发挥，以景抒情。平时，他只是听中宝说一些有趣的故事，讲一些书上的知识，他听了只感到好奇，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上了，成旺为自己的出色表现感到满意。

　　他俩又在河边戏水，任小霞用手将河水高高扬起，扬了成旺一身。成旺故意让着任小霞，只是把水扬到任小霞面前，目的是讨任小霞开心。任小霞见自己占了上风，笑得合不拢嘴，笑声洒满了河面。不多久，成旺的衣服湿透了，任小霞觉得不好意思，停止戏水。成旺将上衣脱下，露出了结实的股肉。任小霞感到害羞，忙用双手捂住眼睛说：“羞死了，快把衣服穿上，哪有在姑娘面前把上衣*的。”

　　成旺说：“穿上？你想害我呀！衣服都湿透了，穿上不是找感冒吗？咋说也得晒晒吧！你别不好意思，这里没别人，如果你真让我穿，我也只好将就着穿了。”

　　任小霞想，成旺的衣服是自己弄湿的，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穿湿的，那样会得病的。任小霞说：“那，那你就挂在树上晾晾吧！”

　　成旺光着膀子使劲拧着衣服，想把衣服里的水拧干些。任小霞看见成旺结实的胳膊，宽厚的胸堂，以及微黑的肌肤，脸上不觉泛起几团红晕。她还是第一次见一个小伙这么光着身子站在自己面前，她的目光显得羞涩而好奇。她想，这家伙的身板可真结实，干起活来一定不差，这才是男人的身板，男人的体格。想着想着，她不禁害羞起来。

　　河里长了许多水草，有的还露出了水面，露出水面的水草还开了些小花，而且是蓝色的，淡淡的看上去很可爱。成旺伸手摘了些开花的水草，他掐了一大把递给任小霞说：“给你，漂亮吗，这是从水里长出来的。”

　　任小霞一看说：“哇！好漂亮呀！淡淡的，我就喜欢这种。”

　　任小霞正欣赏着花的美丽。突然，成旺喊道：“不好，那边来了个人，好象也是石头沟的。”

　　任小霞一瞅说：“唉呀！那是我四伯，要是让他看见就完了，我们赶紧换个地方。”

　　成旺说：“怕什么，他好象也是来钓鱼的。”

　　任小霞说：“别啰嗦了，快走吧！”说完，俩人收拾起东西屁滚尿流地跑了。

　　他俩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了下来，任小霞喘着气说：“这下总算安全了，这里应该不会有熟人来。”

　　他俩坐在离河岸较远的地方，而且背靠背，有说有笑的。成旺的话总是说不完，任小霞听得入了迷，他俩一直坐到太阳落山了才收拾东西回家。

　　任小霞拎着一兜子鱼回到家，她爹见了就问：“拎的什么东西？”任小霞说：“鱼，专门为你拎的。”她爹又问：“哪来的？”“钓的呗”任小霞回答。她爹又说：“你又不会钓鱼，恐怕是别人帮你钓的吧！”任小霞说：“问那么多干嘛，反正不是偷的。”她爹说：“是呀！问多了不好，姑娘大了，管不住了。”她爹从女儿得意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女儿肯定是和一个男的去钓鱼的，至于这个男的是什么样一个人，他只有想象了。

15山峦
周末，成旺和任小霞如时在清水河畔相约，他俩要去的地方是河对面的遥顶坡，那里对他们充满了神秘，他们要去揭开这个迷底。任小霞今天特意收拾了一番，她穿着粉红色的的确凉上衣，裤子是生灰色的，她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上去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充分显示出了一份农村姑娘的清纯可爱。成旺呢！自然也不落后，他穿了自己最新的黄军装上衣，鞋是他娘给他纳的千层底，看上去正正规规的，很象一个刚入伍的战士。

　　见了面后，成旺很自然地拉着任小霞的手说：“你今天够准时的呀！我还以为你又要迟到。”

　　任小霞说：“当然了，我一向都诚实守信，只不过上次看电影迟到了几分钟，就被你抓住把柄不放。”

　　成旺说：“那好，我带你爬出去。”

　　要去河对面爬山，首先要过河，他俩手拉手地沿着河岸走着，想找个地方渡河。河上有座桥，离这里最少有五六里，但在河沿岸会碰到一些渡船，说说好话船主就会顺便把他们带到对岸。他们一路寻找着河边上有渡船的地方。走了一截路，成旺发现河面上有一条渡船驶来，在河的这边，还站着几个人，显然是在等渡船的。成旺拉着任小霞快步向前跑去，边跑他边说：“我们来得正是时候，顺便坐那条船过河。”

　　他俩站到了等渡船的队伍中，渡船一靠岸，成旺就对摆渡的人说：“大叔，行行好！我们要去对岸看一位生病的亲戚，麻烦你顺便把我们带过去。”

　　摆渡的男子看了看船上空余的位置说：“那就上来吗！刚好还能坐两个人。”

　　他俩跳上船，船在浆的摆动下徐徐离开河岸。任小霞高兴极了，她望着清灵灵的河水，感觉象是在天上飘着一般。

　　下了船，他们向摆渡人道谢，然后向山前走去。遥顶坡看着挺近的，但走起来特别远，差不多有五公里的路。好不容易到了山脚下，任小霞抬头望了望山顶说：“妈呀！这么高，能爬上去嘛！”

　　成旺说：“放心吧！我就是背也把你背上去。”

　　成旺着任小霞的手沿着一条小径向山上走去。山脚的下半部分是许多坡地，农民在坡地里种了麦子、碗豆、油菜等农作物，看上去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