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点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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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点男孩-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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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老师,我和你说不要紧的,你不会来绑架我的。”孩子毕竟是孩子,有孩子的天真和坦诚。
  第三种是单亲家庭。单亲家庭的孩子比较容易封闭,进入西点以后,需要很长时间和他沟通,他才能够和你做朋友。特别是爸爸带大的孩子,往往有轻微的暴力倾向。
  根据万老师的经验,幼小的孩子最好是交给妈妈带,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需要男性教育,再交给父亲带。实际上,真正是父母离异的单亲家庭,很难将孩子抚养权这样换来换去的。所以,在西点,虽然其他孩子们并不知道谁谁谁是单亲家庭,但万老师心里有数。考虑到很多单亲家庭的经济状况,万老师在安排上会有些倾斜。比如,有些单亲家庭孩子很多地方都没有去玩过,家长没时间或没有钱,西点在安排集体活动时,便适当更多考虑这些孩子。
  除了真正的单亲家庭,还有一种近似单亲家庭,即有一方家长长期不在孩子身边,或者是在外地工作,或者是特殊工种,半夜三更才回来,孩子上学看不到,孩子放学了又不在家,没有时间与孩子见面,孩子实际上就只有一个人带大。这种近似单亲家庭对孩子的健康成长,同样会造成一定的缺失和伤害。
  第四种是没时间照管孩子的家庭。这样的家长通常是学历很高,学理工科的很多,职业是医生、工程师的比较多。他们很注重自己的个人前途,事业也很成功,如日中天,就是觉得带孩子很烦的,自己曾经是没有人照管的,成长得很好。现在的孩子,没时间管,也不用管的。他们经常扔些钱给孩子就觉得可以了,哪怕是生病了,老师告诉他们,他们会说:
  “万老师,您带他去看一下,我真的没时间。”
  他们甚至不解地问:“万老师,您带这些孩子,怎么就不烦呢?”
  万老师告诉他们:“孩子和庄稼一样,什么时节播种,什么时节发芽,什么时节施肥,什么时节锄草,耽误不得的。你拖拖拉拉,错过了时节,那你一辈子麻烦了。”
  他们说:“万老师,有你这样的机构真好,把我们的后顾之忧全部解决了,把孩子的情绪也调动好了,身体养好了,学习也好了。”
  有一位正在美国攻读博士学位的家长,希望万老师到美国办一个西点男孩训练中心,这样他就可以把儿子带到美国了。
  有自己的专业,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人生追求,是令人尊敬的人士。但作为家长,仅仅提供经济上的充足保障,其他一切都不管不问,实际上是对孩子教养的另一种极端。
  2005年1月,国务院妇女儿童工作委员会办公室与中国儿童中心联合公布《中国十城市0~6岁儿童健康状况调查》结果,在被调查的8000多个样本中,三口之家占66%,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占95%。其他除了单亲家庭,四人以上的家庭仍然占35%左右,即三代同住家庭。①孩子们缺少同年伙伴,非常容易沉湎于网络聊天交友,同时也是家庭教育失衡中过度宠爱的重要原因。在同年伙伴中,孩子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在孩子与家长之间,孩子始终处于一种被关怀被宠爱的地位,于是逐渐养成孩子的依赖性,不利于孩子独立人格成长。
  在现在的中国大中小城市,每到早晨上学和下午放学时间,凡是幼儿园、小学、中学附近的道路,基本上都被接送孩子的各种车流、人流所堵塞。一些重点学校附近的房地产价格,都因为学校的因素而上涨。越来越多的家长成为“陪读一族”。他们离开家庭,有的干脆辞掉工作,选择在孩子就读学校附近租赁房屋,给孩子当生活“保姆”。海南海口市的几所重点中学附近,资格较老的“陪读家长”从孩子上初中一年级就开始陪伴,一直伴到高中阶段。
  一位姓王的妈妈说:“孩子上学比较早,年龄小不懂事,我和丈夫担心他照顾不好自己,所以从初一开始就在学校附近租房住下来专门陪孩子,现在孩子已经上高中了。我们非常希望孩子能理解家长的苦心,考个好大学。”①
  家庭过度宠爱,家长过度呵护,不仅弱化了孩子独立生活的能力,也弱化了他们面对人生挫折的应变能力。这样的孩子即使凭学习成绩考上了大学,他们的实际生活能力和工作能力都是很低的,探索未知世界的创新精神更是脆弱的。
  西点男孩训练中心,为城市家庭开辟出一块可以将男孩在阳光下放养,在风雨中吹打,在磨难中锻炼意志精神的新空间。
   。。

面对学校,我们万般无奈(1)
最近三十年来的中小学校,已经沦落为应试教育的泥潭,正在成为中国教育的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家长和社会对其爱恨交加,万般无奈。
  我们有无数的家长,为了孩子能够接受最好的教育,围绕着所谓的名牌学校,或重点学校,想方设法,不计成本,将自己的孩子塞进去,挤进去,抛进去。可是,由于学校不断扩招,原有的优质教育资源大量兑水,在应试教育环境始终没有根本改变的情况下,名牌学校或重点学校,实际上成了以升学率为唯一判断标准的应试教育培训机构。
  根据中国少年先锋队全国工作委员会(简称“全国少工委”)办公室、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1999年、2005年先后两次开展的“当代中国少年儿童发展状况”调查显示,受学校应试教育的影响,少年儿童的主要休闲内容竟然是“做家庭作业”,并且作业量越来越重。
  1999年,孩子们的校外时间安排前四位活动选项依次为:做家庭作业占,阅读课外书报占,和小伙伴一起玩耍占,看影视录像占。
  2005年,孩子们的校外时间安排前五位活动选项依次为:做家庭作业占,和小伙伴一起玩耍占,体育锻炼占,家务劳动占,看影视录像占。①
  两相比较,可喜的是孩子们有了更多的参加体育锻炼的活动安排,可惜的是孩子们做家庭作业的人数更多了,阅读课外书报刊的更少了。并且,有越来越多的孩子被迫参加校外以提高考试成绩为目的的培训班。
  应试教育带来孩子们学习负担过重的结果,是招致孩子们对学习的反感和厌倦。有的中小学生认为考试带来的压力太大,该比例随着年级的增高而逐步增加,并趋于麻木状态:小学四年级为,小学五年级为,小学六年级为,初中二年级为,初中三年级为,高中一年级为,达到峰值状态,高中二年级为,高中三年级为,实际上是处于某种麻木状态。
  孩子们普遍认为,升学考试,竞争激烈,是对未来最大的担忧。
  学习压力大,不被人理解,是中小学生主要的烦恼。①
  压力过大,精神崩溃后,孩子们极端的反抗方式是逃学,离家出走,甚至自杀,或砍杀父母。
  一个户籍人口只有76万人的西宁市,每年却有近400个离家出走的孩子在车站被拦截下来。其中颇多精彩曲折的故事。
  西宁市教育系统的公务员章勇的儿子两年前“丢”了,父亲内心很煎熬,但没有寻找的线索,只能恨恨地说:“算了,就只当他提前进大学了!”
  直到偶尔的一天,他翻出儿子用过的笔记本,看到儿子的QQ号码。在网上,他用匿名加儿子为好友,可儿子就是不和他这个“陌生人”说话。他说,你姓章对不对?你是西宁人对不对?儿子急了说,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删你了。章勇发过去一张儿子小时候和自己的合影,儿子激动地打过来一行字:
  “老爸,原来是你!你怎么会聊天了!”
  老章和儿子在网上成了好朋友。在此之前,儿子分别两次离家出走,时间长达两年,第一次去了重庆,第二次去了天津。
  在这些离家出走的学生中,经常有集体行动者,少则3~5人,多则10余人。②
  考,考,考,老师的法宝;分,分,分,学生的命根。当“教育”沦落为“培训”,有识之士惊呼:“这样的教育还是教育吗?”“中国还有教育吗?”③
  “以升学考试为中心的应试教育,在相当程度上把九年义务教育扭曲为淘汰失败者的教育,而且是让大多数人成为失败者。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失败教育是罪恶之源。” ④
  据有关方面调查显示,大约有20%的中学生因为学习压力过重,存在抑郁倾向。北京市约有20%的中学生曾考虑过自杀。上海市有的中小学生曾有过“活着不如死了好”的想法,其中认真考虑过该想法的人数达到。广州市中小学生自杀意念平均报告率为,并且逐年呈上升趋势。①
  2000年1月17日,浙江金华市一名高二学生,因考试成绩难以进入前十名,与母亲发生冲突,竟用榔头砸死母亲。 。。

面对学校,我们万般无奈(2)
2002年6月16日,北京发生蓝极速网吧纵火案,有25人葬身火海。经警方查明,纵火者为学业失败流浪在外的少年学生。
  2004年上半年,武汉高校连续发生学生自杀事件12起,10人死亡。
  2005年4月23日,北京大学中文系一名大二女生跳楼自杀;5月7日,又有一名男生跳楼自杀。
  还有清华大学学生刘海洋用硫酸伤害北京动物园里的熊,云南大学学生马加爵残杀4名同班同学,等等,接连不断的校园恶性事件,让人扼腕叹息,也让人警醒,我们的教育到底怎么了?
  当教育越来越多地成为一种训练的技术,为了可以看见的、一时的教育目标,人们不再关注教育作为发现人、完善人的艺术。当教育行为成为一种习惯后,教育者便丧失了反思教育的能力,不再致力于探寻教育实践的意义。
  回顾中国新式教育创设之初,针对科举制度的弊端,借鉴西方教育经验,清廷学部确立教育目标为“造就全国之民”,教育宗旨为:忠君、尊孔、尚公、尚武、尚实。“科举之制,其始意非不甚善,自士人以为弋功名希利禄之捷径,而圣经贤传遂无与修齐治平,科举乃为斯世病。”是普遍的急功近利之心,毁灭了科举选能制度。废除科举,创办新式教育,不是简单的学制变更,必须从根本上铲除这种狭隘的社会功利风尚。普通教育“不在造就少数之人才,而在造就多数之国民”。因此,清政府学部奏请朝廷晓谕天下,“所有京师及各省学堂师长生徒,尤宜正本清源,辨明义利,不视为功名禄利之路,而以为修齐治平之规,于国家劝学育才之意方为无负。”①
  辛亥革命推翻了清朝统治,时任国民政府教育总长蔡元培认为,满清时代所钦定的教育宗旨,“忠君与共和政体不合,尊孔与信教自由相违,可以不论。尚武,即军国民主义也。尚实,即实利主义也。尚公,与吾所谓公民道德,其范围或不免有广狭之异,而要为同意。”删去两项,保留三项后,他增加了“世界观”与“美育”两项,努力使教育摆脱对政治专制的隶属关系。“循思想自由、言论自由之公例,不以一流派之哲学、一宗门之教义梏其心,而惟时时悬一无方体无始终之世界观以为鹄。如是之教育,吾无以名之,名之曰世界观教育。”②如果说世界观教育是为了破除一切思想桎梏,那么,美育教育则是破除人我、生死疆界,培养个人与人类世界精神融通的精神禀赋。他晚年回忆说:“提出美育,因为美感是普遍性,可以破人我彼此的偏见;美感是超越性,可以破生死利害的顾忌,在教育上应特别注重。”①这些博大光辉的新式教育理念,经过一个世纪的轮回,怎么流传到今天,都被应试教育抛弃殆尽了呢?
  应试教育的实质是一种考试技术训练和淘汰选拔竞赛,其少数优胜者的精神状况如何呢?
  2005年,由中国青少年研究中心、日本青少年研究所、韩国青少年开发院和美国一家调查公司联合开展中日韩美四国高中生活意识调查,结果显示,中国学生最重视学习,对学习成绩最关心。对于“作为高中生,学习最重要”,中国高中生赞同的比例最高,完全赞成的有,基本赞成的有,合计为,另有不太赞成,完全反对;韩国高中生对此完全赞成的有,基本赞成的有,合计为,另有不太赞成,完全反对;美国高中生对此完全赞成的有只有,基本赞成的有,合计为,另有不太赞成,完全反对;日本高中生对此完全赞成的有,基本赞成的有,合计为,另有不太赞成,完全反对。②
  对学习和考试成绩的高度关心,在有限的教育时间里,必然会顾此失彼。当我们的教育以所谓的考绩成绩为“才”的标准,大量丢失的是“人”的资源。这样的高才生,学习成绩很好,却对社区公益活动参与意识和参与程度很低,缺失生活自理、自立能力和创造、探险精神。
  在上海中心城区的几乎所有中小学,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学生在校园里一律不许擅自奔跑。违反规定者,轻则点名批评,记入学生操行手册,重则记过罚站,让家长到学校接受训话。
  为什么呢?因为曾经发生过学生在校园里奔跑摔伤,家长与学校对簿公堂,要求巨额索赔的事件。因噎废食,学校干脆取消学生奔跑的自由。
  试想,一个不让孩子奔跑的学校,那是什么场所?
  男孩,在整个青少年时代都生活在不许奔跑的环境下,会成长为什么样的动物?
  这样的校规,这样的学校,这样的教育,把学生圈养起来,像笼子里的品种鸡,定时定量地投水喂食,以考试成绩论斤两,这是对人性的戕杀,这是对教育的亵渎。
  《人民日报》驻浙江新闻中心副主任、高级记者胡雪良先生指出,现在的一些城市中小学校,很少开展野营拉练活动了,每个学期例行任务地举办一次春游或秋游,都要家长与学校签订类似“生死状”的协议书,就是要让家长承担孩子外出的意外责任,避免事故处理纠纷。这种做法,情有可原,但其理可悲呀。学校作为一个教育机构,其主体是什么?这个主体能否承担教育责任和风险?家长对教育行为的过于苛求,对教育目标的过于功利,造成沉重的教育心理压力,层层传递,层层加码。学校、家庭和整个社会,在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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