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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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城-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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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道理。”黄守仁说。 
  刘春天笑笑,没有说话。 
  “再说坐下之后,”蔡大鹏说,“刘小姐坐下之后的第一个动作是整理自己的裙摆,就是把裙摆拉直然后裹在自己的腿上。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起身的时候裙子打皱,实质上是让裙摆尽可能地多遮住自己的大腿。看似不经意,其实是体现了女性良好的习惯与自重。对不对?” 
  “对对对,太对了。”黄守仁说。黄守仁这样说的时候已经不光是奉承了,而确实是认为蔡大鹏说的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同时又觉得自己心里酸酸的。 
  刘春天照例没有说话,而是笑笑,并且在笑的时候再次整理自己的裙摆,仿佛是进一步遮住更多的大腿。整理到一半,忽然感觉这样不好,有点做作,或者是有点不礼貌,于是又停下,用眼角瞟了一眼蔡大鹏,自己首先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良好的习惯是靠长期的教养形成的,”蔡大鹏继续说,“其实单靠选美之前的培训还培养不了这样的习惯。如果我没有猜错,刘小姐的父母应该是有知识的人,特别是你母亲,肯定是有知识的女性,不是乡村的大家闺秀就是生长在大城市的。是不是?” 
  这一次黄守仁没有说话,因为他并不知道刘春天父母的情况。但是他眼睛没有闲着,这时候他拿眼睛一会儿看看蔡大鹏,一会儿又看看刘春天,仿佛能从他们的脸上找到正确答案。 
  刘春天也没有说话,或者说她是忘记了说话。忘记说话的刘春天这时候正式地侧过脸,正面地注视着蔡大鹏,把一贯自以为自己脸皮厚的蔡大鹏脸都看红了。 
  “不对吗?”蔡大鹏问。 
  “对!”刘春天说,“我爸爸妈妈是从长沙下放到海南岛的知识青年。妈妈从小对我要求就很严,小时候吃饭要是弄出响声,妈妈都要用筷子敲我。” 
  “你爸爸妈妈现在在哪里?”蔡大鹏问,“是在长沙还是在海南?” 
  “在海南。”刘春天说。 
  “还在海南呀?”蔡大鹏说,“知识青年不是都回城了吗?” 
  “没有,”刘春天说,“多呢,我们农场主要是三种人,知青、华侨、退伍兵,往哪回?如果知识青年全部回城,那么华侨是不是要回到国外?退伍兵是不是要回到部队上?他们是支援边疆的,跟上山下乡的还不一样。再说当时的农场是建设兵团,兵团战士也是国家正式职工,不存在招工的问题。” 
  看着他们俩一问一答,黄守仁插不上话,感到自己像是个多余的人。但是他觉得刘春天说的有道理,而这些道理竟然是他以前不知道的。 
  “你爸爸妈妈多大年纪了?”蔡大鹏继续问,仿佛这个车上就他跟刘春天两个人,根本没有黄守仁这个人。 
  “快六十了。”刘春天说。说的有点忧伤。 
  “你怎么没有把他们接到深圳来?”蔡大鹏站着说话腰不疼。 
  刘春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下,但是沉默的时间不是很长,然后说:“是想呀。但是也要有这个条件呀。” 
  “哦。你一直一个人?”蔡大鹏问。问的比较小心,没敢问“你没有结过婚”。 
  刘春天点点头,点的很快,仿佛是为了尽快地把这一页翻过去。 
  “深圳就是这样,”蔡大鹏说,“越是条件好的越是教养的女孩越是难嫁出去。” 
  黄守仁听到这里,紧张起来,生怕蔡大鹏的话伤害了刘春天。但是刘春天好像并没有受到伤害。 
  “是吗?”刘春天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挑剔,”蔡大鹏说,“不是物质条件上挑剔,关键是精神条件上挑剔。比如要求男人要有文化,有品位,有教养。但是有文化有品位有教养的男人往往物质条件又不好,所以七拖八拖就拖下了。” 
  “那不一定,”黄守仁终于等来插话的机会了,“你就很有文化很有品位很有教养嘛,而且你还很有钱。知道吗,刘春天,他是我的老板。” 
  蔡大鹏笑了一下,说:“什么老板,委托人罢了。像我这个情况是很特殊的,再说像我这样的情况有几个没有成家呢?” 
  黄守仁没想到蔡大鹏这么实在,自己就把自己最不该说的情况说了。 
  “蔡大哥说的太对了,还真是你说的这个情况。”刘春天说。而且说的很自然,脸上并没有难堪。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蔡大鹏问。 
  “我也不知道。”刘春天说。说完,眼睛直直地看着远方。远方正好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 
  海边到了。

亲嘴楼的故事 12
12 
  
  蔡大鹏跟刘春天再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刘春天工作的证券公司营业部。这次蔡大鹏没有叫上黄守仁,而是他自己单独来找刘春天的。蔡大鹏找刘春天的目的是帮她一把,具体地说就是把自己在别的证券公司的股票和资金转到刘春天这里来,这样,蔡大鹏现在是刘春天的客户了,而且是大客户。蔡大鹏这个大客户的加盟,使刘春天麾下的客户保证金拥有量和成交量一下子都上一个新台阶,从而也就使蔡大鹏对刘春天的帮助落实在了实处。 
  刘春天当然感激蔡大鹏,非常感激。要知道,客户就是她们的饭碗,只要自己手中有客户,有客户的成交量,投资顾问在营业部就是大姑,经理和总经理都让她们三分。营业部靠什么吃饭?就是靠客户的交易费吃饭。说的极端一点,只要你有足够的客户资金和成交量,投资顾问要想当副总都没有问题。蔡大鹏把自己的资金和股票从别的证券公司转到刘春天这里来,就是对刘春天工作的最大支持。 
  “我怎么感谢你?”刘春天问。 
  “什么感谢不感谢,”蔡大鹏说,“我们不是朋友嘛,我在哪里炒不是炒?” 
  “我把交易费返还给你。”刘春天说。说的很认真。 
  “越说越不象话了,”蔡大鹏好像生气的样子说,“是不是不想跟我做朋友呀?放心,我不是狼。我就是觉得这个社会对你这样的人太不公平了。其实我个人的力量也相当有限,能做一点是一点吧。你不要以为天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春天说。说的非常不好意思。 
  “是这个意思也没关系。”蔡大鹏说,“我承认,我是帮你,并且是喜欢你才帮你的。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不就是因为你是一个正派的女孩吗?如今做正派的女人反而吃亏了,我就是不信这个邪,就要帮你这样的女孩。” 
  刘春天哭了,是那种被感动的哭,感动得真想扑在蔡大鹏怀里好好哭一场。 
  “其实黄守仁这个小伙子不错,”蔡大鹏说,“虽然文化低一点,也谈不上什么教养,但脑子够用,人也讲义气,关键是他很喜欢你,我看你也不要这山望着那山高了。” 
  “这是您心里话吗?”刘春天边擦眼泪边问。 
  “是。”蔡大鹏说。说完又摇摇头,说不是。 
  “我想听你说心里话。”刘春天说。说的有点撒娇,把“您”也说成“你”了。 
  “说心里话我当然希望拥有你,”蔡大鹏说,“但是我要对你负责呀。我有老婆了,不但有老婆,而且有儿子了。我不可能娶你,既然不可能娶你,我就希望你嫁给一个好男人。” 
  “你觉得黄守仁是好男人吗?”刘春天问。 
  “矮子里面拔将军吧,”蔡大鹏说,“现在没有结婚而且年龄跟你相配的好男人实在是太少了。黄守仁好到什么程度我不敢说,但是他坏到什么程度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刘春天问。 
  蔡大鹏笑笑,说:“我怎么不知道?我能控制他呀。如果他要是欺负你,我马上就把亲嘴楼收回来,我只要把亲嘴楼一收回来,他就乖乖地老实了。” 
  “这么说你能为我做主了?”刘春天问。 
  “当然。”蔡大鹏说。说完又觉得不对劲,马上改口,说:“做主不敢说,主持公道还是可以的。” 
  “真的?”刘春天问。 
  “真的。”蔡大鹏说。 
  “敢保证?” 
  “敢保证。” 
  “拿什么保证?”刘春天问。 
  “拿……”蔡大鹏说不出来了。 
  这时候,蔡大鹏发现刘春天真的已经扑上来了。 
  刘春天是正面抱住蔡大鹏的,由于刘春天个子蛮高,所以她的嘴巴可以够得着蔡大鹏的耳朵。这时候刘春天用嘴巴对着蔡大鹏的耳朵说:“你先要了我,我是你的人了之后,再听你的安排。” 
  他们当时是在证券营业部,准确地说是在证券营业部的一个大户室,这个营业部是租用一个酒店的两层,其中的一层做了散户大厅,另一层做大户室,所以每一个大户室其实就是宾馆的一个标准间,标准间里面有一排电脑,还有一排沙发,当然,还有卫生间,虽然没有床,但是*还是没有问题的。蔡大鹏不是圣人,在这样一个适合于*的场所,哪能经得住刘春天这样纯真而*裸的表白,于是,他们就在那个大户室里*了。*完了之后,刘春天就是蔡大鹏的人了,就真的要听蔡大鹏的安排了。 
  “这间大户室是专门配给你的,”刘春天说,“你什么时候想来都可以来。” 
  蔡大鹏愣了一下,怎么听都感觉话里面有话,于是又把刘春天拥在怀里。 
  刚才的那一次是刘春天主动,这一次是蔡大鹏主动,这叫有来有往,礼尚往来。这一次持续的时间比上一次长了许多,而且蔡大鹏做的也更加精细,仿佛上一次是依了蔡大鹏自己的性子,而这一次主要是照顾刘春天的性子。蔡大鹏是过来人,而且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过来人,同时还是个文化人,所以他了解女人的性子,做的非常有耐心,非常到位,终于使刘春天体味到了什么叫高潮。 
  如今人们的生活质量高了,至少深圳的白领丽人和大老板门的生活质量是提高了,而且是全面提高。所谓全面提高,就是不仅生活中的衣食住行质量提高了,而且性生活的质量也提高了。作为性生活质量提高的一个标志,就是有生活品位的人对一般的*已经无所谓,比如一个白领丽人跟一个大老板之间偶然情感交融一次,可能就跟十年前男女之间拉了一下手一样随便,双方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而只有那些让双方刻骨铭心的*,他们才能经常回味。蔡大鹏和刘春天这几天就经常回味,回味的时间还是在上班的时间,回味的地点还是在营业部专门配给蔡大鹏的那个大户室。 
  “你帮我操盘吧,”这一天回味之后蔡大鹏主动对刘春天说,“不一定要赚钱,只要成交量上去也行。” 
  “什么意思?”刘春天问。 
  “成交量上去了你的奖金也就上去了,”蔡大鹏说,“这个你还不懂?” 
  刘春天当然懂,她们不就是靠客户的成交量吃饭的嘛。如今行行都竞争,而且竞争都非常激烈,作为市场经济的直接产物,证券行业当然没有例外。事实上,证券公司营业部这一块的竞争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作为竞争的一个重要手段,就是交易费返还。所谓交易费返还,就是证券公司先按有关规定收取客户买卖股票的交易费,然后再从这些已经收取的交易费当中提取一部分返还给客户,以此来吸引顾客在他们这个营业部开户和发生交易。此举还是有相当的吸引力的。比如是公家的钱拿到证券公司炒股票,然后交易费返还到某个个人头上,这样,变相的贪污就变成“合法”的了。还有就是某个客户的资金拿来炒股票,而交易费返还落到操盘手头上,这些都是公开的秘密。如此,在中国的股票市场中,往往会派生出许多真正具有中国特色的现象,比如刚才蔡大鹏所说的“做成交量”现象。 
  所谓“做成交量”,就是操作者不在乎股票交易是否赚钱,而在于成交量是不是巨大,因为股票交易赚钱还是赔钱都是国家的、单位的、老板的,只要成交量如果上去了,交易费返还可以部分甚至是全部落到操作者的个人腰包,个人总是赚的。这种现象外国没有,中国有,所以叫做“真正具有中国特色”。 
  刘春天有一个同事,经常在报纸上发表一些关于股市的文章,渐渐地就有了一些小名气,逐步吸引了一批客户请他“顾问”,他的信条就是短线出击,指导他的客户每天下午收市之前下单,分散了买当天跌幅前几名的股票,然后在第二天早上开盘的时候卖掉,别说,一个月下来还真的挣到了。这还不算,关键是成交量做上去了,几百万的资金量,每天一进一出,一个月下来的成交量就是上亿元,按照千分之一点五返还,当月就收入十五万!还不发了? 
  但是这种情况说白了其实是投资顾问骗投资人的钱,至少是让投资人承担风险,像现在这样由投资人主动提出来让操盘手这么做的,刘春天还没有听说过。 
  “我知道你是变着法子帮我。”刘春天说。 
  “是帮你,又怎么样?”蔡大鹏说。 
  “你放心,”刘春天说,“我会凭良心操作的。” 
  这就是蔡大鹏让刘春天感动的地方,帮她,但丝毫没有施舍的意思,而只是为她提供合法赚钱的机会。 
  刘春天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如果刘春天忘恩负义,管它是赚是赔,每天做一个满仓来回,一个月下来赚个一套商品房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刘春天没有这样做。刘春天不但没有这样做,而且充分利用自己的魅力,每天穿梭于各个大户室和老总的办公室之间,用眼睛的余光观察他们的荧光屏,找出共同点和规律,然后回到专门为蔡大鹏配置的那个大户室,同时打开几个电脑,偷偷地下单,或者说是偷偷地做轿子,她想送给蔡大鹏一个大礼,或者说想给蔡大鹏一个惊喜。她觉得她能做的到。她甚至感觉她已经做到了。她发现,女人是不是能挣到钱,关键还是要靠脑子,而不是靠身子,身子最多只能是一种辅助手段,而不是决定手段。刘春天还发现,大多数女人的脑子不如男人好使,或者说大多数女人没有意识到动脑子的重要性,所以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财富其实是掌握在男人手里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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