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用金钱能弥补自己的过错,花多少钱他都不会吝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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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爱恨交织
英国著名作家王尔德说过; 男人经常希望是女人的初恋对象,女人则希望成为男人最后的罗曼史。对叶子而言;方晓波就是她最后的罗曼史;遗憾的是;他是她的初恋,而她却不能成为他最后的罗曼史。
她也常常问自己,恨他吗?如果说不恨,那她完全是自欺欺人。当那个满身肥肉还带着口臭的男人压在她身上的时候,当她的丈夫把她打得鼻青脸肿,嘴里还不停地骂着她“破鞋”“贱货”的时候,她恨的反倒不是他们,而是方晓波。那时候,她会想,如果此时他出现自己面前,她一定会拿起刀来,亲身捅进他的心脏,然后再插进自己的身体里。
可是,当他真实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她又觉得所有的怨恨全部都化成了乌有。虽然有满腹的委曲,却始终无法令自己真正恨起他来。当他们在鼓浪屿的沙滩上肩并肩地走着,他温柔地问她渴不渴,细心地为她拎开瓶盖时,一如十几年前的场景,更让她觉得,她其实还是深深地爱着他的。尽管,这种爱已经无法像年轻时那么的纯粹了。
莎士比亚说,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叶子,就是这样一个弱者。她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当她像一株含苞待放的鲜花,正慢慢地打开花蕾轻吐芳华时,命运突然间换了一副狰狞的面孔,使她迅速地枯萎凋零下去,甚至没有给她任何反击自救的机会。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恨他,有时候恨得咬牙切齿,有时候却又想,如果没有他,这一切又可以避免吗?或许,连曾经的美好都没有吧。
在这样的爱恨交织中,她又仿佛成为了一个强者。生命的逻辑是多么的荒谬!充满悖论。在生活的悲苦中,她无数次地想过要用一种体面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绝望时,她总是残存着一丝最后的希望。这种希望是什么,她说不清楚。这十年来,她所承受的一切,她内心的痛楚,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来不与别人谈起她的遭遇,像个高贵的公主,始终漂亮且骄傲在出现在别人的面前。一个女人,在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中,仍能保持着这份高傲,她不算个强者吗?
吃完饭后,叶子觉得自己不适合再和他们呆在一起,于是向大家说了声对不起,你们好好玩吧。看也没看方晓波,就转身离开了。
方晓波连忙掏出一叠钱给高经理,让他带领其它兄弟继续玩,自己先走一步,并让他记得开发票报销。高经理他们一行人猜出了其中端倪,也并没有多说。
叶子已走出了几十米远,方晓波追上来时已经气喘吁吁了。叶子看了他一眼,继续向前走。
“你是不是很恨我?”方晓波喘着气问。
叶子回过头,睥睨地看着他,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你说呢?”
“你知不知道,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以前做过什么。”
叶子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冷冷地说:“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还来问我吗?”
方晓波此时气息已经平定下来。他走上前,挡在叶子的面前,说:“如果我说,我失忆了,你信不信?”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失忆是你自己的事。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说得出口。”叶子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与你有关!因为我失忆,遗忘的只有你一个人和一切关于我和你之间的事。”方晓波急切地说。
“笑话!既然你完全不记得我了,你又怎么记得有个叫叶子的人?那天在龙海你怎么又来找我?”
“你都知道?”方晓波对叶子知道他专门去龙海找她觉得很是诧异。
“那天早上你在楼底下问那个老头的时候,我就在楼上。”
“请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有选择性失忆症。医生说,这是一种心理上的自我保护机制,使自己不再想起那些痛苦的事。我之所以知道你,是一个噩梦和一张照片。”
叶子觉得这一切太荒谬了,但是他编造这样一个故事有何用意呢?
“什么噩梦和照片?”
“我梦见你和我在一起,在一棵大榕树下,然后两人又被一个男人分开了,梦中,我看到你用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这个梦一连做了十天。”
叶子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左手下意识地缩进了衣袖里。
方晓波抓起她的左手,捋起袖子,手腕处,赫然有条公分长的疤痕;像条蚯蚓一样盘踞在那里。
前尘往事、爱恨情仇在刹那间涌上了叶子的心头,她的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眼睛一下子湿润了。但她还是尽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地不让它爆发出来。
“放开!”叶子的语气冷得像冰一样,用力地一甩手。
“你怎么这么傻?真的很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以前犯过这么多错。”方晓波心中一阵绞痛。
“贵人多忘事嘛!”
叶子的讥讽让方晓波感觉像是被马蜂蜇了一样,虽然并不是剜骨的疼痛,却又让人特别地难受。
“请你不要用这种语气好不好,我真的是失忆了。我问过我妈,问过小马哥和胖子,所以才了解一点关于我和你的事。但他们都不肯详细地告诉我,也许,他们只是旁观者,很多事他们也不是很清楚。我想知道,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方晓波说得有些语无伦次。因为他也不能完全说清他为什么要来找叶子。
叶子轻蔑地哼了一声,说:“有必要吗?既然你不记得你当初怎么对我的,完全没必要再来找我。”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听人说,你过得并不好,我想帮帮你,算是我对你的赎罪。”
“谁说我过得不好?我不是照样活着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太虚伪了,如果你捅了别人一刀,又把别人送进医院,你觉得你是在帮别人了吗?”
方晓波被叶子驳得哑口无言。愣了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现在说对不起,已经太晚了吧?”
“那你说,我要怎样才弥补?”方晓波期望叶子能开出个条件来,这样他的内心也许会安宁点。
叶子保持着一贯的冷傲。说:“我说过,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弥补什么。你欠我的,你也根本还不起。”
方晓波感觉像有一只手在紧紧地攥着他的心尖,使他有一种难以名言的痛楚。空气压抑而沉闷。
他忧伤地注视着叶子,低沉着嗓音说:“你知不知道,在不知道有你这个人存在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我曾经犯过这么大的错。我一直要求自己做个孝顺的儿子,合格的丈夫,慈爱的爸爸,在道德上,我要求自己做个正直善良的人。自从我了解到一点我们以前的事后,特别是当我知道你过得并不如意的时候,我一直都怀着深深的愧疚。那个噩梦和那张照片,搞得我一家不得安宁,我也无法做个正常的男人。你以为我不痛苦吗?也许上天真的会有报应,是我对不起你,我也遭受了我应得的惩罚。我现在真的是想帮帮你,让我能赎回我的罪过。帮了你也等于帮了我自己。为什么你不肯给我这样的机会?”
叶子看他说话时一脸的真诚,心里也软了下来。但仍然一脸寒霜地说:“你很适合去演戏。”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十二:追忆往昔
方晓波对叶子有些不知所措。与安静的温柔娴静人淡如菊相比,她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类女人,高傲、冷艳、任性,完全不受别人的掌握。
“你还是不肯相信我吗?我不求你能原谅我,我只想尽我所能地帮你。”方晓波很认真地说。
叶子沉默不语,但脸色已变得柔和了很多。
方晓波见她不说话,知道她已经不像刚才固执地拒绝了。于是说:“我可以假公济私一回,安排你在我公司里上班。如果你不愿意到我公司里上班,我也可以通过关系帮你找一份工作。说句你不爱听的,那种娱乐场所不适合你,你也三十出头了,难道还能和一帮二十岁的小姑娘竞争?”
“用不着你来提醒我有多大了。”叶子乜了他一眼,有些忿忿地说。
“对不起,但我是为了你好。你漂亮、年轻、有学识,根本不应该从事这种毫无尊严的工作。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去做陪唱小姐,还被人打伤,我心里有多痛?”
叶子心里有些感动,内心的冰在开始一点一点地融化。女人生性是柔弱的,天底下再高傲的女人,她也永远摆脱不了女人的天性。
“你以为我想这样吗?”叶子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赶紧把头转向了一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方晓波情不自禁地抓住她的双臂。紧张地看着她。
叶子这时回过头来,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面容。声音大了起来:“我不想说,行吗?”说完挣扎了一下。
方晓波放下抓住她双臂的手,有些尴尬,说:“好,好,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逼你。”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有些事,憋在心里是会伤害自己的,倾诉出来让别人一起来承担,你的痛苦就减少了一半。我希望我能帮你一起承担。”
叶子眼眶一热,有些哽咽地说:“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告诉你。”
方晓波点了点头。看着叶子脸上的瘀痕,柔声地问:“这里还疼吗?”
叶子突然有种眩晕的感觉,又仿佛坠入时间的黑洞里,回到了过去。第一次全班组织到鼓浪屿游玩时,她不小心摔伤了,他一路小跑着大汗淋漓地把她背到医院,包扎好后,他也是这样问她。
方晓波见叶子神情呆呆的,轻轻地碰了一下她,说:“你怎么了?”
叶子觉察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说:“没怎么,现在好多了。”然后指着不远处的广场说:“我们去那坐坐吧。”
广场上人很多,供游人休息的长椅都已经坐满了。他们只得在石条做成的海边栏杆上坐下来。风轻轻地吹拂着,空气里有一种咸腥的味道。
“很久没有闻过海风的味道。真好。”方晓波眯着眼睛,有些伤感地说:“十几年就这样过去了,我们都老了。”
叶子转过头;广场旁边有一棵硕大无朋的老榕树,少说也有几百年的历史。她突然想起方晓波刚才提到的照片。问:“你说的照片,是不是我们大二时一起在榕树下拍的那张?”
方晓波被这张照片困扰了很久,一直猜不透其中的秘密,听到叶子主动提起来,不禁有些激动,连忙回答说,“是的,上面还有日期,九月二十八日。”
“那是我的生日,也是从那天开始我才正式接受你做我的男朋友。”叶子的神情有些恍惚,仿佛沉浸在对往事美好的回忆之中。“我生日那天,很多男生都给我送了礼物,只有你两手空空,傻傻地对我说,如果今生不能爱得完美,那么就选择凄楚地老去。那时候真是年轻,一句话就把我感动了。想不到,竟骗了我一生。”
方晓波心里一惊。梁医生说的果然不错,这个日子对他来说果真有着特殊的含义。
叶子又话锋一转,问方晓波:“你真的失忆了?”
“真的,我没有骗你。如果不是那个梦和那张照片,我至今还不知道在我的生命中,还出现过一个你。其实我也很痛苦,医生说我的失忆是一种自我保护,让我不再想起往事。”方晓波把手叉进头发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叶子心里五味杂陈,神情幽幽地说:“那你还记得学校里的那棵大榕树吗?”
方晓波颓然地说:“不记得。”
“从小我就喜欢榕树,我的老家在福州,那里因为榕树很多,所以称为榕城。后来我…。那个人调到厦门任职,所以我一家就从福州搬到厦门了。记得小时候,我和邻居的小孩经常在榕树下用它的胡须荡秋千。”叶子的眼神变得温润平静起来。
“那个人是谁?”方晓波觉得有些突兀。有些好奇地问
一提起那个人,叶子脸上又布满了寒霜。有些恼怒地说:“不要再多问了,我不想提起他。”
方晓波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不再说话,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叶子凝神地看着远方云水相接的天际,风在不断的撩拨着她的长发,不时地拂在方晓波的脸上,痒痒的,带有一股迷人的香气。在头发的起起落落间,叶子雪白的粉颈不时地露了出来。一双小巧而坚挺的乳房把白色的T恤衫撑得圆圆鼓鼓。
方晓波一瞥之下,内心有些慌乱,连忙把头转过去。他在内心告诫自己,自己是有老婆家室的人,绝对不能做出对不起安静的事。找到叶子只是想找到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真相,了却自己的心结。自己决不可能再与叶子有什么感情纠葛了。但又转念一想,看一下又没什么关系,再说自己的病还没好。又忍不住回头偷偷地看了一眼。
在这样反反复复的心理斗争中,方晓波的心里感觉越来越有些*难搔,*竟有些发热膨胀的感觉,这着实让他有种意外的惊喜。如果眼前的人是他的妻子安静,他会毫不犹豫在带着她去酒店里,酣畅淋漓地大战一番。
但现在他只能努力地控制着,在人性和道德的较量中,终究还是道德占了上风。他决心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朝叶子看去。
这时叶子回过头来,嘲讽地问:“你看够了?”
方晓波窘得脸上有些发热,显得局促不安。叶子蔑视了他一眼,恨恨地说:“天下的男人都是同一个德性。”
方晓波被叶子呛得恨不能找个地缝钻了进去,心里暗自骂着自己:龌龊。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十三:校园寻踪
光线渐渐地暗了下来;太阳懒懒地挂在远方的山峦上;仿佛随时都会从山的另一边滚落下去。
叶子伸了一下腰;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淡淡地说:“我要走了。”
方晓波掏出手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对叶子说:“你稍等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了。“方总,我们刚上了渡轮,你现在在哪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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