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他是你亲哥哥了?”胡烁的否定非常直接;让缩成一团的她松了口气;正要站起身来;却又被下一句话吓得软了脚;”你可别给我乱了辈分!”
“……”靠!?还是有辈分的血缘关系;作孽!他是哪里基因突变的品种;她不记得她家有哪门子的亲戚能修炼出他这容貌;”他是不是给抱错了;他长得完全不像我们家的人嘛!!”既然都狗血了;她不介意情节在俗烂一点。
“你唧唧歪歪地咋呼些啥?谁说他是我们家的人了?他是你老爸我的小师弟;论辈分;你要叫上一声师叔;要你别乱了辈分;对他恭谨点;等我回来;你要敬茶给他喝的;听到没!”
“噗!!!”
“你这乱喷唾沫的习惯怎么还没改;小时候就不该忘记给你带奶嘴;听到一点事就喷唾沫!”
“……你说;他……”她郁闷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独立风宵;仰头望月的人影;”是我师叔?”
“啊;怎么了?”
“……我可以揍你们师傅么?”他们到底是什么邪教组织哇?专收童男上山调教么?
“老实告诉你;我比你更想揍他.我那个小师弟每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除了发呆就是冷笑;还是个没方向感的路痴;根本没有我这么讨人喜欢嘛;结果;我师傅那个家伙;竟然把全部财产都留给他了;那座破山什么都没有;我也就算了;可是他竟然把他山下的产业也归到他名下;女儿哇;你老爸我就这么不讨人喜欢么?”
“……你师傅在处理财产方面倒是蛮明智的。”
“他明智的做法就是导致你和我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哼哼。”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你现在住的房子;还有那一条街的店铺是谁的?”
“噗!!!”
“你这个毛病能不能改改了;我可告诉你啊;你见到你小师叔给我恭谨着点;他那个人洁癖的厉害;你可别对着他喷唾沫星子;他要是把你赶出去吃自己;我可当没看见,别指望我救你。”
“……”那如果她已经喷了呢;而且量数和次数都还蛮可观的……
“还有;千万不要让他知道我们有私吞他每月的租金的事;把帐目给我锁好了;他绝对是听到什么人的口风;知道我在山下代理他产业的时候做了手脚;所以才……”
“……不……不会吧?他看起来对钱完全没概念啊?”她咽下一口唾沫;再转头用复杂的眼光扫视了一眼;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被算计的小羔羊一眼;他貌似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身价多少;还傻呼呼地在遇见她第一天就把自己给卖了呢……
“他那个人表面上一副痴痴呆呆;什么都没所谓的样子;实际上又小气;又小心眼;开不起玩笑;就这么没劲的一个人;谁知道他会不会在被窝里打小算盘;你啊;和他保持一定距离;糊弄糊弄他;最好能在我回去前把他打发走;那就皆大欢喜了;我们就继续能狼狈为奸;嘿嘿嘿嘿……”
“……”原来她一直都在和她的亲爹狼狈为奸;欺负纯良;贪污私款;中饱私囊……原来;他刚刚摸着她的心口;是在催促她发现她还所剩不多的良心;而所谓等它跳得再满意点;他就告诉她是什么人是什么意思;就是……
“等到你心虚到不忍受良心的折磨了;我再告诉你;我就是被你们亏空私款的大债主兼长辈的事实……”
“女儿;好好为老爸顶着;老爸以你为荣!加油;不要告诉他我打电话给你了哦;我实在不想听到他那个冷冰冰的声音;秋天了;你也加件衣服;在他身边;温度都会比室外温度低上很多。拜拜!嘟“
“不……你……喂!!喂!!姓胡的!胡说!!胡说八道!你就这么把我给!……”她垂死挣扎抓着电话摇了好一阵;看着屏幕上移动电话厅的号码;知道找人无望;只好从地上站起身;转过身去;咧出一张比哭更难看的嘴脸……
“嘿嘿……嘿嘿嘿嘿……呃……月亮蛮好的哦。”
他见她挂上了电话;瞥了一眼扁扁的月亮;转过身来瞅着她。
“嘿……嘿嘿……师……师……师……”不……不行……她叫不出口……师叔这个称呼太有辈分感了;看看她原来都叫他什么来着;”喂”;”呆滞的家伙”;或者连名带姓得乱叫一通;呜……她还天天吼他;住在她家的房子里;不要嚣张;不要浪费洗澡水;不要浪费电;不要这;不要那……可搞了半天;他才是房东老大;而她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这个转变是不是有点过分刺激了?救命哇;现在挽救会不会太晚了?
“你爹何时回来?”
“咻”她倒抽了一口气;她发誓他看见他在提到她老爸时冷然地眯了眯眼;一副想杀之而后快的样子;完;完蛋;他肯定马上以中饱私囊为借口把他们父女赶出家门;然后把这条街都给卖光光;去买他那个情有独钟的澡盆……作孽啊……这该不会就是他亲下凡尘的最终目的吧?
“他……他目前还很忙……忙……忙的样子。”
“忙?哼;也好。”他冷冷一哼;斜视了一眼心虚直冒冷汗的她;”眼不见为净。”
“……”看来他们师兄弟感情有待加强啊;这样互相鄙视。
“不准同他说你爹来过电话的事。”
一句冷飕飕的话像劈面的冰雹从头顶砸下来;温度骤降;她猛得抬起头来;眨了眨眼问道:”他?你说饭团?”
“恩。”
“为什么?饭团不是下山来我老爸问他妈妈的……你突然对我笑得这么灿烂做什么?”
“不要告诉他;好吗?”温柔如风的声音吹拂过她的面颊。
“……好……”她中招了。
“……”目的达到;收笑;转身走人……
那个还沉浸在美人微笑里的某人;突然一抖身子;看了一眼已经愤然离去的夏天流;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老爸应该不会怪我花钱嫖师叔吧?嫖……师叔……唔……好别扭。”
…
“吱”
一阵推门声拉起了正忙着点钞票的罗勉的注意;回头看了一眼走进来的人;他只是调侃地笑了笑:”你早来一步;我这店刚好可以演一场戏了;抽着烟给我站外边去;瞧你那副没气质的样;领口上的口红印也不擦掉;不得不说胡丫头这次换的男人比你有品位多了。”
萤一二咬住烟管;从鼻间发出一声凉笑;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坐下来;看着那有点老旧的收银柜;任由没气质的烟雾飘渺。
“喏;你订的东西帮你买到了。”罗勉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用土土的红丝绸做成的袖珍布包。
他深吸下一口烟;随手丢在地上;脚跟着一旋;踩熄了烟蒂;开了口:”是一样的么?”
“恩;和你原来带的那个一样款式。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我一眼就看出不是什么好翠了;都和你说;那丫头抠门着呢。”
他扯出一丝笑;清咳了一声;松了松有些哑然的喉咙;倒提着袖珍布包;一枚缠着红绳的翡翠观音吊坠从布包里被倒出来;落进他的手掌里;他随手丢开了布包;把玩着手里的那枚冰凉的吊坠。
“你不是不信这玩意的么?怎么也学起那个丫头求平安符来了。最近还在倒霉?”
“就是幸运的过头了;有点不习惯。”他盯着那枚观音吊坠;小心地看;仔细地看;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但是;他就是觉得好象还是有点不一样;大概;是他心理好清楚;这就不是他曾经带的那枚;所以;尽管它被要价的吓人;绿得也更讨人喜欢;可看在他眼里就是那么不顺眼。
“看得出来;摩托车都换了;该开跑车了?”罗勉若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停在外面的四轮车;不似曾经他嚣张地在小区里发出噪音的两轮摩托车。
“没办法;我现在是姐姐的专署司机。”他依旧盯着那枚观音吊坠;没去管那辆停在外面的跑车。
“送姐姐会送出口红印来?”
“……”他瞥了一眼领子上刺眼的红;轻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听外面说;你前姐夫要收购你家的公司?连你都被抓去公司帮忙了?”
“差不多吧。”
“不准备继续当败家子了?”
“……”他不讲话;笑意加深了些;其实他比以前更败家子了;只不过他说不出口;他昨天因为没经验赔掉了多少钱;前天又因为不懂和客户周旋搞砸了合同;连夜看完的报表;第二天;就会忘记;原来;他真的是适合当败家子;只是现在时机不允许了;否则;他应该能做得更好的。
“唉唉;沾了商场铜臭的家伙就是不好玩;以前跟丫头来收帐;好歹还敢恐吓我;现在;连抬杠都不会了;一个劲地盯着那吊坠傻笑个啥;去道个歉;低个头不就完了;男人嘛;能屈能伸才对。”
“没用的。”
“怎么没用了;那丫头是不怎么大方;但也不至于小气到这种程度吧?”
“因为她只是想要一个倒霉的人而已……我已经没时间;也不想再倒霉了。”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将吊坠挂上胸口;那冰凉凉的物体一贴上他的胸口就开始吸附他的热度;他满足地发出一声轻哼;”走了;回去睡觉;今天晚上;我就不信还睡不着!”
“我卖的是翡翠;不是安眠药!”
“总之;把我这填满就好。”他不介意地笑了笑;拍了拍胸口;拉开店门走了出去;直到站在自己的新车前;看着玻璃窗上反射出来的自己;他才觉得那东西挂在脖口上是那么格格不入;他嘲弄得笑着自己穿着一身正套正统的黑西装;领口被他习惯性地扯开;袖口也因为他一下班就懒散地松开;显得几分不羁;却让那似乎虔诚的迷信玩意荡在他胸口;看起来怪腔怪调的……
原来他这里空荡荡了那么久;难怪他明明在公司学新东西;累得像条狗也睡不着觉;从房间的床换到客房的床;最后自虐得跑到沙发上去;也只是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如果这就是你报复我耍手段;你也够狠了。”
他轻笑着拉开车门;坐进去;拉开了手刹;扭动了车钥匙;倒车;后照镜里;他看到一个抱着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跑得踉踉跄跄的某人;他踩着刹车擎的脚怎么也抬不到油门上去;任由车被发动后发出呜鸣声;却毫无动静;他以为他可以和上次一样;骑着摩托车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原来;失眠过后的人;连胆子都会变小……
他今天晚上很累;真的好想睡觉;闭起眼睛来;什么都不想地好好睡一觉。如果他胸口这破玩意没用;他明天就来退货!既然她都可以找到代替品了;没理由他不可以的;对吧?
这不是一场比赛,他只是没东西可以再输了而已。
塞车
“妈的!你最好告诉我你有天大的事;否则我一脚把你踢出去!”卓唯默高八度的声音直接甩在萤一二的脸上;所幸后者塞上了耳朵;任由他一把拉开自己身边的高脚椅;愤怒地坐上去;拍了拍吧台;瞪着根本不敢靠过来的酒保。
“我睡不着。”萤一二撑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告诉他这件对自己来说”天大”的事;其实还有一见更大的事;就是他买到假货这件事;他不到十二点就开始笔直地僵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后;鉴定自己买到了假冒伪劣产品;然后从床上翻坐了起来;对着洗手间的镜子研究了胸口的假货好半天;决定去讨回消费者权益;披上外套就往罗勉那就古玩店里跑;结果人家早已溜之大吉;他百无聊赖地在那里抽了几只烟;然后就坐在这家酒吧;开始漫无目标的夜生活;结果还差点因为自己的穿着太衣冠不正被拒在门外;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造型有够标新立异的……
灰格的睡衣睡裤;外头罩了一件深色的外套;脚底踩着的竟然是一双黑绒拖鞋……
“……你睡不着;就凌晨四点把少爷我从被窝里挖起来?你是打算让我帮你放松放松筋骨么?”卓唯默甩甩了手最近一直很安分没有打架的手;不自觉地觉得痒痒的。
“凌晨四点;该做完的也做完了。我特意过了午夜时分再打给你。”他摸着酒杯强调着自己的体贴;从来不打扰限制镜头也算是他的原则。
“少爷我最近很忙;没工夫做无聊事;倒是你;学做生意好玩么?”他冷冷地哼了哼;对他性感的睡衣装扮显然嗤之以鼻;要是和他一样还是骑摩托车的话;是不会忘记不能穿拖鞋跑出来丢人的;因为冷风飕飕让人很难忽略自己脚丫子空荡荡的事实。
“还好。”他抿了一口酒;耸了耸肩膀;至少每天看着那些高层的大伯们对着他这个走后门进公司的小主管犯下的大错误小纰漏敢怒不敢言;还要踮起脚来拍着他的脑袋说着”贤侄很有天分的;好好学;将来定能成大器侯’的假话;这还算蛮有趣的;有天分么?是蛮有天分的;败家子的天分;十成十;不过;他眉头一挑;勾唇淡笑;”大概比不上当牛郎好玩。”
“……”
他扬了扬眉头;毫不意外地被卓唯默恶狠狠地白了一眼:”如何?还习惯吗?”
“……有男人会习惯当牛郎的么?你找打么?你当少爷是什么了?”他鄙视的眼光随之加深;转念一想;嘀咕了一句;”除了那个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水的男人。妈的。”
“你妈那里还缺人手么?”他用手指弹了弹玻璃杯的杯沿;状似无心地问上一句。
“她那长期接受报名;干吗;你要报名?”
“我只是想在我家被我败空前提前找份工作;免得饿死。”他调侃地发出一声轻笑。
“……”卓唯默顿了顿;半响才发出一声询问;”你家公司真被吞得那么惨?”
“说句老实话。”他看了卓唯默一眼;收起了满脸的调侃;”我不知道;我到现在连最基本的公司运营资料都没看完;你觉得那堆全是数字的财务报表丢在我这;有跟没有有什么差别?”
“哼;瞧你那副好象突然很想回学校啃书的德行;你可以找学校的会计老师帮你补一补。”他对他那副迷途少年迷途知返的德行完全没有任何感动的成分。
“你要笑随便;我的确最近在啃那本基础会计;谢天谢地;上面的字我全都认识。”
卓唯默毫不客气地嗤笑一声;既然他都大方让他随便笑了;他也就随了他的心愿好了。
“不过;出版社没有出牛郎入门大全;你大概要比我辛苦很多。”他也毫不客气地回应他的嘲弄;”你就没想过你妈为什么一定要坚持让你当牛郎?”
“妈的。谁要理解女人的变态心理;一个两个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尽出些奇奇怪怪的难题让人猜来猜去的。”他厌烦地挥了挥手;对这个问题似乎不想多谈;正要敷衍过去;却听见耳边传来一个有些犹豫的问题……
“……她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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