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十轮,却无一人上台。
叶绿想了想,认为他们兴许是怕丢了门派的脸。
弟子赢了自然是风风光光,可相对的,另一边就输了,丢了师傅的脸。一些顾及面子又不自信的弟子自然不敢贸然上台。
正当叶绿思索时,台上已站了一个人,叶绿一看,竟是昨日那粗大汉!
只见他耀武扬威,笑呵呵地站在台上。
“谁敢上台与本大爷较量较量!”他喝着嗓子问。
果然是粗大汉,谈吐也是粗俗。
叶绿心中疑惑,他竟是某个门派的弟子?看样子不像,又环顾四周,见各门派掌门人都是一脸迷茫,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他真是无门无派。
刘逸风看旁边的叶绿一脸笑意,道:“小心点。”
叶绿点头,身子一轻,纵身一跃,已是来到台上了。
叶绿朝那粗大汉拱手,“在下叶某,指教了!”
粗大汉点头,摆好架势,准备开始比武。
叶绿觉得心里一直叫他粗大汉挺不尊重他这个对手的,便问:“大爷贵姓?”
“许。”
台下的人议论着:这位小兄弟倒是挺勇敢的,不过看那位大爷,身材魁梧,不知斗得过否。
刘逸风只是静静地看着台上。
这武林大会虽说是各门派弟子间的切磋,却也没有明确规定无门无派之人便不能参加,如今看台上这情形,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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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二)
粗大汉睡了四个时辰,精神看起来不错。
叶绿冲上去,使出一招“小旋风”,对方以一招“无影风”化解了。
叶绿心中诧异,他的武功怎么突飞猛进?以她昨日的状态,这一招应是躲不了的。
两人正面交锋,身影迅速,台下一些未习过武的人看得不真切。
两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分上下。
这人和昨日相差太多了!莫非他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叶绿想到这里,问:“不知大爷家中可有兄弟?”
他思考了了一阵,回答:“算是有一个吧。”
“双胞胎?”
许云风不明白她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回答了:“不是。”
既然没有双胞胎,难道昨日的针上除了迷药还有其它?这不大可能。
管它呢,不想了。叶绿收回心思,使出一招“双拳术”,两个拳头变幻莫测,许云风被击了一拳。
台下有人朝许云风的方向扔了一把剑,许云风接住,回头望扔剑之人。
竟是刘逸风。
许云风朝他微微一笑。
“一把剑不公平,再扔一把吧。”许云风说。
叶绿觉得他的声音挺好听的,不像而立之年的大爷那么粗犷,但也没细想。
她笑了笑,手中不知从哪冒出几根针来,说:“不用了,剑术我不擅长,我以针与你比之。
叶绿从小就学习医术,犹擅针灸,之后想学武,刘逸风便以针代替剑来教她,认为这样更容易学。
许云风看她手中那两根针,眼中惊讶。
叶绿瞧他脸色,想少有人以针为武器,他惊讶也正常。却没有注意到许云风的脸色黑了黑。
两人又开始比武,只是这情形有些奇怪。
因为叶绿手握的是针,远攻更有利,可许云风手握的是剑,近攻更有利。
一人忙着闪躲拉开距离,一人却忙着逼近缩短距离。
两人时时擦肩而过,而这一瞬间往往是他们觉胜负的关键时刻。
许云风看着叶绿的一招一式,心中疑惑,他的招式怎么和我的招式有些相似?而且她的招式基本都是以柔克刚,这是女子常学的,他一个小伙子去学女子的招式干嘛?
叶绿也察觉到自己的招式同他的招式有许多相似之处,此时,一个擦肩,叶绿看到他的侧脸。
许云风看到她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似乎发现了什么。
台下的刘逸风微勾嘴角。
叶绿扬出手中的银针,使出一招“悬针雨”,针如雨水般落下。
许云风见状,使出一招“360°大转变”,手中的剑360°飞速旋转着,借着风和剑抵挡来袭的针雨。
两招式之后,俩人又一个擦肩,一瞬间,许云风将手中的剑勾起她头上 ;青绿色的发带,与此同时,叶绿用针在他的脸上划了一刀。
众人愣,不明何意。
墨色的长发在空中肆无忌惮地飘扬着,头发交错缠绕,台上,叶绿长发飘飘,笑着立在台上。
许云风撕掉脸上的面具,一张俊俏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原来是个女子啊……”
“原来是个年轻人啊……”
台下又是一片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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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三)
但台上的两人却不理会他们,自顾自聊了起来。
“你果然就是昨日那个人!”许云风笑道。
叶绿不否认:“你昨天……”
许云风哼哼两声,说:“昨日被我师傅点了穴道,武功不好施展。”
叶绿听他幽怨的语气,想到昨天他被她整的那么惨,眨眨眼,抿嘴一笑,用轻功飞下台,也没管这局究竟谁输谁赢。
“师傅!”
“嗯。”刘逸风带叶绿出了人群。
两人到附近的茶馆坐下,叶绿环顾四周,疑惑:“师傅,我们不继续看武林大会吗?”
“反正该出现的人已经出现了。”
“师兄,原来她是你徒儿啊。我刚才还纳闷她的招式怎么跟我有些相似。”一个声音响起,说完本人已坐到了刘逸风旁边。
“师兄?”叶绿有些惊讶,又狐疑地打量他,“你昨日怎么偷人帖子?”
许云风白了她一眼,不提还好,一提他就不爽,“还不是我那个师傅,我不就偷摘了他一个冰山雪莲,一个!然后他就要我下山来参加武林大会,我想让我千里迢迢来一趟这里就算了吧,问题是他不给我帖子!没有英雄帖我怎么参加武林大会?师姐老是找不到人,我只好去偷啦。”
他说完还嘀咕着:“还点我穴道!还让我扮成那粗大汉的模样!
刘逸风无视他的埋怨,问:“师妹呢?”
话音刚落,茶馆里闪过一道白影,叶绿惊讶地看着瞬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白衣少女。
这女子长得忒好看!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唇红齿白,一袭白裙,衬着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加雪白,宛如仙女。
这就是师傅口中的师妹?
“师妹清昭儿。”刘逸风介绍。
叶绿也自我介绍:“我叫叶绿,是师傅的徒儿……”
许云风大笑:“谁不知到你是你师傅的徒儿,哈哈,你个笨蛋!”
叶绿又羞又恼。
清昭儿瞥了他俩一眼,深邃的眸子里像结了一层冰霜,看不出任何情绪。
下一秒,没有征兆的,她快速地点了叶绿的穴道。
叶绿愣。
清昭儿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叶绿感觉有一股力量在她体内窜来窜去,似乎在寻找什么,这种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师妹,放手!”刘逸风猛地站起身。
探了一圈,竟畅通无阻。清昭儿眼中闪过一抹诧异,“琉璃珠不在你体内?”
叶绿脱口而出:“怎么可能在我体内?”那么珍贵的珠子,她连见过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在她体内?!
“师姐你搞搞错了吧,她怎么看都不像有珠子。”许云风说。
清昭儿探究地望向刘逸风,后者没说什么,似乎是默认了她这个结果。
清昭儿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似在对刘逸风说,又像在自言自语:“珠子不在她身上,你还收她为徒?真不知道师傅在想什么。”
她又打量了叶绿,“也就这双眼睛长得灵秀,其它倒看不出什么特别,武功也不怎么样。”说完,扬长而去。
叶绿喊道:“你还没帮我解开穴道……”
回应她的是一身似有若无,略带讽刺的笑声,渐渐微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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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花鸡
武林大会后,许云风和清昭儿要继续留在长葛,回去的路程也挺长,所以刘逸风打算留在这里。
刘逸风在这里买了座宅子,供四人居住。
叶绿对此也没有异议,她小的时候就随师傅游览四方,认识各种草药,常常几年或几个月就换个居住地。
考虑到饭碗问题,刘逸风决定在家里开一个医馆,医馆的名字是刘逸风取得,他说“百草医百病”,所以就叫“百草堂”。
许云风还亲手用剑刻了个牌匾,不过叶绿觉得他刻得着实不好,自己又用针刻了一个,擅自把牌匾换下来。
“百草堂”刚开不久,就因药材便宜,医术高超等问题出了名,人人都知道“百草堂”中的大夫妙手回春。
这不,前几天叶绿治好了隔壁陈大妈多年的腰病,她笑得合不拢嘴,十分感谢叶绿。
这天,叶绿一回到家,就看见一只胖胖的鸡大摇大摆地朝她走来。
“大花鸡!”叶绿兴奋地抱起它。
刘逸风拿了把刀从厨房里出来,好笑地看着她,说:“刚才陈大妈送来的,说是她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是养了几只鸡,便送了一只过来,感谢你治好了她的病。”
说完,看了眼手中的菜刀,有些苦恼,“我现在正在考虑要如何吃它,你喜欢吃烤鸡,我喜欢吃炖鸡,师弟喜欢吃酱油鸡,师妹喜欢吃无水焖鸡……要不我们把它大卸八块,每人两块,各按各喜欢的做法做吧。”刘逸风眼中放出精光。
叶绿怜惜地看着怀中的大花鸡,它两双眼睛水汪汪地望着她,似在求救。
叶绿见状,有些不忍:“我们还是不要杀了它吧,我们吃鸡蛋!”
刘逸风盯着大花鸡,又拿起菜刀看看,锃亮的大刀印出大花鸡楚楚可怜的表情,他想了想,最终放下屠刀,点头,“也好 ;。”
许云风回来的时候,因为没有钥匙,门又锁了,便番强进了院子里,一眼就看到了胖胖的大花鸡,当下高兴地拎起它。
“烤鸡去!”许云风喜滋滋地说。
还没出院子,几只针“唰唰”地飞来,好在许云风身体轻巧,灵敏地躲过去了。
“放开那只母鸡!”叶绿来势汹汹地说。
许云风挑眉,“你也想吃?嗯……我就慷慨地分你个鸡屁股吧!”
“吃你个大头鬼!”
于是,一场厮杀在院子里展开了……
刘逸风在厨房里做晚饭,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声,接着是一阵大笑,挑眉,继续做饭。
这两个活宝……
院子里踩到鸡屎的许云风大叫一声,立即炸毛了,狠狠地瞪了某只鸡一眼,丢下一句“我一定会宰了你的”就一跳一跳地去洗脚了。只留下笑弯了腰的叶绿和咯咯直叫的大花鸡。
顺便说一下,按辈分来算,叶绿应该叫许云风一声“师叔”,但由于许云风,清昭儿和叶绿年龄相差不大,许云风又觉得叫师叔显得他很老,于是叶绿干脆叫他们师兄师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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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的人
第二天黎明之时,许云风还窝在被窝里。
“喔喔喔……”几声鸡鸣打破了黎明的沉寂。
许云风被几声鸡鸣吵得不得安睡,最后怒气冲冲地起来,拎起院子里叫得愉快的大花鸡,狠狠地说:“看我不宰了你!”
“谁敢宰它?”许云风不用看都知道是叶绿。
“打扰你睡觉?习武之人不是应该早早起来练剑吗,闻鸡起舞啊。”
于是,又一次厮杀展开……
最后的结果是,叶绿连连追击,许云风守,连连后退,叶绿指着他身后,大叫:“鸡屎!”
许云风连忙转换位置,因为太急,转换之时,错漏百出,叶绿乘机扎了他一针,许云风连退几步。
“此针有利于舒活筋骨……”叶绿念经似的念了起来。
许云风急忙望身后,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叶绿好心提醒:“因为它就在你的脚下!”
许云风突然想起刚才连退了几步的事,再看看鞋底,大惊失色。
“哈哈哈哈哈……”
这天,叶绿在百草堂里帮刘逸风抓药,发现药柜里有一味药快没了,便背上篓子,跟师傅说了一声,上山采药去了。
山脚有一处荷花池,很早以前就有了,也不知道是谁种的。
正值荷花开发的季节,朵朵荷花立在水中央,亭亭玉立,宛如婀娜多姿的少女。
叶绿在那儿洗洗手就上山了。
山路崎岖,但叶绿来过很多次了,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大危险。
直到太阳下山,叶绿看天色才发现已经如此晚了。
天空不时飘过几朵乌云,原本橘红色的晚霞慢慢被乌云所遮住。
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这件事来的毫无预兆,想想早上还阳光明媚,如今却乌云密布,叶绿背着装满草药的篓子,想尽快下山。
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叶绿辣么现在下山也来不及,于是开始找能避雨的山洞。
走着走着,不经意低头一看,猛地吓了一跳——脚下的雨水不知何时变成了血水。
叶绿四处环顾,在不远处的树下看到一位男子,约莫二十岁,一身黑衣,手上还握着刀,身子倚着树躯,伤口不断渗出血,又一点点被雨水冲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