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的原因，最终上层改变了决策，这将是一件异常令人不爽的事情。上面若是感到不爽了，就一定会找人撒气。而这撒气的对象，普通人用屁股想想，也会得出结论，那便是自己这帮在位的足协官员了。这令阎龙想到了自己的上一任，正是因为球迷的原因，现在正呆在了一个真正的清水衙门内，苦熬着下半生。悲哀啊！
阎龙知道时间已经到了一定要去做决定的时刻，他必须将足协整体作价，然后在李宁商与徐有亮之间，做出自己的选择。虽然投靠任何一边的结果，可能都是作为一任傀儡，挂着空衔，无所事事的呆在办公室内，看看风景、盖盖章什么的。但至少自己还能留在众人的视线中，将来中国足坛可能出现的风光，自己亦能分到那么一点点的羹。
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猛的喝了一口。阎龙终于将自己的视线，从电话上，移向了大门。他决定不再犹豫，反正足协已经绝对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对抗两边的挤压了。无论自己最终选择哪一边，话事权，终都不可能留在自己与张祥龙的手上。那么考虑日后内部权力争夺的问题，便成为了一种没必要的事情。将力量集中到一处，为自己卖个好价钱，才是现在的根本。
阎龙站了了起来，他推开了房门，直直的向张祥龙的办公室走去。没有任何的犹豫，阎龙伸手轻轻敲了敲对方的房门，在听到张祥龙喊了声进来之后，他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八章双龙合作（二）
第八章双龙合作（二）
对于阎龙的到访，张祥龙显然有些准备不足。虽然两人的办公室靠得很近，但由于关系紧张，两人从不踏足对方的领域。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沟通，他们都会着人向对方进行转告。哪怕是遇到非常紧急的事情，他们也都只会拿起电话，非面对面的交流一下。今天这个惯例忽然被打破了，虽然张祥龙在内心深处隐隐猜测到了对方的意图，但他依然愣住了。
“怎么？不欢迎我过来串串门？”已经想好一切的阎龙，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任何一丝看对方笑话的神情，相反，他还以一种玩笑的语气，给对方送了一阶台阶。
立刻在面上堆积出了笑容，张祥龙迅速的站了起来。既然对方迈出了第一步，他也不能驳了对方的面子。现在可不是闹情绪，争权力的时候，团结就是力量的道理，是绝对不能否定的。他绕过桌子，走到了阎龙的面前，向对方伸出了右手，说：“哪能了，请都请不到。快快快，你先坐下，我给你泡杯你最喜欢的乌龙，朋友刚刚送我的顶级乌龙，你尝尝。”
立刻握住了对方递过来的右手，阎龙见到张祥龙对自己的姿态有所回馈，他有些庆幸。自己刚刚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张祥龙也算的是有为之士，今时今日的局势，他当然看的也很清楚。想来，什么是最为正确的选择，他必也是考虑清楚了。“好，正好有些事，想与你聊聊，那我俩就边喝茶，边聊天。”
张祥龙什么都没说，只是加快了泡茶的速度。他并没有拿出自己平时招待朋友时用的茶具，只是简单的取出了一个，带滤网的茶壶，将茶叶放到了滤网中间，便倒入了开水，拿到了阎龙的身边，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
小心的喝了一口，阎龙吹了吹茶杯上缓缓升腾的水蒸气，说：“我们俩同事也该有五年了吧，作为形式上的竞争对手，我们俩蹩对上了三年左右。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早就已经不把你当做自己的对手看待了。相反，我把你看成了自己的一个特殊朋友对待，一个能不断促进我进步的朋友。”
张祥龙想笑，分分钟前，他与阎龙的关系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若不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他们俩绝对不会坐在一起喝茶，就更别说谈心了。但对于阎龙这近似于扯蛋的说法，他又不能表现出任何鄙夷的表情。
叹了一口气，张祥龙带着一幅相见恨晚的神情说道：“要不古人怎么说亦敌亦友呢，很多开始的敌人，在相互争斗之中，都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从相互的了解，到相互的佩服，再到相互的尊敬。最终都成为了心目中的朋友。说实话，我对你现在就有这种感觉。”比恶心谁不会，你敢说，我就敢唱。这年头谁怕谁啊。
阎龙立刻放声大笑起来，一方面，张祥龙恶心话说的确实有水平，令他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笑神经。另一方面，他也为自己能够引发出对方如此恶心的话语，感到有些羞怯。他要用笑声，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短暂的放纵之后，阎龙回复了自己初时严肃的神情，郑重的问道：“你对现在的局势有什么看法？”
“前有狼，后有虎。两边都得罪不起，我们没有实力与任何一方对抗。”
点了点头，阎龙接着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可以化解的方法？”
“吊起来卖。”张祥龙望了望阎龙，见对方一言不发，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他便接着说道：“足协对于这两方来说，便如同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李宁商与徐有亮走的都是政策的道路，一个走上层，一个发动球迷。这两方面都不会因为我们足协的势力，而有所改变。不过，我们足协毕竟领导了中国足球这么多年，烂船还有三分钉，能够得到我们的支持，对于他们将来取得最终的胜利，进而展开足球的整治工作，还是会很有帮助的。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寻找一个合适的靠山，对我们将来的前途，非常的重要。”
“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机会呢？”
“机会需要去创造，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是不值钱。所以，我们一定要创造出一种局面，一种能够展示我们实力的局面。”
“好！”阎龙重重的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他放声说道：“老张啊，你的这些话，真是说到我心里去了。晚上你有没有空，我俩好好合计一下，再不出手，我们可就真得是在坐吃等死了。为了足协的前途，也为了我们这帮老兄弟的将来，我俩要好好筹划一下。”
“成，晚上我定好了地方，就通知你。我请你吃饭，就我们两个人。”
会意的点了点头，阎龙微笑着，轻声的复述了一句：“就我们两个人。”后，迅速的离开了张祥龙的办公室。在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前，他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走廊。确定并没有看到走廊上有其他人的身影后，才迅速的走了进去。
错开了晚餐最为高峰的时刻，阎龙出现在了位于城郊结合部的一家中餐馆内。与服务员提了一下包间的名字，他便被引到了一处边角的所在。
“等了很久了？”看到张祥龙独自一人坐在包间内翻着菜单，阎龙笑着问道。
“没有，刚刚应酬完了那几个东南亚的足协官员，我才赶过来的。这不，刚准备点菜，你就到了。”将菜单递向阎龙，张祥龙说：“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菜式没，这里的蔬菜都做的不错。”
“你熟悉这，你定吧。蔬菜好，我们这把年纪，多吃些蔬菜，对身体有帮助。”
张祥龙也没有客气，将侍应叫到自己的身旁，迅速的在上面点选了十数道菜肴，张祥龙便挥手让侍应出去。待门被合上之后，张祥龙望向了阎龙，笑了笑。长年对立的现实，令两人单独坐在一起时，都感到了一些不适应。不过早上是阎龙迈出了第一步，张祥龙认为，还是自己先将话题引出为好。
第八章双龙合作（三）
第八章双龙合作（三）
“李宁商这招棋走的绝，一下就把我们和徐有亮逼到了悬崖边上了。不过目前看来徐有亮还是占得先机的。老阎啊，你分析下，这盘棋最终的胜者，会是谁啊？”
“不好说。”阎龙摇了摇头，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道：“现在这个时候局势还不明朗，我通过许多路子，探了探底，但是，一直都没人放话过来。看来上面也正在观察局势的发展。”
“关于徐有亮的事，你得给我交个底，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得到那个消息的？”经历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张祥龙心中明白对方在上面的通路上，要比自己宽的多。他深深的明白，只要上面有人，自己又没有捅什么娄子。做一个平级的调动，还是没有问题的。李宁商这次是将阎龙的路给堵了，否则，阎龙也不会表现的这么积极。
“我是一个月前收到的风，说实话，我也托人，帮自己通了通路子，就当时的局势而言，我们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机会了。不过李宁商回来后，上面的态度忽然变的有些暧昧了，特别是当李宁商跑到南京谋划了这出戏后，更是将原本明朗的局势搅浑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和一些朋友保持着联系，他们回过来的话，都是说要再等等看。”
“若将他们前后的态度做一比较，岂不是李宁商更被看好些。原本已经明朗的结局，愣是被他弄的扑朔迷离。那我们是不是要向他靠一靠。而且说真的。我还真有些看不惯徐有亮，平时足协开个什么会，都傲里傲气的，一幅牛气冲天的样子。让人看了就讨厌。
“现在还不是时候。其实李宁商这步棋走的也很险。基层的力量是不应被扯进来的。上面最恨的就是搞什么为民请命，发动群众的勾当。本身我们共产党，就应该是老百姓的政党。我们共产党做的事，就应该是为老百姓谋福利的事情。哪需要你个人做什么人民群众的代言人。李宁商这次做的有些露骨了。现在圈子里谁不知道何有福做的那点事，是他李宁商搞出来的。”
张祥龙点头想了想，他说：“虽然李宁商这步走的着了像。但谁也没有真凭实据。其实就看李宁商自己跑到天目湖疗养，而让何有福露头，在外面嚷嚷。就可以知道他还是很在意这方面问题的。就目前而言，除非李宁商自己发病，或何有福站出来澄清。否则，凭他未来岳父的关系，谁也是不会拿他开刀的。”
“事实上，我也是偏向李宁商的。徐有亮太冲了些，不是个好的合作伙伴。若不是这次李宁商突然杀回来，他在心底里对其有所畏惧。徐有亮是绝对不会对我们示好的。就这点而言，李宁商回来之后，确实也动了他的根基。能将原本已经看似板上钉钉的事情，重新弄的迷雾重重，这本身就是一种能力的体现。”举起手中的酒杯，阎龙与张祥龙干了一杯。他才又接着说道：“不过此时徐有亮依然占据着高位。我说李宁商这步棋走的险，事实上的关键在于对尺度上的把握。如何将民意控制在上层能够接受的范围以内，让决策层有面子的完成态度的转变，是李宁商目前最为需要考虑的问题。若一旦尺度掌握不好，就算李宁商取得了最终的胜利。他都会因为犯众怒，而以个人的失败告终。我最担心的正是这点。若当时我们环绕在他的周围，必将会死的很惨。这可不是我们一两个人的事，十几个老兄弟，数百名的工作人员的生计啊。”
张祥龙此时有些迷茫，他拿着一支酒杯，在手中不断的旋转着。显然长期政坛的摸爬滚打，令对方对于局势的把握，比自己更胜一筹。对于阎龙刚刚所叙述的情况，张祥龙大部分是没有考虑到的。之前，他一直看好李宁商，是因为他的经济实力，是因为他背后的势力，也是因为他在普通群众中的声望。
但当足球的问题提升到政治高度之后。前面的种种便成为了一种非决定性的因素。古人说，“一招错，满盘皆输”。自己想的还是太简单了。想到这里，张祥龙不由内心一阵暗自庆幸。今日的和解，化解了自己一场潜在的危机。在他内心中，张祥龙对阎龙重新展开了一次评估，显然，份量有所加重。
“那你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把握？”此时张祥龙的语气中，掺杂了浓浓的征求的语气。
“我们不可能等到局势一切都明朗之后，再选择自己的方向。毕竟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也失去了对他们的价值。奥运会期间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在奥运会结束之前，我们必须选择一方，确定自己的立场。我俩之间公开的矛盾，反而成了我们目前最为有利的武器。接下来，我俩在人前需要继续保持这一份对立的态度。然后分别接触李宁商与徐有亮二人。观察他们的动态，探听他们的决策。然后将两人的情报做一汇总，作为预测将来的依据。你看如何？”
张祥龙哈哈笑了起来，他略带得意的说道：“老阎啊，你这句话真是说道我的心里去了。事实上今天我要求我俩晚上单独见面，也正是存了这一份心。不过我还有些补充，我觉得我们只是单纯的观察，是绝对不够的。趁着我们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中国足球官方机构，趁着他们二人还不能明目张胆的操纵我们下一级组织。我们是不是也需要做一些什么，讨好讨好球迷，愉悦一下上层。让他们感受一下我们的力量。”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召集所有人开会，讨论一下李宁商的计划，然后看看能不能出个折中的方案。李宁商这两年欧洲浪迹了一番，对于球迷的心理，把握还是很好的。”说着，他拿起酒瓶，将双方的酒杯各自斟满。然后举杯说道：“为了能够卖个好价钱。”
“为了将来的日子能够好过些。”略带苦涩，张祥龙回应道。两人一饮而尽。
第八章双龙合作（四）
第八章双龙合作（四）
荣志坚这段时间经常留在老爷子的身边聆听教诲。显然目前过于复杂的局势令他亦有些把握不住自己的方向。李宁商突然的发力，使得他也不得不不断的修正着自己的方向。“玩的有些大了”这句话，成了荣志坚在老爷子面前最常说的一段话。不过话转回来，李宁商若不下些重注，其又怎么能将局势给扳回来呢？
阎龙关注的尺度的问题，亦是现在荣家爷俩讨论最为频繁的问题。毕竟这次足球改制的问题已经涉及到了政治的因素。一个不小心，便会召来家族溃败的惨祸。若说李宁商最大的生意在国外，他玩完了，还可以跑人。他们荣家的根基，可是在华夏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