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蝶?怎么不叫花蝴蝶呢,那听着就更像采花贼了……艾历在心里吐槽,没发现对面公孙策的脸色微微变了。
“花蝶?是那个采花贼花蝶花冲?这已经是第几起了,这官府是吃干饭的吗,怎么还没把他抓住?”
果然是采花贼!艾历的眼睛亮了,传说中的采花贼啊,不知道是不是像小说里写的那些采花贼那样英俊潇洒甜言蜜语到让受害者也维护他?他竖起耳朵想要听个究竟,谁知那两人却只是骂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
吃完面条,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挺着撑得饱饱的肚子一步三摇地去了“怡红院”,离开不算太远,只花了一刻钟左右,倒是正好消食了。
“怡红院”就在汴河边上,远远的就能看见红红的灯笼照亮了整条街,就能听见莺声燕语媚入人心。艾历兴奋起来,拉着公孙策道:“先生,不知道最红的姑娘是哪个,是不是也是卖艺不卖身啊?是不是像那些话本里讲的那种拿几百两银子她也不爱,就挑自己喜欢的?”
公孙策好笑地道:“你是话本看多了,那些名妓都是捧起来的,或许暂时会卖艺不卖身,但如果说有几百两捧上去不要,那是不可能的。那些老鸨们捧她们就是为了赚钱,怎么可能允许她们只挑自己中意的。怡红院最有名的姑娘就是李二娘,弹得一手好琴,又有个好嗓子,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可若有那地位高的客人点她,也是容不得她拒绝的。”
说的也是。艾历垂头丧气了一会儿,走进“怡红院”时又精神了起来,好奇地四处打量着。不管怎么说,他能见识妓院,还是这种真正的古代妓院实在是难得,如果没有回来宋朝,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要好好见识见识。
不管是小二还是龟公,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有一双毒辣的眼睛。小二得做到一眼看出进来的客官是穷人、有点钱、有钱还是达官贵人,这样才不会得罪客人。龟公也是一样。同一家妓院,妓。女也是有等级的,普通人进去找的妓。女自然与有钱人和达官贵人不一样。
艾历与公孙策一进门,立刻就有龟公殷勤地迎上来,这二人且不说这身上的衣服光鲜,就那位年长者的气度,一看就至少是某个大官身边的高级幕僚。这种人虽然权利不大,但也得罪不得,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在某个官员面前说上一句话,只要一句,这院里的麻烦就不会小了。
“两位公子爷里面请,可有相熟的姑娘?”
艾历扔过去一锭五两重的银子,道:“叫李二娘过来唱几支曲子。”
那龟公拿了钱原本高兴得很,一听这话便僵住了,为难地道:“公子爷,李二娘已经有客人了,不如小的给您把白薇薇叫来,她的舞是最好的。”
艾历看了公孙策一眼,见他点头,便道:“要个靠河的包厢,上几盘点心和水果,要好茶。”说着递过去一张银票,扫了一眼热闹不堪的大堂,自己与公孙策往楼上而去。
老鸨若做不到八面玲珑也开不了这么大一个青楼,她远远的便看见这两个客人,连忙迎了上来,口中笑道:“哟,两位公子爷楼上请,红枚,黄。菊,还不快下来迎客!”
立刻便有两个穿红着绿的姑娘款款地从楼上迎了下来,一边一个挽着二人的手臂,柔软的身子紧紧地贴了上来,口中笑道:“公子爷贵姓啊,可是第一次来怡红院?”
艾历感觉到紧贴在手臂上的柔软,脸刷地就红了,他虽然活了两辈子,可一直没机会与女人这般接近,还好上辈子A。片也看了不少,又没什么男女大防之类的东东,便回答道:“我姓艾,这位公子姓孙。两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奴家爱穿红,叫红枚。”靠着艾历的女子笑道。
挽着公孙的接着道:“奴家爱穿黄,便叫黄。菊。”
艾历好笑地道:“若是爱穿绿呢,可没有绿色的花。”
红枚愣了愣,笑道:“可不是呢,院里虽有爱穿绿的姐妹,却没有冠以花名,大概就是没有绿色花的缘故。”
公孙策第一次开口了:“书中记载是有绿牡丹的,只是难得。”
黄。菊连忙奉承道:“公子果然博学,定是状元之才。”
艾历靠坐在榻上,看着美女的舞蹈,吃着美女剥好送到嘴边的葡萄,怀里拥着软香温玉,耳边听着靡靡琴音,真个是心醉神迷。难道这妓。院百禁不止,现代也那么多以此为生的女人,实在是男人不愿意禁掉这个生意啊!
“艾历!”正半闭着眼睛随着音乐打着拍子,一声突然的暴喝将他吓得跳了起来,将半倚在他身上的红玫掀下地去。
“展……展大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穿着便衣,满脸怒气站在门口瞪着他的展昭,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发虚,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被锁,狂晕,发出去也没回头看……
妓。女 妓。院 黄。菊 这也河蟹,无语了
意外的判决 。。。
展昭在听到府中护卫说艾历拉着公孙先生去了青楼时,脑袋嗡地一下,几乎失去了理智。他是又气又急,气的是艾历不学好,在京城呆了才几个月就学会了逛青楼;急的是他竟然还把公孙先生拉去了。虽然没有公开过,但他跟在大人身边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大人与公孙先生那种深厚而又暧昧的感情是什么?艾历那小子自己不学好就算了,竟然还把先生拉了去,若是大人一生气,就算大人不是会公报私仇的人,可也……
仅有的理智让他回房换下了官服,穿着便衣开始满城寻找艾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他却并不去想。出门时华灯初上,青楼也刚开始接客,展昭连走了几家也没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却不慎被人认出他的身份,引起一片惊慌。汴梁城的人谁不知道这个英俊温和的青年是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谁不知道展大人向来自爱,从不涉及这种声色场所,如今他既然来了,那自然是来查案的,而且还是秘密案件。作为开封的居民,他们自然会支持官府办案,认出了展大人也会装着没认出来。
展昭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认出来了,只是一家家地寻着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当他走进京城最大的那家青楼,远远地看见那个自己找了半个时辰的家伙左环右抱地走上楼,舒舒服服地靠在女人怀里吃着水果,眼睛不离那个舞女的……时,他突然觉得全身泛力,怒火与精力全都消散在空中了。
牎 艾历看着也有十七、八岁了,若不是家中没有父母,或许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来青楼疏解一下其实也不算什么,他又有什么权力去管呢?
只是他不该把公孙先生也拉了来,如果惹得大人生气……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人去逛青楼?这样想着,展昭推开过来巴结的老鸨自己上了楼,待他推开门看见艾历倚在那个女人怀里,手还不老实地东摸摸西摸摸时,消失的怒气奇迹般地又冲上脑门,过去拉了人就走。
艾历虽然心虚,但被他一吼,却委屈了起来,挣扎着就是不肯跟他走。展昭只当他舍不得那几个美人,更怒了,也顾不得难看,将人拎起来放到右边肩膀上就向外走。艾历涨红了脸,挣扎得更厉害了,又去拍打他的背。他那点力气不过是给展昭挠痒痒罢了,展昭也不管他,只用右手牢牢握在他膝盖弯里使得他不掉下去便罢。等走出门,艾历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被人扛着很丢脸,更加用力挣扎,几乎要从他肩上翻下去了。展昭无奈地伸出左手拍拍他:“安静,摔下去我可不管。”
艾历僵住了,本来就因为姿势原因有些涨红的脸一下变得通红,一直延伸到耳后与颈部。停了一会儿,他嘟噜着放了个忽略咒后安静下来,只等着离开了这热闹的地方再与展昭算账。混蛋,竟然拍他……竟然拍他的屁……屁。股,当他是这青楼里的妓。女还是小倌么?混蛋,混蛋!
“先生,你还是快回去吧,久了只怕……”展昭没有说完,大人的名头自然是不好在这地方提起的,他们的感情也不好在外人面前暴露,而他作为下属更是不能去插手他们私人的事情,他只能这略作提醒。
不得不说,汴京城的夜晚真的很热闹。艾历硬是没有找到没人的地方,只能一路被展昭扛回开封府他那个小小的屋子,若不是有忽略咒,他真的就不用出门见人了,不用等到明天,全城的人都会知道开封府的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将一个男人扛回了房间……
不过进了房间也关上了门,艾历便不再顾忌,用力挣扎起来,叫道:“放我下……”话没说完便发觉自己已经脚踏实地,这才松了口气,继而跳起来怒道,“你这是做什么,还没开始玩……”他叫到一半,见展昭的怒气几乎成了实质性的威压扑面而来,下意识地不敢再触他虎须,缩了缩脖子把未说话的话咽了回去。
展昭正要说点什么,屋外便有人敲门,却是王朝的声音:“展大人,大人让您过去一趟,去均州的人回来了。”
展昭一听便顾不得再教训艾历了,换上官服提着宝剑转身便出了门。艾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在自己眼前脱衣换衣,虽然里面还有亵衣,但古人是很讲究的,不是迫不得已绝不会在非夫/妻的人面前露出里衣,今天展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就直接当着他的面换衣服,虽然艾历觉得没什么,却也愣住了。呆了一呆,脸竟然慢慢地红了起来,坐在桌边半晌,拎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冷茶喝下去,觉得脸上的热度下去了些,这才拍拍脸开门出去了。
艾历并不记得那去均州的人查的是什么案子,便也不过问,迳自回三口茶楼去了,他决定在展昭忘记他逛妓。院这件事之前再不出现在展昭面前,免得挨训。直到第二天下午,他照旧坐在茶楼喝着果汁听着八卦时,才知道上午开封府又开堂审了秦香莲状告驸马的案子,并且判了秦香莲污告皇亲之罪将她流放了。艾历听得目瞪口呆,站起来便匆匆跑去了开封府。
他怎么不记得包拯曾经错判过这个案子?那个秦香莲虽然看起来与记忆中的不一样,但也不至于流放啊,要知道这时候流放的可没几个回的来的。还有那陈世美,怎么成了无罪了呢?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去均州的人到底查到了什么?是他们被人误导了,还是被陈世美收买了?陈谷年与陈小未兄妹俩如果失去了母亲,如果公主将来生了自己的孩子,是不是会被赶出去?艾历不是喜欢管闲事的人,但他与那两个乖巧懂事的孩子相处了几天,实在很喜欢他们,他不希望有一天看到两个孩子在失去母亲后又被父亲赶出家门,更不希望他们因为母亲而记恨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要失望了,不过下章就有一点JQ了,表急哈
JQ啊JQ 。。。
艾历还记得要躲着展昭别让他逮着自己再训斥一顿,进了开封府便直奔公孙策的药圃而去,每天的这个时间,只要没有开堂,他便在那儿伺候那些草药的。但这回药圃没人,艾历惊讶地抓住一个路过的护卫问:“先生在哪儿?”
护卫不解地摇摇头道:“今天并未看见先生。”
今天上午明明开了堂,怎的会没看见先生呢?艾历疑惑地去了公孙策的小院。那院子就在包大人院子隔壁,虽然不大,却是开封府最安全的所在。艾历先到书房看了看,没人,便又去了卧室。这会儿他已经把自己原本的目的忘得一干二净,一心好奇公孙策的下落了。
“小历?进来罢。”公孙策的声音有些沙哑。
艾历推门进去,问道:“先生,你可是受了风寒?”
公孙策懒懒地躺在床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毯子,听见艾历的问话,脸微微有些红,不自在地动了动,摆摆手道:“没事,只是用的过多的缘故。”
用的过多?艾历有些惊讶,又不是当老师的,怎么会嗓子用的过多?他狐疑地看着公孙策。
公孙策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连忙转移话题:“小历,你来找我有事吗?”
艾历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问道:“先生,我是想问问秦香莲那个案子,听说大人判了她流放,是官家那边给了大人压力吗?”
“大人从来都不畏权势,虽然我也不清楚今日堂上的情形,但绝不可能是被官家所迫,大人既然这样判决,那只说明那秦香莲就是诬告。”公孙策斩钉截铁地道。
艾历有些惊讶:“先生,你今天没去公堂上?”
公孙策的脸刷地红了,眼神游移,毯子下面动了动,道:“嗯,不太舒服。”
艾历二话不说,拉过他的手便开始把脉。公孙策下意识地往回抽,却被用力按住,道:“你自己还是个大夫呢,有你这样的吗,要真病了就得吃药,别逼我动手……”艾历一边唠叨一边摆出把脉的姿势,半晌惊讶道,“没事啊,没感冒也没伤风的。”
公孙策的脸红有破表的趋势,嗫嚅着道:“是……不是……”
“阿策,你腰还疼吗?起来吃点东西吧。”包拯拎着个食盒站在门口,“艾公子也在,吃过午饭了吗?一起吃点儿?”
艾历连忙站起来道:“吃过了,谢谢包大人。公孙先生,原来你是腰痛啊,怎么不早说。痛得厉害吗?要不要我去配张膏药来贴贴?”
“不,不用了,我没事了。”公孙策慌乱地叫着就想坐起来,坐到一半“哎哟”一声又倒了下去。
艾历被惊得跳了起来,连忙伸手去扶,手尚未挨着被面,旁边一个高大的身躯挤了过来,一只手握住公孙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扶住他的腰,黑漆漆的脸上满是柔情。公孙策红着脸,任由对方慢慢揉着自己的腰,轻轻垂下的眼睑、通红的脸与微翘的嘴角泄露出他的羞涩与甜蜜。艾历愣了愣,突然醒悟过来,脸慢慢地就红了,见二人没空理自己,便也不出声,转身就溜出了屋子,还不忘轻轻地带上门,掩去那一室的甜蜜。
直到进了展昭的院子,艾历的嘴还大张着。他并不鄙视这种同性恋情,以前也看过几对感情特别好的同性情侣,只是他从没想过包拯与公孙策之间……他只是有点惊讶而已,艾历在心里嘀咕,包拯是谁啊,那可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