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为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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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为煞-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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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夜晚很怪,但又说不出怪在哪里,花鸢躺在沈青愁臂弯中,与之对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说这样的话?”她泪眼迷蒙,百思不解。
  沈青愁不语,只用冰凉的指尖,在她温热的脸庞上勾勒。
  他醉了,真的醉了,有些舍不得她身上的温暖,手便滑到花鸢的衣领里,害的她打了了激灵。
  “好冷……怎么这么冷……”
  沈青愁喃喃着,就想要抱紧花鸢,贴近她,还想揉拧她,掐断她,谁叫,她身上那么暖,暖的就像一团火,而他就是极望扑火的飞蛾。
  花鸢却手抵住了他的胸口,挡住了他的动作。
  虽然泪痕还没有干,可表情变了,她的柔弱无助,本就是很少见的,更多时候,则总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你想抱我?”她这句话问得很轻,轻的不像是在说话,更像是在呼吸,或者是喘气。
  传来的气息更刺激了沈青愁,他内心的涌动更激烈了,甚至在想,若是一次一次掐断她的腰,她的吐息是不是也像这样令人亢奋。
  虽然没回答,但他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于是花鸢又说了:“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让你抱。”
  她不能不明不白,就算她愿意成狂成魔,也该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青愁一怔,笑了。
  他松开花鸢,抚摸着自己的额头,挡住了自己眼睛,笑得身子发颤。
  花鸢静静的看着他。
  突然——
  他止住了,翻身欲压在花鸢身上,花鸢横眉,抬脚一踹。
  沈青愁出手,挡开那一脚,俯身继续压。
  花鸢果断出拳,一拳朝沈青愁的鼻梁上打去,沈青愁只好侧身躲避,用另一只手截住她的拳头,与此同时,收回另一只手,改用脚压在她不安分的腿上,而那只腾空了的手,就正好制住了她欲袭来的另一只手。
  这下子,两个人彻底纠结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我还有一只腿可以动!”花鸢威胁道:“我要踢断你的腿,踢烂你的屁股!”
  沈青愁闻言,挑了挑眉毛,身子挪了挪,把她那只据说还能动的腿,彻底压实了。
  “……”花鸢饮恨,先发制人才是正道,威胁神马的,实在是浮云,正在懊恼,耳边又听到沈青愁的声音。
  因着一番纠结,两个人贴得比刚才更近了,沈青愁眯着眼,凑过来拢在她耳边,轻声道:“……所为的也不是一桩一件,只是诸事积压,累了,倦了……回想这几年卯足心思,突然目的达到了,反而更患得患失……今夜夜太美,酒太香,竟然心里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天地苍茫,风云莫测,也许有一天,到手的浮华全都会失去,也就罢了,横竖只是外物,只怕最让我伤心的人是你……”原来,他是在解释她刚才的问题。
  今晚他异常惆怅,花鸢的心一直悬着,此番听了他的话,总算安下心来,原来是多愁善感。
  人都有七情六欲,所以是人都会多愁善感,沈青愁也是人,也许今晚,他便难得的多愁善感了。
  “为什么我会伤你心?”
  “呵,我如何知道?也许是猛然间发现当年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都有人求亲了,才惊觉,我并不能一直拘着你在身边,可是已经习惯了这样,若是你不在,我的日子如何过?”
  说话的时候,他嘴里的气息,撩拨得花鸢耳朵又麻又痒,半边身子动都酥了,虽然面红耳赤,心悸慌乱,可感觉也不能说是难受,甚至……有些舒服……
  正晕晕乎乎,不防沈青愁轻轻咬了她的耳朵一下,这下她忍不住身子一颤,抽了口气,脑袋里面像炸开了一样。
  趁着她好容易分神,沈青愁扭过头来,吻在花鸢唇上。
  两个人都是酒气上来,又都是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年华,一番唇齿交接,立即勾动天雷地火。
  激吻,如暴雨。
  虽是吻,近乎于撕咬,缠绵中不约而同来着一股狠劲。
  就像爱,是烈酒,是烈火,你要灌醉我,而我要烧死你。
  激吻中,沈青愁突地睁开眼,眯起狭长的双目,将花鸢已经软下来的手拢在一起,然后轻轻的抽出她腰带间的天蚕丝带。
  天蚕丝带,花鸢自小一直带着,用它打过花绳,编过腕带,捆过东西,杀过人勒过脖子,她藏在哪里,他一直是知道的。
  而这一次,他则是用它发挥从未开发过的妙用。
  花鸢惊觉不对,睁开眼,使劲的抽回绑在一起的双手,叱道:“你干什么?”
  沈青愁却已经化去了刚刚的缠绵悱恻,冷笑着将天蚕丝带的另一端系在船的挡板上,道:“你说呢?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永远甩不开他?”
  说着挑起花鸢的下颚,一寸一寸轻软的从她的脸庞嗅到颈弯,鼻尖若有若无的在她肌肤上划过,就像轻风拂过水面,淡若无痕,最后停在耳际,凉凉的道:“也许你是喜欢我的,也许只是习惯了我,可是我已经不想探究了,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不在乎你愿不愿意,也受够了试探,就和以前一样,如果我决定出手,就不会给人留下后路,也不会容你再反悔。”
  “呵”太痒了,花鸢摆了摆头,嗤笑道:“果真是你的作风,可是——”
  她那一笑,迷离的眼神,熏红的脸庞,流散的黑发,很有些慵懒妩媚,她道:“上一次临阵退缩的人是你,可不是我,你忘了?”
  上一次在青阁,他在她背上画下最后一笔,情难自制,最后情怯的人可是他自己。
  “那么这一次,你确定你可以?还是回去再让我炖一盅银耳青蛙童子鸡给你补身?”果然是不怕死,这会儿居然还敢撩拨。
  沈青愁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罕有的红晕,转瞬即逝,冷笑,道:“其实我对很多事都有一种天赋……”
  他说着,撑起身子,打开船底的隔板,从里面拉出一件黑色裘皮披风,夜里本是留着晚上困了当被褥盖,如今取了来,托起她铺垫在身下。
  到底夜里寒凉,而且船底硬,怕磕疼了她。
  感受着身下的柔软,花鸢已然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将要发生什么,于是又一声嗤笑,转过头去,掩饰羞涩,不去看面前的人。
  心里却无惧无怕,亦不悔,只是怪道,这么个人,聪明一世,竟然从未想过,她是愿意的?
  如果不是那一晚,在惊雷暴雨的马车上,他把持住自己一心救她;
  如果不是那一日,他拖着昏迷的她在药性极强的笸箩草里艰难跪行;
  如果不是那一次,青石桥下流水缓缓,他恶形恶状的吻她;
  如果不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她身旁,从不离弃,只有彼此——
  她又怎么会爱上他?
  ——是的,我爱你,因此……我愿陪你走下去,你要名动山河,我就金刀阔马,跟你一起挣出一分天下,你要清风化雨,我就收起爪牙,合着你笑语长歌,荡舟五湖,就算天地寂寞,人间孤愁,总也不会让你在转身之际,看不到我一直在你身边……
  因为只有我知道,你害怕孤单……
  花鸢尚在恍惚,沈青愁就已用微微颤抖的指尖,解了她的衣衫,然后抓起狠狠的扯下向外一抛。
  红裳飞起,铺天盖地,那般决绝,便是不留余地。
  不留余地,不求回应,孤注一掷,不给任何可以拒绝的机会。
  ——我爱你,所以只敢索取,不敢奢望回答。
  因为我知道,很快你就不能再信任我,而你离去之后,那时,我还能用什么来牵绊你?
  ……如果不能相爱,就只好用恨来相连,好过于……成了不相干的路人。
  最让人伤心的,其实不是被你伤心,而是若有一日,华灯初上,你我相逢在人群里,你只是淡淡一笑,交身而过……
  我多么害怕……
  油灯吊在舱顶,随着波涛微微摇荡,光影晃动。
  花鸢袍裙被剥去,里衫大开,沈青愁下肢压着她的腿,上身卧在一侧,敛着呼吸,以凉凉的指尖顺着她胸脯的形状勾勒,逐而在肚兜的系带上一点,带子断开。
  且不慌掀去最后一层薄薄的阻挡,反而俯下头去,以舌尖顺着刚刚手指的路线勾画,湿润了丝绸制的肚兜。
  顶端上温热的感觉在他唇齿离去之后,很快在空气中转变成冰凉湿漉的触感,贴着她最敏感的地方,令感觉尤为清晰,让她抽了口冷气。
  花鸢极力的挣扎,被缚住的手腕不断的拉扯,为了制止她没有意义的反抗,沈青愁将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承受了他的压力,花鸢的呼吸便开始变得急促,紧实纤细的腰肢被握进他的双掌,任其揉掐,他则低着头沿着胸部辗转反侧,吞吐,舔抚,啃咬,几近痴狂。
  微痛饱胀又麻的感觉使得花鸢体内的情…欲被挑起,她脑袋向后仰,尖尖的下颚,不由自主的抬起,身子欲迎还拒,兴奋得战栗,发抖,体内里涌动着什么欲喷薄呼啸而出的东西,可越是亢奋,就越是不禁想要挣扎,反抗,于是手腕越绞越紧,勒红了她腕上的皮肤。
  沈青愁突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板起她的肩膀,将她翻转过来。
  因为手腕被扯到,她一痛,轻哼了出来。
  而此刻,沈青愁则更专注于她后背的那一抹风情。
  但见她微微抬起肩背,黑发流散,肩膀拱起,美好的弧线一直通向弯曲的腰肢,低垂的脖子则宛若汲水的天鹅一般优美,而那一副何其张扬何其香艳的鸢花图,衬在这样的后背上,一笔一画,美得勾魂夺魄。
  震翅欲飞,撕风破空——
  鸢戾长空!
  热,像火,肌肤从里到外烧着一把火。
  冷,如冰,指尖仿佛凝聚着寒冰。
  这是一场,火与冰在缠斗。
  花鸢咬着嘴唇坚持着,直到沈青愁开始疯狂的啃咬她的后背。
  一边痛,一边快,不痛不快,如何能痛快!
  他的手,如冰冷狡猾的毒蛇,一只已经攀至她胸前,另一只向着她的裙底而去……
  他的脚,则抵在她的双腿之间,强势的不让她合拢。
  她的温润敏感无处逃避,不由弓起身子,随着他的撩拨深入战栗不已,终于忍不住呻吟出来,而这几乎是溃败千里一般的喘息呻吟,激发了沈青愁更加的肆虐无忌。
  “青……愁……”花鸢喘息着,眼神迷离,扬起下颚,轻呼。
  沈青愁抬起头,目光残留着决绝的凶狠,齿上染血,而花鸢肩膀上细腻的皮肤赫然印着他的齿痕,渗着的血珠,深深浅浅的被晕开,衬着瑰丽的肤色,顿时有几分触目惊心的诱惑。
  她一边吸气,一边回过头来,眼角的春…意不散,嘴角却噙着冷笑,抬起自己的手。
  她的手腕破皮,还在渗血,可是天蚕丝已不知什么时候,被她解了。
  沈青愁从狂乱中回过神来,不由一愣,花鸢却出手往船底一撑,使得船体晃动,同时借力翻身向沈青愁反扑了过去。
  这下,却是花鸢压住了沈青愁,所谓一报还一报,她用挣脱束缚的双手,狠戾的撕他的衣裳。
  她要掐他,咬他,啃烂他,让他也尝尝痛与欲的滋味,可是当她果真撕光了他的衣衫,却怔住了。
  沈青愁容貌俊美,只是眉间常常凝聚着一股阴狠之气,身姿因长年练武,欣长而挺拔,可是谁能想,脱去衣服之后,他全身上下,新伤旧痕,几乎没有一块好皮!
  刀伤,箭伤,灼痕,箭伤,烙印,鞭痕……所有可以想象的伤,他全都受过。
  花鸢终于明白,为何他从来不再她面前宽衣,就算是负伤之后,也不肯让她上药。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愤世嫉俗?
  为什么他总是想得到更多?
  为什么他阴狠不肯放过任何人,包括他自己?
  她想起十里坡一战时,他护着自己,承受飞箭如雨,无一箭越过他,射中自己……这样想着,不由手探到他的后背去摸,果然坑坑洼洼。
  花鸢默了默,摇头苦笑,他总是她的劫数,就连这个时候,也不放过她。
  她也扯下残留在沈青愁腰间的布料,毅然分开自己的腿,她裙下的衣裤早被扯掉了,于是她朝着他腹下坚…挺灼热的地方宣狠狠坐了上去。
  身子仍是处子,这般决绝,哪里顾忌了自己痛不痛?
  也许甚至觉得,越痛,就能离他越近吧。
  可沈青愁眸色一转,伸出了手,托起了她的腰,控着她慢慢进入,与之前的狂暴不同,此次却是轻柔婉转的令人窒息……
  身子慢慢契合在一起,沈青愁抱着身前的娇躯坐了起来,一波一波,由浅及深,将她狠狠的揉进自己的身体,而花鸢也将双臂环绕在他脖子上,舍不得再狠心去咬他,只是轻轻的如小鹿一般舔舐着,他胸前每一处伤口……
  有时候疯狂,是因为害怕,有时候温柔,则是因为太害怕。
  当彼此靠近的心里,呼喊着希望或者是绝望的时候……
  我爱的人,你听到了吗?
  第一百零一章
  晌午时分,一艘商船在清波河上行驶,船上的小孙刚刚吃了午饭,正在甲板上伸懒腰儿打呵欠,嘴还没闭上呢,就眯着眼好像看到远处水面上有什么东西,揉了揉眼水一看,竟是一只舟子。
  水面很宽,孤舟一叶,在波浪中起起伏伏,荡浪拍击,看起来十分孤弱无依。他抬头看看去,天阴着呢,又起风了,估计过不了两个时辰就该下雨了。
  他挥手招其他人过来看,喊道:“看看,那怎么有一片儿小船,这大水大浪的也驶得?莫不是出事儿了吧?!”
  他这样喊,也是有缘由的,此处已是清波河入清江水面最大的分口处,水宽浪急,多数商船也另有缓流的航道,而这样一片薄薄的小舟,却出现在这里,又是这样的天气风势 ,的确很不妥。
  他一喊把甲板上的人都招了过来,大家瞅着舟子晃晃荡荡,也觉得形势不大好,便有人说,莫不是出事儿了吧?要不划过去看看?
  管事正好也在,想呼喝不要多管闲事,旁边却有人道,这水上的事儿,生死莫测,若真有人遇险,搭把手也算积阴德了,便不言语了,又远眺,见那小舟孤零零,装不了多少人,而他们的人多,护航的又都是练家子,便应了。
  他们的商船,是底下两行四班人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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