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超级战士。他背负数支投掷用的短矛,手持一支比他身高还长的长矛,这长矛经过哑光处理,浑身黯淡无光,没有膨大的装药战斗部,是一支真正的格斗武器。他的双目跟手中的武器一样黯淡,动作看似比终结者战士还要迟缓,却每次出手都能准确无误的刺穿一只女妖的头颅,仿佛只要摆在那里敌人就会自动撞上去一般。
“虽然宿命不可捉摸,但我确实已经在黑暗中看到未来的片段,我们必将赢得这次胜利!”阿夫特伦说道。
“是的,我也坚信我们必将胜利。我已经重新唤醒了这件复仇女神的机魂,不过完全激活需要开启基因锁,大概需要一些皮屑或几滴血液……”厄迪恩插嘴说,“呃,我们该去哪儿抓个灰骑士过来?嗯,要是我们有能耐抓灰骑士的话,应该也能直接把这个恶魔给砍死了吧……”
弗尔海姆给艾迪回信道:“暂停自毁仪式,我们会尽力保住这份战利品。”
他赤手空拳,浑身包裹在雷电之中,咆哮声在亚空间里掀起惊涛骇浪般的动荡。他大吼着朝最近的女妖掷出闪电,将它化作飞灰,但闪电的威力远不止于此,它像耀眼的蛇一般继续蜿蜒前行,从一个女妖跳到另一个女妖,将它们打散的同时吸取了它们身上的混沌力量,最后,这条吞噬了近十个低阶恶魔而变得愈发粗壮的雷电巨蛇一头撞上正在维持亚空间裂隙的高阶恶魔,炸开照彻整个舱室的大片雷光。
没有头颅的恶魔当然不会处在毫无防备的状态,它周身笼罩着混沌能量凝聚的护盾,即便挨了这雷电的一击也没有完全消散。而它召唤女妖的速度也变快了一些。
此时的战斗,我却很难帮上什么忙。如果是在有重力的环境中,脚踏实地的我也能凭借还算灵活的身手跟比终结者盔甲更为可靠的灵能护盾来跟三五个女妖周旋而不落下风,但在这里,近战中我完全不是女妖的对手。
责任驱使我必须做些什么,一股莫名的冲动之下我从厄迪恩手中要回了复仇女神巨剑,在他惊讶的目光注视下降手掌凑到那剑刃上抹了一下,锋锐无匹的剑刃轻易割开我的手套,在我的手掌中割开一道伤口,很快又鲜血渗了出来。我将那血液抹在剑柄上,然后双手握住剑柄。骤然间,我身上的灵能力量仿佛开闸泄洪般汹涌流出,被手中的巨剑完全吸收进去。
紧接着,复仇女神的剑刃开始发亮,不是如一般的动力武器那样的雷光,而是宛如火炬般渐渐燃烧,用柔和而稳定的光芒照亮了我周围一片区域。
有几只女妖朝我冲来,似乎看我作为战场中唯一的凡人是个最容易对付的软柿子。它们冲破厄迪恩的拦截,在我面前朝我挥动刀剑。如果我手中是轻便的链锯或凡人版本的动力剑,或许还有机会抵挡一下,但此时失去了绝大部分灵能力量,连护盾都摇摇欲坠的情况下,用肉体的力量来挥舞这把即便对星际战士来说都显得很是巨大的剑完全是个不可能的任务。这一刻,我想到了撤退,想去寻求战友们的援助。
随后,我看到手中的剑刃大放光芒,在那光芒的照耀之下,女妖仿佛投入火焰中的蜡油一般,迅速融化,继而化作飞灰。
第一百六十一章 圣盾
我没有来得及回应战友们那些惊异的目光,我自己的惊讶一点儿都不亚于他们。我自己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哪怕我手中的复仇女神是一柄受到祝福的神圣武器,它也不可能仅仅依靠散发出来的光芒来驱散恶魔。更合理的解释是,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灵能效果,或者说,巫术——随即我便想到,我曾经见过的,那些名为灰骑士的星际战士,他们在作战时,浑身上下便笼罩在这种炽烈的光芒里面。我甚至记起了它的名字,圣盾。
圣盾不像我常用的灵能力场护盾那样专门用来对付实弹,它主要防备的是恶魔的精神攻击,在防御效果上可以说乏善可陈,但它真正的能力却是用来攻击,它就像一团烈焰那样灼烧靠近过来的一些污秽存在,弱小的恶魔便会像刚刚在我眼前发生的这样片刻之间灰飞烟灭,即便是强大的高阶恶魔也会遭受严重的烧伤。在对抗恶魔时,这是个无比强大的法术,但对应它那强大的法术效果,它对灵能的消耗也是惊人的,哪怕是我这种已经几乎是凡人灵能者的顶级水准,仅仅张开一秒钟的圣盾也差点儿将我的灵能消耗大半。
这一刻,我回忆起来的还有更多。
那是一个名字,标示着这个恶魔的力量本源。掌握了这个名字就可以一定程度上影响这恶魔的意志,至少可以直接号令它滚回亚空间。但是,说出这个名字同样需要强大的力量,如果我依然处于全盛状态,说不定可以尝试一下,但现在这样子,那个名字中蕴含的力量很有可能反制过来污染我的心智。并且,我对这种我自己从未尝试过的巫术范围内的手段并不报以信任,我更加信赖刀剑的力量。再者说来,回忆起当年这恶魔对帝国犯下的罪行之后,我深切的相信,在它承受一千万次刀剑的创伤之前就让它逃离现实世界,实在是一种难以忍受的宽容。
我转身确认那一个个太空野狼所在的位置,用心灵朝他们每一个人发送讯息:“现在你们面前的恶魔,名为索诺狄蒙斯,十三年前冰雪世界科诺维斯六号叛乱的元凶,是役超过四十名来自风暴之狼的战士长眠于那雪覆的群山之间,阿尔斯兰也在那时倒下。”
接近半个圣典连规模的伤亡,即便在太空野狼这种并未依照圣典进行拆分过的军团里也是伤筋动骨的剧痛。我的讯息瞬间点燃了所有野狼战士的怒火,灵魂和血液深处的仇恨与愤怒迸发出炽烈的火光,使得他们的盔甲和毛皮斗篷绽放出夺目的金黄色。
我的圣盾和野狼的狂怒拉开了反击的序幕。
最初,星际战士们由于被分割包围,人数上又处于劣势,故而显得略为被动。但随着战斗的进行,一些处在关键位置上的女妖被优先选出来干掉,而新加入的女妖却来不及重新抢占那里,我们的局势便开始好转起来。星际战士三三两两的组成战斗小组,依照各人的特长而进行了有序的分工,由长于近战的野狼和寂静之刃在外围接敌牵制住女妖的攻击,风暴卫士们那笨重的终结者盔甲上沉寂多时的远程武器便再次得到了咆哮的机会,风暴机枪、冲锋炮和等离子大炮寂静无声的迸射出火光,将逼近过去的女妖撕成碎片或烧成飞灰。解决了身边的敌人之后,他们用火力彼此掩护为同伴解围,最终将火力延伸到空间裂隙那里,新出来的女妖还没等在现实空间中完全凝聚成实体,便已经被暴雨一般的弹幕扯碎,重新化作游离的混沌能量。
恶魔肚子上浮现出来的面孔愈加显得狰狞,它无声的嘶吼着想要进一步扩大亚空间裂隙,但再也没有更多的女妖出现了。虽说恶魔都喜欢进入现实世界来猎取凡人的灵魂,不过打通现实与亚空间的通路并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普通异教徒需要献出大量的血祭才能召唤出寥寥几个低阶恶魔,而高阶恶魔也无法直接用简单的命令来驱使低阶恶魔,它的召唤同样需要付出代价,当它无法用许诺的祭品来满足被召唤者时,它所能付出的便只有它自己的力量。纵使女妖被杀死之后散发出来的混沌能量可以一定程度上做出弥补,但那远远不够它所付出的。
弗尔海姆怒吼着再次掷出一束闪电,击中了那摇摇欲坠的空间裂隙,将它击打的粉碎,掀起一阵小范围的亚空间风暴。
星际战士们排成弧形朝那恶魔逼近过去,蓄足了力量即将发出雷霆一击。我能肯定恶魔绝对承受不住接下来的攻击,它所占据的这个身体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千疮百孔,方才为了召唤女妖又付出了巨大的力量,经过这段时间的拖延虽然勉强愈合了伤势,并且又多张出来两只手臂,可力量上的损失是完全无法恢复的,它的体型再次缩小到两米来高,跟个放血者差不多大,甚至比星际战士都要瘦弱一些。
之前那个由吞世者冠军堕落变成的恐虐恶魔亲王几次三番的逃跑已经给大家以足够的警惕,所以野狼们在进来之后顺便把这间舱室的门都给关住了,为了保险起见厄迪恩甚至把门缝都给焊接了起来,恶魔想要再次逃跑,恐怕只剩下遁入亚空间一途,那同样也是我们的胜利,毕竟恶魔是不死的,一次将它打败只是暂时将它驱逐出现实世界,将来它恢复力量之后依然还会想方设法的回来——这是个很让人沮丧甚至绝望的事实,但暂时的胜利已足以让我们喜悦。
眼下这个沙利士的恶魔当年却是坚持战斗直到倒下的,我猜测它应该干净利落的死掉不再拖拖拉拉的把战斗继续无聊的延长下去。但眼前的事实再一次让我刷新了对恶魔的印象,原来恶魔这种不死不灭的东西居然如此怕死。
身处星际战士的包围圈之中,恶魔突然像个壁虎那样循着墙壁攀援而上。这最后的挣扎看似徒劳,风暴卫士的远程火力立时朝它集火,其他战士们也启动了电磁靴上去追击,在无重力的环境中,飞檐走壁对这些钢铁巨人来说完全轻而易举。
恶魔承受着巨大的火力逃窜到了舱室的顶壁,一剑刺穿上面的一道栅格将它撕扯下来,钻进了后面的管道。
那是一根通风管道,其口径勉强能容纳一个凡人出入,恶魔要把身子挤得很是细长才能进去。而留在这里的一群星际战士,则都面面相觑,陷入了无语。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末路
我不知道,此时恶魔的逃亡还有什么意义。难道它还能找到更多的牺牲品来恢复力量?刚才艾迪通知我们,我们的人已经撤离完毕了,它再去哪儿寻找血祭的猎物?
但是,放任它就这样逃走也不是办法,我们很快就会派出人手来恢复战舰的运转,它的存在对于凡人士兵来说还是巨大的威胁,我们毕竟不可能为每一个船员和技工配备星际战士护卫。
看上去,只能由我继续追击了。或许单独面对面的战斗我依然很难战胜它,但我随时可以呼叫拥有传送能力的风暴卫士前来助战。
无需再多解释什么,我收起庞大的复仇女神巨剑,控制着自己飘飞起来,钻进那黑洞洞的管道中去。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我无需担心恶魔会回过头来对付我。
“祝福你的狩猎,孩子。带一对象牙回来。”阿夫特伦的传讯在我脑海中响起。多么陌生而又熟悉的乡音。
在我的家乡,一个男孩成长到十四或十五岁,他便可能被允许——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说是被命令——在最严寒的深冬,随同那些老练的猎手们一起,长途跋涉前往北方的遥远苔原,去狩猎索根星球陆地上最强壮最凶猛的巨兽,猛犸。猎获一头猛犸不仅能够获得足以供整个家庭乃至整个部族熬过严冬的肉和毛皮,也意味着一个少年从此能够成为真正让众人认可的男子汉,从此有能力单独支撑起一个家庭,有能力养活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当然,索根的自然环境并非严酷到让稍微弱一些的人无法存活,力量和勇气不足以面对猛犸的也大有人在,他们在冬天也能用马铃薯之类的块茎和老鼠之类的小动物来勉强填饱肚子,但这些人通常是不会得到姑娘们的青睐的。
作为受到先祖祝福的萨满,我所承受的期望远非猎杀猛犸那样简单。事实上,年仅十二岁时,灵能刚刚觉醒不久的我已经可以用一根标枪轻易杀掉一头最强壮的雄性猛犸,那并非是证明我成年的事情。我的人生轨迹早已被长者们预定,只是到了我十五岁时,帝国用他那比长者们更加强大的力量扭曲了我预定的轨迹。
而此时,我隐约间感觉到,在间隔了二十年之后,我的人生居然转回到那被扭曲过的位置,此时,我重新拥有了一个机会,去证明我已经长大成人!
这感觉让我欣喜,同时又带来一丝恐慌。我曾经相信,我早已经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以成千上万帝国之敌的血与灵魂来荣耀帝皇。我甚至相信,我完全无需依靠他人的认同来证明自己。但是现在,我却是那么的需要一个同族的长者的承认。这似乎是一种心灵上的软弱。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总算让我有一种离家近了一些的感觉。从军之后在帝国的战场之间漂泊了这么多年,我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这管道比我想象的还要狭窄,我不得不用匍匐前进的动作往前爬行——我曾经严格训练过这种动作,但在战斗中很少有机会使用它,很多时候,我得笔直的站在敌人的枪口面前吸引火力,同时刀枪不入的身影也能极大的鼓舞士气。幸运的是,至少我的双臂还有一定的活动空间,否则我就只能像个虫子那样蠕动了——如果一个星际战士脱了盔甲也钻进来的话,他就只能这样蠕动。恶魔的块头跟个星际战士已经相差无几,不过它的身躯可以变形,我猜测它或许变成了细长的蛇形——同样是沙利士的恶魔亲王,帝皇之子的基因原体弗格瑞姆据说就变成蛇的形状了。
很顺利的是,恶魔并没有掉过头来找我的麻烦,以它的块头,想要在这狭窄的管道里转身难度未免也太大了些。不过这并不代表我一路前行就能毫无阻碍,这管道并非一条直线,而是像迷宫般有着诸多分岔,我只能追踪着恶魔那强烈而独特的恶臭气息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一次比较大的麻烦是风,这管道似乎是用来供给空气流通的,原本处于真空中的空间突然有空气涌进来时,产生的飓风一度让我后退了数十米,并几乎击碎我身上的护盾。我完全无法顶着如此强劲的风力向前行进,不过在回想起风的形成原理之后我便找到了应对办法,我拆毁了身后的一段管道,操控着它扭曲挤压成一团,使得空气无法流出。当气压稳定下来时,风便自然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