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怡和薛乐炎探出头去看,半响合不拢嘴,孔同出来调剂气氛,“不是碎了就行了嘛,碎了就行。。。。。。”
薛乐炎感到不好意思,“我明天请你们每人一根吧。”
“不用了,带一根就好了,又不是五毛钱一根的,每人一根不便宜啊。”
陆宝怡摇摇头,拒绝了薛乐炎。
“也不贵啊,就这样子好了,一根到时候砸不碎,再掉下去,就悲剧了。”
薛乐炎一直想着要请新同学们请东西,这会儿正是个机会。
几个刚回来的女生听到薛乐炎要请吃棒棒糖,纷纷围上来,表示自己也要。在薛乐炎要表态的时候,陆宝怡抢着在薛乐炎之前回答道:“我请你们呗,我家好多呢,五毛钱一根的东西,别跟我客气啊。”
薛乐炎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陆宝怡,看见那几个女生都兴高采烈地走了,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不得不佩服陆宝怡。
薛乐炎算了一下,这几个女生又要几十块,但是她们跟自己都不是关系很好的,她们要了,其他人也会要,这样一来就没有理由不请其他人吃,只能每个人买上一根,算下来就是很大一笔数目,还好陆宝怡反应快想到,她们没听到是什么棒棒糖,那就可以用五毛钱的打发她们了。
孔同当时全部看在眼里,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薛乐炎和陆宝怡,“你们俩这是。。。。。。好上了?”
薛乐炎清楚自己的性取向,他绝不会喜欢上女孩子的,更何况他跟陆宝怡都认识九年了,要喜欢早喜欢了,于是他带着玩笑话的口吻回答孔同:“你想多啦,孔同兄,我喜欢男孩子。”
不料孔同却以一种厌恶的表情看着薛乐炎,“别说了,好恶心,别开这种玩笑好哇?”
恶心?孔同说同性恋恶心?身为腐女的陆宝怡意识到自己的任务来了,赶忙反驳道:“同性恋很有爱好哇,只有男男才是真爱。”
孔同很嫌弃地说:“好恶心,不跟你们说了,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我进教室去了。”
孔同进了教室,陆宝怡看着他进去的,待他进去后,陆宝怡扭过头来问薛乐炎:“他怎么了?你就开了句玩笑话,他就这么大的反应。”
“恐同症吧。”果真是人如其名啊。
薛乐炎感觉有些无奈,自己已经把孔同当作了好朋友,而且他决定了自己高中要向好朋友出柜,不向他们隐瞒什么,可是孔同却恐同。真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啊。
当天晚上,薛乐炎就去附近的商业广场上的一家糖果店买了一盒星空棒棒糖。
第二天早上,薛乐炎却忘记了这件事,出门的时候将棒棒糖落在了家里,到了楼下,才听见薛奶奶在那喊道:“乐乐,你要带去给同学吃的糖落家里了,要奶奶丢下来给你吗?”
薛乐炎想起昨天那根“火星”的命运,赶忙喊道:“不要了,奶奶!我上来拿,你别扔。”
薛乐炎跑回楼道里,死命按电梯按钮,电梯却一直卡在顶楼不动,他只好一鼓作气爬楼梯回家拿。
等他拿了棒棒糖到小区门口时,他要乘的公交车恰巧来了,又恰巧开过,他多跑了一站才赶上。在车上,他找了位置坐下,整个人趴在前面的椅背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虽然赶上了公交车,但薛乐炎还是面临着迟到的危险,他一手抓着棒棒糖,一手奋力摆动着,用上全身的力气朝教室跑去。
爬楼梯的时候,他撞到了一个正好下楼的男生,一路的狂奔让他没回过神来,脑子还处在缺氧状态,他木木地看着那个男生,那个男生旁边的男生问道:“梓胥,没事吧?”
梓胥?薛乐炎喘了口气,回过神来,在脑子里搜索着,“沈梓胥”三个大字显示了出来。
薛乐炎站着的台阶高了沈梓胥一个台阶,但是沈梓胥却跟薛乐炎差不多高,薛乐炎自己是一米七几,他估计沈梓胥要有一米八几,接近一米九零了。
他打量着沈梓胥,平刘海,短发,双眼皮,大眼睛,卧蚕眼,五官是精致的,肤色是小麦色偏白一点。
最吸引薛乐炎的却是,沈梓胥穿着很随意,简单大方,上身是件白短袖,下身是运动裤,穿着的球鞋也不是那种花里花哨的。
沈梓胥旁边的男生很不客气地问薛乐炎:“你撞了人不道歉的?”
换平常薛乐炎撞了人,第一反应就是道歉,但今天脑子缺氧,没反应过来,何况沈梓胥身板比他结实多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撞了沈梓胥,沈梓胥也撞了他,他伤得更重呢!
但沈梓胥是谁?人家是高一新生里第一批违反校规,第一批去政教处报道的人,潜力十足的,说不准哪天被高一届的学长看上,关系网一套,成了大混混。这能是他得罪的人么?他只好乖乖地道歉。
“对不起。”
沈梓胥看着眼前这个男生,皮肤白得一看就是很少在户外活动的,长着浓密的眉毛,长长的睫毛,双眼皮下的眼珠有些淡褐色,左眼上有颗小痣,右眼下又有颗泪痣,两颗痣生得位置特别好,衬得那一双眼可怜汪汪的,他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像个小孩子遇见坏人一样。
其实薛乐炎哪是小孩子遇见坏人了,他是饿狼看见帅哥,恨不得多看几眼,“啊,好帅好帅,偶像剧的剧情呢,他为什么还不动手?”薛乐炎心里想着。
“每天训练,肌肉全都拉伤了,痛得要死,被你一幢,这只胳膊感觉都要废了!”
薛乐炎听了他的声音,很清爽的那种,唯一不足就是略带点稚气,但是他薛乐炎却觉得好听,他问道:“那怎么办?”
沈梓胥看了一眼薛乐炎手里的星空棒棒糖,“这就不关你的事了,把糖留下来,我吃点甜的止止痛。”
薛乐炎想到自己为了这根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觉得沈梓胥好不好看都跟自己没关系,凭什么给他?
“不行,这是我要送人的!你不信我可以发誓。”
本来这种事按照沈梓胥的经验,就是自己开个玩笑,别人乖乖地送上糖来,不管男生女生都是这样子的,薛乐炎却认真地当一回事,坚决不给,顿时兴趣全无,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要离开,身旁的男生却来了兴趣,“不行什么,信不信我揍你。”
沈梓胥看了一眼他,“走了,赵世莱,再不去训练,体育老师要骂人了。”
“沈哥,不耍他啦?很少碰到这么蠢的,还把这当一回事。”
“你喜欢男人?耍个男生耍得这么开心。还有,你都说了是耍他了,你还耍什么?”
薛乐炎满脑子都是沈梓胥,智商瞬间下降了不少,他才不管沈梓胥耍自己是什么原因,他反正就爱想成是对他有意思,“喏,你这么想吃,给你一个。”
沈梓胥愣了一会儿,笑了笑,收下了薛乐炎的棒棒糖,笑得特别好看,“谢了。”
爬楼梯去教室的路上,薛乐炎觉得沈梓胥人品还是不错的,不能说是小混混,而且他很幼稚,有很可爱的一面,居然会这样子耍人玩。真的不能把他跟那个违反校纪校规被通报批评的人联系起来。
到了教室,已经是早自习了,薛乐炎给陆宝怡和孔同一人一根,又拿了一根递给徐子杰。
“啊?”徐子杰有些吃惊,不知道是给自己的还是让自己递给谁。
“请你吃糖啊!”
“谢谢。”徐子杰先是一愣,然后很高兴地接受了,他跟陆宝怡还有孔同一样,立起了课本,低下了头。
薛乐炎突然发现自己没糖了,哪怕反射弧很长的人,经过这么长时间,神经中枢也收到讯息了,他暗自后悔道:“靠!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糖给一个耍我的人。”
陆宝怡叼着糖,含糊不清地问道:“小乐,你怎么不吃啊?”
薛乐炎苦着脸说道:“我那根拿去喂狗了。”
徐子杰吃惊地回过头来,“狗吃这个会死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唔,这段时间会修文,一般小修的都是改改语句啊什么的,不影响后面阅读的,小川祝大家看得开心哈~
☆、梦
果然人长大了一岁,就会成熟点,薛乐炎现在回忆起这些“黑历史”来就会嘴角微微上扬,想起自己以前居然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薛乐炎把这事完完整整地跟陆宝怡说了一遍,陆宝怡听了哈哈大笑,薛乐炎红着脸问:“有什么好笑的噶?那时候真的是没反应过来啊。”
“我不是在笑你,我是在笑沈梓胥,想不到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可惜跟佟蓓蓓在一起,这种调皮的个性估计要磨没了,最后变成像佟蓓蓓那样的人。”
“唉,我觉得她就像个蛇女一样你知道么?就是那种找到一个男人就祸害一个男人的妖精一样,沈梓胥不是因为她,都被处分过了。”
“蛇女?这个比喻好诶,小乐,你是怎么想到的啊?”
“就是做的一个梦里面,她变成蛇女了,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先知,梦的这么准。”
“什么梦啊?说给我听听可以不?”
“额。。。。。。这个,你真的想知道么?”薛乐炎犹豫不决,因为这个梦,陆宝怡也在里面,只是她的结局比较悲惨,而他薛乐炎又表现地十分不义气,所以他有些不好开口。
“说好的以后坦诚相待呢?我就是问你个梦,你都不肯告诉我了。”陆宝怡佯装生气,侧过头去“哼”了一声。
“好吧,不过这个梦你也在里面,你听完不许生气啊。”
陆宝怡两眼放光,“什么?我也在里面啊,那我更要知道了?”
“唔,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我在大太阳底下站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上了一辆公交车,我感觉到有些累,就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可是我坐下来了才发现,坐在旁边的是沈梓胥。
他是谁啊?大帅比啊,所以我就很腼腆地不说话,沈梓胥却主动搭起话来,问我住哪,哪个班的。虽然是梦里,我却能很清醒地认识到,沈梓胥他会这样子问,多半是喜欢我啊。”
说完这话,薛乐炎有些脸红了起来,陆宝怡插嘴道:“还说只是好感呢,这明明就是喜欢了好哇?不然你能梦见这些?”
“沈梓胥一一带笑地回答了我,我才发现,沈梓胥笑起来特别的好看。他笑起来脸上虽然有苹果肌,但他是那种生得特别好的,仿佛生下来就是为了笑一样,苹果肌不显得难看,反而映衬地他更加好看。我就壮着胆子用手指戳他脸上的苹果肌,沈梓胥没有拿开我的手,而是去摸我的脸蛋。”
说到这,薛乐炎又脸红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好丢脸,我为什么要把梦里的东西都跟你说呢?(我当时梦醒了可是害羞得不得了,想着这是我的梦,你们不会知道,才安心了的。)”
“别别扭了,我们认识多久了,你小学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帮你,你怎么就没别扭呢?”
薛乐炎一听见这句话就像受了刺激一样,平复了一下情绪,“那我就不别扭了,厚着脸皮说完吧。”
“我看他没有退,反而进,于是胆子更大了,我问他:‘沈梓胥,我能摸摸你的肌肉吗?’
他回答我说:‘可以呀,随便你。’
到了沈梓胥下车的那一站,他却没有下车,而是陪着我坐到底,并且留下了自己的QQ和家庭住址,这下我就可以确定沈梓胥是喜欢我的了,我在梦里满心欢喜地盼着周末的时候去找沈梓胥,到那时候,我要向沈梓胥表白,我觉得他一定会答应我的,因为根据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是喜欢我的啊!
周末的时候,我找了你一起陪我去找沈梓胥。沈梓胥家住的很偏,但是特别大,周围全是参天的古木,挡住了一些光线,显得有些阴森了,你就特别害怕,抓着我的手问我:‘小乐,这边不会有鬼吧?’”
陆宝怡一听这句话,扬起手,做了个要打薛乐炎的动作,薛乐炎没有搭理她,继续讲了下去。
“一个阴森的女声在沈梓胥家的庭院里徘徊着,‘小乐?你就是薛乐炎?’
我那时候想着,这是沈梓胥的家,沈梓胥是喜欢我的,那他就一定会保护我,那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呢?我就大胆地回答那个女声:‘对,我是薛乐炎,你是谁?’
古木丛中走出来一个女人,扭啊扭啊地走的那种!她脖子上盘了一条大蛇,你猜是谁?是佟蓓蓓!
我问道:‘佟蓓蓓,你在这里干嘛?沈梓胥呢?’
她哪里会搭理我?她跟个疯子一样对着我叫骂道:‘薛乐炎,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敢抢本宫男人的都该死!’”
陆宝怡打断了薛乐炎:“卧槽!这是演古装剧吗?”
“我当时心里也是这样子想的。”
“但是我没注意到,周围有很多的蛇爬了出来。还是你机敏,拉着我就要跑,我们拼命跑啊跑,终于跑到大路上了,但是佟蓓蓓却仍然跟在后面不依不饶,如果让她追上了,估计我们两个人都得死。
你就站在大马路中央,对着我喊:‘小乐,佟蓓蓓疯了!你快走,去找沈梓胥,他会保护你的!’”
薛乐炎的眼神和陆宝怡的眼神对上了,“大马路上?为什么我要站在大马路上啊?怎么这么雷人的。”
薛乐炎避开了陆宝怡的眼神,“对啊,太雷人了,我们不要讲下去了好不好?”
“你又来了,快说!不说我就把前面的梦告诉程婷去!”
“好,我说,你站在大路上要拦住佟蓓蓓,为我争取逃跑的时间,然后你被一辆大货车。。。。。。给撞了。”薛乐炎说完低下头,摆弄着手指。
“你个小婊砸!你就在梦里这么诅咒我,让我当炮灰。”
“这是梦啊,也不是我清醒状态下想的啊,我还撕心裂肺地大喊了一句‘小姨’呢!”
“好吧,算你有良心,然后呢?”
“又是一辆车开了过来,我被拉了上去,嘴也被捂住了,但是却感觉到很安心,我那时候感觉,是沈梓胥来了,我回过头去看,果然是沈梓胥,我就扑在他怀里大哭,‘梓胥,小姨死了,佟蓓蓓疯了!’
他安慰我道:‘小乐别哭了,还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然后就没了。”
“好你个小婊砸,bitch!我死了吗?你看见我被大货车撞了,不看看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