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怪:“红娘,我告诉你一个事,包你高兴得跳起来。”
红娘:“我不爱听!”走了。
雷神:“这就叫话不投机半句多,哈……来来来,咱们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干了!”
狼妖、虎怪:“干、干!”
三个喝了一大碗酒。
雷神:“红娘今天不高兴,你们自己满上啊,两位又编了什么新酒令来作乐吗?”
虎怪:“有有有,愚兄和贤弟昨晚设计了一种推字令,把一个字的一部份推到上面或者左右,形成另外一个字,推不出就罚酒。”
雷神:“说说、说说!”
红娘背靠在大殿的柱子上,也注意地听着。
虎怪:“比方说啊,用一个圃字当酒令,我说圃字不透风,甫字在当中,甫字推往右,哺字赢一钟。由圃字变成了一个哺字,如果推不出,那就要罚酒啦。”
雷神:“哎,好玩、好玩,开始、开始。”
虎怪:“那就开始吧,我先说啊,田字不透风,十字在当中,十字推往右,叶字赢一钟,雷爷请。”
雷神想了想:“你们先说、你们先说,我想想。”
狼妖:“那我说,回字不透风,口字在当中,口字推上去,吕字赢一钟。”
虎怪:“好,雷爷请!”
雷神想了想,摸着头说:“说不来、说不来。”
狼妖、虎怪:“罚酒、罚酒!”
红娘:“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困字不透风,木字在当中,木字推上去,杏字赢一钟。”
狼妖、虎怪:“好文才、好文才。”
雷神:“那是别人代劳的,不算数,我认罚!”猛喝了一碗酒。
红娘:“爹!”
雷神:“再来、再来!”
狼妖:“那我来做桩,固字不透风,古字在当中,古字推往右,咕字赢一钟,雷爷请。”
雷神:“我仿佛想起了一个字,你们先来。”
虎怪:“那好,我先来,囹字不透风,令字在当中,令字推上去,含字赢一钟,雷爷请。”
雷神:“刚才我也是想到这个字,让你小子捡便宜了。”
红娘:“那就用田字。”
雷神:“田字刚才不是变过了。”
红娘:“大叔变的是叶字,你还可以变化其它字嘛。”
雷神:“变什么字来着?”
红娘用手指比划着。
雷神:“你甭在捣乱,爹知道变啥字,田字不透风,十字在当中,十字推上去,古字赢一钟。”
狼妖、虎怪拍手叫好。
雷神:“再来,再来!”
狼妖、虎怪对望了一眼。
狼妖歪歪嘴。
虎怪点点头,“哎呀,我说红娘,大叔真的有件高兴事要告诉你,刚才我在路上,遇到俩个帅哥……”
红娘:“绣花枕头花瓶儿,我不爱听。”
虎怪:“嘿,那俩帅哥可是真才实学,我一连出了九个谜语,都让他俩破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红娘:“吹牛、吹牛!”
狼妖:“是真的、是真的,我也跟他俩斗过,一败涂地。”
红娘:“我不信有这么神。”
狼妖:“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去会会他俩准乐。”
红娘:“他们俩在哪?”
狼妖:“俩人到处打听雷神庙在哪,可能就是要找你挑战的,我怕你招架不住,所以没
敢告诉他们。”
虎怪:“我也是、我也是。”
“呸!”红娘气呼呼地走了。
狼妖、虎怪暗自得意。
雷神:“让她去、让她去,省得吵耳朵,来来来,咱们继续来!”
四
夏&;#8226;日&;#8226;外&;#8226;芳连池畔
李渤、书童坐在一棵枯萎的桂花树下,擦汗、扇凉、喘气、抹着冒烟的喉咙。
红娘从磨盘山上飘然而来。
红娘:“你们俩个,就是来找我斗谜的人吗?”
李渤、书童莫明其妙地对望一眼。
李渤站起来,“请问姑娘是谁?”
红娘:“本姑娘站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是雷神爷的女儿红娘!”
俩人一听,高兴得跳起来,“哦,你就是红娘,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红娘:“有本事,斗谜语!”
书童:“红娘、红娘,先不忙斗谜,有水先弄一口来解渴吧。”
“哼!”红娘一抬手,手掌上出现了一只硃砂壶。
俩人伸手要抢。
李渤望着书童。
书童只好把手缩了回去。
李渤接过茶壶,喝了一口,眼一转,美美地说:“啊,美啊。”把茶壶递给书童。
书童迫不及待,仰头就喝,马上又从嘴里猛喷出来,“这这这,这是茶吗?”
红娘:“都一百天没下雨了,只有酒,没有茶。”
李渤:“红娘,能不能求你爹,下一场雨,解解旱情,再这样下去,老百姓没法活了。”
红娘:“下雨容易,咱们来斗谜,你们能赢,我就叫爹下雨,赢不了免谈。”
书童:“哎,这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怎么可以儿戏!”
红娘:“我又不管风雨,你跟我发什么火。”
书童:“那你爹是吃干饭的!”
红娘:“我爹只管打雷,不管下雨,你嚎什么嚎!”
李渤:“好了、好了,红娘,既然你这么喜欢斗谜,那咱们就玩玩吧,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好不好。”
红娘:“你还算老实,这家伙跟看门狗似的!”
书童:“我看你跟母老虎也差不多!”
红娘:“虎是山中王,狗是什么!”
书童:“狗是,狗是……”
李渤:“狗也是王。”
红娘:“狗怎么是王?”
李渤:“你去看看各民族的神话、传说就知道了。”
红娘:“我才懒得费哪神气,咱们斗谜,粽子头,梅花脚,屁股挂把弯镰刀,黑黄灰白花皮袄,坐着反比立着高,是什么?”
书童:“长脚小儿郎,天黑吹箫忙,偷吃朱砂酒,晚来最猖狂!”
红娘:“反了你,骂我是蚊子!”
书童:“那你为什么骂我是狗?”
红娘掩嘴一笑,“嘴比嘴大,嘴比嘴小,嘴被嘴吃,嘴被嘴咬(回字)。”
书童:“环环紧扣,面面俱到,内外套套、大小成套(回字)。”
李渤:“好,两回合了,第三回合开始!”
红娘:“你们主扑俩个,还有两下子啊。”
书童:“少废话,快斗嘴!”
红娘:“斗就斗,四张嘴,有头有尾,四张嘴,无头无尾;四张嘴,有头无尾,四张嘴,没头有尾,打四个字。”
书童:“一人在田上,竹竿田中放,半截插田下,半截立田上。”
红娘:“你输了!”
书童:“我怎么输了?”
红娘:“我是申田由甲,你是什么?”
书童:“你申田由甲,我奋申甲由!”
红娘:“你没田字!”
书童:“奋字下面不是有田吗?”
红娘:“你耍懒!”
书童:“一木口中栽,不作困字猜,你若猜杏字,笑你是个呆(束字)。”
红娘:“一字十八口(杏字),一字口十八(呆字),十八中有口(束字),口中有十八(困字)。”
李渤:“杏呆束困,平局、平局!”
红娘:“我不信难不倒你们,宋字去了盖,不作木字猜(李字)是什么字?”
李渤:“如果连这个字也猜不出,我李渤还有何颜做桂林桂管史。”
红娘:“不算、不算,蚊子撞倒狗嘴上了。我另打一个,方家屋上盖稻草(芳字)。”
书童:“哼,二十车运来一半(莲字)。”
李渤:“也还沾边(池字)。”
三人同时指着湖塘,“芳莲池!”大笑。
李渤:“可惜、可惜,芳莲池也变成枯莲池了,红娘,求求你去请你爹下场雨吧。”
红娘:“李大人,我是在芳莲池长大的,我娘在世的时候,春天,母亲带我来吟诗作画。夏天,我和母亲来游泳钓鱼。秋天,咱母女来弹琴唱歌。冬天,娘儿俩来踏雪赏梅。我对芳莲池的爱,远胜于你们十倍、百倍。你说,我愿意看到芳莲池变成枯莲池吗?”
书童:“那你爹为什么撒手不管?”
红娘:“我爹一看到芳莲池就伤心,他哪还有心情管。”
书童:“为私而忘公,也太自私、渎职了!”
红娘:“你别乱扣帽子!天要下雨,必须先由龙王做好计划,再由风婆、雷公、电母、雨师,联合执行任务,现在大家都参加蟠桃会去了,谁来施云播雨呀?”
李渤:“但我听说,如果在特殊情况下,某位尊神,也是可以独立完成播雨之事的。”
红娘:“话虽这样说,可我老爹,自从我娘病逝后,天天借酒烧愁,脾气也变得怪怪的了。”
李渤:“怎么个怪法?”
红娘:“反正谁的话他也听不进去,整天就知道喝喝喝。再加上一年前,交上了俩个酒鬼朋友,三个人天天喝得酩酊大醉,烂醉如泥。”
李渤:“这俩个人是干什么的?”
红娘:“来历我也不清楚,不过也会些斗谜制酒令之术。开始我还蛮喜欢他俩的,久了发现他俩是酒鬼,就渐渐讨厌他俩极了。”
书童:“也会斗谜?大人,会不会是刚才咱俩遇上的那俩个老头?”
红娘:“哎,对了,就是他俩告诉我,来找你们斗谜的。”
李渤:“他俩现在哪?”
红娘:“就在雷神庙里,正和我爹喝酒呢。”
李渤:“哦,姑娘不说,我还蒙在鼓里呢。”
红娘:“桂林一百天不下雨啦,我也曾劝过老爹几次,他就是不听,反而对那两个狐朋狗友言听计从,气死我了。我恨不得把他俩个痛打一顿,又怕伤了我爹的心,毕竟,只有他俩,才能让我爹高兴起来,真叫我左右为难。”
李渤:“多谢姑娘指点,问题总要解决的。”
这时,从磨盘山上传来滚滚的雷声。
红娘:“你们听,我爹一时不见我,又要召我回去了,李大人,告辞了。”
书童:“哎,那咱们一起跟你上山吧。”
李渤:“书童,来日方长,下次吧。”
书童:“还下次,再下次漓江都要断流了。”
李渤:“姑娘,咱们下次来,是直接上山找你吗?”
红娘:“不,你们看到池边那块大石头了吗?”
俩人举目望去。
书童:“看到了,怎么样?”
红娘:“你们再来,用石块在那石头上敲三下,我自然会下山来接你们。”
书童:“好玩、好玩。”
红娘:“小狗狗,你的长像,仿佛一看,好像我娘的相貌,我第一眼见你,把我愣了愣。”
李渤:“够巧的啊。”
书童:“像你爹还差不多,像你娘有什么意思。”
红娘:“呸,不要脸!”
李渤拍手大笑。
这时,雷声又响了。
红娘:“李大人,我去了。”飘然上山而去。
书童望着她的背影,眼皮一眨不眨。
李渤用手指在他眼前晃着,“嘿嘿嘿,灵魂出窍啦。”
书童回过神,“我、我不是观察一下,看她跟你合不合适吗。”
李渤:“美丽的姑娘人人爱,但我不能爱。”
书童:“你为什么不能爱,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李渤:“因为我有乡下老婆了。”
书童:“你不能包城里二奶?”
李渤拍了他一掌头,“我看你跟红娘挺般配。”
书童:“别别别,她是金枝玉叶,我天天酸萝卜炒干豆角,养不起她。”
李渤:“你以为我说你们俩个是蝴蝶、鸳鸯,你做红娘的妈挺般配。”
书童:“啊!”
五
夏&;#8226;日&;#8226;内&;#8226;雷神庙
狼妖在擂鼓。
“回了、回了!”红娘一头闯进大殿。一看是狼妖在擂鼓,来气了,“你为什么乱敲鼓,这鼓能随便乱敲吗?”
虎怪:“红娘、红娘,你爹醉了,咱们好心叫你回来,照顾你爹。”
雷神爷趴在桌上,烂醉如泥。
红娘:“你们是干什么的,吃饱喝足就走!”
虎怪:“咱们有急事,改日再来啊。”向狼妖歪歪嘴。
狼妖:“真有急事,走吧、走吧。”
虎怪:“等等,红娘,你见着斗迷人了?”
红娘:“见着了,怎么样?”
虎怪:“红娘,我提醒你啊,斗谜人是想来求你爹下雨的,你可千万别答应啊,你爹要私自下雨,可要招来杀身之祸的啊。”
红娘:“去吧、去吧,谁要你教。”
虎怪:“知道就好、知道就好,走走走。”
两个也有些醉意,摇晃着身子走了。
红娘定眼一看,仿佛见到他俩都有尾巴露出来。
红娘搓搓眼睛再细看,忙去推雷神爷,“爹、爹!”
雷神爷五老爷认不得六老爷,“喝、喝!”
红娘抬头一看。
两个已经不见了。
红娘气得一跺脚,“嘿!”
六
夏&;#8226;日&;#8226;内&;#8226;寝室
书童脸上抹了两团红粉,耳朵上吊着橙皮当耳环,对着穿衣镜在学猫步,学女性戏曲动作。
李渤手里拿着一叠信函来了,怀抱双手,靠在房门匡上,不动声色地望着他。
书童一回头,学着娘娘腔,“讨厌、讨厌,来了也不敲门!”
李渤:“你在干嘛?”
书童双手一叉,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我玩腻歪了,我不干了,我要出嫁给红娘当母亲!”
李渤:“这我昨天就知道了。”
书童:“我准备明天才发布新闻公告,你怎么就知道了?”
李渤:“我从你脸上就知道了。”
书童忙扯下橙皮,用手抹脸,脸上出现几道黑手指印。
李渤拍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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