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庄:“那你带我去认识、认识他。”
少见多怪:“行啊,他正准备把他的书法作品,刻成石碑,竖在这榕溪阁四周,千古千古呢。”
刘克庄:“什么人物,如此如此,走,带我见见他去。”
少见多怪:“带你去可以,你有钱打酒吗?”
刘克庄:“讨老婆的钱一下拿不出,打酒钱还能掏出两个吧。”
少见多怪:“那我就放心了,请吧。”
俩人路过古南门,刘克庄还指着古南门三个字比比划划。
八
秋&;#8226;日&;#8226;内&;#8226;草舍
倚老卖老陶醉在自己乌七八糟的作品中。
突然有人说话:“倚老卖老,问你个事。”
倚老卖老吓了一跳,“谁?!”
画外音:“是我,蜘蛛精,在你头顶上。”
倚老卖老抬头一看,墙角有个大蜘蛛网,网里有只大蜘蛛,“干嘛你?”
蜘蛛精:“我听你跟少见多怪讲书法,挺有见地的,你说我,啥时候才能变成人?”
倚老卖老冷笑道:“你一个黑不溜秋的丑八怪,也想变成人,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蜘蛛精:“你敢骂我,我咒你的破书法一张也卖不掉!”
倚老卖老举起手里的破扇就打。
这时,少见多怪领着刘克庄来了。
倚老卖老:“你是干嘛的?”
刘克庄:“少见多怪说我是毛秀才。”
倚老卖老:“我看你倒像追捕超生游击队的小派。”
少见多怪:“行了、行了,倚老卖老,老刘是来看你的狂草书法的。”
倚老卖老:“他也懂书法?”
刘克庄:“刚刚入门不久。”
倚老卖老:“那我看看你的手指。”
他抓起刘克庄的手指乱摸、乱掐。
少见多怪:“你这是干嘛?”
倚老卖老:“我看看他是老鸟还是嫩雀雀。”
刘克庄:“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慌,你怕什么。”
少见多怪:“他的手是抓枪的还是抓笔的?”
倚老卖老:“我又不是福尔摩斯,我怎么知道,直说了吧,你们来干嘛?”
刘克庄:“就是想来欣赏、欣赏你的狂草书法。”
少见多怪:“合适买两张回去挂挂。”
倚老卖老:“哎,这话我爱听,请进、请进。”
刘克庄进屋,看着满眼的书法作品,“我说倚老卖老,你这是狂草书法,还是天师画符?”
倚老卖老:“兼而有之、兼而有之。”
刘克庄指着一幅作品问:“这一幅是什么内容?”
倚老卖老看了半天,“你你看不懂就换一幅吧。”
刘克庄又指一幅,“那这幅是什么内容?”
倚老卖老:“好像是……你怎么不早点来,写了这么久了,我哪还记得清楚。”
少见多怪:“倚老卖老说,狂草书法的最高境界,就是别人认不得,自己也认不出。”
刘克庄:“你这境界真高啊。”
倚老卖老:“凑合吧。”
刘克庄:“高得就像你吃进是大米,拉出是大粪一样。”
倚老卖老:“怎么说话你这是,买不买,五元一张,十元三张,买多八折优惠,八八八,你发我也发。”
刘克庄:“等我家闹鬼了,我会来买一张回去,贴在门头驱邪。”
倚老卖老:“去去去,走走走,没事找事。”
少见多怪:“咱们就是来找你有事的。”
倚老卖老:“什么事,公事私事两回事。”
少见多怪:“好事坏事看你用眉毛写字的事。”
倚老卖老:“不都在这摆着吗。”
刘克庄:“这是用眉毛写的吗?”
倚老卖老:“这还能有假吗。”
刘克庄:“可我怎么看也像是毛笔写的。”
倚老卖老:“你这就叫是宝不识宝,姑娘当嫂嫂。你们走吧,我累了,要休息了。”
少见多怪:“想喝酒吗?”
倚老卖老:“有就喝一杯。”
少见多怪:“拿钱来,我去打。”
倚老卖老:“打回来给你钱,去吧、去吧!”
他把俩人推出了门,“跟我玩虚的,你还嫩了点!”乒乓把门关上了。
倚老卖老再看蜘蛛,蜘蛛和网都不见了。
又有人敲门,倚老卖老开门一看,是狩猎神、鹦鹉和胡槻大人。
倚老卖老:“你们来干嘛?”
胡槻:“听刘克庄和少见多怪说,你这举办书法展,咱们来欣赏、欣赏。”
倚老卖老:“门票一百五十元一张。”
鹦鹉:“先看了再说,真好给你三百元一张。”
倚老卖老:“值值值,请请请。”
三个进屋看书法,边看边做鬼脸。
倚老卖老:“怎么样,各位买几幅回去装点门面,光宗耀祖啊。”
胡槻:“买我是想买,就怕山谷先生打我的屁股呀。”
狩猎神、鹦鹉大笑。
倚老卖老:“又是山谷、又是山谷,遇上你们这些不懂书法的文盲,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滚滚滚!”
倚老卖老把三人赶出门大叫:“黄山谷,我跟你势不两立!”
九
夏&;#8226;日&;#8226;外&;#8226;榕溪
刘克庄蹲在地上用淤泥临摹古南门三个字。
少见多怪持鱼杆走来,“哎,老刘,你不捞淤泥了?”
刘克庄:“累了,歇歇。”
少见多怪看他临字,“古南门这三个字,真的是黄山谷写的?”
刘克庄:“这还要问,一看字的风格就知道了。”
少见多怪:“那他怎么不留名?”
刘克庄:“他当时受到*,哪敢留名呀。”
少见多怪:“山谷的字怎么好呀,我一点也看不出来。”
刘 克庄:“啊,山谷先生胸臆高妙,所作遒劲不俗,昂藏郁拔,瘦健圆通,用笔侧险取势,纵横拗崛,自成格调,你看过他的松风阁字贴吗?”
少见多怪:“没有。”
刘克庄:“这也难怪你,如果能把榕溪阁里的五君咏取出来一观,那你准会五体投地。”
少见多怪:“能找到钥匙吗?”
刘克庄:“我正在找呢。”
少见多怪:“我帮你一起找好吗?”
刘克庄:“那还用说,瞌睡遇着枕头。”
少见多怪:“不过我不赞同你这样找。”
刘克庄:“那你要怎样找?”
少见多怪:“你应该到上游去,切断水源,放干榕溪水,这样找就容易了。”
刘克庄:“哎,少见多怪,你有头脑嘛,行,我去切断水源。”站起走了。
少见多怪坐下钓鱼。
倚老卖老拿着一个玻璃酒瓶走来,“少见多怪,你昨天带到我家去的是什么人?”
少见多怪:“也是一个书法爱好者呗。”
倚老卖老:“我看他倒像个骗子。”
少见多怪:“他哪像骗子啦?”
倚老卖老:“他既然爱好书法,为什么不买我的书法作品,我都给他八折优惠了。”
少见多怪:“他没见你用眉毛写字,他不相信。”
倚老卖老:“等我把我的书法作品,用石头刻出来,竖在这榕溪阁的四周,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少见多怪:“你真要刻碑立传。”
倚老卖老:“这还有假,走,帮我拉石头去。”
少见多怪:“到哪拉?”
倚老卖老:“河边。”
少见多怪:“谁来刻?”
倚老卖老:“我呀。”
少见多怪:“你还懂刻字?”
倚老卖老:“让你知道什么叫姜是老的辣。”
少见多怪:“可你那些字,谁也不认识,刻出来干嘛?”
倚老卖老:“能认识的叫人书,认识一半的叫地书,全不认识的叫天书,哎,哎,溪里怎么没水了?”
少见多怪:“是老刘在上游断了水源。”
倚老卖老:“断水干嘛?”
少见多怪:“好在榕溪里找钥匙,打开榕溪阁的门,取出黄善骨的五君咏书法长卷,刻于石上,让世人景仰啊。”
倚老卖老:“摆到哪去?”
少见多怪:“榕溪阁是纪念黄山谷先生的,他的书法作品,当然就竖在这榕溪阁前啦。”
倚老卖老:“胡扯,我早就说了,我要把我的书法石刻,摆到这来的,总有个前后秩序嘛!”甩手走了。
少见多怪:“你那鸟字,别丢了桂林人的丑。”
倚老卖老气冲冲走到古南门洞里,想了想,把玻璃酒瓶砸碎了,把碎片一齐撒到榕溪里。
刘克庄兴匆匆回来了,“少见多怪,怎么样?”
少见多怪:“好啊,我从上往下找,你从下往上找,准能找到。”
“行,动手吧!”刘克庄向下游走去。
少见多怪收拾鱼具。
刘克庄忍不住激动的心情,跳下榕溪,突然“哎哟”一声,抬脚一看,脚板被玻璃划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
“怎么啦、怎么啦?”少见多怪忙从岸上跑过来。
榕溪上游,木闸拦着溪水。
倚老卖老下溪去,把木闸拉开,甩到岸上,然后上岸,边踏木闸边骂,“让你找、让你找!”
十
秋&;#8226;日&;#8226;内&;#8226;客厅
胡槻为刘克庄的脚上药。
胡槻:“克庄,看你如此虔诚地去找钥匙,那我派二十个衙役去帮你找吧。”
刘克庄:“不不不,大人,克庄我自认是山谷先生的弟子,这钥匙,还是由我去找吧,找得到,说明我与山谷先生有缘,找不到,克庄我只好自认命薄了。”
胡槻大笑,“好好好,你如此心诚,山谷不给面子,我都有意见啦。”
十一
秋&;#8226;日&;#8226;外&;#8226;榕溪
刘克庄和少见多怪来到溪边。
刘克庄:“哎,榕溪里怎么又有水了?”
少见多怪:“你养了几天伤,别人放水了。”
刘克庄:“那还要不要再断水源?”
少见多怪:“我去吧。”向上游走去。
刘克庄一时没事,从溪里捧了淤泥,临摹起古南门三个字来。
倚老卖老躲在一棵榕树后面偷看,咬牙切齿。
这时,少见多怪在榕溪阁那边叫,“老刘,好了!”
刘克庄回头看榕溪,水流干了。
他站起来,“好,下去找吧!”
少见多怪:“你小心啊!”
刘克庄:“我穿鞋下去,不会有事了,你也小心啊!”
俩人下到溪里,专心寻找起钥匙来。
倚老卖老扛来一架木梯,放到古南门前,爬上去,用铲刀把古南门三个字铲去了。
当他铲完门字的最后一笔,榕溪阁轰地一声倒塌了。
刘克庄、少见多怪大吃一惊,抬头观看。
倚老卖老在梯子上,连人带梯,往后惨叫着倒下来。
刘克庄扭头望去。
只见倚老卖老倒下地来,梯子压在他身上,他变成了一只大老鼠,钻进地洞里去了。
狩猎神、鹦鹉、胡槻从两个方向赶来。
胡槻:“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刘克庄上岸来,“是倚老卖老铲掉了古南门三个字,榕溪阁就倒塌了。”
胡槻:“他人呢?”
刘克庄:“我见他变成了一只大老鼠,钻进地洞里去了。”
鹦鹉:“罪有应得。”
胡槻:“可惜、可惜,早知道叫石匠把古南门三个字,刻出来就好了。”
刘克庄:“失去了更显得它的珍贵。”
狩猎神:“世上没有后悔药,留待二十世纪,由大文豪郭沫若先生来补写吧。”
少见多怪:“哎,榕溪阁倒了,那五君咏呢?”
大家奔向榕溪阁,一齐动手,扒开砖瓦,终于发现了一个漆金木箱。
刘克庄捧了起来,用衣袖拂去箱子上的灰土,打开箱子。
箱子里放射出一阵毫光,刺人眼目。
刘克庄整衣正帽,向木箱拜了三拜,从木箱里取出书法长卷来。
刘克庄和少见多怪展开书卷,上面的字,一个个放出毫光来。
胡槻:“啊,山谷先生的书法,终于重见天日啦,克庄,你和山谷有缘啊。”
狩猎神:“恭喜、恭喜,刘先生打算怎么办?”
刘克庄:“这还用问,我马上聘请雕刻高手,把先生的书法勒石立碑,让世人景仰。”
胡槻:“桂林有个石匠叫莫琼,让他来雕刻,方可珠联璧合。”
刘克庄:“多谢大人指点。”
狩猎神:“可惜榕溪阁倒了。”
少见多怪:“倚老卖老不铲去古南门三个字,榕溪阁也不会倒,这是怎么回事?”
狩猎神:“兴许是山谷先生也想让五君咏面世,传播一种精神吧。”
刘克庄:“让我再把它重新盖起来。”
胡槻:“要建,这一回最好不要设门上锁,能够惠及游人。”
狩猎神:“哎,山谷先生也许是这个意思。”
刘克庄:“大家所言极是,晚辈秉承虔诚之心,盖他一座崭新的榕溪阁。”
大家拍手叫好。
十二
秋&;#8226;夜&;#8226;内&;#8226;客厅
刘克庄在挑灯设计榕溪阁的图纸。
胡槻披衣而来,“克庄,天不早了,睡吧,明天还有好多公务要处理呢。”
刘克庄:“大人,我这会儿思绪万千,灵思喷涌,你就让我一气呵成,把图纸设计完去。”
胡槻近前,看了看画了一半的图纸,拍拍他的肩,“注意休息。”便走了。
窗外,月挂中天。
十三
秋&;#8226;夜&;#8226;内&;#8226;月宫
嫦娥和玉兔提灯在桂花苑里散步。
嫦娥:“夜已深沉,天下入眠,桂林为什么还有一盏灯火通宵不灭?”
玉兔:“那是诗人刘克庄,为重建纪念山谷先生的榕溪阁,在设计图纸。”
嫦娥:“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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