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乐乐把我当玩具一样玩了很多次,看见我摔倒在地上就像看到狗在地上打滚一样感到有趣。我想起一句话“虎落平阳遭犬欺。”现在对这句话的理解更深刻。我不想让自己像宠物一样被别人玩,最后一看到乐乐我就自觉的坐在地上,为自己辩解说:“没想到溜冰也是件体力活,累死了。”乐乐笑的很*。
过了一个晚上的非人类生活,我感到特别的累。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马路上来往的车也是稀稀落落的偶尔驶过一两辆。我问乐乐该怎么办,因为责任全在她。我希望得到的答案是乐乐能说打车回去。因为这句话谁说出来车费的责任就在谁那里。我吝啬的不愿在多花一点钱在这种女孩身上。
但乐乐的回答却是走回去,我咽了口口水,提醒她说走回去的话要一个多小时。乐乐叫我抬头看一下天空,说今天的夜很有诗意、很抒情。说她想体念一下文人在月光下漫步的感觉。我没奈何,嘟着嘴跟在她后面。
夏天的夜晚还是有点凉的,出门的时候赶上一天最热的时候,我和乐乐都只穿了件短袖。走了一段路,乐乐打了个喷嚏,我看了看她,说:“你可别指望我*服给你,我没那么伟大。况且我自己只有一件,要脱了,让别人看见,会以为我在裸奔,影响学校声誉。”
乐乐撇撇嘴角,把我的话也撇在一边,说:“就你这样风一吹就倒的人谁指望了?”我抬头挺胸的想证明自己是个男人,但几阵风过后,实在坚持不住,觉的做男人一定要这样的话倒情愿不做,于是又弓起身子来。我想起晚上那顿饭是乐乐付的钱,为挽回面子,说:“乐乐,你家里是不是很有钱?请你吃饭你付钱,我内心惭愧啊!”
乐乐调皮着说自己家里富的流油,钱多的往外滚。我当然知道她说笑,但还是好奇的问她父亲是做什么的?莫非是非法走势?乐乐没说话,很镇静的样子。我又问了一遍,想就算耳朵里塞满了耳屎也应该听到了,但乐乐答非所问的说了句:“天有点冷,咱们跑跑吧?”然后以赛跑的速度往前跑。我想乐乐该不会脑子抽筋了吧?呆了一会,大声喊叫着让她等等我。
我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本来想继续睡觉,可又觉的不大对劲,自己明明睡了很长时间,怎么还没天亮。走到窗边,仔细的看了看天色,好像比之前睡觉时淡了很多,我才明白这已经是第二天了。我匆匆赶到教室,乐乐没在,王君和她的朋友还在学习。我感叹了一下自己,拿起《平凡的世界》又买了些零食就回到寝室。之后我花了一整个星期的所有零碎时间看完了这本书,因此对文学产生了兴趣,也因此把学期末的最后一点时间也浪费了。
文理分科的事已经选定,我和朱云理所当然的选择了文科,我想乐乐肯定选择了理科,所以就没去看她的表格。王君和她的同桌也都选择了文科。而我的寝室里,除了我和朱云选了文科之外,其他的人都选择了理科。
考试那天,监考老师比去年的更加严厉。我和乐乐在桌子底下做了几个手势被发现后,监考老师走到我身边,表情严肃的让我注意一点。我不敢在动。顾浩在抄纸条被发现后,当场没收了试卷。顾浩拍了下桌子,愤恨的走了出去。
这起到了杀鸡儆猴的功效。那场考试特别安静,只听到少数人在试卷上书写发出的细碎声。到了下午第二场,我惊讶的发现很多早上穿牛仔裤的女孩纷纷换上了裙子,早上穿短裤的男孩却穿了宽松的长裤。考试进行了几分钟,突然听到监考老师的声音,说:“把裤腿卷起来我看看。”我回过头,首先看到的是一个穿长裙的女孩趁在老师的背后,时不时的就翘一下长裙,看一下大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我惊的目瞪口呆,立刻转移视线,听到监考老师叫被抓的男孩到外面用水先把小腿洗干净,检查过后在回来考。一转声,发现那女孩也在翘裙子,那监考老师脸色顿转煞白,愣怔着看了一会,然后扭头离开了。这就是女生的优势。这场考试让我明白的是考试的确能够反映一个人的智慧,但不是通过成绩的高低,而是作弊方式的独特与否。其实这些人更聪明。
好不容易挨到最后一场,我考的没知没觉,朱云说自己的试卷像语文老师的眼睛,白多黑少,因为没偷看一点,考了历史最低点。但他说考完了就算了,无论怎样,不能影响放假时的心态。于是抱着平常心回到了寝室。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抽屉,看看乐乐,想下学期不知道自己的同桌会是谁?乐乐的同桌又会是谁?以后不在和她同一个班了,会不会失去很多快乐?我忽然有点留念乐乐,就对她说:“乐乐,以后不在同一班了,不知道会怎样?”乐乐诡异的笑了笑,说:“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啊?”说完,自恋的嬉笑着。
我是有点舍不得,但若让她知道,会增加她的傲慢。我用鄙夷的语气说我舍不得谁都不可能舍不得她,并质问她有什么优点值得我去留恋?她认输着说自己确实没有,还是笑着。我整理好自己的东西,背上背包。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沉重的说了句:“乐乐,再见!多保重。”
没看到乐乐的表情我就离开了,又一个学期就这样结束。 txt小说上传分享
晦涩高中(八)
我很懊悔当时我走时没有看清乐乐的表情,因为只要我看到,我在笨也会怀疑乐乐是在欺骗我。
新学期开始后,我惊讶的看到乐乐还是到这个班级里来报到。我问乐乐不是选择了理科吗?大白天的不应该走错了门啊?乐乐笑着说自己就是选择了文科,说后来觉的和我还有朱云在一起过的很愉快,舍不得我们。而且文科主要是在背,到了最后关头可以在冲刺一下,也就是说还有两个学期的时间可以荒废。我怒视着她,说为什么上学期的时候不告诉我?乐乐说她是想看一下我的表情,借此证明我有没有当她是朋友。被人耍的滋味不好受,我恨恨的说:“以前是现在不是了”。乐乐说都怪我自己,本来在走时她想告诉我,但我走的太快,没有看清她大笑的样子,否则一切都会很清楚。我恼怒着没说话。
分班过后,教室里增加了很多新面孔,也减少了很多熟面孔。我们的座位也重新分配了一下。朱云和乐乐分别坐在墙边和窗边上,我坐在中间,旁边是王君。我想老师是有意这样安排座位的。因为在班级的男生当中,我算是挺安分的,进高中时的成绩也还不错。老师认为我是可以改造的人,所以安排了王君在我旁边,希望能对我有所影响。
但我和王君基本不说话,王君是家长和老师眼里的好孩子,学习勤奋,懂事乖巧,有了怨言不满也只闷在肚子里自我消化。看着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样子,好几次我想和她说话都临时打消了,怕打扰她的学习,祖国的栋梁被我一手摧残,这样的罪过不轻。因为没人说话,我的日子显的很无聊。
寝室里也换了四个人进来,只对其中一个有所好感。他叫蒋春红。我对他的好感是基于同情怜悯之上的。因为刚进来不久我就了解到他是单亲家庭,本以为他应该是个性格内向,志向远大的人。但渐渐发现,他不仅自信到自恋,而且放松到放纵。他不怎么和我、朱云在一起玩,每次都和那些不务正业的人瞎混日子。开学没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寝室里只有我和朱云。我害怕的问朱云我们是不是走错寝室了,怎么他们都不在?朱云骂我傻帽,说他们都到附近的网吧玩游戏去了。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觉的有点不可思议。
第二天证实了朱云说法的正确性。上课的时候,除了几个男生在看无聊的小说外,班里的男生趴下了一大片。不过总共只有十几个男生。老师在上面讲课,忽然觉的气氛安静的不同寻常。后面的那一排按以前的推理应该是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叫个没完没了的。抬头一看,老师脸色顿时有些苍白,以为后面的男生集体休克,紧张的不得了。还好有人被同桌的女生叫醒,老师放下心继续讲课。
下课后,我去问蒋春红昨晚去了哪里?春红做了个眼色给我,说晚上的时候告诉我。晚自修结束后,春红和我们一道回去。告诉我说他们到附近的网吧上网玩游戏去了,让我千万要保密,否则他们就死定了。我问他什么游戏这么好玩,能让人坚持晚上不睡觉。春红说是“传奇”,然后和我介绍了游戏的玩法和精彩之处。我是个游戏白痴,他说的我一点也不明白。我只知道春红在我眼里创造了一个“传奇”,连续半个月通宵。
春红有一个古怪的“癖好”,每个月总要请病假一次。而且这“病假”来的跟女生的“例假”一样准时。我问他这一天都在做什么?他说就在寝室里睡觉看书,说在教室里看书有时也要偷偷摸摸的,总怀疑有人盯着你,像小偷害怕被别人抓到一样心里不安。觉的不够爽快,所以每个月都要给自己放一天的假,好好的享受一次。
对春红的一些想法,我常常无法理解。我和他的观念截然不同。我想要是我处在他这样的境地,我一定会是辛弃疾笔下的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每天哀叹自己的身世不好,命运多舛。我的根本观念是“人活着从来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而春红的根本观念是“生活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的。”所以很多问题,我和他无法讨论。
但我有时又觉的他也是个有志青年。他自信的对我说过他不会一直这样下去,说他也想考大学,找份好工作。但现在时间尚早,学文科高三的时候还来的及。这和乐乐的想法一样。不过,有几次他会神经质一般的也认真听课,其他人叫他一起去玩,他会正经的拒绝,说不要打扰他的学习。那人就讽刺的说:“哥们,别装了,就你这样还学习?你要考上大学,老子就考上清华北大给你看看。”
蒋春红很气愤,努力了一两天。脑筋转了个弯,又和他们一起出去瞎混。
大家互相认识后,日子回归了它的“本性”,平淡起来。和乐乐、朱云换了座位之后,我们之间的沟通也少了很多。和朱云只有在晚自习结束后,相处的时间会稍微多一点。乐乐的言语也少了很多,偶尔会过来问一下我最近的情况,打趣我一番,说坐在王君身边,不要妨碍人家学习,要好好向她学习,下次考试就交给我了。我说你现在要学会自力更生,到时候一张纸条七弯八拐的传到你那里,说不定中间就被劫持了。乐乐又说我坐在美女旁边,不要把王君当书看,影响学习。她这一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王君涨红了脸,耍着女人性子,害羞的说乐乐讨厌,让她快点回去学习。
乐乐过来的次数毕竟比较少,每次过来的时候也都重复说这些话。她不过来时,我总觉的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翻了翻书本,乏味的提不起一点兴趣。于是又坐在那里发呆。发呆的时候,思想漫无边际,有时会想到自己的过去,有时会想像自己的未来,但很少想到现在的状态。有几次,惊鸿一瞥般的会想起陆标,陆标的事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班里的同学只有在说起名字的时候才勉强记忆起来。我敢保证我是到现在为止能把陆标的模样清晰表露出来的人。他在我的脑海里存有几张“特写”照片,永远不会褪色,最多只是覆盖了一点尘埃。我很想知道陆标现在过的怎样?想到动情的时候,有几回我也有过退学的冲动。可理智的想了想后,还是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日子就这样平淡的像白饭,平静的像流水。一天天的过去,一时时的滑行,一分分的流逝,一秒秒的消失。这样的日子容易让人不思进取,容易让人彷徨迷茫,但不容易让人想到会有事情的发生。
不知道是哪一个星期,返校上晚自习时,我正无聊的东张西望,看看外面的夜色,看看别人都在做什么?第一眼看到乐乐趴在桌上时我并没有太在意。看了几回之后,我相信乐乐肯定伤心着。我仔细的看了看乐乐的桌底下,与她的脸垂直的地上湿了一小块地方。我不知道乐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如此难受。于是就写了张纸条传递过去。乐乐以前收到过这类小纸条,里面写的都是些甜的发腻的甜言蜜语。她对同桌摇摇头,表示不需要。我在位置上向她做着手势表示是我写的,她打开后,写了几行字,继续趴在桌上。
拿到纸条看了之后,我一时也很难相信。乐乐说吴婷婷家里出了事,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上课了。后来她才知道吴婷婷和她的爸爸出了车祸,就在上星期回家的时候,她和爸爸骑了摩托车来接吴婷婷。快到家时,一辆轿车从后面猛的撞上来。吴婷婷爸爸当场不省人事,而吴婷婷脑部受到撞击,得了脑震荡。
看到这个消息,我回想起了和吴婷婷不多的几次见面,总是无法把她和这件事联系起来。乐乐说她也想不到,说她恨不得把那司机用满清十大酷刑一一使用过来。我问她那司机瞎了眼还是怎么回事,大白天也能撞上去?乐乐说那司机是个新手,刚学会开车,新手有很多把刹车当油门的。我沉默着不知该说什么?
晚上我和朱云一起回寝室,我仍旧有点心悸。朱云问我是不是被女孩亲了一口?我认真的对他说吴婷婷家里出了事!朱云的脸一下子沉下来,紧张的像他家出了事一样,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把乐乐写给我的纸条上的内容一五一十向他细述了一番。朱云忽然哑了似的说不出一句话。回到寝室后,像傻子一般机械的洗漱,然后上床睡觉。
几天以来,我们三个在教室里没说什么话。吴婷婷出了事,本身与我无关,我也不是痛心的不想说话,只是我常常会设想吴婷婷和她爸爸出事时的那个场景,也经常会想到等吴婷婷恢复之后,她会怎样的伤心难受!想到这一切,又想到她毕竟是你认识的人,我相信你也会感到难受。
这样过了一个星期,朱云有一天突兀的对我说:“阿泰,我想辍学。”我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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