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开了绿灯。
第七十一章创伤班鸣锣开场 市青联考察牡(丹)江(71一319)
(71一319) 一九八一年六月二十一日 周六 阴转雨
煤炭部行文,委托我院办一期‘创伤骨科进修班’。这关乎鹤岭局的声誉,各级领导都非常重视。我这个秘书走马上任的第一个具体任务;就是办好这个进修班,由我出任班主任。开学典礼上;领导致辞,主任讲话,学员表态,尔后是我的长篇发言;介绍医院创伤骨科情况以及教学安排,最后由科教科祁科长颁发教师聘书和学员证。来自湖南;湖北;陕西;辽宁;内蒙等地煤矿医院的八名医生为正式学员,我局六大矿医院各派出一名外科大夫参加。
内蒙扎局总院康大夫带来一名患者;肛门因疤痕挛缩而致狭窄,大便失禁,苦不堪言。询问病史;为*时发明的一种叫‘往外响’的酷刑所致。将烈性爆炸性‘鞭炮‘塞入男人肛门女人*中,点燃引爆,造反派以此取乐。这较之法西斯还惨无人道,有过之而不及。四人帮巳被押上审判台,这笔账该记在谁的身上?
康大夫问:“手术该怎么做?”“两个原则;切疤松解;修复肛门括约肌。”“请作个手术示教吧。” 手术定在星期天,文鹃自荐担任主刀,她总不忘表现自己的机会,向唐院长请缨道:“我是搞儿外的,肛门修复是我的强项。” 我隐约有些耽心,但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
不幸言中,一开始手术做得还算漂亮,但出血多,术中不太稳定,创面闭合不上,她有些焦躁,不断让护士擦汗。‘临阵换将’手术之大忌,文鹃只好求助:“老同学,这创面处理归你整形科了吧!?” 我望了唐院长一眼,从眼神中读懂了他的态度,洗手更衣上台。我设计两个旋转皮瓣闭合肛门周围创面,又取了薄皮片修复旋转皮瓣遗留的大腿内侧创面;使之严丝合缝。文鹃自我解嘲地说:“原来这么简单,真是隔行如隔山呐。”
课余和进修班大夫们闲聊目前媒体的热门话题~人的特异功能,从医学角度,唯物主义观点,纯属无稽之谈。但报刊杂志上言之凿凿;四川人唐雨,北京人姜燕能用耳朵识字;距此不远的桦南县有个25岁的家庭妇女牟凤琴,有一双比x光还厉害的眼晴,不但能看到别人口袋里钱是多少,还能透视人的五脏六腑。真若如此,放射线科休矣。
为了提高挡次,开放了‘动物实验室,’每个学员轮流参加‘兔耳再植’。还选择典型病历手术示教。开展‘人工关节’手术,成功地完成了第一例‘人工髋’和‘人工指关节置换术’。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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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一320) 6月23日~26日 牡丹江记行
〖旅途〗
牡丹江是黑龙江省第三大城市,‘林海雪原’的背景地,又是鲁华儿时成长的地方。是我心仪已久的塞北江南。市青联组织考察,我正想去散散心。一早,来到火车站。昨日刚送走方晟,今日我又登程了。带队的是青联秘书长李臣,他仅24岁,但巳十分练达成熟。一行19人,有成铁;魏警官;新结识的朋友有;彪形大汉申永,他是杀猪能手,三分钟能扒一张猪皮;二级厨师大杨,市宾官首席大厨。还有一中教语文的周老师;人事局的胡科长,听说他是市委书记的外甥。还有几位女性,来自文艺系统。大多数成员是团干部。我们占了卧铺车厢的一半。车一启动,就摆上了牌桌;呼五吆六地打起了麻将和扑克。
我临窗而坐,眼光一直盯在广袤的原野上;北国夏天的景色真是迷人,一眼望不到边的绿色海洋在风中翻滚。北大荒啊,成了名符其实的北大仓!
黑幕沉下了,李臣带我到软卧车厢,笑着说:“对不起,你是可以坐软卧的。” 我莫名其妙;“为啥?”“你是政协常委,政治上享受处级待遇丨。” 平生第一次坐软卧,听列车员‘首长,首长’的叫着,我似乎明白什么是‘优者仕’了。
四人一室的包厢自然是舒适的,昨晚夜班没休息好,睡意袭来,我爬上上铺早早休息了。后半夜听见下铺似有动静,往下一瞅;两个人滚在一起,女的气喘吁吁地:“轻点,轻点…” 我屏息不动,再没睡着。
北国的天,四点就亮了。下铺巳曲终人散,我撩开窗纱,窗外景色如画;青山绿水;稻田麦浪…,真疑似回到了家乡。
五点半,列车驶进牡丹江站。牡市团委宣传部长迎侯我们,并作了妥善安排。隹进了站前的‘牡丹江饭店‘。
〖遨游镜泊湖〗
镜泊湖在宁安县境内,距牡市一百多公里。包了一个旅游车,一路上依然支上牌局,欢声笑语。天公作美,是个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的艳阳天。沿途有条江水伴行,料定该是牡丹江了。周老师说:“这一带是水乡,朝鲜族人聚居地,水田特别多;这里还是著名的蒜乡,” 他指着大片的蒜地说:“这里的蒜还出口到苏联、朝鲜呢。”
经宁安县城,车再行一个多小时,抵达‘东京城’,当年曾是满清的发祥地,听说有不少古迹,可惜没下车。近旁有一座院校,乃是‘牡丹江师范学院。’
镜泊湖是火山湖,方圆百里,有著名的‘吊水楼瀑布’。我无缘欣尝庐山和黄果树瀑布,却领略过家乡冰壶洞‘洞中飞瀑。’的奇观。这镜泊瀑布高十余米,宽二十余米,水潭深不可测,溅起的水花和着水汽,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七彩缤纷的彩虹,蔚为壮观。
听介绍;镜泊湖为火山爆发后遗留的‘岩塞湖,’沿河床,遍地都是黑灰色的‘溶浆石,附近还有不少地下溶洞。人为的点缀很少,天然去雕饰,自然景色更为迷人。
车沿着山道拐过几个弯,到达镜泊山庄,湖光山色赫然入目。和我见过的江南秀湖不同,镜泊湖气势磅礴,一望无际。租了一条‘交通船’游湖,行约四十分钟;绵延的山,湛蓝的水,使人疑似到了海湾。听说有‘大小孤岛’、‘白石砬子’‘地下森林’等八大景,尚没开发。
山庄有几十栋别墅,为领导、专家疗养渡假而建,现今大都空着。我们参观了刘少奇住过的六号别墅,不胜感叹。
〖瞻仰子荣墓〗
曲波的一本‘林海雪原,’塑造了剿匪英雄杨子荣的光辉形象;江青扶持的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简直神化了杨子荣。在那顶礼膜拜偶象的年代,杨子荣九泉有知,一定受宠若惊了吧?!
杨子荣确有其人,距牡市五十里的海林县,就有‘杨子荣烈士纪念馆’他的原型是瘦高个,山东牟平县人,侦察排长。他曾出色地完成多次侦察任务,活捉了匪首座山雕等,多次立功受奖,不幸牺牲在夹皮沟,时年30岁。痛哉!
遗憾的是;盼儿回的老母,盼夫归的妻子,因杨子荣生死不明,竟没能享受到‘军属’和‘烈属’待遇,。要不是*,杨子荣只能当个无名英雄。
纪念馆建于1970年,遗物只有迁葬时出土的皮带、大头棉鞋。馆内除了连环画式的事迹介绍,只有花圈了。
〖雨游牡城〗
牡丹江是个美丽的城市,地处边陲,又是军事战略要地。
日程安排一天自由活动,天忽然下起了雨;我和同房间的成铁、黄刚;冒雨游城;在牡丹江畔,我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依兰牡丹江下游遇险的情景…。到‘小吃一条街’,多为鲜族风味;泡菜、狗肉…,我们各吃了一大碗‘朝鲜泠面’。还有一种‘高丽果’,我看就是草莓,只是个大些而已。对逛商店我们不感兴趣,听说牡市的东西挺贵。
回到旅舍,大都人都在打牌。我和黄刚、成铁闲聊;从他们经历中,我看到了中国的希望;他俩都是一中的高材生,本该是大学苗子,十年浩劫使他们失去了应得的一切。下乡七、八年后,回到满目疮夷的煤城,靠执着、苦斗才熬上今日的位置。成铁是报社的‘硬手’,他一反社会风气,从不饮酒打牌;从不睡懒觉,每晨坚持长跑五公里。黄刚是市委秘书处科长,为了仕途,他多次放弃上学机会,经常熬夜,通宵达旦工作,以致患了严重的胃溃疡穿孔,险些丧命。我曾参加过他的会诊;当时,他的病并不严重,经治大夫文鹃采用中药保守治疗,致使病情恶化,后虽做了‘胃修补’手术,为时巳晚,高热不退,又二次做了膈下脓肿排脓术。折腾了一个多月,连头也抬不起来,全身瘫了一般,巳到了死亡边缘。文鹃也懵了,请来哈医大专家会诊,到底‘姜是老的辣’,三次静点后,就大有起色,一个星期就痊愈了。原来是术后常见的并发症—离子紊乱、低血钾。医生是病人的保护神,而不是丧门星。这样的教训足够医生深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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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一321】
(71一321) 一九八一年七月二十八日 周二 天晴
建党60周年,中央召开了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了‘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任中央军委主席。
下午正在传达中央文件,西山矿又传来‘瓦斯爆炸’的恶耗。有十名矿工送入我科,幸为以‘手烧伤’为主,虽没风险,但手术量挺大。这可难坏了唐院长;满青改行去进修腹外,谁也不愿揽这‘瓷器’;乐坏了进修大夫,人人有机会参加手术;却苦坏了我这个‘取皮匠’,天天泡在手术室,晚上很迟才回家。多亏鲁华在保健室不值夜班,否则,就苦了孩子了。
忙了十来天,手术告一段落。进修医生们想轻松一下,到中苏边防看看。 恰巧; 边防军某团肖团长在我院住院; 特邀他当了响导。
七月十九日星期天; 一早天阴沉沉的; 不一会; 太阳露出了笑脸; 天公作美; 放晴了。七时许; 我们一行卅人(包括孩子; 我也带着小圆圆)乘一辆宽敞的大巴出发。
北疆的七月; 风物宜人; 一路行去一路歌; 金色的麦浪; 绿色的青纱帐; 宛如一幅天然地毯。来自湖北。 山西的进修生感叹地说; 想不到北大荒如此富饶!
车过梧桐河边防哨卡。 宝泉农场。 萝北县城; 行约两个小时; 抵达中苏边境――名山镇。这里的界河是黑龙江,江并不太宽,不超过500米。边境十分平静;岸边有妇女洗濯衣物,还有光屁股的小孩在水边沙滩上嬉耍…,全然没了当年对峙的火药气息。
肖团长陪同,我们进入军事禁地;登上巡逻艇,参观了嘹望所,通过望远镜,看到对岸‘阿穆尔捷特’(相当于中国的县);绿荫下点缀着许多白色建筑,还能见到黄色机翼的小飞机,有辆吉普车一直在盯着我们。岸边是个天然游泳场,大腹便便的高鼻子洋人;身穿‘比基尼’的女人,在铺着塑布的沙滩上肆意*…
中饭在团部食堂就餐,四菜一汤,只收了二毛钱、三两粮票。啤酒却喝了五箱,大家余兴未尽,归途中又游览了宝泉农场尚志公园。回市区已七时许,万家灯火了。 。 想看书来
第七十二章 打前站风光无限 听讲座收益匪浅(72一322)
(72一322) 一九八一年八月卅一日~九月十六日 哈沈记行
《1981-8-31》
沈阳医学会、沈铁卫生处邀请陈中伟等五位骨科专家到沈阳讲学。接有关方面指示;我局组织15人参加,包括创伤班全体,由唐院长带队。选派我和*打前站,联系有关听课、食宿等事宜。
早六点,我俩登上南下的列车。第一站是合江市,主要想回母校看看老师和同学。校园发生了很大变化,新盖不少楼房;当年的面貌依稀可辨,但巳面目全非了。学院、医院的领导不少是我们同龄人;有的已晋升副教授、讲师,医学院校比企事业先走了一步。想不到贾文岱提升为肿瘤科副主任,医务科长。*哼了一声:“现在的干部制度还是任人唯亲。” 我颇感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煤海上省城开会去了。我俩去江边走走,往事又涌上心头;走出校门快二十年了,人届不惑之年,有什么可慰生平呢?!
《1981-9-1》
咋16点登上78次直快,刚眯了一会,就被列车员叫醒了。这卧铺坐得窝囊,半夜二点抵达哈尔滨。市区5点后才有公交车,我俩跑遍了三个候车室,到处是横七竖八的旅客,连个插脚地方也没有。找了附近几家旅舍,连门都叫不开。好不容易看到站前的‘旅客之家’也是闭门羹。忽见‘车站餐厅’霓虹灯一闪一闪地亮着‘昼夜营业。我俩虽然没有饿意只有睡意,也情不自禁地进入餐厅。各要了一大杯啤酒,两个凉菜,像品茶似的慢慢地呷着,消磨时光。夜深人不静,透过大玻璃窗望出去;搂着的情侣,幽灵似的乞丐,游走的旅客…我忽然想起二十二年闯关东,第一次到哈尔滨的情景…在餐厅磨蹭三个多小时,灌了一肚子啤酒,我俩才伸着懒腰出了餐厅。晨曦的鱼肚白光正笼罩着这个美丽而有几分混乱的城市。新的一天开始了。
六点许,敲开岳父家门。此行来哈,主要探望患了‘突发性耳聋’的岳父。他在一次大会作报告时,因激动突然晕倒,两耳鸣响不巳,被送入‘医大二院’住院。鲁虹陪我去病房探视,岳父正在静点‘低右’,初步诊断为‘神经性耳聋’。至今一只耳朵还嗡嗡作响,话说多了就头痛。鲁虹小声跟我说:“爸的病是工作不顺心气的。”
我和*住进了江畔的‘松花江旅社’(凯悦酒店)。正值秋高气爽,风和日丽,我们来到了太阳岛上,踯躅在江边岸上,又勾起我许多难忘的记忆…
《1981一9一2》
一早,被嘈杂的声音惊醒,,披衣上阳台一看;嗬!松花江畔的‘早市’好不热闹;只见中央大街两旁熙熙攘攘,人声鼎沸,各类摊床鳞次栉比;有卖食品的,卖瓜果的,卖烟酒的,卖小百货的,卖衣装鞋帽的,卖书刊的…应有尽有。我和*穿梭其间,虽不买什么,也兴趣盎然。
防洪纪念塔下,是专卖水产品和蔬菜的,附近的农民、渔民,把新鲜的各类蔬菜、活鱼,第一时间送到市区,丰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