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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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开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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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后生抢姑娘的东西是一种不为外人所知的风俗。十里八寨的姑娘到了十三四岁,随身就开始带小手帕了。这小手帕不是用来擦汗用的,而是用来换自己的东西的。后生要是看上哪个姑娘了,就会想办法去抢姑娘的东西。后生抢姑娘的东西没人管,尽管抢就是了。后生抢的东西一般都是比较重要的,比如手镯雨具柴刀镰刀钥匙什么的,姑娘往往就会拿自己的小手帕来跟后生换。不过人家媳妇的东西不能抢,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姑娘有没有结婚,看一下发型就晓得了。
  没有结婚的姑娘蓄着一根辫子,前额留着一排二檐子。
  在这里,小手帕是一种爱情信物。
  后生拿到姑娘的小手帕后,就说明姑娘愿意和他建立恋爱关系,后生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姑娘提出幽会对歌,如果姑娘对后生有好感,就会给他幽会的时间和地点。
  刘翠花在枫树坡上和父亲见了两回面,就好上了。
  第三次见面的那个黄昏,父亲把两捆柴禾扔在路边上,然后扯着她钻进了路边的草窝窝里,他们先是在草窝窝里说悄悄话,然后就好上了。
  父亲动手掀裙子时,刘翠花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寨子里的姑娘都一样,穿的都是密不透风的裙子,里头也没有*,穿*的都是妇女。所以姑娘下楼的时候,作为后生是不能抬头看的,否则就是犯忌,后生抬头看了人家裙子里的东西,就得娶人家,否则就是二流子。
  父亲伸手轻轻一掀,裙子里头的麦子就露出来了。这是一粒饱满而晶莹剔透的麦子,父亲把麦子捧在手上看了半天,然后顶礼膜拜,就像一个虔诚的农夫。
  “地流哥,那东西有么子看头,羞死人啦!”她睁大眼睛看着父亲。
  “蜜,好看得很哩,这是个好玩意,哥现在想把它吃了。”父亲说。
  刘翠花满面含羞说:“吃不得,吃不得哩,脏死了。”
  “一点都不脏,一点都不脏,干净得很哩,就像他妈的夹馅饼,美死个人了。”
  “地流哥,怎么一个吃法?”她不解地问。
  “蜜,待会你就晓得了。”说着,父亲拉下了自己的裤子。她被父亲的家伙吓了一大跳,这牛的家伙她倒是见得多,她晓得牛的家伙是干么子用的,男人的家伙她还是第一次见。
  “该不会是……”她一慌神,父亲就把她给压住了,照着她的那里就是一家伙,但没有用,她的麦地丝毫未损。
  “痛……痛死我啦!”
  她躲躲闪闪,使劲地推父亲,但哪里推得动。
  父亲说:“别乱动,痛快,痛快,当然痛撒,一会儿就不痛了。”父亲是过来人,晓得其中的乐趣。
  父亲连连铲了好几家伙,都打滑了,进去不了。寨子里的男人干活干得起劲了,打滑,抓不住东西,就会往自己的手板心里吐一把口水,然后抓紧抓好锄头把柴刀把镰刀把什么的。父亲急了,只见他往手板心里吐了一把口水,然后像抓锄头把那样抓起铲子。口水就像润滑油,这铲子一下子切开了她的身子,撕心裂肺的疼痛。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把奇妙无比的铲子。
  她感觉到这把滚烫的铲子正在掏空她身体里的疼痛,她的骨头开始软化了,变成了一滩子水,一片潮湿的水声里,她的灵魂听到了鸟儿和昆虫的叫声,她情不自禁地跟着昆虫在树丛里低低地叫了起来,属于女人快乐而幸福的宝藏就这样被彻底挖掘出来了,她从心里感激父亲,并且疯狂地爱上了这个敢于挖掘自己的男人。
  刘翠花看到父亲往手板心吐口水,就晓得他要顺着大樟树上爬上来了。空房间里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撒尿用的马桶就放在柱子边上。万一他从柱子上溜下来碰翻了马桶怎么办?刘翠花赶紧到隔壁把马桶挪到一个角落里,半开着门回到房间里,*了,躺在被窝里。
  她只能躺在被窝里等他了。
  父亲从半开的门里进来后,连招呼都没打一个,就*了钻进她的热被窝里。刚开始,父亲的身子冷得像冰块,两个人光不溜秋地抱在一起后,没几下就热乎起来了。
  他们开始在被窝里咬着耳朵说话。
  “怎么爬上来了呢,就不怕人家晓得了,骟你的*呀?”
  “鬼晓得呀,我的*现在不是好好的,想你都想疯了。”
  “它会想我吗?它是想张寡妇的肥XX了吧?”
  “那副破行头有么子好想的,我是想你了。”
  刘翠花伸手摸了一下,那里硬梆梆的。
  “这家伙还真的想我了,我也好想它,这口水都流出来了,来吧!”
  刘翠花往屁股底下塞了件旧衣服,敞开两条腿,正等着父亲行动。
  父亲抄起家伙,正要行事,忽然听到有人在下头大喊大叫:“快来人哪!快来人哪!有野人进房了!有野人进房了!抓住了骟*!吃骚狗!”
  父亲晓得坏事了,光着屁股就想往外跑,刘翠花一把拉住他,示意他别急,看看情况再说。
  刘翠花爬起来,打开小窗口往下边一看,大樟树底下站满了人,好像满寨子的人都来了,提着马灯,点着火把,拿着家伙。她又轻手轻脚地到空房间里,从板壁缝隙里往外瞧,二楼的楼梯口站着十几个男人,手里拿着家伙。
  刘麻子拿着一把钢叉站在二楼门口,拍着大门一个劲喊:“刘富贵,刘富贵,快点起来开门撒,我刚才看到有个野男人爬到你家闺女的房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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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吃骚狗(1)
听到乱哄哄的叫喊声,刘富贵晓得是怎么回事了,只是磨磨蹭蹭地不肯起来开门。刘富贵就是刘翠花的父亲。自家闺女干出这种有辱门风不要脸的事情,他的老脸本来就丢尽了,如果再让外人捉奸在床,那以后还如何做人。
  野人进房,家败人亡。
  这个家已经败了,恐怕连香火都难续上。
  刘富贵没少在婆娘的身上下工夫,也不晓得上辈子造的么子孽,怀了几个带把的,就是留不住,下来没几天就夭折了。他们两口子没少到附近的庵堂里烧香拜佛,求观音菩萨送子,山沟沟里的子孙桥修建了一座又一座,后来总算来了个带把的,原以为是根顶门杠,哪想是个傻瓜。
  自从四十岁那年,来了个刘翠花,婆娘的肚子就再也没动静了,刘富贵再勤劳肯干也没用。因此刘富贵整天唉声叹气,完了,这回完了。直到后来,他的小舅子,也就是他的表弟也生了这么一个傻瓜,他才又看到了点子希望。
  半个月前,小舅子五十岁寿辰,刘富贵到桐木寨喝寿酒。
  在酒宴上,小舅子被十几碗苕棒烧酒灌得一塌糊涂后,满嘴嚷嚷:“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完了,我们总不能这么完了,表哥,我们来搞扁担亲,怎么样?”
  这正合刘富贵的味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崽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
  刘富贵当即表示:“只要小舅子你不嫌弃我家的哈崽,愿意亲上加亲。”
  为了两家的香火,两老表就这样傻到一块去了。
  扁担亲在十里八寨普遍得很。所谓的扁担亲,就是两家人互相交换女儿做儿媳妇,用一个女儿换回一个媳妇,象挑子的两头一样,重量都差不多。搞扁担亲的前提条件是双方都要有闺女和儿子,当一方上门提亲时,对方往往会以交换闺女为条件。为什么双方要开扁担亲呢?主要还是因为家里都有一个兄弟娶不到婆娘,所以要用姐妹来进行换亲,为家里传宗接代,续香火。
  刘翠花和父亲好,刘富贵最初是听寨子里的长舌妇说的。
  六月的一天下午,刘富贵到老虎冲里看田水回来,肩膀上扛了把锄头,刚到寨子头就被长舌妇叫住了:“富贵哥,你等一下子撒。”
  长舌妇扛着一捆柴,从枫树坡上下来。
  刘富贵站住了。
  长舌妇人长得不怎么样,四十来岁,她男人的耳朵背,是个聋子。这长舌妇喜欢在人前人后搬弄是非,十几年前她的男人为了图个耳根子清静,就把几粒油菜籽塞进自己的耳朵里,弄聋了。她平日里说的无非就是寨子里哪个男人跟哪个女人有一腿子,哪家的媳妇偷情养汉什么的,寨子里的*事最先都是从她的嘴里吐出来的。
  寨子里的男人都不大喜欢她这张臭嘴巴,可是刘富贵喜欢。刘富贵甚至喜欢她嘴巴里的那股大蒜味,还有那根围绕着*事而翻飞的长舌头。
  “长舌妇,寨子里又有么子*韵事喽?”刘富贵笑呵呵地问。
  “还真让你蒙对了,人家还真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你就不能远点说,非得咬着人家的耳根子说呀。”
  “这事还得真的要咬着你的耳根子说。”长舌妇放下柴,整个人半靠在上面直喘粗气。
  刘富贵走过去,长舌妇招手示意说:“你再过来点子嘛。”
  刘富贵赶紧把耳朵横过去,左边耳朵差不多要贴在长舌妇的两片肥嘴唇上了,热气子呼呼地往他的那只耳朵里灌,怪痒痒的。
  “富贵哥,我讲了你莫生气噢?”长舌妇说。
  “是么子掰事情,你讲吧,我不生气就是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章 吃骚狗(2)
长舌妇讲了。还没等长舌妇把话讲完,刘富贵就气得跳起来直跺脚:“长舌妇,这种事情你可不能瞎掰,小心风大闪了你的烂舌头。”
  长舌妇直吐口水说:“呸呸呸,不信你自家到坡顶上去看呗,就在有三个鸟窝的枫树下头。”
  长舌妇扛了柴,扭着个猴子似的屁股,头也不回地进了寨子。
  刘富贵的嗓子眼干得直冒火,现在也顾不得进屋喝口凉水了,他顺手把锄头挂在路边的一棵枫树上,然后火烧火燎地去了枫树坡。
  刘富贵不相信会有这档子事。然而到了坡顶上,他就有点相信了。女儿一担不大不小的干柴靠放在路边上,人却不晓得去了哪里。
  那棵三个鸟窝的大枫树离路边有十几丈远。刘富贵轻手轻脚地往大枫树底下摸过去,树底下干净得很,杂草都没长几根。
  然而林子里除了有些小虫和小鸟在叫,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干那事总得有点声音吧,看来八成是给那臭婆娘当猴耍了。
  操你妈的长舌妇,回去看老子撕烂你的嘴巴!刘富贵甚至恶毒地想,要是让老子在没人的荒山野地碰上了,老子不光要吃你的*,还要抽你几竿子,看你还敢不敢在人前搬弄是非乱嚼舌头。刘富贵是五十好几的人了,但想到要抽长舌妇的竿子,裤裆里的家伙还是有点蠢蠢欲动,呼之欲出了。
  刘富贵做人本分,这辈子就抽过刘翠花她妈。
  长舌妇,这个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臭娘们,那点地会是怎么一个样子?刘富贵首先想到的是,干柴和烈火。人家是干柴,自己是烈火吗?刘富贵相信,火还是有的,是不是烈火就不晓得了。
  烟瘾上来了,刘富贵一屁股坐在大枫树底下,从屁股的荷包里掏出半张烟叶子,还有根歪歪扭扭的竹鞭烟袋,装了一袋叶子烟。点烟用的是火镰。火镰共有三样东西,一块拇指大的火镰岩,一个扁而圆的铁圈,还有一截四五寸长的竹节,里面插着焦干的桐木。三样东西用麻绳吊在那根歪歪扭扭的烟杆上。用火镰取火讲究一紧二快三准。刘富贵的左手把火镰岩与竹节里的桐木紧紧地握住,右手的铁火镰举起来了,正要打火点烟,然而,铁火镰和火镰岩还没有撞到一起,就硬生生地给他停住了。
  刘富贵听到叫声了。
  这叫声既不是小鸟的,也不是小虫子的,而是女人的。
  这是女人快要断气的叫声,男人听了就会热血沸腾的。
  刘富贵是男人,而且是过来的男人,听到这种声音自然有点受不了。他很难过,甚至有点悲哀。能不难过和悲哀吗?他和刘翠花的妈干了一辈子,也没有听到她叫过,甚至哼一哼都没有。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白忙活了,没有么子收成。
  要不是长舌妇事先跟他说了,他还不敢相信这叫声是自家闺女的哩。
  看来要倒霉了,只有倒大霉的人才会在坡上碰到这种事情。刘富贵觉得自己这辈子倒霉透了。如果眼前做那事的不是自家的闺女,他早就冲过去了,把那只野狗往死里打,然后照着女人的屁股里来两竿子,方才解恨。
  可是,这女人是自家的闺女,跟人家在草窝窝里干得正起劲。
  起风了。
  风从山沟里斜斜地吹上来了,草木纷纷向一个方向扑倒,所有的叶子都露出了苍白的底子。
  在离大枫树两三丈远的地方,刘富贵还看到了一个白花花的屁股。
  刘富贵本来还是有点希望的,但这点希望被这个屁股一点点的捣碎了。
  这个屁股像树叶和草叶一样,在风中翻飞,不停地晃动。

第四章 吃骚狗(3)
刘富贵恨这个屁股。他想看看屁股里面的脸,但一切都是隐隐约约的,那个家伙在埋头苦干,根本看不清楚。
  风还在乱吹。屁股还在乱动。闺女还在乱叫。刘富贵不得不闭上眼睛,然后用手捂住了耳朵。
  刘富贵觉得脑壳里头也长出眼睛和耳朵似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新可怕。
  刘富贵不得不离那大枫树远一点,更远一点。
  刘富贵一直退到路上,耳根总算清静了。
  眼不见心不烦。
  刘富贵想拍拍屁股上的泥巴,然后走人。
  可一看路边上的那两捆柴,刘富贵又改变了主意。
  刘富贵在路边的一棵黑心树旁蹲了袋把烟的工夫,这才看到女儿和那个男人从草窝窝里钻出来。
  后生长的蛮中看的,就像枫树坡上最结实最葱翠的黑心树。
  如果没有一个傻瓜儿子,刘富贵会从心里接纳这个后生的,并让他做自己的郎崽。
  然而生活中没有如果,他有个傻不拉几的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必须把女儿作为筹码,把刘家的香火延续下去。
  其实,刘家的香火能不能延续下去,刘富贵的心里也没有底,他不晓得傻瓜儿子的家伙还管不管用。尽管小舅子也生了一个傻瓜儿子,但刘富贵还不能急,小舅子是刘翠花她妈的娘家,俗话说,满坡竹子根连根,亲上加亲亲更亲,只有小舅子主动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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