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右手,向他行了个军礼。台上台下顿时发出一阵哄笑,接着响起热烈的鼓掌声,这次我从雾里走出来了,分别向台上的领导、台下的工友深深的鞠躬。
当我抬头准备走下主席台时,一阵孤独的掌声又响起,包括我在内的全体人员都唰地把目光射向掌声响起的方向,一位面目清秀的女员工正用双手捂住脸,为自己的失态尴尬。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我也有些不自在,脸上也滚烫起来。
散会后,人力资源部的眼镜部长受老板委托,请我们获奖者吃晚饭。我如坐时,才发现我的临桌就是那位鼓掌的女孩,她也是获奖的优秀员工。
见到我,她象见到老朋友似的站起来,伸出手,我叫阿春,在上线车间。
这回是我手足无措了,慌张中伸出了左手,发现不对,又伸出右手,两手虽然只是轻轻相触,我却感到她的手心放射出一道吸引的力量,让我六神无主,身体如准备升空的热气球被燃烧的火焰喷得快要膨胀。
是呀,好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在我记忆中,只有和兰英那一次抢跳水的扁担时双手相碰时有这样的感觉。而今怎么会再次出现呢?只是因为面前美丽的异性相吸吗?
你们要多多交流,相互学习。不知什么时候,眼镜部长站在我们身旁,脸上闪现诡秘的笑容。
我赶紧拉回放飞的思绪,故作镇静坐好。眼镜部长开始致辞,代表公司预祝大家春节快乐,感谢大家在过去的一年辛苦工作,希望大家在新的一年继续带头工作等等。
吃饭时,我和阿春干了两杯啤酒。交谈中知道她是四川人,怪不得有火辣辣的性格。她比我找半年到广东,23岁的年龄竟然成我的师姐。
忙于敬酒,我们没有更多的时间谈更多的话题。眼镜部长每桌敬完一小杯啤酒,脸上就泛起红晕,轮到我敬她时,她只端茶杯跟我干,好好干,有机会提拔。
我憨憨地笑笑,提拔不提拔没什么,只要有钱赚就行。
看远点,我会帮你。她抿嘴笑笑。
晚宴结束,出门时,我向阿春告别。阿春拉拉我的衣袖,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吗?
走走?我想拒绝,但又觉得人家一个女孩——一个漂亮的女孩主动邀请,不去不礼貌,只好答应。我和她走出厂门时,看着路上的行人投来的羡慕、嫉妒的目光,不禁得意洋洋,手几次抬起来,想搭到她的肩上,最终还是放下来。我认为自己是不是喝高了,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才走出厂门一段,秉光、阿明他们几个居然站在人行道上,先进来了,有烧烤吃了,请客!
我不好意思地看看阿春,阿春大方地说,没关系,愿不愿意请我一起去?不过刚吃完饭,大家去散散步再吃,好吗?
有美女陪,好呵。我还没说话,他们几个齐起哄。
吃过烧烤,已经11点多钟,阿春又喝了好多杯。说再见时,她摇晃着挽住我的手,你送我,一定要你送!
我有些犹豫,阿明一边推我,一边故意说,你不去,我去了。
阿春娇嗔的对他们笑了笑,拉着我就走。
一路上,我们什么也没说,阿春依偎着我,如恋爱中的情侣,走到厂门附近——她住在厂里的集体宿舍,她突然站住,反身抱住我,在我脸上用火烫的双唇深情的一吻,转身跑进厂门。。 最好的txt下载网
难寻美梦
回到出租房,阿明哥几个扑过来,把我死死围住,如一群嗷嗷叫的饿狼迫不及待的“逼供”。
美女爱英雄,我们的阿超交桃花运了。
有没有亲一个啦?
哈,没有,那脸红什么,不会是酒熏的吧?口红印都还在呢。
去了那么长时间,怕是还做了点别的吧?
他们热烘烘的酒气不断在到我的耳边燃烧,闹得我头脑发胀。我想冲出保卫圈,马上就被按到椅子上,我成了一个不老实交代的罪犯。
想听真的,给我倒杯水来。我找个借口,乘机观察逃跑的机会。他们发馋的刺人的蓝光却如孙悟空头上的紧箍套紧紧的套牢我,不给一点缝隙。
说来也惨,我们这些远离家乡的民工,大部分在老家都是结过婚的,尝过夫妻生活的幸福滋味,长时间孤家寡人,谁不想那事儿。不想就不正常。即使没有结婚的毛孩子,也到青春萌动的年龄,嘴上不说,但血性的心早就如猫抓似的痒得受不了。特别是来到开放的沿海地区,眼睛看到的带颜色的东西不少,耳朵听到的带荤味的调儿太多,而眼见的是摸不到的,耳听的是见不实的,心里受到刺激就更大,血液涌得更快。
我们这班哥们算耐得住寂寞,口水流到嘴边也常常硬生生的咽回去,多半是晚上睡不着,就把白天见到的美女拿来过过嘴瘾,或者把听到的段子讲出来留给大家自由想象。只有一次周末哥几个喝喝酒,乘着酒性去看了一场录象,画面上那些镜头让我都无法控制自己,还没散场裤头已经湿了一半,晚上睡觉又梦见和不知名的美女翻江倒海,醒来发现未婚前小伙子们经常发生的事竟然出现在我一个已婚老头的身上。第二天上班居然头昏脑胀。后来,他们约我去看录象,我再不敢去了,干脆一个人多喝一点闷酒,倒头就睡。
而那些耐不住冲动的,就直接把用血汗挣来的辛苦钱扔到*的无底洞里去了。打工仔本来钱就不多,找小姐也只敢找便宜货。俗话说,便宜无好货,不小心,除了惹一身臊气,还惹上一身病。我们刚进厂时,和秉光在油化车间的一个姓张的大哥,看上去人忠忠厚厚的,但听说暗地里就偏爱这一口,结果两年光景得病了,打工的钱不但一分没寄回家,还为了治病连累家里欠一大笔冤枉债。我们进厂才三个月,他就被辞退了,但无颜见江东父老,投河自尽,阎罗殿里又多了一个屈死鬼。
但我和阿春不是那回事,我们本来也就没什么事。她给我的那一吻,也许只是酒后的一时冲动,或者纯粹是一种奖励。毕竟我们才相识还不相知,毕竟家里还有支持我鼓励我想念我的妻子,我和阿春不会发生什么的。
我挣脱他们死缠在肩膀上的手,喝干阿松递过来的水,大声说,真的,就是什么也没有,睡觉。
没戏唱了。哥几个垂头丧气的嚷嚷,洗澡的洗澡,上床的上床,留下我一个在椅子上发呆。
等我躺到床上,右手臂上许久没有疼过,也应该不会疼痛的齿印竟有些隐隐作痛。难道兰英出什么事了吗?一直没有消息,她到底过的怎么样?海风不会把她秀丽的面容吹成苍老吧?模糊中,兰英来了,挥挥手,不见了。第一个妻子也来了,哭着说,你真没本事。骂完,也走了。我似乎回到家,妻子坐在土灶旁正忙着朝炉膛添柴火,给我个冷眼,哼,不理你。我回头一看,原来阿春跟在我后面,胆怯的拉着我的衣襟。我正想解释,妻子举起一根木棍,朝我打将过来,我头一偏,撞到墙上,好疼呀。
我被吓醒了,天快亮了。
原来头碰到上床的床栏上。我是该醒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激情燃烧
临近春节,厂里基本不生产了,只有少部分没完成的订单还在忙碌赶工。我也没多少活干,就坐在仓库门口发呆,难得清闲一次。
从紧张快节奏的工作气氛中摆脱出来,居然还有些不适应。阿明、秉光他们四天前就放假回家走人,我杂七杂八买了满满一大编织袋的礼物以及孝敬爸妈、老婆的人民币请秉光带回去。秉光瞪着结实的编织袋,你当我是牛,能驮回去这么多东西吗?
兄弟一场,就麻烦一次,明年我帮你扛。我赶快嬉皮笑脸送上一只烟,烟递出去我才意识到贿赂是个错误,他不抽烟。我赶紧从床下拿出准备留下自己喝的二瓶老白干,假猩猩的说,这是送给叔叔的,不要客气。
秉光也装模作样的一边接过去,一边说,客气什么,兄弟就帮一把吧。
他们走了以后,我顿觉空虚,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宿舍里,不知道该做什么。上班时面对平时人来车往而现在冷冷清清的仓库,更后悔留下来加班。无聊之极,想到阿春,冲动地想约她吃饭聊聊天。懵懵懂懂走到阿春车间门口,心里浪鼓却敲得砰砰作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开始发热,梦中被妻子敲打过的脑袋似乎有些疼痛。我抓抓头发,撤退。
于是在不知所措中混到下班,刚起身关仓库门准备走人,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从力度就可以感觉出那是一支女人的手,我一回头,阿春笑嘻嘻地正在收手:哈哈,还当过兵,警惕性也不高嘛。
不知所措的我现在更不知该所云,吱唔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阿春看出我的窘态,笑得更灿烂,怎么,见到美女,话都不会说了?
我正想去找你呢。我不知道是靠什么力量把这句话说出口的。
想请我吃饭?
是呀。我终于有一点油腔滑调了。
好啊,帅哥请客,一定奉陪。
走在大街上,阿春主动把手弯进我僵直的手臂挽着我,我又开始紧张了,清凉的微风都无法拭去我额头冒出的汗珠。直到走了半天,一个熟人也没见,我才放松起来。于是乎我自己也怀疑到底是不是男人?
还好阿春没注意到,一路上都在唧唧喳喳说话,我只能是听众,或者简单地回答是、不是,对、不对。阿春对我的木呐似乎已经习惯了,一点也不在乎。
我们找了一家清静的饭馆,点了两菜一汤便开吃。
我们比比谁的酒量高,敢不敢?阿春眯着眼发起挑战。
白酒还是啤酒?提到酒,我的眼睛猛的发亮。
当然白酒,高度的。
服务员端来一瓶斤装二锅头,阿春摇摇头,伸出两个指头,二瓶!
什么,二瓶,你行吗?我被吓了一跳。
一人一瓶,你不敢?
怕你喝醉。
哈哈,你没听说女人天生半斤酒,何况有你在,我不怕。
人家女人都这样,我没办法,同意!
酒过半瓶,阿春脸上泛起红光,样子更迷人。
你真漂亮。酒精也开始在我脑子里作乱,话多了,胆子大了。
你终于会说话了,阿春伸出有些发烫也同样泛红的小手轻轻的捏住我的手,一股暖流顿时冲进我的身体,让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只能偷偷地享受这时的温馨。
我们走吧,阿春柔柔的说,不然我真的醉了。
回去的路上,我主动的搂住了阿春。阿春突然抬起头,哥,我要到你那里去。
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是该拒绝还是答应,
宿舍里也只有我,我怕。阿春还是那么温柔。
我终于被柔情的火烧软了,好!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旋涡挣扎
一进屋,阿春顺势一脚,门被砰的关上了。我的心却砰的打开了。
我刚想朝前走,阿春突然从后面扑上来紧紧的抱住了我,滚烫的身体把女人体香传遍我的全身。男性荷尔蒙一下被激起,我也转身紧紧的抱住她。
阿春抬着头,用迷醉的眼神看看我,身体颤抖了一下,又把头埋进我的胸膛,低喃一句:哥,抱紧,再紧一点。
这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变成一个听话的乖孩子,我们紧紧的贴到了一起。阿春头发传来的阵阵清香冲昏了我,不禁用手捧起她的脸蛋,猛地向她的额头亲去。阿春没有拒绝,而是抬起头,用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嘴唇贴到我的脸上,眼角显出兴奋,闭着眼睛等待着下一个动作。
我陷入了空白地带,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怀中抱着的阿春。我的手轻轻地从她软软垂下的丝丝长发中滑动,不停地在她灼热的背上抚摩。阿春用双手紧紧地勒住我,身体在软软颤动,呼出的气息越来越热烈急促。火被点燃了,我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猛冲,我捧起她炽热的脸蛋,低下头,干燥的嘴唇向她撅起的香唇吻去,突然,头顶一阵巨痛,面前的阿春不见了,我只感觉全身发软,两只手无力的垂下,整个人也变成薄纸一片,接下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哥,你醒醒!哥,你不能这样!不知什么时候,耳边传来一阵阵呼唤声,是谁?这么熟悉?我想睁开眼睛看看,但眼皮如被强力胶粘住似的,怎么也打不开。
不要怕,人醒过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说。而那个熟悉的呼唤声变得更急切:哥,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
说我吗?我到底怎么了?我在哪儿?怎么一片黑暗?我要看看!可是不管我使劲摇头,总像有什么禁锢着我;鼻孔好象插着什么东西,非常难受;想伸手摸摸脸,却被谁死死的拉住。
哥,你别乱动。有人抱住我的头,是那样的轻柔,似乎有水滴滴在我的脸上,一支手又轻轻地把它檫干。我终于感觉出那是一支女人的手,那呼吸的气息我才感受过。阿春,我叫了出来,眼睛也慢慢地睁开。
哥,你终于醒了。阿春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抚摸着我的右手,有了笑容的脸上还挂着泪花。
我在哪里?出什么事了?我用还在疲惫的眼睛四下打探。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大褂,白色的输液瓶,浓浓的医用酒精味弥漫房间。这是医院。我的鼻孔插着氧气管,左手打着点滴。胸口、脚都粘着导管,监视器在显示着我曾经属于急救病人。我活回来了,但全身软绵绵的,一点气力也没有。
站在病床边的一个男医生说,幸好你女朋友送的及时,不然就危险的啦。
我心怀感激的握住阿春的手,阿春点点头,用手把杂乱的头发输理了一下,微笑着拉住我。
医生,我得什么病?
医生看看监视器,说:现在没有什么问题的啦。你先好好休息,等明天全面检查有结果再说。
房间里只剩下阿春我们俩。阿春端来杯子,喝点水,然后不容分说就一勺一勺的喂我。
喝完水,我挤出了四个字:阿春,谢谢!
阿春突地抓起我手背亲了一下,谢什么,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