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悔三年。”。谈到偏远的守海士兵,有人当兵整整三年都见不到女人的身影,闻不到女人的气息,所以当谈到部队的谚语‘当兵当三年,母猪变貂禅’的时候,张芳几乎是笑弯了腰笑岔了胃。
一个月后来罗尧假期结束返回部队去了,他什么土特产也没有带,但是他带走了女学生张芳的一颗怀春少女的芳心。三年的鸿雁传书,两颗年轻的心慢慢靠近了,那是一个崇拜英雄尊重军人的年代,《十五的月亮》《血染的风采》至今还能让那个时代的青年男女耳熟能详热血沸腾,很自然地,罗尧轻松的就赢得了女学生张芳没有门第观念的爱情。
结婚三个月后,罗尧就抛下新婚的妻子远去广东打工了。因为他在部队曾经代理过排长,具备一定的管理能力,而且身材魁梧,军事素质过硬,为人诚实守信,罗尧很快获得了一家私营企业老板的器重,并且老板还让他担任了保安队长。呆在家里面的张芳却没有那么幸运,除了必须侍弄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得到山上耕作红薯、花生、玉米之类的农作物;因为怀孕了,大肚子的她,百分之百的是异常辛苦。据说张芳的第一个孩子是在溪边出生的,当时的她还在自家自留地里摘辣椒。为了经营好这个未来的三口之家,让她的宝宝有一个美好的将来,已经有着九个月身孕的张芳还在地里艰辛的劳作。采摘辣椒的时候,肚子忽然出现了阵阵剧痛,有着高中文化的张芳大脑很清醒,她知道要想走回家生产已经是完全不可能,她只能呆在溪边的草地上静静的躺下,幸福而又紧张的迎接小生命的到来,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孩子需要妈妈,无论自己怎样痛苦和难受,一定不能让自己睡着了。凭借着那一股子惊人的毅力,她终于等来了孩子钻出母体的第一声啼哭。 她果断地用牙齿咬断了小孩的脐带,然后脱下外衣包裹着孩子挣扎着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家的屋子,她告诉邻居家的婶子自己的孩子已经生下来了,请她去喊她的婆婆过来帮忙照顾。待到婆婆赶了过来时,她由于严重的体力透支,已经躺在床上静静地睡着了。
再次见到罗尧是在六年后,他开着粤字牌照的广本车跑到我所工作的乡镇来看望我,当时我正在乡下处理一起山林纠纷。办公室秘书小刘拨通了我的电话,说是一男一女从广东来看我,并且在电话里悄悄告诉我,男的很富态,女的象电影明星,皮肤好好哦。我纳闷了,我的女性朋友里面可绝对没有漂亮得超过电影明星的女子啊。
纠纷处理挺顺畅的,扔下手中的事情我就匆匆地驱车赶回了政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停在镇政府的草坪中的那台漂亮的黑色广本,传入耳朵的是我非常熟悉的罗尧那夹杂着湖南口音的广东白话。我暗自思量:他妈的,这小子忘本了,才出去蹦达几年,就把乡音也改了。
推开政府接待室的大门,首先看到的是一个临窗而立,身材高挑,肤如白玉,身着牛仔马靴,长发飘扬的女子;因为看不到她的脸,我不敢断定到底她究竟是否就是张芳,贸然称呼到底不好。看到我的出现,明显发胖的罗尧立即绕过桌子过来和我热情拥抱。
“战友,你还是老样子啊!”罗尧捶了我胸口一拳。
“你可是真的变化大了,小子,这回你真的发了!”我也捶了罗尧一拳,然后拉着他的手慢慢地坐了下来。
“孟哥,你过得还好吗?”温柔的声音掠过我的耳朵,是张芳在说话,她的声音很清澈很甜润。
“哦,失礼失礼,忘了跟嫂夫人握手!”我连连道歉。
握手的时候,我认真的打量张芳,五官还是那样的眉目如画,明眸有若秋水,只不再是过去那样单纯,瞳孔里 明显的多了一份成熟,握手松开的时候,修长的手指划过我的手心,皮肤的接触,让人觉得特别舒服。
“你小子象个暴发户,脖子上围着四十多万的金项链,可别太张扬了啊!”我打趣罗尧。
“他就是这样的人,一身的铜臭,俗不可耐!”张芳瞟了老公一眼。
“老子就是有,为什么不戴着,难道还要象土财主一样放在箱子里锁起来?”罗尧反驳。
“好了好了,就算本部长有严重的仇富心理吧,只是我要提醒你,你小子虽然混出个人模狗样来了,但是做人千万不能忘本,糟糠之妻不可忘啊!”我半真半假。
“他敢,我还巴不得呢!”张芳鄙夷地瞟了老公一眼。
“哪敢哪敢,老婆你是我的财神爷呢!”罗尧抱住老婆的腰肢急忙安抚。
闲聊中,才知道,文化素质不高的罗尧在广东一直就只做到保安队长,并没有太大的发展。倒是张芳出去后先是在一家外资企业的写字楼做一般白领,因为天资聪慧,悟性奇高,勤奋学习,再加上天生丽质,如今已经是一个比较大的部门的负责人了,做到了好几十万的年薪。我笑着对张芳说:“嫂夫人,你一年的收入可以抵得上我辛苦十年,要不我也过来给你打工?”“欢迎!欢迎!小女子求之不得,就怕你不愿意?!”张芳微笑。
夏日的夜晚,我们静静地坐在了安化山城的一家黑茶茶吧里面,一边品茶,一边闲聊。聊得最多的还是创业的艰辛,外面混的艰难,刚出们闯荡时的艰苦。不过,张芳不象罗尧,毕竟文化不在一个层次,说话也没有罗尧那么夸张,她总结,在外面创业,的确很艰苦,很有挑战,但是做人可以淡泊,做事却必须有前瞻性,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不怕做不到,只怕想不到。
聊天的中间,罗尧绕到外面接了好几个电话,对于罗尧的不礼貌,张芳虽然心情不悦,但是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大的不快,她告诉我,罗尧变了,不再是多年前的那个敦厚诚实有着强烈家庭责任感的罗尧了,变得爱享受好张扬可能还有了外遇,出自女人的第六感,张芳感觉到罗尧正在慢慢的变坏。
张芳的痛苦我是能够感受得到的,罗尧是她深入骨髓的初恋,她为他付出了少女全部的感情和心血,溪边的生产就是他们患难爱情的见证。我想如果罗尧真的有了外遇被张芳发现了,善良的她将情何以堪。
茶吧的墙上悬挂着装裱得很精致的青年书法家蒋稳岩先生的行书作品《兄弟》:
无论你是在寂寞无人的山野;还是在古老静谧的村口;也无论你是在华灯初上的城市;还是在灯火阑珊的街头;如果你遇到一个孤独疲惫的旅人;请你照顾下他;并请通知我一声;他是我迷了路的兄弟。
有音乐在茶吧里弥漫,那是萨克斯独奏《回家》,这是一首外国名曲,很温馨很感人很舒服的调子,我在想着正在外面接电话的罗尧,我迷路的兄弟,你已经走得太远太远,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回家路?
作者题外话:人,总是迷失在寂寞的都市!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的连长我的哥
经常有准备去部队锻炼的年轻朋友问我,当兵感觉怎么样?部队好不好玩?我总是习惯性地笑笑:“没有当成兵,后悔一辈子;当过了兵,后悔三年!”,年轻的朋友们眨巴着眼睛望着我,眼神里写满了疑惑,不明白我的话语究竟是什么意思,似乎想要弄清这到底为什么?我告诉他们,这是我的连长哥哥说的,等你们当完三年兵你们就会彻底明白了。
连长哥哥姓涂,河南平顶山人,文化不高,身高倒是接近一米九,人长得很酷,五官棱角分明,浑身充满了阳刚之气。他跟我是同一天下到老兵连队的,而且我们乘坐的是同一台车,由于我们坐位挨得很近,因此到达连队之前,我们就已经是彼此聊得非常的熟悉了。
晚上连队召开见面会,坐在主席台上的张指导员给我们全连官兵介绍涂连长,指导员的介绍很夸张,仿佛支队给我们派来的不是一个连长,而是一个传说中的武士。从指导员的介绍中,我了解到,由于家庭困难,连长当兵前只读了初中,但是他天生神力,两膀的力量能够扭弯拇指粗的钢筋,甚至可以轻松地扭断刚刚出炉的红砖。到了部队后,在总队举行的一次军事大比武中表演刺杀操,当着武警总队领导的面一口气劈刺2000次,标准强悍的动作加上骇人听闻的耐力,把现场观摩的总队首长和其他地方领导惊呆了,总队长当场表态:“小涂可以直接提干”!小涂就是我们今天的涂连长,可惜现在大家早就已经不称呼他小涂了。
轮到涂连长做自我介绍了,他站起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发言了:“兄弟们,本人姓涂,不是稀哩糊涂的涂,也不是难得糊涂的涂,更不是涂脂抹粉的涂,而是姓涂的涂……”。
“连长,不就是那一个涂字吗?”一排长傻乎乎的提问。
“一排长问得好,写起来确实是那么回事,但是意思比较起来就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我这个姓涂的涂,怎么可能会是稀哩糊涂的涂呢?你们说对吗?”涂连长反问。
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张指导员那样善于做思想工作拥有研究生学历的人都被涂连长强盗式的文字逻辑唬住了,因为谁也不敢肯定地说涂连长这种似是而非的诡辩是错误的。
涂连长其实是一个很有幽默味道的人,关于他的笑话有一大摞,就拿晚点名来说吧,因为识字不多,他就差点闹了个大笑话,营里从另外一个连队给我们调来了一个名字叫朱仝(同)的新兵到我连,晚上集合清点人数的时候,念到朱仝的名字,他突然哑口了,‘仝’字看似简单,但是在当时很多的人都不一定能够准确地认识它。急中生智,连长马上跳过这个名字继续往下念,点完名字后,他立即问:“刚才还有没有人没有被点到名字的?没有点到名字的同志请报告!”。战士们也觉得很奇怪,因为平常点名通常都是清点念到了名字却没有答到的,然后让各班班长再说明缺位的具体原因,而今天为什么却变得与惯列完全不同了呢。
“报告连长,还有我没有被点到呢!”朱仝见没有念到自己的名字急眼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请这位同志你告诉我!”涂连长问。
“报告连长,我叫朱仝(同)!”朱仝回答。
“哦,你叫朱同啊,看来是文书抄录名单的时候将你的名字给漏掉了!”涂连长回答。
怎么可能会漏掉了呢,名单是我亲自抄写和打印的,而且还复核了好几遍,台下一百多名官兵里面看来只有我最心里明白。
涂连长很有急智,掌控环境的能力很强,他特别擅长插科打诨,并且在分寸与火候方面把握得还蛮好。这不,有一次,连里召开*生活会议,组织副班长以上骨干参加,要求所有人员都要就连队的各项工作不足之处提具体意见。说好话拍马屁,人人都会,但是提意见,一般是没有人说的,毕竟忠言难入耳,谁都不想得罪人。气氛显得很压抑,半天没有人发言,弄得坐在主席台上的连队领导相当尴尬。也许是压抑太久,坐在最后一排的来自山东鲁南的五班长忍不住突然啪的一声放了一个响屁,声音很清脆。打屁发生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五班长自己也觉得很不好意思,脸上刹时绯红。还好涂连长适时解了他的围,涂连长说:“同志们啦,不是我要批评你们了,今天是*生活会,时兴当面提意见,不能搞小动作,可是,有的同志当面不说,背后乱说,刚才我仔细分辨了一下口音,背后乱说的好象是俺们鲁南口音啊!”。哈 哈 哈,众人大笑,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烈了,五班长自己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我因为写得一手好硬笔书法,他让我担任连队文书,所谓文书其实就是抄抄写写,然后就是出下墙报板报之类的工作,这都是部队用于鼓舞士气的惯招。我们住在同一个套间,因此往来很是方便。涂连长很顽,一点不象是二十七岁的人,那一年我才十七岁,午睡的时候,他老是爬到我的床上,盯着我的嘴巴看。我问他看什么,他说他在看我的胡子长出来了没有,天天这么盯着你看,你想你烦不烦?
大家总是希望能够想找到办法作弄他一回,一直没有给我们逮住机会。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我从轮训队轮训归队,因为天气太热,我推开宿舍的门就往连长房间闯,我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哪里知道,在我轮训的那段时间里,恰逢嫂子前来探亲,因为套间只有我有他房间的钥匙,连长根本没有防备,突然推们进入的时候,恰逢他们小夫妻利用午休正在亲热,搞得我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躺在下面的嫂子推了推连长,连长扭头就看见了我: “小蒋,你自己坐啊!”。我怎么能在那里坐呢,那不是让我当电灯泡看西洋景吗?我连忙退了出来,一边忙着把门合拢一边说:“不坐了,不坐了,连长,你忙你忙!”。
我退回到自己房间,放下背包,正准备休息。嘟嘟嘟!嘟嘟嘟!外面响起了紧急集合的号子,我们连队是驻扎地在一座大型电站,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实施电站的警戒任务,如果不是发生突发事件,一般是不会拉紧急集合号子的,如果真的是紧急集合,那肯定是出了大事情。我赶紧扎上武装带,把五四式插进枪套就跑出了房子,路过走廊的时候,我看到一排长望着我在拼命的给我使眼色,我立即明白了,是一排长在搞恶作剧。
涂连长一边忙着整理衣服一边急匆匆往操坪跑,七七式斜斜的挂在肩头上,经过走廊时,军裤的拉链还没有完全拉好。一排长强忍住笑提醒涂连长:“连长,连长,你的下面!你的下面!”
“咋咋忽忽个卵子,连长下面不就是排长吗?”涂连长话还没有说完,一个箭步,人已经冲到了操坪里面,等了好几分钟,愣是没有看见一个人出来排队集合,立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老子让你们给害得差点阳痿!”他一边骂咧咧一边往自己的房间里跑,他还得去安抚我们的小军嫂。
也许是因为他艺高人胆大,连长有时说话挺狂的,不过这也怨不得他,谁让人家有真本事呢。有一次,在我们从轮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