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寮外,锥生零不在,黑主优姬正独自努力地维持风纪。
扫了眼热闹的女生,李土看到了混杂在里面的黑主优姬,看到她被女生推开的时候,上前扶住了她。
“啊,谢谢枢……”习惯性地认为扶住自己的是枢,优姬急忙起来就要道谢,却在看到人的时候呆滞下来,“支、支葵学长?!”
因为李土用是千里的身体,这种情况下绝对是突兀的。日间部和夜间部的视线瞬间集中在了这里。
李土倒不管周围如何,脸上的笑容扩大些许,周身的气氛却越来越冷。就是这个女孩吧,以前一直没见到,但果然是树理的女儿,跟树理长的一模一样,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可恨这个女孩出生的时候他正在筹备之后的计划、进行休养,加上悠和树理隐瞒的太好,等发现已经过了很久,不然他绝对会让这个女孩跟悠和树理的第一个儿子一样,活不过几天。
“千里”的动作让周围惊呆了,这般的注视更是让当事人的优姬坐立不安,不知该说什么,抬头后对方异色的眼瞳映入眼里时,优姬彻底呆滞。不禁害怕地后退几步,瑟瑟发抖。她最近会做梦,梦里就是这样一双眼睛盯着她,还有很多很多的血,好恐怖。
指望李土不惹事的自己就是个笨蛋!拓麻见枢已经在看这边,他先一步上前挡在李土和优姬中间,“该走了。”
“你在对谁用这种口气说话。”
“……抱歉,但是上课要迟到了,您很期待悠大人的课吧……”
冷哼一声,李土笑容不减,跟着拓麻离开,只是最后看了眼优姬,反正树理已经彻底死掉了,那么他自然不会让树理唯一的血脉留下,让这对极其相似的母女一起陪葬,也算他仁慈地做了件好事吧。
☆、80
来到教室,枢因为是悠的课,选择了第一排就坐,本也想坐前几排的李土则是在拓麻的反对下被拉到了最后一排。
李土对此不以为意,等待上课的时间很长,便半撑在桌上无聊地翻着书,有些腻了就闭目养神。直到教室门打开,悠的气息出现,李土方才睁眼朝悠看去。
昨天过于惊讶导致夜间部众人不可能有多余的反应,进而显得所有学生都乖乖巧巧。今天平静下来,悠进入教室的时候众人仍旧乖巧安静,但其中的些许拘谨,有立刻便感觉到了。
想着这群孩子们还是很可爱的,悠脸上泛起温和地笑容,冲大家打招呼缓解情绪。只是在后排看到李土的时候愣了愣。哪怕对方用的是他不熟悉的支葵千里的身体,他也没想过李土居然会来上课装学生,压下心里泛起的好笑感觉和对李土上课这件事的违和感,悠在大家的情绪放松些后开始上课。
昨天授课的时候有所察觉,这些课程对于聪明的吸血鬼来其实很简单,故而悠今天特意提升了教学难度,他难得做一次讲师,也是颇感兴趣且认真,因材施教更是讲师的必要守则。
提升了难度,夜间部的学生们有部分跟上的速度开始慢起来,悠注意到后把进度慢了下来,看着乖乖坐在一边的枢,脑里想起昨天枢那种无奈又可爱的样子,故意一次两次三次的挑着枢来回答问题。
“不愧是悠大人,敢让枢回答问题的也就他一人了。”看着枢那种被迫接受的无奈样子,历来都被枢压榨、恶整的拓麻眼前一亮,一物降一物果然不假,枢这样吃瘪却无法反抗的模样好难得,得趣地观赏起来,拓麻本能地想跟一边的千里分享,转头后有些激动的心情冷了下来。
对了,现在是李土在使用千里的身体……看着李土那种略带不满的样子,拓麻心里一突,再看看前面的枢和悠,他觉得他该在李土惹祸之前把人带走,“那个,你要回去么?”
连一眼都不给拓麻,李土视线粘在悠身上,左手慢慢转着笔,“不,我等悠上完课。”
悠温儒的声音以及温和的性格挺适合当讲师,而且明明知道枢本身是玖兰家的始祖,还敢这么逗弄的也只有悠了。
恶作剧的悠很可爱,看枢很无奈地乖乖作答也很有意思,但果然还是不爽,李土眯了眯眼,折断了手中的笔。悠对枢的注意力和关注太多,他很怀疑当初复活始祖的做法是否正确了。
捉弄着枢来玩的感觉一如既往的那么有趣,正想再继续逗他一阵子,不过李土的模样……怎么也相处了好几千年,悠保证李土现在的心情不怎么样,可是机会难得,悠咳嗽两声,果断当做没发现李土心情不好,夸奖枢两句。
枢每个问题都能回答出来,玩久了会累,他就暂时放过枢,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某一天一艘海盗船被天上砸下来的的一头牛给击中了,海盗船上有5个人,他们来到了一个孤岛,岛上孤零零的只有椰子树还有一只猴子……五个人都悄悄起床分了椰子,早上再一起起床,各怀鬼胎地分椰子。猴子非常幸运,这次把椰子分成5份后还是多了一个被丢给它,所以最后的问题,这堆椰子最少有多少个?”
这个问题除了数学,还多了逻辑题的性质在里面,大家都发觉了悠的故意,在为枢感到可怜的时候,悠却忽然转移了提问的目标,抬头和李土对视,微微一笑,“支葵同学,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下吧。”
“额……”拓麻先反应过来,昨天晚上的情况,悠和枢都知道了现在的“千里”是李土,他怎么都没想悠在明确情况的时候,会毫无压力地把李土当做普通学生来提问,生怕李土的不合作让尊敬父亲的枢动手,那样伤的可是千里的身体,“那个,悠大人,千里他不擅长这种题目。”
“没关系,说错了也不要紧,支葵同学来试试吧。”悠单纯想抽李土回答问题,不管答错答对都可以。
对于提问目标变成自己,李土也有些惊讶,在看着悠眼里明晃晃的笑意时了然,愉快地勾起嘴角,李土为了悠的娱乐决定小小地牺牲一下,张口说出答案并给与思路。
“呵呵,支葵同学回答的很正确。”他小时候是李土在教导,看来对方还没退步。有了乐趣,悠立刻又提出了下一个问题。“那接下来这个问题也麻烦支葵同学了哦。”
“共有三类药,分别中1g、2g、3g,放到若干个瓶子中,现在能确定每个瓶子中只有其中一种药,且每瓶中的药片足够多……”这个问题的提问层面很多,悠全部给李土提了出来,末了补充这个问题最重要的条件,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当然,称过的药就不用了。”
悠的态度摆明是故意刁难,连着两道题都是这样数学与逻辑混合,同情的视线看向了被点名的“千里”,然后夜间部一齐保持了沉默。最先被提问轰炸的枢现在则是悠闲地在座位上翻书,看着好戏。
摇摇头,李土对于悠故意刁难他的行为很无奈,可他非常满意把悠的注意力从枢身上转移到自己这里的现况,况且题目已不是太难,李土乐得跟悠玩闹。脑内思索出方案后拿出纸笔写写,最后得出结论。
对于李土的配合,悠很欣慰,也就玩的更加高兴,交换着提问枢和李土,并且每次给李土的问题都混杂着逻辑题,给枢的是只有数学方面的难题。
二人都有些无言,悠看着快到下课时间,今天也够了,决定再提最后一个问题就结束几天的课程,目标当然是最后排的李土。
“这次仍旧是五名海盗,他们抢到了一百块金子,并打算瓜分这些战利品。按照他们的习惯,由最厉害的海盗提出分配方案,然后所有的海盗——包括提出方案者——共同表决,如果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海盗赞同,另一个人提出自己的意见,反之就将提出方案者扔到海里……最后的问题是,第一个提出方案的海盗,用什么样的方案才能使他获得最多的金子。”
“悠……老师,你确定你不是在故意刁难我?”整个教室会叫悠“老师”的也就李土一人,纵使他更喜欢不加敬称,偶尔为之倒是新奇的体验。
“怎么会,只是支葵同学似乎没什么活力,我在帮忙让你打起精神。”笑盈盈地看着李土,悠的表情是典型地温和纯良。
起身朝讲台上的悠走去,李土悠悠然地道出该题的思路。“分析所有这类策略游戏的奥妙就在于应当从结尾出发倒推回去。游戏结束时是容易知道何种决策有利而何种决策不利的……所以道题倒推回去应该是……”
来到讲台,从悠手中拿过笔,李土在黑板上写出几个方案的雏形,最后得出了结论,“……这样就可以保证第一个海盗分的最多的金子。”把笔还给悠,李土顺势握住了悠的手,与悠直视,“悠老师认为呢?”
“咔!”
玻璃裂开的声音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李土侧头瞥了枢一眼,对方保持着平常那般优雅地姿态翻看手中的书,仿佛刚才玻璃破裂的事与他无关。
“哼,真不可爱。”有枢在,李土深知自己不可能跟悠顺利地交流,这就要回座位去了。在回去之前,李土靠到了悠的耳边,低声道,“悠,待会儿我会去找你,不准躲我。”
该来的总是会来,悠没想躲,对李土点点头,下课铃响起后跟大家道别,离开了教室。
“拓麻,接下来的课你负责搞定,我回夜之寮去了。”李土把拓麻拉出教室,告知对方接下来的行动,“这段时间我把你还给枢,不准让他回来。”
“你要去找悠大人?!”拓麻感觉李土的反应很微妙,面对悠没有刁难没有愤怒……甚至有点喜悦和纵容,这不符合玖兰李土与玖兰悠不合的传言。
“拓麻,我的事,不是你该在意的,懂了么。”
“……抱歉,但是……”
“没有但是,你做好我交代的事就够了。”不再废话,李土丢下拓麻回去夜之寮,径直前往悠的房间。
悠回到房间,把教材放到茶几上,自己躺在沙发上休息也等待李土过来。忽然发觉门外的脚步声,悠起身开门,侧身让李土进来。
坐到沙发上,李土环视悠的房间,装潢家具低调奢华,想必是为了悠特意准备的。“枢给你准备的很周到啊。”
笑而不语,悠关门坐到李土对面保持沉默,想问的事、想说的话都有,却又有些犹豫怎么开口。
☆、81
这番二人独处才可以仔细感觉,起身走到悠身边,李土抚上悠的脸,靠过去。
气息、感觉、声音、外貌,加之还有枢的重视度……不是冒牌货呢。
悠小时候大部分时间都是李土陪着、抱着,树理没出生之前二人关系也很好,李土也爱对他动手动脚,悠对于李土的触碰倒不介意,只是……偏了偏头,悠躲开李土的动作,李土用了别人的身体他真的很不习惯。
“不准拒绝我。”对悠拒绝感到恼火,李土眯眼把悠推倒在沙发上,自己压了上去,“然后,我可爱的弟弟,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还活着?”当时他没有亲眼看见悠消散,可他肯定狩猎女神刺中了悠的心脏,悠不可能没事。
大概是李土话语中明确对自己存活的不满,让悠一贯温和的表情消失不见反而些苍白,稳下语调,低声道,“你被枢粉身碎骨不也还活着吗?纯血种没有那么容易死。”
“原来如此……枢啊。”摸摸悠的脸颊,李土释然了。枢作为始祖,知道几个秘法,在悠伤及性命却为消散之前保下悠不是不无可能,虽然不知道具体方法是什么,可悠没死着实是让他极度高兴的。树理死掉无所谓,悠不能跟她一起死,他万般不能接受树理死后仍旧要霸占悠,明明悠应该是他的。“这样也好,不然每每记起你和树理一起死去,我就很生气呢。”
垂下眼睑,悠掩饰好眼底一闪而过的晦暗。树理,不愧是李土真心喜欢的人,即使死了,李土也还要执着。因着心里的不满和怨念,悠的语调冷了几分,出口的话语染上了挑衅,“哥哥,你现在连复活都没有办到,只能借用自己儿子的身体,你能做什么?”
“复活的时刻很近,我不担心。”抚摸悠脸颊的手移到脖子,李土也移动过去,在上面舔了舔,尖锐的獠牙轻轻触碰,随时可以咬下去。
悠察觉到李土的意图,皱眉推了一下顺便也反压了上去,钳制住李土让其不能反抗,“哥哥,别太过分了。”李土本身可能比他强,可对方现在用的身体不过是个贵族,绝对不可能压制他。
“真是可惜,这个要求我做不到。”握住悠压制他的手,强行带过来,一口咬死了对方的手腕吸食血液。
这时候李土的过分让悠有些生气,威压散发出来,屋子里放在明处的玻璃制品立刻出现裂痕。
李土本身对悠的威压没有反应,但是千里的身体作为贵族,本能上仍是在害怕,停下吸食那异常甜美的血液,李土舔着悠手腕上的咬痕。“悠,才十年不见,你的脾气变差了。”
“玖兰李土。”悠的语调低了几分,其中还有点无辜,突然被吸血肯定会有反应,明明是李土的错,怎么就是他脾气变差了?
纯血种的伤口不消片刻就自己治愈了,李土推了推悠,从沙发上起来,火上浇油地去摸摸悠的头发,拿出了对待孩童时期的悠的态度,“乖,不能直呼哥哥名字哦。”罢了,还不忘加上小时候最爱对悠用的称呼,“小悠儿。”
“不要那样叫我。”没料到李土会突然叫这个称呼,悠下意识地反驳。
“呵呵,很可爱啊,小时候你也很喜欢。”
“我没喜欢过。”悠扶额,刚才怒气都被这个称呼给弄没了,现在想起来,李土最开始这么叫他的时候,他拒绝,对方就会这样用各种理由反驳、然后诱哄他接受……可惜已经回不去那个时候了。没了气恼,悠挥挥手,决定赶人,“好了,话也说了、血也吸了,你该回去了。”
摇摇头,李土去柜子那里,翻出了枢准备在房间的红酒,拿了两个完好的杯子,倒了红酒拿给悠,“给,冷静点,我们的谈话还没结束。”自觉坐到悠的对面,李土拿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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