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同学,不堪一击,哼!”说完就迈开了他特有的碎步开走了,仍然是脚步轻轻,甚至都惊不起灰尘,但是林总轻快的神情是显然的,这让罗刘二位老战友不由得莞尔而笑,又开始了穷追不舍。
“不知道这回能不能抓到这位黄埔一期的高材生?”罗荣桓政委接着说了下去,“也真怪,用明码,真是人才啊!”语气中不无讽刺之意了。
这回让心情不错的林总看到了卖关子的机会,他在门槛上回身一指刘亚楼,“那得问他。”这让参谋长大人一怔,“问我?我……”那边的罗荣桓也是有点茫然了,两人一起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了林总。
意图已经达到,关子已经卖了个十足,这让林总的心意顿平,在返回自己密不透风、不会有任何光线的房间之前,他揭开了谜底:“刚才你不还在臭骂五纵的一个连队,捣毁了廖耀湘的指挥中心而不上报吗?肯定是通讯兵全被打掉了,用什么发报!?”
罗刘二位如梦初醒,哈哈地大笑了起来:“有道理,有道理,肯定是这样!”
林总心满意足地离去了,这也让刘亚楼参谋长也放开了拘谨,他斜了斜仍然在微笑不以的罗政委,补充了一句:“唉,这就叫飞来横财吧,正找不着廖某人,他自己现身了。”
“恐怕对廖同学来说,这就不是飞来横财了,怕是飞来横祸吧!”罗荣桓政委迅速地捕捉到了刘亚楼语中的一个双关,又一次打起了趣,这次不仅让刘亚楼参谋长开始大笑,一边的小参谋们也都一改林总面前的压抑,自顾自开始哄笑了。是啊,这二十多天的辽沈决战,这次廖耀湘的覆灭,已经顺利地收了关,又怎能不让整个东野机关里,笑声盈盈呢?
此时的廖兵团的包围圈里,东野已经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除了几处还有国军在顽抗外,其他的战场上已经是一片欢声笑语,到处都是东野的人员,不多时,物资已经被大家抢占一空,于是所有的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廖兵团最后的资源—俘虏。
15师的彭龙飞师长哈哈大笑着,派出了所有跃跃欲试的机关人员。“八大员”集体登场去抓俘虏了,他们有的甚至都没有武器,但是胜利的喜悦激励着他们,让他们挥舞着手里的擀面杖、菜刀、扁担就冲没了影,却不料,没了护卫的15师师部却被恶运光临了,一伙国民党的散兵游勇们盲目的乱窜,竟然鬼使神差地冲进了彭龙飞师长的住所,与彭龙飞师长与仅留的两个警卫员发生了激战。两个警卫员战死,彭龙飞师长的大腿也被一枪穿透,差点截断了大动脉,好在那伙散兵游勇也不知道他面对的是解放军的大干部,竟然掉头而逃了,这才让这位堂堂的15师师长大人捡回了一条命。
消息传到五纵指挥部已经是中午了,这让万吴两位司令员大吃了一惊,为了避免再次受到这样的飞来横祸,一道命令迅速通报了整个五纵:兹命令五纵全体部队,收束部队,不得擅自分散行动!
文秀连长复述完万毅司令员的命令,让司令员签完字正待离去,吴瑞林司令忧心冲冲的一句话又让她放慢了脚步。“现在这个混乱劲,怕是不好执行吧,我都能猜到哪个部队会说没收到……”吴瑞林司令说道。
万毅司令员根本就不用思索就接上了话头:“肯定是七狗连那些个飚子!”他没注意到这一句话已经让文秀连长怔在了门槛上,接了下去:“老伙计,你也不用太担心你这些宝贝们,今天也全亏了他们,这才没打成消耗战,还有,依我看,他们虽然不会执行命令,可也肯定吃不了亏!你说呢?”
吴瑞林也被万毅司令员的一番话激起了同感:“也是,他们这群家伙里,就没有一个肯吃亏的主!”
“哈,哈,哈”两个司令员放声大笑了起来,门槛上的文秀连长眉头紧皱,这才走了出去。
迅速地,一道史无前例的命令下到了五纵的各支部队手里,万毅司令员的话一字没改,后面却加上了一句补充说明:七狗连尤其要执行!
124团的团部也是一片忙乱,但是命令是命令,虽然不太合规范可是必须得执行,这让王道全迅速派出了所有的通讯兵去找七狗连,可这时,七狗连了竟然失踪了!
原来在几个道边伤兵的嘴里,丘顺终于得到了汤原旅的消息,“你们找的汤原旅不知道,可我知道一个团全是汤原的兵,一口一个嗯哪的,他们跟在铁甲军的后面第一波就冲向了东南!”那个疲惫不堪的伤兵说到。
七狗三皮小柳子等一干人大喜过往,这多时的寻找终于有了点线索,让他们兴奋不已起来。溜子政委虽然没与“常大善人”朝过面,但是一提起汤原解放区的覆灭也是让他一阵阵地心痛,因为他的老师也是他最亲的亲人—刘政委,就是因此牺牲的,所以一见有了消息,也被仇恨冲晕了头脑,也忘了向团部汇报就跟着急躁的三皮七狗之流杀向了东南方。就这样,七狗连在五纵的联系范围内,失踪了!
开始还不时有国军的丘八们拦住七狗连要求投降,可是心急如焚的七狗连的家伙们根本就没空管这些个已经饿得脚步虚晃的丘八们的闲事,他们把满怀希望的国军们扔在了原地,只是一路狂奔而去了。初期还有战士给些食物,后来就根本没有人再想作这样的施舍了,因为他们自己临行时搜刮到的食物本就不多,在这被围了四五天的战场上,那里还能指望找到补充呢,所以就只能硬起心肠,不闻不问了。
到后来,满地乱窜要求投降的国军实在太多了,严重影响到了七狗连的速度。并且七狗连也急需找几个俘虏再打探一下汤原旅的动向,就住脚休息了一下。三皮只一招手,就凑上来十多个国军散兵游勇,带着满脸的讨好靠了上来。
可是尽管在食物的引诱下,俘虏们也没说出个汤原旅的去向来,这让三皮焦躁不已,一甩手就扔下了他们走开了,还是大头眼见这些个俘虏们惨像于心不忍,扔给了他们几个饼子,却不料引起了这十几个家伙的疯狂争抢,乱作了一团,又让尤老兵费了好大的劲才劝开了他们,可这一来,七狗连的战士们的身上仅存的食物可就遭了浩劫,被施舍一空了。
此时,七狗连已经跑出了二三十里远,在高处都能望到新立屯火车站那尖尖的塔楼了,但是七狗连却失去了了方向,迷路了。
七狗连并不死心,七狗马上派出了几伙战士去打探汤原旅的下落。在混乱的战场上开始了到处的询问与寻找,三皮与丘顺之流是强逼硬问,那边的张大炮,却是在进行着和蔼的公关询问,尽管方式不同,可也是一无所获。
张狗剩此时心情不错,他加入连队较晚(在濠江剿匪时期),对那个所谓的罪大恶极的菜馅包子常显和更没什么切身的仇恨,于是他份外地享受起了国军败兵们的一口一个“长官”的阿谀奉承,跟在柳子连长屁股后面,飘飘然地装起了首长,两个人走着走着,已经离开了主路,此处,人烟已稀。
小柳子失望地直起了腰,叹了口气,嗓子由于说话太多好象冒起了烟,额头的伤也在一蹦蹦地隐隐作痛,他正要转身,乖巧的张狗剩马上递过了水壶:“喝口吧,连长!”说完嘿嘿一笑,满脸讨好。
原来,自打上次柳子在遭受国军探子伏击时,几次救了张狗剩的小命,最后又替张狗剩挨了一枪后,张狗剩已经把小柳子连副当成了偶像一样地敬畏了,这个孤苦无依的流浪儿,好象找到了亲人般地跟定了小柳子,成了他的跟屁虫,一步也不愿意离开,在这个小柳子心急如焚的当口,他一边表示着同仇敌忾,又一边替小柳子出起了主意:“要不咱再走远点,找个当官的问问,他们兴许知道的多!”
心神不定的小柳子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急于表现忠心的张狗剩马一把拉起了一个国军丘八,清脆的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吼了起来:“你们这里有没有当官的?”
可巧,张狗剩抓住的那个国军,正是一个通讯兵类的家伙(那个国军通讯兵身材也瘦小,所以张狗剩这才敢下手,太胖的他拉不动),闻言竟然怔了怔,欲言又止起来,这也引起了机敏的柳子连长的警觉,他想了一下,拍了拍张狗剩,让小家伙先放开了他。然后手伸进了挎包,拿出了一样东西,竟然是一瓶酒,小柳子一开盖,酒味果然十足。
这可是战场上久已未见的稀罕物啊,顿时引起了周围俘虏们的一片惊呼。大头都迅速地被吸引了过来,他一眼这没有商标牌子的“酒”,就不由得一连声的埋怨上了小柳子,“啊,有这好东西咋不早拿出来!”说完了他就自信地向着酒瓶扑去,可小柳子灵巧地闪开了,大头就马上恼了起来,“你又不喝酒,小屁孩,给我得了!”说完又冲了上来。
小柳子哭笑不得,在张狗剩的帮助下,两个人才堪堪抵挡住了身雄力猛的大头的纠缠,他示意张狗剩先挡一阵,转过头就象那个国军勤务兵进行了诱惑:“说出当官的,我就把它给你,这当口,能换老鼻子珍贵什物了,都够你小子娶媳妇的!”
那个小个子瘦勤务兵眼睛亮了,这时周围的几个国军俘虏也开始了嘈杂,一个一条腿被炸伤的伤兵马上从绑腿里摸出了一个小包,叫了起来:“我用我的半条小黄鱼(小块金条)跟你换,我顶不住了,哎哟,痛死我了!”原来他要用这个麻醉一下自己,顶一顶那刺骨的疼痛,不至于痛晕过去失血而死,能清醒地坚持到收容部队来,也许就能捡一条活命了。可这一切都加深了对那个小勤务兵的刺激,他脸抽动了几下,咬了咬牙,向着远处的一块小洼地飞快地一指,就一头扑向了那一小瓶珍贵的物品—酒。
小柳子任由国军勤务兵将那小瓶“酒”如获至宝地抢走了,那边可就传来了一声嚎叫,原来大头也看到了这一幕,心急如焚地惨叫了起来。可笑的是,这时的张狗剩,已经被大头倒着抱在了怀里,原来他的骚扰终于激怒了大头,被大头小小的教训了一下。
小柳子快步上前,先好说歹说才让失望的大头放开了张狗剩,又附在大头耳朵上飞快地说了几句,这让大头一怔,脱口而出地叫了起来:“啊,这……”
小柳子一把捂住了大头的嘴,向着张狗剩一呶嘴,两个人就向着远处的那小块洼地冲了过去。大头不顾柳子的连声催促,没跟两人离开,反而一下子扑到了那个正在进行交易的勤务兵与伤兵跟前,他劈手抢过那个小瓶,一手就挡住了急了眼的勤务兵与伤兵,接着,大头拧开了盖子,小小地喝了一口,只见他马上啊的一口顿时又全喷了出来:“操,真是碘酒,还是军区医院兑的!”他抹了抹嘴巴又呸了一口说。
啊的一声,那个小个子勤务兵与伤兵都怔住了,那个伤兵气急败坏地又一把抢过了自己的私房小包,两个人正在纠缠,大头又开了腔:“是碘酒咋了,不比喝的强,连长说了,让你擦在伤口上,肯定能管用!救了一命,还不领情,德行!”说完转身离开追小柳子去了。这让那两个俘虏又一次呆在了那里。
不知道那两个俘虏的交易最后进没进行,可是小柳子大头张狗剩却在小洼地里有了大收获,俘虏了三个装模作样的国军“士兵”,但只要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三个细皮嫩肉的家伙,肯定是三条想趁乱脱逃的大黄鱼! txt小说上传分享
四十九章:沈阳
闻听得抓到了几个大家伙,七狗连的上上下下象揭开了锅一样围了过来,三皮丘顺之流不住地向着三个俘虏指指点点起来,大头气宇轩昂半拖半拉地把这三个脚仿佛都在颤抖的人带到了七狗连,三个人中的两个顿时委泥在了地上,只剩下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家伙倒还有些沉着,阴沉着脸居然站的十分稳当。
大头得意洋洋地叉起了手,往边一闪,清了清嗓子,学着小柳子平日里会操的口令呼喝了一声:“立正,俺连长来了!”
小柳子已经把情况进行了简单的汇报,溜子与七狗急急赶到了,见到三个不伦不类的“士兵”此时已经面如土色,不由得也有些好笑,所以就放缓了神情,和蔼地开了言:“请问你们的姓名,是干什么的?能告诉我吗?”
那个年纪最大的俘虏犹豫着回答道:“我是作饭的,他俩,他俩是挑夫……”
七狗面色一寒,周围的战士则暴出了轰然的笑声,“岁数这大的挑夫,能挑几斤担啊,骗鬼啊!”三皮叫了起来。
溜子也皱起了眉头,想了一下开始了威吓:“你们要不说实话,那我可就帮不了你了,我会把你们送军纪科。”
“好了,就送他们到军纪科,娘的,细皮嫩肉的伙夫,军纪科的家伙们最喜欢了!”张狗剩一听军纪科,心有余悸地嚷了一句,七狗连也只有他去过五纵的军纪科自首过(他打死了国军探子俘虏),所以以一副过来人的嘴脸开始了火上浇油。
那几个俘虏本不知军纪科是何物,但一听张狗剩如此形容,以为是和国军的军统、中统是一路货色,魂都吓没了,那个年纪大的俘虏也终于惊惶失措地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软成了一团,再也爬不起来了。
眼见几个家伙装了熊,又不想再耽误时间,溜子就挥手叫来了李二虎,命令他把这几个俘虏送到团部去,好好审问一下,谁料李二虎却一口回绝了,这让溜子不由得大为惊奇。
“把他们扔这得了,遭殃军里还有什么好东西,饿死活该!我一走你们就要窜,等我回来那找你们去,累死也撵不上啊,这事我可不干,谁爱去谁去,我不去!”李二虎委委屈屈地嚷道。
那三个俘虏闻听此言脸都吓黄了,惊惧不已,好在溜子政委的政治工作热情瞬间被引发了,他耐心细致地对李二虎进行了和风细雨的思想政治劝说,这也让那三个俘虏担心地观望了好久,可任溜子说了半天,李二虎楞是油盐不浸,死活不答应,最后终于*了溜子政委,他小蛮牛的本性暴露无遗,大骂了起来:“还记不记得咱这趟出来干啥来了,你娘的李二虎,好不容易抓到个大家伙,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