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说人家英雄啦……
“那既然星樊要扔了你,就留在我身边陪我玩吧。”
英雄先生略带玩笑的话又瞬间点燃了我的希望。行,什么都行,只要你现在就把我从这鬼地方撩上去。接下来要红烧还是清蒸,咱们都可以商量。
“七月少爷,她不是大少爷的东西。”燕尾服万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知道。”英雄先生打断他,一双碧绿的眸子转向我,“不过我现在对她有兴趣。”
我艰难地挤出一丝不怎么好看的笑容。
英雄先生认真地掰起了手指头:“有五年了吧……我们暮隐家族的山庄有五年都没有出现挑战者了,而且这次来的还是个小妞,好激动!”
……
我脆弱的心脏又被击中了。
暮隐家族?这个名字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那还用问吗?暮隐家族不就是打劫我们小镇的那个杀手家族吗……
虽然我跟他们并没有什么杀亲之仇,亡国之恨。但作为国家A级通缉犯,身为良好市民的我还是本能地对他们杀人不眨眼的作风表示鄙夷。
这是一种思想上的轻视,而非生理上的。
我猜想他们八成也是不会救我了。与其这么没骨气地死在他们手上,给家乡抹黑,不如自杀。
“所以说,星樊,我可以要她吗?”
“不可以。”
英雄先生还在孜孜不倦地对房间里的人游说,我趁他不注意轻轻地扒开了他的几根手指。
右手的力量一松,我很快便直接以重力加速度穿破了下面的云层。
生命的尽头,我弄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大近视先生的口头禅大约就是“不可以”。下辈子再见到他的时候,我一定要问他:你这人可不可以再像个男人的样子一点?
第二,英雄不是人人都能叫的。比如坏人们在给了你一刀后,再帮你包扎好,并不能代表他们已经洗心革面变成好人了,他们或许只是想等你伤好了以后,再给你第二刀。英雄和狗熊,大概只有一线之差。
领悟到这两点的我,悔之晚矣。
露台上。
七月收回悬空的手,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抓了抓,一边探出身子满怀好奇地张望着下面的浮云中凹陷的人形。星樊迈出窗口,拍了拍他的肩。
“七月,你打算在我的房间待到什么时候?”
“哎,哥哥,她掉下去了呢。”
“嗯……”
“不知道会不会死?”
“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会死。”
“唔,真希望还能活着。”
两个人的视线齐齐地望向云间那的人形,默默地叹了口气。
正文 第三章
晋江穿越文 更新时间:2011…5…25 9:08:06 本章字数:5437
人生总是充满着无数的意外,死而复生的事告诉我们,绝望和希望是并存的。
我活过来的时候,大概是第二天清晨。从地理位置上来判断应该在暮隐家族山庄外的某不知名杂草丛中。
手臂上有几处伤痕,意识漂浮在蓝蓝的云端。我躺在地上磨蹭了会,便挣扎着从草地上爬起来。
身上流血的地方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活络活络筋骨,在确定状态还不算太差的情况下,我开始盘腿思考起来。
思考的问题大多围绕着一个主题:为什么我没死?
通过对身体的仔细研究,我发现了几个疑点:
首先,左膀子下方有一个红色的印子。
这个印子是打从娘胎里出来后就没见过的。印子的形状有点像一个字符,但我显然不知道是哪国的文字。
其次,原本从高处摔下快要摔到爆裂的内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复原了。准确的说,除了四肢上几处较为不明显的伤痕以外,那些致命伤都自行不治而愈了。
简而言之,结合以上几点,我驳斥了此前的不死论,而更倾向于另一种:重生论。
是的,我重生了。
精力还算充沛,头脑还算灵活,记忆还算清晰,手脚还算利索。
以我的智商大概是思考不出为何死不了的原因了。但既然上帝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我应该要好好珍惜。
东边的天空露出了一丝鱼肚白的亮光,远处有螺旋桨的声音逐渐响了起来,我的视线随着那阵轰鸣逐渐聚焦到空中的一个庞然大物。
我震惊了。
那是一架巨型的白色飞艇,乳白色的机体在这笼罩着黑雾的山庄中如同一只洁白的羽鸟。从飞艇的构造来看,这样的白色飞艇在全球都不多见,不仅是由于其造价昂贵,更是由于拥有这种造艇技术的人,造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暗杀了。
没错,那次暗杀事件的凶手,无疑就是暮隐家族。
那架飞艇好死不死地降落在我身边的草坪上,卷起的飓风把我瞬间掀翻在地。我的心几乎已经跳到嗓子眼,但关键时刻小市民胆怯心理又麻痹了我的腿,害我连站起来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飞艇停稳后,舱门扑哧一声向右开启,一个穿着旗袍,又高又瘦的女人出现在我的正前方。
她一眼便看到了翻到在地上的我,那双狭长的媚眼中仿佛露出了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
“你是什么人?”她站在舱门朝我问道。
“我、我……”我一连“我”了好多声,最后硬生生地咽了口水,说道,“不好意思,我不小心在这迷了路,不过我马上就走了,不要介意,您请便。”
我极力装出的礼貌态度,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瞄了我一眼,饶有趣味地抖开了手中的扇子。
“那我问你,你来我家做什么?”
“呃……”
我瞬间有种不太妙的感觉,就好像好不容易冲出狼群包围的小绵羊,又一头栽进了另一头狼的嘴巴里。
是啊,这种打扮,这种气场,还有……使用这种座驾的女人,我怎么会没想到呢?她八成也是暮隐家族的人吧。
放眼望去,整座山难道都是该死的杀人犯家族的?政府不是发通缉令抓捕了吗,这伙人怎么还这么招摇地霸占着整个山头啊!
在我思忖的时候,女人一个跃身消失在飞艇舱门前,我还没来得及做反应,直觉眼前突然一黑,又突然一亮,女人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我吓得惊叫一声,额上一颗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女人呼哧地吹了一口气,合上扇子俯下身凝视着我。
扇子的尖端搁在我的下颚,女人提了一把,我仓皇地和她那双媚眼对上。她脸上有一条极大的伤疤,从左边的耳根处一直裂开到右边的脸颊,近看起来更加下人。我被她的气势镇住,原地就要歇菜。
这时远处的飞艇上传来了一个女声:“夫人!山庄来的电话!”
穿旗袍的女人回头瞥了一眼,下一瞬,她伸手接住了从远处划出一道弧线飞来的手机,凑在耳朵上嚷道:“裘德管家,我想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要在我外出的时候打电话来。”
“什么……女孩子?”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赋有生机地踩在烂泥地里,“七月那小子又随便带女人回来了吗?看我回去不把他丢到禁闭室里去反省一个星期!”
“啊?你说什么?星樊带回来的?”
“可恶,兄弟俩果然是一个爹生出来的,整天只知道泡妞!”
女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我马上回来,给我看住那两个小子!”
她果断地挂上了电话。然后可怜的手机就被一把摔在了地上,接受着高跟鞋死命的蹂躏。蹂躏的结果自然是肠穿肚烂,苦不堪言。
我则利用着女人气急的时机努力地往后爬,爬一点,是一点,毕竟我的存在感弱,说不定她听完电话就把我给忘了。
爬了一会儿,听外头没有动静,我谨慎地回过头,竟然发现女人的那张脸仍然在我咫尺之遥的地方。
阴……阴魂不散啊!
“哟,孩子,你躲得很开心嘛。”
她咧开嘴笑了起来,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女人一把拎了起来。
那只纤弱的手臂竟然毫不费力地将我整个人举过头顶,那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暮隐家族的人都是怪力人。
我吃力地喘着气,挨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不小心瞄到了女人旗袍内微露的胸脯。
“看你躲得这么勤奋,小姑娘,难道你就是星樊带来的那个女人?”
“不,我不是……咳咳,我只是被那位大近视先生不小心搬运来,又被扔掉的货物。没有实用价值,也没有虚用价值,纯粹是垃圾。所以,请扔了我,别客气。”
“一张嘴到是挺利。”
“……”原来话多也容易坏事。
“我们家星樊可不随便带女孩子回来。”
“啊?哦。”
“难道就是因为你这张小贱嘴,星樊才中意你吗?”
“……”原来大近视先生是个连老妈都觉得闷骚的儿子。
“唔,仔细看看,长得也不丑。”她一手举着我,一手撩开了我杂乱的头发,“但要做我们暮隐家的儿媳妇,就得拿点本事出来。小姑娘,你说是不是?”
她放下我,一边媚笑着朝后退了一步,朝我摆出了打斗的准备姿势。
“只要打赢我,星樊就是你的。”
有这么做人家母亲的吗,一次干架就把儿子出卖了……
我朝她摆摆手:“夫人,我打不赢你,你的儿子始终都是你的,我不要。”
我希望她能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好歹放我一马。可我刚说了半个字,连个全音都没发明白呢,女人又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在我的面前。
突兀的逆风嗖得擦着我的脖子袭过,一种突然断裂的感觉从脖颈处蔓延开来。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鲜血已经呈柱状飙射出来。
好快的手法!
女人使用的凶器竟然只是她手中那把看似弱不禁风的扇子。
割裂在脖子上的伤口极细,但从目测的出血量来说绝对足以至我于死地。我倒在地上,用尽最后一口气捂着自己的脖子,原地痉挛。
我心中怨念着世界上强弱差距实在大得有些离谱。
两天内竟然被暮隐家族的人连续杀了两次。一次用摔的,一次用割的,难道就没有什么更温柔的手段了吗?
果然,杀手家族的人,没一个是吃素的,不管你是年老体弱的婆婆,还是温柔高贵的妈妈,都是杀人犯啊!
女人优雅地从胸口抽出一块锦帕,认真地擦干净扇子上残留的血迹。
“夫人,尸体要处理掉吗?”女人的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喂,我还没死!我想这么说,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不用了,扔到飞艇上吧。昨天刚刚做了一个全新的作品,趁这时机来试验试验吧!”她笑得诡异,我完全听不明白她所说的那个作品是什么。
身后的女仆过来搬运我,她瞥了眼还没死的很彻底的我,幽幽叹道:“幸运的家伙,竟然能死在夫人的新作品之下。”
我对她投来的羡慕眼神表示不解,最重要的是,我对她们口中所说的那个“新作品”表示不解。
我被女仆扔到了飞艇上,透过敞开的门仓,我看到站在远处的女人撩开了高叉的旗袍裙角,拿出了绑在大腿外侧的一枚遥控器。
遥控器?
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驾驶室后座上的一个蛋形圆球开始发光了。
大量的出血让我无法思考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只是根据保守估计,那东西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门仓外旗袍女人和女仆盈盈退后,直到她们的身影变成一个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个蛋形的圆球是炸弹吧!
紧接着而来的猛烈爆炸声把我的耳膜都震破了,我的整个身体毫无意外地被巨大的冲击波弹飞了出去。
远处响起了女人的叫声:“可恶!威力这么小!又失败了!”
我已泪到无言。那女人是研制炸弹爱好者吗?她为了欣赏爆炸效果就把世界上的绝版飞艇也给炸了吗?况且还要连我一起。
这该有多么的恶趣味啊……
我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诅咒她,就死了。
远处的草坪上传来旗袍女人和女仆的对话声。
“夫人,别伤心,失败是成功之母,下次一定能成功的。”
“哎,算了,看来我始终没天赋。走吧,回去看看我亲爱的儿子们。”
“是的,夫人。”
“那小姑娘的尸体就留给燕雕做食物吧,反正也烤熟了。这些年都没什么人来我们家挑战,那孩子也好久没吃过一顿上等的肉食了,小身子骨都瘦成什么样了。”
“是的,夫人。”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黄昏,那堆被引爆的飞艇残骸还在我不远处弱弱地燃着。
和第一次一样,我的身上只留了些不足以致命的伤口,皮肤上没有焦印,仿佛已经做过植皮手术一般。脖子可以来回扭动,只是刚活过来,身体的机能还有点不适应。
我一边扶着脑袋,一边歪歪扭扭地起了身。
左膀子下的红印又开始疼了。我仔细看了看,不知名字符的样式似乎又改变了。
不去管那么多,离开这里要紧。但是我刚踏出第一步,背后一股具有穿透力的寒意把我的身体牢牢固定在原地。
“你……竟然不会死?”
那声音仿佛伴着黄昏的晚风吹来,低调而沉默,带着微微的震惊。我呆滞地扭过头,看到远处的乱石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一个人。
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睛的大少爷正沉默地观望着我。
“你来了多久了?”我向他问道。
“从你说自己被一个大近视先生搬运来、又扔掉的时候开始。”
那、那岂不是早上的事了?我看着已经变得昏黄的暮色,这家伙难道就一直不动声色地躲在那里,暗暗观望着自己的老妈把我杀掉,再炸掉,再一直等我恢复过神智?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我有一个问题。”不是人的家伙一边开口,一边朝我走过来。
“如果你是想让我解释自己为什么死不了,关于这点,我也表示相当震惊。”
“不,不是这个。我想问你,大近视先生是谁?”他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
“……”
“怎么了?你的脸色很差。”
“谢谢你能观察到我的脸色差,不过我能不回答你刚刚的问题吗?我有点胃疼。”
“胃疼?”大少爷露出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