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神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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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神的夏天-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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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然只是用简单的一句话回应了我:“嗯,我也是。”
  
  温柔得好似暖冬的阳光。
  
  心里被填得满满的,以至于七月走到我们身边,我都没有发现。
  
  视线凌乱地撞进他的眼里,我慌忙地移开眼睛,不敢看他。七月是太过聪明的人,他纤细而敏感的神经总是能很好地把握住你的心思。
  
  一阵沉默的气氛在我们三人中弥散开,直到七月突然一声响亮的大叫:“啊!差点忘了!”我和星樊才将视线集中到他的身上。
  
  七月依旧是一脸兴奋的笑容,他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掏出了怀里的手机,认真地啪啪按着。
  
  “你在干吗?”星樊先一步问出了我想问的话。
  
  七月按完后合上手机,在手中摇了摇对星樊笑道:“那些伤害哥哥的人我记着了,下一次我一定让他们加倍奉还呐!”
  
  眯起的眼眸中染满了天真的笑意,我只感觉星樊很不自然地沉了一声,好像是有点被怔到了。
  
  寒冷的空气中突然刮过一丝温暖的风,眼前七月的发丝背着风轻轻扬起。
  
  他好像个大男孩一样笑得天真无邪,抓了抓后脑勺被吹乱的头发,对我们说:“嘿嘿,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好吗,我会不好意思的。”
  
  我看到那长而纤细的手臂下一秒便勾到了星樊的肩上。
  
  融化冰雪的温度,那或许是七月才有的力量。他一手勾住了星樊,也勾住了我。速度快得如同一阵风,眼神干净而明亮。
  
  “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守护你们的,我也是个信守诺言的好人啊。对吧,笑。”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点了两下脑袋。
  
  有的人好像天生就是春风的化身,干净而爽朗。无论他的面具下隐藏着多么为世人所摒弃的丑恶灵魂,但在那明朗的笑容下,我仍然无法忘记他曾经给过我的温暖。
  
  我明白,他那是在对我说:我们一笔购销吧。
  感情也好,爱意也好。
  
  巨大的月亮笼着着整个草坪,逐渐远去的三个人影在月影里逐渐模糊,吵吵闹闹的。
  
  “对了,星樊,话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凭自己的本事。”
  “冷、冷笑话吗……那里可是纽兰德的监狱啊!”我震惊道。
  
  “我没说谎。”
  
  “啊,哥哥,你杀了人吧。”
  
  “真的?”我大诧。
  
  星樊老实地点头:“只杀了一个,女的。”
  
  “什么!”七月大骇,“是个女的?星樊,你好罪孽啊,这个世界上美丽的姑娘又少了一个了,再这样下去,我的未来岌岌可危啊。”
  
  “七、七月,你不会是想连看监狱的都……?”
  
  “呼,美好的愿望。”他笑着冲我眨眨眼。
  
  温暖的夜风划过脸颊,啊,好像春天就快要到了吧。

不速之客篇
第一章
  我们并没有如期回到暮隐山庄,因为春天的脚步在我们赶路的途中就这么意外地降临了。
  
  枝头的雪樱花开了,繁星点缀般挂满了所有的大街小巷。我们走在一座陌生得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城市,好像每路过一条大街,都会听到庄园里的清脆的鸟鸣声。
  
  星樊已经会时常主动牵着我的手散步了,他说这样的感觉很好。
  
  我笑了,七月也笑了。
  
  我们在初春的那天抵达了梅莓城,那是一座如传说中般充满了丰富色彩和童话氛围的城市。
  
  我们决定先去找一家小旅馆安顿,然后在城里四处逛逛,体验一下难得的民间生活。
  
  当然我对星樊和七月约法三章:第一、不许杀人;第二、不许打人;第三、不许杀人和打人。反复强调这个问题的原因是,对于这个童话般的城镇来说,他们两个人真是太危险分子了。
  
  星樊和七月爽快地答应了。我想大概春天一来,杀手们的心也会变得温暖起来吧。
  
  梅莓城有一株全球闻名的樱花树,它高耸入云,树干粗壮得让历史学家都难以考证它究竟存活了多久。那株樱花树每年只开花一晚,听说开出的花如同粉色落雪,纷扬得洒在大街上,幻美异常。
  
  那株樱花树名叫“十八樱”,常年盛开在初春时节,所以梅莓城有一个特殊的节日,叫做“十八节”。每年的十八节,全国各地的游客都会蜂拥至此,目的就是能一睹那株十八樱的花开曼妙。
  
  所以,我和星樊、七月抵达梅莓城后,发现的第一个问题便是,所有的旅馆几乎都住满了人。
  
  让两位大少爷睡大街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万一被当成了要饭的,又不幸地被施舍了,我那约法三章显然就如同一卷废纸,梅莓城或许有被屠城的可能也说不定。
  
  正在踌躇之际,我们意外地发现了一家表面上看上去比较萧条的小旅店。
  
  说这旅店萧条,其实还算比较礼貌的说法,从外观布置和所处的地理位置来判断,旅店几乎可以用“荒凉”来形容。招牌有点歪,人气似乎也并不旺,站在柜台里的老板是一个银发半秃的老头,加之他还在打瞌睡。
  
  我们一行三人走入旅馆,撩开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脚下的木板被踩得吱吱呀呀的响。
  
  从星樊和七月的表情来判断,他们两个似乎都比较好奇。
  
  星樊对我投来一个“这是什么地方”的眼神,我转向七月,看到他恍然大悟地说道:“啊!博物馆!”
  
  七月的声音惊醒了正在睡觉的老头。老头见有客上门,先是自己把自己给惊到了,然后有点不可置信地上下左右打量了我们几眼,最后怀着极不确定地声音对我们说:“几位……住店吗?”
  
  我点点头,然后发现他的表情显然是被我们吓到了。
  
  “真是怪事啊怪事,这家店已经一年多没有人来住过了,想不到今日一来就来了两拨人,我真是要忙死了,忙死了。”
  
  我瞥了眼老头:“两拨客人你就忙死了啊……”
  
  老头显然兴奋地完全无视了我,他一边清着那本积灰的账本,一边拿起一支墨迹都干透了的钢笔唰唰写起了什么东西。账本上确实还有另一个名字,签得很潦草,我看不清是什么。
  
  “哦,客人,小店目前只有两间余房了,不知你们哪位跟哪位同住一间呢?”
  
  “什么?”我惊了一声,他被我的嗓门吓得花枝乱颤,“你刚刚不是说只有两拨客人吗?怎么一会儿就已经只剩两间余房了?”
  
  老头镇定地摸了摸自己的头,道:“这位客人,你有所不知,我们小店一共就三间房,刚刚被租去了一间,现在就只剩这么两小间了。”他指了指手里那张陈年的旅店平面示意图。
  
  “这……这也太巧了吧。”
  
  “谁说不是呢,平日里我这从来都是一间房也租不出去的啊。”
  
  老板相当苦恼,我也相当苦恼。
  
  身后的两位少爷显然还没弄明白这里就是我们今晚要落脚的地方,还这里瞅瞅,那里看看,一副颇为新鲜的样子。我寻思着,如果告诉他们我们今晚要露宿在这,且他们两位要住在一间,那还不引发世界大战啊!
  
  可是怎么办?我能跟他们任何一个人住一间吗?我仰头看着天花板,思索了一番,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那样的话可能比世界大战还要恐怖,想象无能……
  
  老头不愧是见惯世面的人,很快就发现了我的苦恼之处,于是他给我出了个主意:“这位小姐,今早订了客房的那位也是个年轻的小姐,不如你跟她商量商量,让她与你同住,你既可以省心,她也能减一半房租,岂不一举两得?”
  
  我豁然开朗,连连谢过老头,便领着两位少爷上了楼。
  
  旅店果然如预料中一样破旧,不过好歹也有一瓦遮蔽,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这件事情再一次教育我们,不要人云亦云,人来你也跟风来,看看,现在就落了个旅游旺季无家可归,只能蜗居小破旅馆的下场。
  
  二楼共有三扇门,听老头说前两间是我们的,第三间已经被租去。
  
  我打开第一扇门,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鼻而来,我瞬间有点失落,觉得这里的居住环境似乎比露宿街头还要悲催。但是来都来了,我也只能豁出去地对身后的两位少爷道:“既然来了梅莓城,我们就要体验一下乡村的本土气息。这间小旅馆可好了,你们看,左边是墙壁,右边是床,非常符合居家建筑的基本构造。”
  
  我像个导游似的领着两位踏进房间,才第一步下脚就“哐当”一下踩空,一条腿直直地卡在地板的木渣子碎屑里,只听到楼下的老板大叫:“小姐,你悠着点,想通过上下打穿来扩充房间面积可是徒劳的啊!”
  
  我原地拔了好一会才把自己那条腿拔了出来,然后回头痴痴地对一脸迷茫的星樊和七月笑道:“啊哈哈,这里的地板相当柔软呢,本土气息,本土气息。”
  
  说着,我又领着两位少爷走近窗户。
  
  窗外的景色到是不错,视野很广,有一片金黄色的梨园,还能遥遥地看到大街,午时刚落,街上到处都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我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终于发现了这旅馆的一处优点,于是推开窗准备向少爷们好好介绍介绍。
  想不到我手才刚摆了个“推”的动作,那扇窗户就直直地掉了下去。“啪嗒”一声巨响从楼底传来。
  
  伴随着那声巨响,老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哟小姐,你悠着点,想通过开窗来开拓视野那可是徒劳的啊!”
  
  我抱着头干干地笑了两声,于是回头对两位少爷道:“所以,你们决定了吗,这间谁来住?”
  七月和星樊毫不犹豫地伸手指着对方。
  
  我无奈地扶额。
  
  鉴于隔壁那间房似乎和第一间没差多少,除了墙壁有条大裂缝,凳子的腿断了半个,外加窗户上有一摊莫名其妙的血,别的都和第一间如出一辙。
  
  我安顿好两位少爷后,已经累得心力交瘁。原本只想快快乐乐地在这里看看传说中的十八樱盛开,没想到徒生了这么多岔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我站在第三间房的门口,但愿里面的那位客人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不然我今晚大概只能去露宿街头了。
  
  正想着,我敲响了门。
  
  来应门的果然是一个年轻的姑娘。亚麻色的长发在身后松松地绑成了麻花的形状,一张看似有些苍白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冷色调的漆黑眼睛。她穿着织布的格子长裙,打扮上来看好像和这城里的女孩子没太大差别。
  
  见对方没有太大的敌意,我直入主题的说:“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您一个人吗?这里的房间都住满了,不知道能不能与你同住?”
  
  她的表情很冷,眼神却不闪烁。她听完我的解释,对我敞开了门,我想她可能是示意我进去。
  
  我顺着她的邀请走进屋子,第一眼便看到了桌上摆放的那一堆器物。水壶,地图,望远镜,笔记本,大大小小的船票及火车票存根,还有一根看上去怎么都像她使用的、断成两截的武棍。
  
  “哇!这武器很少见!”我本着套近乎的念想拿起她的武棍瞻仰了一番,“哪里有的买?单身女孩子用这个防身倒是不错,对吧。”
  
  她毫不犹豫地从我手上夺下棍子,转身放到地上的那个行李箱中。
  
  我想她八成是生气了。哎,出师不利,我这人怎么就总是遇人不淑,不识时务呢……
  
  我面部抽搐地看着她,怯弱地问道:“那个,请问我能住这里吗?”
  
  她点点头,谨慎地打量着我。
  
  没料到她竟然生气归生气,关键的问题到是爽快同意了,我一激动立刻就把身上的包袱卸了下来,然后左右拍肩向她表示感谢。
  
  “对了,你也是来参加十八节的盛宴的吗?”我一边整理行李,一边和她瞎扯,“啊,没想到这个城里竟然能涌进这么多人,差点就找不到落脚地了,还好找到了这里。对了,你一个人吗?”
  我回头看她,只见她明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光,然后很快又暗下去。
  
  “一个人的话很闷吧,要不要明天和我们一起去篝火晚会?”
  
  “……”
  
  “哦,我的意思是和我的同伴。他们住在隔壁,嗯……虽然是两个大男人,不过他们都是好人。”
  
  她的眸光又亮了起来,但却带着一丝冷冽的寒意。
  
  收留我的女子从我进屋到收拾完包袱,嘴巴好像被封了线似的,硬是连一个字都没说。我心想怎么碰到了个比星樊还要闷骚的人,哎,真是天大地大,大少爷原谅我以前还觉得你是异类,其实你真的太正常了。
  
  整理完行李,我站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对那女子道:“对了,我叫笑,你叫什么?”
  
  “芙蕾。”她淡淡地回答我。
  
  我对她突然的开口感到受宠若惊。
  
  傍晚的时候我和星樊去城里配眼镜。
  
  大少爷说没有眼镜很不方便,虽然一直带着七月给的便携式隐形眼镜,但是经过了烟熏火燎,外加七月忘了带眼药水,他觉得这两天自己的眼睛越来越难受了。
  
  我盯着星樊的眼睛看了半天,看着看着觉得他的眼睛实在太漂亮了,几乎深得让人要陷下去,以至于到最后我都忘了自己干嘛要盯着他的眼睛看了。
  
  半晌后他吃力地问我:“那个,我可以眨眼睛了吗?”
  
  这时我才猛然想起,自己正在给大少爷检查眼睛来着。于是我一边点头,一边想找块豆腐把自己撞死。
  
  大少爷左眼的眼角被他揉得微微有些发红,如果不管的话很可能会发炎,但是他时常还是记不住地会去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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