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晋江穿越文 更新时间:2011…5…25 9:08:11 本章字数:4430
娜丽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
后来我才想起,她就是燕尾服口中曾在N公里外寻获星樊隐形眼镜的那个女仆。曾经,我还以为她是个对大少爷忠心耿耿地有点偏向暗恋程度的女仆。
没想到,一切都是埋伏,都是铺垫,都是假装的。
娜丽挡住了星樊的去路,手中的长柄扫帚一横。咔咔咔咔,几声脆裂的响声后,断开的扫帚柄中出现了一把锋利的细剑。
细剑刃度极高,反应极快,静若处子,动如脱兔,瞬间就把星樊的两只手缠住了。
我突然明白了几件事。
第一,娜丽就是蜘蛛的第八人,而且还是蜘蛛的首领。
第二,她混进暮隐家族就是为了能够和其余的七只蜘蛛来个里应外合。
第三,那个秘密通道就是连接二者的关键之处,即可攻,亦可退。而之所以选择在七月的房间,八成是因为他神经大条外加实力倒数第一的缘故了。
星樊完全被娜丽控制住,因为要一手抱我,另一手又要拖着七月,再变态的怪物也实在没办法在短时间内长出第三只手来。
于是,他便用了脚。
一脚踢向娜丽柔软的身躯,但蜘蛛头不愧是蜘蛛头,仿佛早就看穿了星樊的攻击一般,灵巧地往旁边一闪,伸手从腰间抓了一把什么粉末,朝我们洒了过来。
“屏气,这粉里有毒。”
星樊话音刚落,我就已经吸入粉末,开始有点神志不清了。
胃部的疼痛感加剧,加上又吸了毒粉,我想我这次的生命大概又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第一次是坠崖,第二次是断头,怎么说也都算死得比较干脆,不怎么痛苦的。唯独这第三次,又是断肋骨,又是扭脖子,又是吸毒粉的,死也死得无比痛苦。
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对星樊说:“等一下你先松开我,等她杀了我的时候,你再杀了她。”
星樊微微一愣,下颚不自觉地咬了起来,侧面的弧度完美得有些过分。
我看他很艰难地“嗯”了一声,然后便松开了我抱我的手。
一把细剑在下一秒直接刺穿了我的整个身体,我的胸口朝天空的方向一侧,有雪花落在底下那个黑衣杀手的肩头。然后,他松开的手中已经出现了一把银质的手枪,食指一扣。
轰得一阵枪响。
蜘蛛头并没有满地开花。
已经死得差不多的我瞪着眼睛看那娇小的女仆身影微微向下一倾,子弹从她的额发间划过。紧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她借用细刃之力绕过星樊的视线,飞速向隐匿处逃去。
“大少爷,没用的,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你开枪的线路我早已了若指掌。你休想打中我,今天,就是你们暮隐家族灭亡之期!”
娜丽的声音在黑夜中盘旋。我卧在草坪上,身体里有血无尽地流出来,意识开始消亡。
真是一场痛苦的死亡经历,在经历了这么多摧残之后,我估计自己最后大概还是失血过多而死的。
连星樊也觉得棘手,牺牲了我竟然还没搞定的娜丽如今化身为女王,握着那柄细剑站在远处的草坪上。她丢掉圆形的眼镜,一双玻璃般的眼睛展露在黑暗之中。
受到首领的鼓舞,剩下两只僵化中的蜘蛛也终于雀跃了起来。
虽然牺牲了四名同伴,外加一个本来很有前途的女领头断手又受伤,但他们怕什么呢?跟对了女王,一辈子不愁吃穿。以目前这种情势看来,女王一个人就足以搞定暮隐家的两兄弟,剩下的那个还不手到擒来?
于是,扔炮弹的扔炮弹,发火箭炮的发火箭炮。
暮隐山庄的大宅终于也被震动了。
“住手!那是维希少爷的房间!”
娜丽女王想要阻止却没来得及,两个愚蠢的手下已经在给自己找棺材睡了。
强烈的炮火声背后,硝烟中被炸烂的窗台上出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
少年一身蓝色的印花小熊睡衣,揉着眼睛平淡而无神地望着在山庄前门打得不可开交的人群。
七月一声口哨,低声道:“真不巧,惹怒了我们早早入睡的乖宝宝维希,本来我和星樊还能让你们死得痛快点,但是碰上了我们亲爱的弟弟,哎哎……”
两只蜘蛛惊愕地瞥了一眼说风凉话的七月,再抬头的瞬间发现那个穿着小熊睡衣的少年已经直直朝他们飞来。
没错,是飞。
滑翔翼一般的速度下坠,两只原地呆目的蜘蛛在瞬间被大卸八块。
冒着热气的血块噗通噗通地落在睡衣少年的脚边,他板着脸,将目光移向了隐藏在草坪深处的蜘蛛头。
蠢蛋死了也就死了,但引出了最不好对付的维希少爷,况且还是在他被吵醒,心情最不好的时候。
全盘计划被打乱,就算是蜘蛛头,也有点大失阵脚的挫败感。
“维希,这边,这边,帮我搭把手。”七月厚脸皮地召唤维希。
睡衣少年看了眼七月,朝他走过去。然后,径直的,从他身上踩了过去。
少年直接扑向草坪伸出的蜘蛛头。
一场腥风血雨的杀戮开始了。
我不知道维希是用什么方法秒杀娜丽的,也不知道那场战役究竟持续了多久,因为在维希狂奔向敌人的时候,我身体里的血就流得差不多了。
第三次,我挂在暮隐家族的一个boss级女仆手中。从而错过了那场堪称世纪决战般的对决。
但无论如何,这场蜘蛛VS暮隐三兄弟的对决,以暮隐家大获全胜而告终。
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搬运到了一间新房中。
旁边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星樊正在看书,咖啡的香味溢满了整间屋子。
挣扎着坐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估计是前一次死的时候吸入过量的毒粉所致。
左手臂下的印记又开始疼了。我抬起来看了看,记号果然又变了。
“你醒了。”
星樊的话不像是疑问句,更像是在自问自答。他收起手中的书,放到一边。然后又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没有发烧。”
“我是死了,又不是生病。活过来就好了,哪有发不发烧的问题啊。”
“嗯,也对,”星樊收回手,乖乖地垂在一边。
我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太打击大少爷的积极性了,这么冷漠的人难得关心一次人,我竟然还不给他机会。哎,算了,这次的确是我自己不好,是我先动歪脑筋想要逃跑,结果还很没出息地被敌人抓住充当了一回人质。虽然人质要挟法没有什么实际成效,但毕竟也是我连累了暮隐家遭此一劫,罪过罪过。
“对了,七月呢?之前他伤得这么重,该不会我还没死,他先挂了吧。”
星樊眼神微微一暗,反问我:“你很关心他?”
“嗯,当然啦,怎么说也是我室友嘛,他不会……真死了吧?”
“没死,被madam red关在禁闭室里反省。”
“什么!”我从床上跳起来,“受了那样的伤不但不给医治,还要被扔到禁闭室里,会不会太夸张了一点啊?”
星樊转过头,看着窗外:“那些对我们来说,都是小意思。”
他的声音很淡然,但我却觉得无比沉重。
之前我都忘记了,仗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能重生的体质,根本就忘记了自己身处在一个连苍蝇都带血的杀手家族。无论是看上去很冷漠其实有点木讷的星樊,还是喜欢开玩笑但内心又很纯良的七月,甚至是连睡觉都喜欢穿小熊睡衣的金发少年维希,他们都是踩着别人的血成长起来的人啊。
每天清晨残酷的修炼,睡觉时也会被炮火轰醒,顶着一颗价值10亿菲比的头颅,他们是生活在世界最黑暗角落的那一类人,根本没有享受快乐的自由。
见我许久不说话,星樊转过头凝视着我,一双灰色的瞳孔染上了几缕歉意的神情。
“抱歉,我害你死掉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我发现自己又错了。看着星樊微沉下去的脑袋,我瞬间羞愧万分。明明是我自己不好,也明明想要说对不起的,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嘴边,竟然变成了那样不痛不痒,听着还有些责怪的回答。
我想把自己打入地狱,但又不想莫名其妙地再死一次。
星樊起身就要离开,我立刻叫住他。
“星樊……”
他愣愣地回头看我,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叫他的名字,黑衣杀手的眼眶中竟然也有些动摇。
他迟疑了一秒,开口问:“什么事?”
“嗯……那个,这次的事全因我而起,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啊不是,我是指修葺院落,搞点卫生工作之类的事,我能帮得上手的,可以尽管差遣我。”
我低着头,不一会儿便看到星樊穿着拖鞋的脚出现在视线内。
一双温暖的大手盖在我的头上,我听到他说:“你能做的,就是留在这个家里,留在我的身边。”
这……算是表白吗?
我的思维瞬间错乱了,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半边天。
星樊松开手,对我说:“这间房间是我让裘徳为你安排的,以后你就住在这里,不用和七月挤在一起了。”
“哦……”我尴尬地实在不晓得要说什么。
咔哒。轻轻的关门声。
离开的时候,我听到星樊对我说:“能坦然面对死亡的你,我很欣赏。”
我抬头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情复杂。
不是的,我之所以能这么淡定地让蜘蛛头杀了我,是因为我本来就折断了肋骨,扭伤了脖子,外加吸了毒粉,不死也没用了。而且我还有重生的体质,只是想早一点结束痛苦而已。根本不是坦然,根本不是……
在雪夜里肃杀的身影,含笑的嘴角,洒满了鲜血的脸颊,以及空洞无比的眼神。
无数片段闪回到我的脑海。
暮隐三兄弟在成为杀人机器的道路中,经历了多少血腥和残忍,我们外人根本不知道。
——那些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小意思。
回想起星樊的话。没错,真正坦然面对死亡的,明明是你们啊……
正文 第十章
晋江穿越文 更新时间:2011…5…25 9:08:13 本章字数:5155
我决定去禁闭室里探望七月。
在问过燕尾服禁闭室的具体路线后,我只身前往。
说真的,暮隐家的山庄的确大得离谱。我自认从小方向感就很好,绝非路盲,况且之前在计划逃跑路线的时候我已将整个山庄的结构搞得一清二楚,没想到在寻找禁闭室的途中还是遇到了这么点困难。
拿着燕尾服丢给我的《禁闭室路线说明图》,我七转八转了几个弯,面前终于出现了一道大铁墙。
经过我的仔细研究,发现墙上并没有门。
我郁闷了,难道要我破墙而入吗?
我显然没有这个本事。
在原地踱了一会,我终于发现铁墙中央有一个很小的红色按钮。
按动了一下按钮,墙面立刻凹陷进去,露出了一个数字键盘。
数字键盘和电话的十二键相当类似,正在我思考这个键盘究竟是何用处时,上面的喇叭突然发出了一阵刺啦刺啦的吵嚷声。
“尊贵的客人,您好,欢迎来到暮隐山庄禁闭室……”
语音系统?真先进……
“选择‘探监’请按1,选择‘劫狱’请按2,返回上页菜单请按*号键,人工服务请按0……”
我毫不犹豫地按了1,然后大铁门便轰隆隆地开启了。
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条无尽的长廊,四周堆砌着冰冷的墙壁,黑洞洞的尽头仿佛隐约传来什么野兽的嚎叫声。
我在原地打了个冷颤,朝尽头喊了声:“七月,你在不在?”
“嗷嗷嗷……”回答我的是野兽的嚎叫声。
我大惊,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我不再犹豫,立刻沿着墙壁走了进去。
长廊里很空旷,也很阴冷。
走了一会儿,前面出现了一点光源。我渐渐能看清前面的囚室了。
囚室里,七月正被束缚着双手吊在里端,身体成Y字型悬挂,脚尖离地,一件单薄的白衬衣上满是血红的痕印。
囚室相当宽敞,我被一道巨型的铁栏杆阻隔开,伸手够不到七月,只能默默地在栏杆外看着他,有种参观动物园的感觉。
“七月……?”我试探性地叫了他一声。
对方没有反应。
七月身上的白衬衣应该是之前对战蜘蛛时所穿的,如今已经破烂不堪。被悬挂起来的双手由于铁锁的摩擦,手腕间几乎血迹斑斑。最严重的伤应该是在左胸腔,被匕首刺穿的痕迹历历在目。
没吃没喝,又受虐待,他不会就这么挂在里面了吧?
我急了,抓着面前的铁栏杆大喊:“喂,七月!你醒醒,听到我说话没有!”
还是没反应。
“你你你该不会那什么了吧……喂啊!”
铁栏杆被我摇得哐哐作响,囚室里仍旧一片寂静。
衣衫褴褛的七月微沉着脸,下颚僵硬而消瘦,嘴角有血,似乎干了有一段时间。他的脸色铁青,额眉舒展,好像是睡着了,但也好像是死了。
我心里一沉,身体无力地沿着栏杆滑下,跪坐到地上。
“不会……的吧。”
话音刚落,七月就活了。
他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电击电醒了。
一边的广播喇叭突然响起:“七月少爷,有人前来探监,请整理仪容迎接。若1分钟内尚未做出反应,第二次电击将于60秒后开始启动,现在开始倒数,59;58;57……”
倒数计时中,七月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他在朦胧中优雅地打了个哈欠,漫无目的地眯了几下眼,然后将目光投向了我。
一瞬间,他惊了,我也惊了。
他是惊喜,我是惊吓。
“笑,你什么时候来的!”在七月开口的一刹那,某广播开始停止倒计时。
我从地上慢慢站起来,有一种受到欺骗的感觉。
偷偷擦了擦眼角的水,我咬着嘴角骂他:“混蛋!你聋了啊!叫了你这么多声没听到吗?”
七月一脸茫然:“没有啊,我刚睡醒。笑,你来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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