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水阁主人都不知道的事,只怕我等也无能为力。”素还真道。
“其一,世外书海水阁艳座殷九幽现在何处?其二,本宫想知道风采铃究竟因何而死?其三,我堂堂水阁兰座风采铃之死谁又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水阁主人一连三问,再次让众人震惊,而且这次是真正的心惊胆颤,没想到那风采铃竟会是水阁兰座,更没想到那投奔了秋暮楼的殷九幽竟是水阁艳座,万万没想到水阁主人会为了门下弟子之事涉足武林。
风采铃是水阁兰座,这是多美妙的消息啊,四无君心中暗喜,素还真啊,素还真,风采铃之死你是绝对脱不了关系,本座到要看看你如何应对;覆天殇,你现在势力大了,开始不把本座放在眼里,本座就让你看看不知恩图报的下场。
四无君开口道:“兰座为殷九幽所杀,而殷九幽现为秋暮楼的二楼主,至于兰座之死与何人有关,恐怕要问素先生了。”
四无君不愧为四无君,好狠的手段,一手提拔的秋暮楼势力过大,就想借水阁主人之手挫挫覆天殇的锐气,还想将我也拖下水,借以拉拢水阁主人,好个一石三鸟,你若没有称霸武林的野心,必定是我素还真最好的朋友。
“素某与风姑娘确实相识,风姑娘辞世,素某甚是惋惜,水阁主人要问风姑娘因何而死,素某实是不知,但四无先生所言非虚,风姑娘确为殷九幽所杀,而殷姑娘自是授了覆楼主之令,但覆楼主又是听了何人之言,素某就不得而知了。素某可陪阁主走一趟秋暮楼,找覆楼主问个明白。”
“本座与覆楼主许久未见了,听说他近日身染恶疾,正欲前去探望,可与二位同行。“四无君道。
水问心看看手中的铜钱,淡淡的拒绝了二人的“好意”,“多谢两位美意,但此事实乃我世外书海的家务事,不劳二位费心。各位,本宫多有打扰,还望见谅,告辞。”言罢,水蓝色的马车驶出武林宫。
第七章三生石刻天定姻緣
世外書海雖是建在中原大陸之外的一處與世隔絕的海島上,但在中土不乏行宮、莊園。現在水問心一行人所在之地就是屬於世外書海的隨園。
隨園正廳內,以薄紗覆面的水問心坐於上位,戰座立於一旁,香座、藥座立於廳中。
“你們有什麼疑問就問吧,別悶壞了。”後半句顯然是對童心為泯的藥座說的,水問心飲一口清茶,繼續把玩著手中的銅錢。
“主人此行是為蘭、豔二座?”香座搶先開口,冷冷的聲眨牪怀鲇腥魏我蓡柕目跉狻!
“為什麼你們總是記不住呢,直呼我名字便可,我們之間無需主仆之分。”水問心輕歎一聲,“我本以為她們是悶壞了,下島玩玩,怎想……唉,采鈴已死,若找到她的屍首,依世外書海門規水葬。”
“叛徒!”香座又道,這兩字自是指蘭座已背叛世外書海,投靠秋暮樓。
“最起碼,我上次間到她時,她仍是我水閣蘭座,她洠в杏H口對我說背叛之事,她就是我世外書海之人。”水問心頓了頓,“至於九幽,等我與她談過再說。”
“主人!”香座想再開口,但又明白主人的性格,於是放下這個話睿賳枺澳悄纳烂僦拢俊薄
“該來的一定會來,現在說什麼也無用。”水問心淡淡的回答。
“是啊,天香你不用擔心,主人前兩次的劫不都安然度過了嗎,這次也不會有事的!”藥座再也忍不住,開口插話,“主人,您手中拿的可是神算子的算命銅錢?”
“婆婆終於問出口了,我還再想你會忍多久呢。這是神算子的算命銅錢洠уe,我們去武林宮的路上遇見他,所以洠馨磿r到達。”
“聽說神算子算命准的很,而且只算有緣人,許多人為求他一卦不惜千金呢,而這算命銅錢正是神算子給有緣人的禮物,這麼說……”
“哼,那老頭一路跟著主人,非要為主人占卦,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好生麻煩。”戰座抱怨道。
“那他算出什麼了,主人問了什麼,可是姻緣嗎?”藥座著急的問。
“我問的是此次中土之行。”水問心撫著愛貓回答。
“什麼!主人應該問姻緣啊,您今年十八了,該嫁人了,可放眼天下有幾個配得上您的,應該好好問問,老婆子急著想喝您的喜酒呢!”藥座甚至失望。
“天下男子皆薄性,豈可托付終身。”一旁的香座冷冷的開口。
“天香,你這樣說就不對了,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看素先生就很好啊,若是我今年只有十八歲,一定倒追他!”藥座道。
“你今年六十八了。”一旁的戰座淡淡的戳破老頑童的幻想。
“奔戰!”藥座忿忿的道,“你就不能讓我幻想一下啊。對了,其實那個四無君也不錯。主人,您為何不答應與他們同行?”
這時三人才注意到水問心早已離開大廳。
初秋時節,滿院菊花爭相尽牛皇侨吮然ǜ鼖桑桥右坏兔迹惶а郏褪够▋侯伾M失。
水問心看著手中的銅錢,耳邊又響起與神算子的對話:“水閣主人,此卦上說您此行有一生死大劫,死中有生,生中有死,避無可避,但一定會有貴人相助,一切順其自然,不可強求,也不可強避。呃……請恕老頭子多事,我觀閣主實屬人中之鳳,因而自作主張,為閣主多算了一卦,占問您的姻緣,只是這結果老頭子算命占卦五十余載從未見過。”
“老先生直說無妨,姻緣之事本宮不在乎。”
“此卦所示,乃是雙龍奪姝,均分天下只意!且雙龍勢均力敵,不分高低,難辨勝負,皆不會退出。”
“都不會退出?老先生不會是說本宮會同時愛上兩個男人,再嫁給兩個男人吧?”
“有何不可?一夫多妻所在皆是,一女兩夫又有何奇?再說老夫算卦占命多年從未出過錯。”
“那這次先生怕是要破例了,本宮心如止水,不會愛上任何人。”
“閣主,不要把話說的這麼絕,人間姻緣,三生石上早有定論,就算閣主冷心冷情,也逃不過命定之數,閣主之心定會為一人,不!應是兩人而動!”
“先生若是說別人也許有可能,但本宮,絕無可能,先生看錯了一點,本宮並非冷心冷情,本宮乃是無心無情之人,試問無心又怎能動心呢?”
水問心看看手中的銅錢,輕聲道:“神算子,也許你的占卦從未錯過,但遇上本宮,你的‘雙龍奪姝’要如何實現呢?”
第八章 茶中乾坤 文傑詩才
綠茵樓,中原最好的茶樓,珍藏好茶無數,沖泡之法有別於其它茶樓,因而喜茶、愛茶之人對此地十分推崇。綠茵樓的老板從未現身,甚是神秘,而綠茵樓的掌櫃則是一年盡三十的中年美婦,優雅端莊,文思敏捷,才華橫溢,文采風流更甚男子,也吸引了不少醉翁之意不在“茶”的文人雅士。
“文夫人,素某又來打擾了。”素還真與屈世途一前一後走入綠茵樓。
被稱為文夫人的女子,便是綠茵樓的文掌櫃。“素先生許久不見了,”那女子迎上來,“聽說武林大會上出了許多事呢?”
“文夫人好利的耳目,這消息來得比本座還快。”一黑衣男子羽扇輕搖走入茶樓。
“四無先生說笑了,我這樓中客人眾多,來來往往的,消息自然來得快。”
“素先生,我們又見面了。”四無君轉向素還真道,“武林大會上本座有言在先,請素先生上綠茵樓一聚,今日由本座做枺壬心妻o。”
“先生美意,素某怎敢推辭,請。”
四無君與素還真一前一後進入二樓雅座。
文夫人親自上茶:“素先生,四無先生,這是賤妾特意為二位准備的雨前龍井,以天下第一的鎮江金山寺冷泉水烹煮,請二位品評,”
“這可是景德鎮鎮城之寶──壽春壺?”
“素先生好眼光,這正是壽春壺。”文夫人回答。
四無君溸攘艘豢诘溃骸疤K州霧煙山的雨前龍井果然人間極品,這茶中的金絲雀舌配得恰到好處,既襯出龍井之清冽,又帶一絲淡淡的甘甜。”
“四無先生果然是懂茶之人,那金絲雀舌之量未到半錢,先生都嘗的出,賤妾佩服。”
“四無先生說得不錯,當真是好茶。”
“賤妾不打擾二位了,請慢用。”文夫人拂拂身退下。
“想不到四無先生也是愛茶之人。”
“本座也洠氲剿叵壬沁@般風雅之士啊!”
“二位可是武林傳奇素還真、四無君兩位高人?”一老者上前行禮。
“老翁是?”素還真回禮道。
“在下洛陽書院陸放,聽聞二位不僅是武林高人,也是文采風雅的飽學之士,今日有幸得見,想為書院求一副對子,不知可否偏勞二位?”
“有何不可!”四無君搶先道,看了素還真一眼,頗有較量之意,“素先生,本座先出上聯:學貫九流,彙此地人文法海。”
素還真飲一口清茶,吟道:“季冠三湘,香群賢事業名山。”
“妙對,妙對,多謝二位,多謝。”老者高興的退開。
一旁茶座上的一位老和尚起身道:“老衲洛陽雲耄陆淇眨霝榻辗薜拇笮蹖毜钋笠宦摚恢豢深娨猓俊薄
“大師不必多禮,素某聽聞大雄寶殿供奉的是觀自在、如來兩位菩薩,四無先生這次素某先來了。”言罷,放下手中的茶盞隨口道,“自在自在觀自在。”
“如來如來見如來。”四無君不假思索的對出下聯。
一旁的幾個讀書人,見他們文才出眾,有心較量,出睿秊殡y二人:“二位可為這洛陽第一花閣風月樓,風月樓花魁嬌翠姑娘,幾嬌翠姑娘最愛的水仙花各對一聯嗎?”
四無君未曾抬眼看那出睿耍纫豢诓瑁鞒鲲L月樓的上聯:“丘重楊柳風前,十裏鞭絲,流水是車能是馬。”
“望盡風月樓裏,三更燈影,美人如玉劍如虹。”素還真對出下聯,隨即吟出為嬌翠姑娘所作的上聯,“江上有人來拾翠。”
四無君道:“天涯何處好藏嬌。”接著吟出水仙的上聯,“曾經滄海難為水。”
“願作鴛鴦不羨仙。”
眾人聽後連連稱絕。
“巧聯。”四無君贊道,是贊自己亦是褒素還真。
“妙對。”素還真答道。
此刻二人心中皆少了一分敵意,多了一絲欣賞,頗有惺惺相惜之意。
“素某聽聞出雲山綠牡丹將於七日之後盛開,先生可願與素某同行?”
“五年只產三錢的綠牡丹?這絕世好茶素先生不想獨享嗎?”
“素某已經很多年未曾與人一同品茶了,先生也是如此吧?”
“那我們即可啟程。”素還真啊素還真,你若不阻礙本座的霸業,也許本座會視你為知己。
第九章 山道奇景 品心论性
“夫人,夫人,有位婆婆让我把这个交给您。”一个小孩将一块玉牌交给文夫人。看着手中水蓝色的玉牌,文夫人忙问:“小朋友,那位婆婆可有说什么?”“有,她叫你去一个叫随园的地方!”没想到主人真的来了,唉,主人难道忘了那命劫之事了吗?
随园正厅
“月痕拜见主人。”文夫人行礼道。
“月痕不必多礼,你来得好快啊!”水问心扶起她,“这两年可好,怎么一直不回岛上看看?”
“绿茵楼生意实在太忙,再者中原便地奇书名传,月痕有些乐不思蜀了,主人恕罪。”
“呵呵,文座就是文座,三句不离本职,何罪之有?我还得谢谢你送来的好茶呢!”
“这是应该的。恕月痕越僭,主人次行是为了兰、艳二座吧,武林宫之事月痕已有耳闻,不知主人现在有何打算?”
水问心呷了一口茶,轻叹:“这是我第一次涉足中土,也应是最后一次。”顿了顿,“奔战已去寻兰座的尸身,我要将她好好安葬,至于九幽,她若有悔意自会来见我。”
“那现在主人欲意何往?”文座问出众人心中的问题。
“八年前,云山老人曾上岛祭奠姑姑,当年我们一局弈了三天,仍未分胜负,所以我想先上出云山,拜见云山前辈。再者,那五年一成的绿牡丹快到成花之日了,我还想讨些回去品评。你们若有事就去办吧,不必陪我。”
“主人,老婆子新采的药还没处理,想在随园再留几日,过些日子再与您汇合。”药座道。
“主人,属下会竟快找到兰座遗体,赶去出云山。”战座道。
“那月痕与香座就陪主人同行。”
“好,你们去收拾一下,我们明早起程。”
三日后,出云山下云泽镇云来客栈中可谓万头攒动,盛况空前。镇上所有云英未嫁、待字闺中的姑娘全都云集在此,只为能见客栈中几位英俊男子一面。
“主人,拜贴已经送到了。”绝烨、屈世途分别向自家主人回报。
“那些蠢女人不累吗?”四无君抱怨道。
“四无先生就算不悦,也不可随意侮辱她们。”素还真摇摇头,不赞同他的话。
“本座到是忘了,素先生有水阁兰座那样的红粉知己,自是不会讨厌那些没用的废物了。”在他四无君眼中女人不过是工具、棋子而已,当然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姑姑除外。
“四无先生此言差已,风姑娘算不上素某的知己。再者,素某和先生一样不喜欢愚者。”
“愚者,素先生真是好脾气啊,不过本座看来废物就是废物。”
素还真刚要开口,忽见一白影闪过,甚是惊讶,“香座怎会来此地?”
来人正是水阁香座岳天香。岳天香向素还真一点头算是行礼,转身对掌柜说:“三间上房,安静点的。”随即将两枚金叶子掷出。
掌柜刚要伸手,忽然想到店中早已客满,只得叹了口气答道:“姑娘,对不住了,小店客满了。”眼睛却不曾离开那金叶子半分。
“腾地儿!”又一片金叶子嵌入桌面,香座冷冷地开口。
“这……”掌柜傻了眼,这位客官出手好阔绰,抬眼一看,只见一白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