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龙和常开孝激战之余,不知道底细,乍见欧阳倩红了脸站在那里,只当心上人吃了亏,心里面顿时大怒,“唰”一声抽剑横削。
常开孝没料到司马龙出剑速度如此快,急后退摘鞭回击,哪知道司马龙移形换位,趁常开孝避剑的刹那已经向段无常面门直刺过去。
欧阳倩见常开孝拽出铁鞭,怕司马龙吃亏,也拔剑迎上,和常开孝战在一处。
段无常激斗之中,没有想到这是形势使然下的一个误会,只当对方不识好歹,心里面勃然大怒,双掌不避利剑,舞动如风向司马龙招招进逼。
段无常和他的师兄潘卯生号称双魔,横行南海长达二十多年,这一使出真功夫,司马龙在伤不了对方的情形下,顿时变成有败无胜的局面,被迫得一步步向后退去。
岳自横在后面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生怕误会加深,忙出言道:“诸位请住手!”说话间大跨步向前,想要从中调停。
司马龙这时候怎么肯再信对方的话?他平常就听说过段无常师兄弟的拿手绝技都是以铜筋铁骨搏杀对手,如今见段无常果然仅凭一双肉掌就封死了自己的剑路,心里面不禁大骇,突然间又看见岳自横向前走了过来,自然而然把岳自横的靠近理解成了一种恶意,情急下大叫道:“倩妹过来!”
欧阳倩拦住常开孝,两个人出手间都留着余地,几个回合后彼此会意,正要罢手停战时,欧阳倩却听到了司马龙的急叫声,心中吃了一惊,只当爱郎遇险,剑向一转,双剑顿时合在一处。
岳自横正往前走过来,突然间眼前光芒大盛,司马龙、欧阳倩的两团剑花撞在一起,不仅毫无滞碍,反而水乳茭融,细密如春雨连绵,爆出的剑雨竟然把己方兄弟三人一齐罩了进去。
常开孝这时候也知道了是一场误会,见对方使出了真功夫,忙提鞭后跃,跳出战团。
段无常却是蓦然间感觉压力大增,激起了胸中的斗志,仰天长啸间双掌如穿花蝴喋般,向剑雨中硬探了进去。
“叮叮”两声,司马龙的长剑绕过段无常双掌,直刺对方胸膛,却不料被欧阳倩的长剑架住。
司马龙吃了一惊,刚要发问的时候,段无常铁掌已至面门。
欧阳倩一急之下,自己反而一剑刺在了段无常的胸膛上。
要是一般人,这时候早在这套神奇的剑法下受了伤。然而欧阳倩一剑刺出,反震之力传来,就像刺在铁板上一样,伤不了对方分毫。
欧阳倩本来还手下留情,但这一剑下去,知道段无常果然不畏刀枪,她有心想试试自己和司马龙新创的这套剑法究竟有多大威力?于是立马放手搏杀起来。
段无常被欧阳倩一剑刺中,胸口隐隐做痛,不禁大大惊讶于这个女孩子内力的深厚,再也不敢托大。然而当他再次动手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无论如何也阻挡不住那如雨飘泼的点点剑花,眼前流星飞溅,竟然陷身在对方的剑阵中,无法自拔。
这种情况段无常之前还从来没有遇过,心中吓了一跳时,已经被一连数剑刺上前胸,虽然伤不了他,可中剑处痛不可挡,整个人被一波剑雨推得向后直跌出去。
岳自横在后面见了,心叫厉害,连忙出声道:“果然好剑法,两位请住手一言!”
这时候娇咤声传来,海滩上又跑来三个丫头。
在后面观战的春兰一见,大喜叫道:“妹妹们快来,再晚点公子和小姐把这帮人赶下海去,就没咱们的戏了!”说话间四个人汇在一处,齐齐拔剑跃起,向激斗中的战场上落过去。
常开孝本来已经收鞭站过一旁,见状大惊,急抢上援救段无常,无奈面前白晃晃一片全是剑尖,根本没有办法挡架。
两个人大惊失色下只能向后急退,但令二人没有想到的是,以他们飞跃的速度,居然仍没有办法避开对方的漫天剑雨!
岳自横在后面瞧得目瞪口呆,他见春兰跃过来的时候,不是落往地上,而是一伸脚,踏足在司马龙伸出的剑身上。
同样,夏荷踏在了春兰的剑身上,以此类推,最前面一个丫头剑上面站着的,竟是那个运剑如风、艳煞古今的火凤凰欧阳倩。
这时候的司马龙已经凝身不动,但他虽然立在原地,剑上挑着的一串人却像是长出的一支超长手臂。无论常开孝、段无常跑到哪里,都无法避开一男五女精妙绝伦的如雨剑击。
如果不是欧阳倩手下留情,就算段无常不惧刀枪,常开孝也早中剑倒地。
常开孝和段无常当局者迷,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这套剑阵?岳自横却是旁观者清,明白那两个人如果进击,每攻前一步,对方前端就会叠起一人,也就多出了一支长剑,加大了一分攻击的力量。
遇强更强,这套剑阵显然是为了越级挑战时用。
岳自横知道两个义弟绝对不是这套剑阵的对手,但假如自己出手解救,又怕误会越闹越深,没有机会解释得清。
为今之计,只有后退,远远退出对方剑阵的攻击范围,再回头细说一切,因此岳自横大叫起来道:“二弟、四弟,快退!”
常开孝和段无常已经被杀得头脑发懵,听到大哥的呼唤,依言向后急退,直跑到海边时,总算是闪出了对方剑阵攻击的范围。
司马龙见敌人退出剑阵,轻轻一挑,春兰如御风仙子,单足点往司马龙右肩,同时将夏荷挑起,立上自己右肩,六个人刹那间立起一根秀丽人柱,六剑前伸,齐刷刷指向前方。
常开孝陷入剑阵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他却没有段无常那种刀枪不入的本领,全凭挥舞手中铁鞭硬挡对方的飘泼剑雨,因此一停下来,顿时累得呼呼直喘。
见对方男的仍是那样精神,女的又英姿飒爽,常开孝心中有气,索性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抬鞭点指司马龙道:“小子,我看你扛着这五个女人能站多久?”
常开孝话音才落,欧阳倩已经嫣然一笑,发出了变阵的口令。
常开孝被欧阳倩美丽笑容眩得脑中嗡一声大响时,面前忽然飞起五只美丽的彩蝶。
第八十四章 受邀出海
readx;欧阳倩五女御风而下,春兰、夏荷在左,秋菊、冬梅在右,仗剑落地,而最上面的欧阳倩双手自然张开,落下时单足点往司马龙左肩,飘逸的长发迎风飞扬,美丽的姿态衬托得整个剑阵如凤凰展翅般横伸在沙滩上。
段无常看得目瞪口呆,既不服气可又不敢贸然上前。
双方一时间形成对峙之际,一道苍老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道:“龙儿、倩儿,如此岂是待客之道?还不退下!”
听来人声音之老,仿如沧桑大地,岳自横急抬眼去瞧,见一个个头不高的俊雅少年扶着一位上身微弯的拄拐老翁缓步而来。
老翁如果能直起腰来,身形应该十分高大,穿着一件淡蓝色水洗长袍,白须白发,额头上皱纹堆垒,连双眼都已经被褶皱埋得几乎无法找到,让人实在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年龄?
在老翁和少年的身后,又跟来了两位提剑的少女。
欧阳倩听到南海仙翁的声音,忙从司马龙的肩头上一跃而下,两个人一左一右从杜飞手中接过高祖爷爷。
跟随在南海仙翁身后的宋媞兰和杜鹃虽然一个带伤,一个力弱,但听说有人犯岛,仍是打起精神,提剑而来。
司马龙埋怨道:“祖爷爷,你们怎么也来了?我和倩儿完全有能力把这帮人赶下岛去。”
欧阳倩却是一脸笑意,并没有解释,扭头冲岳自横三人笑着眨了眨眼。那三个人瞧得一阵。,对司马龙的不敬之言再也生不出一点怨意。
岳自横猜出来的这位老翁必定就是南海仙翁司马长空,忙上前施礼道:“老仙翁不要误会,我们听说老仙翁回岛,专程前来拜访。先前见您的传人技艺精湛,一时手痒,这才出招试探,得罪处还望海涵!”
“你说得好听!”司马龙一指段无常道:“他适才胆敢对倩妹无礼——”
欧阳倩一听,这才明白是司马龙误会了对方,怪不得他会突然出剑对付段无常。
不等司马龙说完,欧阳倩忙把他拉过一边加以解释。
司马龙一听,顿时尴尬起来。
那边段无常也明白过来,挑指赞道:“娃娃,好样的,男子汉大丈夫就应当为红颜知己抛头颅洒热血,我段某人不如你啊!”
常开孝一听,知道段无常又被勾起了心中的伤痛,起身在四弟肩头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
南海仙翁怎么还不明白这是一场误会?向岳自横展颜笑道:“我这小岛好久没有贵客光临,众位前来,蓬荜生辉,如果老朽没有猜错,这位应当就是名震南海的魔天尊者岳自横,岳大当家。”
岳自横惭愧道:“老仙翁面前,谁敢当得上名震南海这四个字?您太抬举岳某人了。在下兄弟四人听说老仙翁重返栖仙岛,都是仰慕得很,要不是帮中事物紧张,早就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南海仙翁笑道:“岳大当家客气了。此地不是待客之所,还请到寒舍一叙。”
“那就叨扰了!”岳自横举手请南海仙翁先行,南海仙翁也不客气,由司马龙、欧阳倩扶着,当先向岛内走去。
回到茅屋里面,春、夏、秋、冬四个小丫头搬来坐椅,宾主落座,双方各自自我介绍后,岳自横命人把礼物:两箱金银珠宝抬进屋来。
南海仙翁要待婉拒,岳自横道:“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岳某人本不敢拿它们来亵渎老仙翁,但栖仙岛重建,实是我南海第一盛事,些许礼物,还望老仙翁不要嫌弃。”
南海仙翁听对方说得诚恳,也就坦然接受道:“岳当家一片盛情,老朽在这里谢过,他日龙儿执掌小岛,还望各位当家的能够多多予以帮助。”
“老仙翁说哪里话?”岳自横羡慕道:“老仙翁有此后人,它日成就必定在岳某之上。龙侄儿夫妻绝配,双剑朕袂,当真是羡煞世人!”
司马龙和欧阳倩听得双双红了脸。沙滩放浪之事被这帮人看到,使他们误以为自己二人已经成亲。
这种事情当然是没办法向人解释的,少年人面薄,司马龙和欧阳倩一起红着脸低下头去。
众人闲聊了一会儿,岳自横提出邀请,希望南海仙翁年前能到天外天、岛中岛一游。
虽然是初识,但南海仙翁阅人无数,看出这三个人并非恶类,他有心替玄孙司马龙拉拢这个臂助,也就爽快答应下来。
岳自横没有料到南海仙翁如此痛快,反而是愣了一下后才大喜起立,冲南海仙翁深施一礼,欢快之情溢于言表。
看看天色渐晚,众人议定第二天来接南海仙翁和司马龙、欧阳倩后,岳自横三个人起身告辞。
————
第二天不到晌午时分,海面上出现了十艘大船,全都挑着“天”字大旗,浩浩荡荡驶近了栖仙岛。
等司马龙等人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天魔帮的人已经上岸。
这次来的仍然是岳自横、常开孝、段无常三个人,在他们身后,除了一帮手下,另外还跟了百多号工匠,抬着用船载来的各种建筑用料。
岳自横三人上岛后先来拜见南海仙翁。
司马长空知道这些人都是些真情实性的豪爽汉子,也不过多客套,让杜飞领了工匠们上工地,他自己和司马龙、欧阳倩,带上春兰、夏荷两个丫头,告辞岛上众人,在岳自横的陪同下上了天魔帮的战船。
岳自横留下段无常照应,等六艘装料的货船卸完材料后再返航,他和常开孝欢欢喜喜把南海仙翁主仆五人让进船舱,率领四艘战船返回天外天、岛中岛。
宋媞兰身上有伤,不方便出行,照料她的担子便落在杜鹃肩上。
秋菊、冬梅两个丫头要监督施工,也不能同行,把一腔怨气全发在杜飞头上。
杜飞惹不起那两个恶丫头,吓得钻进新来的工匠群中,再也不肯露面。
闹哄哄间材料卸完,段无常留下工匠们在岛上施工,他率了六艘货船告辞离开。
天色不知不觉间又黑了下来。好在岳自横考虑周全,上岛的这帮人自己搭起帐篷、建好住处,更有伙夫烧好饭菜,反给宋媞兰众女送了过来。
吃过晚饭,秋菊、冬梅和杜飞都是劳累了一天,很快回屋睡着。
宋媞兰今天精神好转,有心出外看看夜景,但听杜鹃也已经打起了酣声,就没有叫她,一个人摸黑慢慢出屋,顺修出的小径走入不远处的一片棕树林中。
当晚月朗星稀,虽然是严冬,但南海的风吹在脸上潮潮的,并不觉得寒冷。
宋媞兰抬头看看明月,再过半个月就是春节了,想起往年在父母膝下承欢,而今情景难再,她心中顿感剧痛难当,眼中流下泪来。
默默哭泣了一会儿,宋媞兰收住悲哀。既然失去了散步的心情,也就转身朝茅屋走了回去。
眼看离众人睡的屋子已经不远,宋媞兰忽然看见最东面一间房中悄悄溜出一道人影。
那个人显然是怕惊动了屋中众人,蹑手蹑脚从茅屋前面猫腰而过,向岛的东南方向窜过去。
宋媞兰虽然对岛上的环境不太熟悉,但白天的时候也曾经听杜鹃做过介绍,知道岛的东南方向是栖仙岛司马家旧宅所在。
宋媞兰想起最东一间屋里面住着的是四名被义父、义母解救回来的少女,论理和自己同是受难的姐妹,这两天醒过来后也没有去看过她们。而那四女协助春、夏、秋、冬四个丫头和杜飞一起监工,也没能和宋媞兰见过面。
现在已经是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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