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轻轻捧住圣月的脸,柴少宁温柔道:“月姐,我柴少宁在柳前辈面前发过誓,今生决不会违诺。只是现在我的三妹生死不明,我必须要找到她,给她一个交待!”
“可是我怕。”圣月睁眼苦笑道:“通过你的讲述,我听得出宋媞兰姑娘在你心中占有多么重的份量?我怕你见到宋姑娘时,会离我而去。”
背叛了宋媞兰,这是令柴少宁最为内疚痛苦的地方,如今被圣月一语道破,柴少宁颓然放手站起身来道:“或许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待吧!”说完狠心走出房去。
清早起来,柴少宁推门一看,天色已然大亮,圣月却依然没有出屋。
柴少宁感到奇怪,到圣月屋前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声,于是一推门,那门竟是虚掩着。柴少宁进屋一看,里面空无一人!
柴少宁大吃一惊,暗想难道是自己昨天夜里伤她太深,圣月一个人离开了?但再一想,和圣月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能感觉得出,圣月绝不是那种没有担当的女孩子,以她温柔体贴的性格,决不会做出那种任性的行为。
可她会去哪里呢?
“啊呀不好!”柴少宁突然间想起海南王要擒圣月去威胁川中王,不会是慕容定一那帮贼人追了上来,把她掳走了吧?
柴少宁这一惊非同小可,扑出屋就要去牵马的时候,圣月刚好从店外走了进来。
柴少宁跑过去一把拉住圣月的手问道:“你去了哪里?”
圣月见柴少宁如此紧张她,欣然笑了起来道:“我去了当地的府衙,请他们帮你查找三妹的下落。”
柴少宁偷眼打量圣月,见她已恢复了巧笑嫣然的神态,放下心来道:“有官府中人帮忙,确实比我一个人盲目寻找要强得多。”
圣月似乎已经忘记了宋媞兰是她的情敌,反过来安慰柴少宁道:“柴郎放心吧,我大师兄他们并不知道师父已死,必不敢留在川中。以三妹的本领,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她。她逃出巴州,无非去往两个地方。一是南下寻找大哥大姐;二是返回山西和七妹会合。我已经派人南北追查,至多三天,必定可以打听到她的下落!”
柴少宁听了心下欣慰,越发感觉愧对圣月,嗫嚅道:“月姐,我——”
圣月笑着打断柴少宁的话道:“你以为我是那么小气的人么?”之后深情道:“柴郎,不管将来你和三妹之间如何?这三天内,先忘掉她,全心全意陪陪月儿好么?”
柴少宁想到自己本来就是圣月的丈夫,她的这个要求也不为过,于是点头答应。
圣月高兴起来,叫小二送来早点。
柴少宁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过东西,这时候放开心事,顿觉饥肠辘辘,风卷残云般把饭菜吃了个干干净净。
等把筷子放下,柴少宁才发现圣月一口未动。
柴少宁顿时不好意思起来道:“月姐,我再帮你叫饭!”
圣月笑道:“我早晨起来时已经吃过了!”
柴少宁一阵惭愧,想到圣月处处先行一步,把自己服侍得体贴入微,有妻如此,本应是人生幸事,然而自己却不能全心全意对她,不自禁又对圣月产生愧疚,于是长叹了一声。
圣月见柴少宁神情落寞,皱眉埋怨道:“柴郎啊,你可别忘了咱们的三日之约!”
柴少宁听了,使劲晃晃脑袋摇散愁绪,露齿一笑道:“我带你放马狂奔可好?新年已近,我也应该早点到成都府拜见岳父大人!”
“好啊!”圣月像个小女孩般雀跃道:“不过我并不想这么快回家,你带我去野外好么?我想体验那种天高云阔,只有咱们两人在一起的感觉!”
柴少宁受圣月情绪感染,心情开朗起来道:“就依月姐!”
柴少宁结了帐,叫小二把马牵出店外,扳鞍认蹬跨坐在马背上。
圣月把自己的坐骑缰绳拴在柴少宁的蹬后,跃身坐在马前柴少宁的怀中,撒娇道:“这样才算得上是带我呢!”
柴少宁大笑起来,一只手揽上圣月那令人心动的平坦小腹,一只手握紧缰绳,双脚一夹马腹,那马儿“嘶熘”一声奔出镇外。
由于终归还是忘不了宋媞兰,柴少宁表面上虽然做出放浪不羁之态,但心中一丝淡淡的愁绪却始终难以排遣。前方马儿到了旷野深处,柴少宁见一片树林挡住去路,索性一声长吟,抱着圣月从马上飞纵而起,施展游龙身法,踏着树顶枯枝如飞前掠,藉狂奔来加以渲泄。
圣月似乎并不知道柴少宁为什么会突然间意兴大发?嘎嘎笑了起来,探手搂上柴少宁的脖颈,任由他带着自己如鸟儿般在树顶翱翔。
直到柴少宁奔累了,在一片小山坡上的枯草中躺了下来,圣月这才伏在柴少宁的身上道:“柴郎,如果你能天天带我这样游玩该有多好?”
“会的,月姐!”柴少宁仿佛真的忘了宋媞兰的存在,一面放肆地尽情感受着因圣月柔软的躯体压在身上而来的滚滚激情,一面抚着圣月的秀发含情道:“你是我柴少宁的妻子,只要你愿意,我随时会带你出来!”
圣月笑咪咪地看着柴少宁,心道你又怎么能瞒得过我?等见到你的宋姑娘时,不知道你心里面又会是什么想法?但她当然不会蠢到说出来破坏眼前美好的气氛。
见圣月笑得甜美,柴少宁不由看得呆了,痴痴道:“月姐你笑起来好美!”
话音刚落,圣月突然一把搂紧柴少宁,灼热的双唇猛地压了上来。
柴少宁从来没有被女人吻过,顿时如遭雷击,但他很快也做出了反应,两个人抱着一起从山坡上滚了下来,直到撞上一块大石,这才分开,各自仰面躺倒在地上。
圣月大声笑了起来道:“原来柴郎也并不是全无情趣之人,我好怕自己嫁给了一截木头!”
柴少宁放开心情,顿时感受到了男女间强大的吸引力,激动之下,到现在仍在剧烈喘息,听圣月取笑自己,一翻身压住圣月道:“好啊,月姐敢笑话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刚要再吻圣月,不想被圣月伸手挠进腋下,整个人顿时笑得瘫了下去。
正文 第九章 情定归途
readx;圣月直等柴少宁笑到全无招架之力,这才反唇相击道:“柴郎不要忘了月儿是九子鬼母的弟子,怎么会被你如此轻易欺负?”说完反压住柴少宁,探下唇去。
两人又是一阵激吻,许久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至此柴少宁望向圣月的眼中满是情意,再不掺杂其她复杂的情绪。
圣月见终于成功令柴少宁暂时忘记了宋媞兰,坐起身来靠进柴少宁怀中道:“我知道柴郎是有情有义之人,感谢师父为月儿找到了终身的依靠!”
“对了!”柴少宁这才又想起那天的事情,问道:“那天柳前辈把你叫进屋中说了些什么?”
圣月痴缠地回身抱上柴少宁的腰道:“师父确实是武学奇才,居然超越人体极限,悟出了把功力传给她人的办法。”说到这里抬眼望住柴少宁道:“她老人家把一身功力都传给了我,说如果你敢负我,就让我一剑杀了你!”
柴少宁听得一愣道:“柳前辈这么不相信我么?”
圣月气得狠捶了柴少宁胸口一下才道:“月儿骗柴郎啦!师父怕大爷爷会对父王不利,所以才牺牲她自己,好令月儿和柴郎有对抗仝开宪的能力!”
“原来如此!”柴少宁摇摇头,暗笑自己小气,之后问圣月道:“月姐既然是海南王的孙侄女,不知道有没有见过他?海南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圣月道:“我爷爷,也就是当今圣上,有兄弟三人。当年他们举兵起事,九死一生打下这江山。爷爷为感谢大爷爷和三爷爷为他立下的汗马功劳,封二人为海南王和福建王。大爷爷当年南征北战,手下兵员百万,强将如云,但他一直保着弟弟坐上皇位,从没有因为自己是兄长而生出过非份之想。四年前大爷爷得了一场大病,整个人变得形销骨立,瘦弱不堪。我叔叔盛太子曾经亲自带御医去给大爷爷看病,但那些国手们对大爷爷的病也是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渐渐枯瘦下去。如果不是亲历了风月门中之事,我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样一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古稀之年还会生出叛逆之心!”
柴少宁听了也觉得奇怪,但想想人心叵测,也就释然,又问圣月道:“月姐贵为皇家公主,怎么会拜在九子鬼母门下?卷入江湖风波?”
圣月道:“当今四王,大爷爷海南王手下有四员猛将,个个骁勇,尤其那个快剑姚至远,一把剑在战场上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风头渐渐盖过仝开宪,成为南海第一人,实力最是强大。三爷爷福建王扶植茶花姥姥,隐为朝庭之外的又一大势力。大伯顺天王则暗中接收了当年朝庭眷养的暗杀组织红缨卫。所以四个王爷中就数父王的实力最是薄弱!”
柴少宁听了气道:“所以你父王为了培植力量,就放任九鬼行凶?”
“什么我父王,难道不是你父王么?”圣月不依地嚷了起来,见柴少宁尴尬发笑,她这才回答道:“你也看到了,大爷爷还没有起事,首先想到的却是要胁迫、甚至刺杀父王,好令川中群龙无首,再不能对他构成威胁。天下虽然一统,但藩王割据,父王又怎么能不设防?”
柴少宁点点头道:“听你口气,你大伯似乎也在暗中蓄谋,不过父传子位从来都是长幼排序,为什么你爷爷没有立你大伯顺天王为太子?”
圣月道:“皇爷爷子女虽多,但真正出自我奶奶的只有二子一女。我姑姑鸾仪公主自然不在传位之列,剩下大伯与我父王都不得爷爷宠爱。爷爷是为了安抚发妻,这才把她的两个儿子封为顺天王和川中王,令他们兄弟二人分置东西两地,内中实也有防他们兄弟联合作乱之意。至于我叔叔,那个被皇爷爷宠爱的盛太子,今年才二十岁,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如何能服得了众?幸好奶奶去世后大伯和父王依旧年年上朝贺岁,天下才没有出现乱象。”
柴少宁听得头疼,岔开话题道:“希望我将来不要被卷进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
圣月笑道:“柴郎已经被卷了进来,谁让你做了月儿的丈夫?如今你已贵为川中驸马,想赖也赖不掉了!”
柴少宁佯装怒道:“都怨你,害我失了自由之身,看我怎么收拾你!”
圣月撇嘴道:“原来柴郎就只会说这么一句来着!”
柴少宁哈一声跳起来道:“你竟敢不服?”
圣月笑嘻嘻道:“我正想试试师父传下来的驯夫剑法灵还是不灵?”
柴少宁这回当然知道圣月讲的是假话,笑道:“为了将来着想,为夫今天定要破了你的驯夫剑法!”说完朝圣月扑压过去,然而圣月已经贴地掠了出去,动作之快直如燕子般轻灵。
柴少宁有心试试圣月的武功究竟高到了什么地步?展开游龙身法左兜右堵,却总是差之毫厘,无法截住圣月,心下不禁佩服。
其实圣月也是用尽浑身解数才能勉强逃出柴少宁的“毒手”,见爱郎如此本领,也是暗暗欢喜,假装力气用尽,一个迟缓,被柴少宁拦腰抱住。才要惊叫时,柴少宁的大嘴已经凌空压了下来,再也出不了声。
两人如飞翔的乳燕般合在一起,投往就近一片草坡。
又是一阵缠绵后,圣月推开柴少宁道:“天色这么快就晚了么?人家还没吃午饭呢!”
柴少宁看看西边落日,惊道:“怎么倒已经黄昏了?今天过得好快!”同时暗暗诧异自己居然没有再想起宋媞兰,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一个见色起意之人?
见柴少宁神情又落寞了下去,圣月再次提醒道:“柴郎要违约吗?”
柴少宁叫声惭愧,抱起圣月腾身飞跃,很快回到了原先的旷野中。
来时的那两匹马儿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柴少宁也不去找,径自展开惊世骇俗的身法,就那样抱着圣月到了一座镇外。
两人入镇找了一家酒店吃过晚饭,柴少宁见圣月开了两间房,正松一口气的时候,圣月已经叫人往屋中放了洗澡的木盆。
柴少宁像个犯人般跟着圣月进了她的房中,关了门见圣月美目灼灼盯着自己,慌道:“不劳月姐动手,我自己来。”说完脱衣坐进了大木盆里。
圣月却依然盯着柴少宁,轻轻道:“我是自己想要洗澡啊!”
“啊?”柴少宁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刚要跳起来的时候,被圣月一把摁住道:“骗你的了,柴郎终于肯让我服侍你了么?”
两个人一如前夜,依旧是柴少宁讲述他的过去,不过这回讲的是儿时在大山里的见闻,当然已经再不含渲泄的成分。
直到把柴少宁送入被中,圣月才像个十足体贴的小妻子般替柴少宁掖紧被角,吹熄油灯,出屋由外关上了门。
然而柴少宁躺在被中却再也无法入眠。男女间的感情真是奇怪,昨天自己还认为这个圣月是加在身上的一道枷锁,可今夜见她离开,反而有一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碾转难以入睡,柴少宁索性穿衣出屋,去敲圣月的房门。
听是柴少宁的声音,圣月并没有多问,披件衣服起身开门,把柴少宁让进屋中后,自己又脱下外套钻回了被子里。
“月姐,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了?”柴少宁坐在圣月床头,看着圣月那在灯光下美得让人心醉的俏脸问道。
“或许吧!”圣月当然知道柴少宁说的是什么意思?想了想道:“但我见过的男人好像都是这个样子的!”
“你见过的男人?”柴少宁一听丧气道:“原来在你眼中,我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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