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祭司哪有这么温柔》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我家的祭司哪有这么温柔- 第1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你们几位又来了啊,还是没找到理想的同伴吗?」酒馆的女侍替每个人端上一杯清凉的啤酒,酒沫沿着杯壁滑下,令人想立刻捧起杯子开怀畅饮。她非常自然地倚着罗洛德的手臂,看了他的牌,「啊,这手牌……」

女侍话没说完,罗洛德便开口:「我跳过。」

「喔?您可真是有趣……」女侍眨着水润的眼睛,有意无意地让丰满的上围触着蕴藏惊人力量的手臂,「让我很好奇接下来您的打算呢。」手指逐渐不安份地在罗洛德胸口与颈间移动。

罗洛德毫无反应,两眼依然盯着纸牌,好像这些挑逗根本与他无关,反而是其余三人交换了个惊恐与担忧的眼神,但也不好介入,只得装作没事般地继续出牌。

「老大,你真是飞来横……不是,是艳福。」席斯差点把内心想的话说出来,招来卡崔克警告的瞪视。

三人绷着神经,不发一语地轮流把牌迅速扔出去,彷彿想快点结束牌局,不一会儿又轮到罗洛德了。

「我还是跳——」

「呜……呜哇哇哇!」房内的人跌跌撞撞地跑出门,甚至还在正在玩牌的四人旁边摔了一跤,重重的声响令在场的人不由得替他痛呼一声,最后连滚带爬地离开酒馆。

「今天依旧是挂零,什么时候才有新成员……上次有人加入是三个月前……」席斯失落地把手上的纸牌抛出一张。他们到底何时才足以称得上是『团』啊?

「如果你要废物的话,这里随便抓就有一打。」踩着大步自房内走出的以暮满不在乎地朝人声吵杂的大厅比了一下,「你们可真悠哉,我被逼着要跟许多不知道哪来的低能白痴对话,还要『温柔地』指出他们哪里有问题,难道他们已经茫然到要把我当心灵导师吗?那些蠢蛋就这样浪费我时间,你们不帮忙逮住他们,居然在这里赌博?这毫无生产力的娱乐到底有什么值得浪费时间的优点?没有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能做了吗?比方说——去帮酒馆擦擦桌子、扫扫地之类的?这里的灰尘让我不禁怀疑这酒馆是不是从上古时代就没打扫过。」

「唉呀,客人您真失礼,我都很认真打扫的。」纤纤玉指已经缠上罗洛德脖子的女侍不悦地抗议。

看到以暮的目光落在女侍的手上,除了罗洛德之外的三人不约而同把椅子往后挪了一点──更正,只有七珋兴冲冲地把椅子靠向罗洛德,大有想代替他的意思。

有人要倒大楣了。

以暮隔着罗洛德盯着女侍,把她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接着露出令女侍脸红心跳的温和笑容,轻声道:「那我想那些灰尘应该是妳身上掉下来的粉吧?嗯?妳的老板付妳薪水可不是让妳把这里当作自用的性欲发泄场,该去送菜送酒就乖乖去,让客人饿到可是失职,妳竟然连这种基本的职业道德都没有?少在这里到处勾搭——还想让妳身后的那些小孩增加几个?那种东西就算搜集十个也不会实现愿望的。」

「什、什么?」女侍脸色苍白,惊恐地回头,动作大到差点从罗洛德身上跌落,她看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

「居然有三个,啧啧,避孕很难吗?不如我教妳?去找个炼金术士或是路边的密医配点吃不死人的药,不然干脆变性,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一劳永逸多好。再增加下去连日神殿都帮不了妳。」

女侍吓到连声音都在抖,连忙抓住以暮的手,「所、所以真的有?」

「我可是神职人员,骗妳做什么?我看起来有这么恶劣吗?拿这种事开玩笑?」

罗洛德听到这句话时不禁苦笑,不过站着的两人都没看到,至于同桌的卡崔克与席斯则是对他投以同情的眼神,而七珋从头到尾都在状况外,两眼始终崇拜地盯着以暮。

「那、那要怎么办?祭司大人……」

「我帮妳处理一下就好了。不过──」

「多少钱?」

真是上道,看来这个女侍的养分也不是全都送去她胸前的那两块肉。以暮在内心下了非常失礼的评语,一边维持脸上庄严神圣的传教用表情,「这是为了日神殿之后的运作所必要的资金,看在妳有忏悔之意的份上,我收点简单的费用就好了。」他随口说了个数字。

听到这个金额,席斯手上的牌滑了出去,他连忙回神捡起。

「好……这点钱……我还付得起。」女侍非常豪爽地同意。

比起宝贵的性命,区区金钱算什么?

以暮随意在女侍的额头、肩膀点了几下,再唸了一些不知所云的祷词,「好了,感觉如何?」

「觉得身体轻了很多……真是太感谢您了!」女侍欣喜地掏出几个钱币,塞进以暮手里。

「愿主神的慈爱照耀妳。」收了这么多钱,再送个小小的祝福当售后服务。

「您的大恩大德我绝对不会忘记!」女侍对他们行了个大礼,开心地哼着歌离开。

四个人从头到尾只能张着嘴看以暮这种宛若神棍敛财的行为。瞧见他们的表情,以暮哼了一声,「她身后确实有那些东西,我可没说错。」

「哇,总之好厉害喔……真不愧是以暮大人。话说你们刚刚到底在干嘛?」

「你别管就对了……啤酒要趁冰的时候喝,一口气灌完它。」卡崔克塞了一杯酒给七珋,把他的注意力转开。

席斯忍不住嚷嚷:「你也才随便做几个动作,就能拿那样的钱?」早知道他就不干盗贼,去神殿学习就好了!

「至少我还有想办法挣钱,免得我们明天要去下个城市时饿死,比起你们这些只会赚自家人钱又不事生产的家伙……嗯?」以暮瞥见罗洛德手上的牌,目光随意地往桌面一扫,「喔,轮到你出吗?这牌不错啊,这张。」他径自从牌中抽出一张丢上桌。

「欸?这、这个……」卡崔克死命盯着自己的牌,彷彿这样手中纸牌的花色会改变一样,挣扎了半天才说:「跳过。」

本来开始考虑找个神殿进修的席斯立刻被眼前的牌局拉回思绪,他眉头皱得颇深,「我、我也……」

「不愧是以暮大人,一出手就不同凡响……看来这次要输得很彻底了耶,嘿嘿。」七珋非常干脆地放弃研究是否有牌能出。

「真够弱的,再来这张。」

直到以暮把罗洛德手上的牌抽完后,其他三人仍旧无法再丢出一张。

「呵,成果丰硕。」以暮得意地把桌上的钱币扫入自己的荷包里,完全忘记纸牌是出自罗洛德手中,更别提刚刚才说他们四人是『只会赚自家人钱的家伙』。

席斯哭丧着脸数着自己钱包里所剩不多的零钱,「老大——你有那些牌干嘛不出啊?还是你喜欢输钱?跟七珋一样啊?」

「我没有喜欢输钱呀?钱放我身上跟放你们身上不是一样吗?反正我要吃东西时找卡崔克拿就好了。」七珋认真地回应。

「老大是怕我们输太多,尤其是你,席斯。」深知罗洛德个性的卡崔克叹道。

「喔喔,老大,你对我们真好!」席斯泪眼汪汪地看着罗洛德,彷彿随时都要冲上去抱住他的大腿。

「就是因为你们太没用才会让罗洛德对你们产生不必要的同情心。究竟打算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实力高超的团员啊?争气点好吗?还是你们的毕生志愿只是当牌桌上的赌徒?我从日神殿出来后到现在已经一年了,这队伍居然只增加一个人?我不如待在神殿里种花还比较有生产力。」

「因为每次来的人都被你骂得一文不值,不是哭着跑走就是精神错乱……刚刚那两个人可是在冒险者协会里赫赫有名的法师与刀客欸……」席斯咕哝着反驳的话,「帮日神殿增加信徒也不是这种方法啊……」每个都要去神殿做心灵治疗了吧。

「冒险者协会里面的人才都死光了是不是?这种人也能冠上『赫赫有名』?是在愚蠢与傲慢方面有名吗?」

「他们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始终眼中带笑的罗洛德终于开口。

以暮看到罗洛德的模样,眼中怒火更盛,硬是拖了一张椅子在他身旁坐下,冷哼道:「一个劈头就问『为何我要给一个祭司品头论足?你有看过真正的魔兽吗?菜鸟』,另一个则是装模作样地想拿武器威胁我。光靠外表就评断一切,真是肤浅,他们真的是冒险者吗?」

竟然跟以暮说这种话,简直就是找死啊。

「哇,你居然让他们好手好脚地离开啊……」

「你再继续对以暮说那些话,小心等等换你遭殃啊……席斯。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怎么可以对以暮大人不尊敬!要羞辱人的话找我就好了啊!」七珋对有人看不起以暮这件事颇为愤慨。

「这样确实不行。」听完以暮的解释,罗洛德认同地点头,「那就再找吧。」他对以暮的信任已经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根本不在意新团员的事。

当他们五人正在对方才落荒而逃的两人恣意地评论时,一个男人与一只黄色大狗缓缓步入酒馆,朝他们走来。

男人正是曾与他们起冲突、不打不相识的猎人肖恩,在三个月前与五人重逢,在一些因缘际会下成了队员。

看到他回来,五人都露出期待的表情。

「喔?终于回来啦,成果如何?」卡崔克问道。

肖恩两手一摊,「只有遗迹的调查工作值得去。」

猎犬吐着舌头、尾巴兴奋地摇晃,朝以暮凑去,还主动把头伸到以暮手掌下磨蹭,前一刻踏入酒馆那副威风凛凛的模样早已不见。

「喔,你又来?」以暮漫不经心地揉揉猎犬的头,看到牠咧嘴彷彿在傻笑的模样,唇角勾起一个笑容。

七珋看到这情景,低喃了一句:「啊,好羡慕啊……」引来其他人的侧目。

以暮拍着猎犬的头与背脊,「所以你只接了这件?协会那里没有别的工作?」

「还有另一件——但是……酬劳不够高,而且在遗迹的反方向……」肖恩对以暮仍旧带着难以言喻的敬畏,一被那对金眸瞪着,说话声音就越来越小,「期限也比较赶,我担心……调查遗迹会耗掉太多时间……所以我就没……没接了。」

「那种调查的工作没几天就完成了,现在是协会愿意介绍特殊的任务给我们,应该要干脆地接下来,不然你们要怎么打出名声?难怪来的货色都是这些低劣的水平。」

「肖恩也有他的考量,既然我们把筛选任务的事交给他,就尊重他的选择吧。」罗洛德说道——在场的人也只有他敢这么说。

「至少叫他把任务内容拿回来跟我们讨论吧?」

「我认为他的选择没有问题,不需要更改。」

「喔?」以暮盘起胳膊,十分不满地盯着罗洛德,脸色越来越难看,其他人不由得暗自为罗洛德捏把冷汗。但最后他只是哼了一声,「我要去休息了,整晚都在跟无法沟通的家伙对话,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跟精力。」扭头往酒馆楼上的房间走去。

「老、老大……以暮大人他……还好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这种状况下居然没讲两句反击?七珋都快吓哭了——要是他以后都这么温和怎么办?

「他很好。」罗洛德把桌上的纸牌叠好,搁在已经变温的啤酒旁,再放了几枚钱币,「今天的酒钱我请,我上去看看,你们玩,别在意他。」随即跟着上楼去了。

所有人一起目送罗洛德的背影离开,席斯率先开口:「这一年老大变很多啊。」以前总是绷着脸,虽然有笑容但却象是个面具一样僵硬,看上去就像在强迫自己振作。现在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意,让他整个人显得很亲和,因而招来不少人主动示好,当然,结果就是像那位女侍一样——好的就是被剥一层皮,还算有个全尸;不好的就尸骨无存,日神殿又多了一个需要医治的心灵受创者。

「以暮大人也是。」七珋沮丧地说:「尤其是最近……变得没这么严厉了……呜呜。」

「他刚刚才骂走两个人,这叫『没这么严厉』吗?」卡崔克叹道。

「欸?所以又没人了?」肖恩讶异地问,他本来看好那位法师呢。原来加入这队伍可真是万中选一,他是不是该因为得到这殊荣而高兴?

七珋一边啜泣一边说:「老大跟以暮大人两个人这阵子好像都有点浮躁……而且有时候都会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像上次他听到以暮跟罗洛德抱怨因为罗洛德的关系害他变得很挑食,甚至只能吃一种菜……但是他看以暮平常吃饭很正常啊,什么都吃。

「我强烈建议你不要去探究他们的对话含义会比较好。」卡崔克开始洗牌。

「还要玩喔?可是我身上已经没钱了耶?我可以押别的吗?召唤兽之类的……」

卡崔克毅然地回道:「不行,你那些召唤兽没人敢接收啊。而且你要怎么抵押?」也只有七珋压得住牠们。

「那我要……押身体吗?嘿嘿。」七珋说着说着就想爬上桌。

「不用!你不用押任何东西!」其他三人异口同声说道。

反正七珋到最后还是会输掉,赢他的钱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反而象是在欺负一个无知的孩子,罪恶感油然而生。

肖恩兴致勃勃地卷起袖子,切了一块没有任何调味的烤肉递给脚边的猎犬,「手有点痒呢……我们来排解一下今天又挂零的郁闷吧。」

「唉……我想要有女队友啊……想要有这样跟那样的事情……」席斯身体向后靠,对着天花板吶喊着他的不良企图。

「吵死了。」卡崔克冷着脸踹倒他的椅子,酒馆内再度发出重响。

罗洛德进到房内时,以暮正在桌前点起熟悉的薰香,有点烦躁地理着自己因奔波而凌乱的头发。他莞尔一笑,「我来吧。」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不离身的木梳──当初在晴阳的摊贩买的梳子──走到以暮身后,温柔梳着那头及腰的金发,熟练地替以暮扎好马尾。

以暮晃了晃头,看到罗洛德替自己绑的发型,「你还是绑马尾?」

「你也知道我不擅长绑辫子。」

「哼……蠢毙了。走开!别烦我。」

「冷静点……你为什么最近这么急躁?肖恩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最近以暮下决定总是很仓促,所以罗洛德把接任务的工作转到较为稳重的肖恩身上。

「哼!」

「这种事情慢慢来就好,不需要急。」

「慢慢来?你倒是很悠哉,说要组佣兵团的人不是你吗?还是根本说好玩而已?你到底想花多少时间在原地踏步上?只剩一张嘴的家伙……当初画了个大饼给我看,现在却连揉面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