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妻妾二部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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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妻妾二部曲之一)-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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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玢小七却突然停下脚步,若水险些撞上小七的背部。
「怎么了?」若水不明白为何玢小七突然变得如此沉默,她有点不明就里。
「若水,我一向心直口快,心里有什么话就说,是吗?」玢小七突然这么问道。
「嗯……」若水吞了吞口水,她心里的警铃大作。
「那么,我问妳,邱胧月要妳做什么?」玢小七转过身,他那彷彿看透人心的双眼正盯着若水瞧着。
「我不懂你的意思。」若水选择装傻。
「装傻也没有用!昨日妳整整一刻钟时间没有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玢小七的声音幽幽传进若水耳里。
「你派人监视我!?」若水尖声问道。
「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玢小七显然不认为自己派人监视若水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昨日邱胧月到底对妳说了什么?」
「小七,我──」
「妳说是不说?」玢小七一向不喜欢有人对自己说谎或者装傻。「告诉妳,我耐性不多。」
立马跪了下来,若水当然清楚玢小七飙起脾气来有多可怕。「我、我说!」
把若水拉到一旁的小亭子里,玢小七皱眉,示意若水说下去。
「夫人要冬羯生不如死……」若水老实说整个经过。
「竟然要自己的儿子生不如死?」玢小七冷笑,似乎很不屑邱胧月所作所为。「邱胧月莫非是疯了?」
「事实上,冬羯越是痛苦,死气就越锐减。」若水也曾认为邱胧月是不是疯了,竟会那样对付自己儿子,但实际上,那却是替罗冬羯续命的最佳办法。
「竟然有这种事……」玢小七心里满是惊讶。「难道罗冬羯注定要活在痛苦里?」
「可是转念想想,或许可以苦尽甘来。」若水说出自己的推测,她道:「夫人为什么消去冬羯对李拓言的记忆后,又要他和李拓言相遇?」
「妳的意思……邱胧月想要改变『命格』?」玢小七推论。
「然也。一直以来,夫人与冬盈姐都为此而操劳。」若水把所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真相竟是如此……」玢小七双眼死寂,许是无法接受事实。「可是……让冬羯毫无痛苦的走,不好吗?」
既然为了活命就要受到许多折磨,那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选择一死?
「有时候,死是一种解脱,但对尚还在世的亲人而言,那却是一种痛苦的延续。」若水垂下眼帘,他因为家乡的瘟灾而父母双亡,虽然苟活了下来却也成了孤儿。
试问,那种生离死别的痛,她会不懂吗?
知道若水说的有理,玢小七点头表示赞同。「确实,我们总说死是一种解脱,可实际上,丧失亲人的痛却很难抚平。」
「别人总说时间会冲淡一切,但心头上的疤是永远也无法抹灭的。」若水一直以来都有阴影。即便她能很快接受生离死别,但那并不表示心里的痛并不存在。
「因为妳懂那种心痛,所以才会答应邱胧月让罗冬羯生不如死?」玢小七追问,语气不再带有苛责意味。
「我相信夫人。虎毒不食子,夫人再狠再绝情,也不可能伤害冬羯。」若水很少有坚持的执念,这算是她的特例。
「妳不怕冬盈追杀妳?」玢小七知道罗冬盈疼自己的弟弟已经到了无法理喻的地步了,他是不怕邱胧月,但他却对她心存顾忌。
惹师惹虎千万别惹恰查某──尤其是平时恬静和善的那种。
「如果我怕,我就不可能会答应夫人混入凤川阁。」若水轻笑,她表面不怕,但实际上怕得要死。
似乎看出若水的矛盾,玢小七下了一个决心。
「若水……」
「嗯?」若水看出玢小七的表情变了。
「我是不是曾说过『罗家的事情,就交给罗家解决』?」
「确有此事。」若水应道。
玢小七轻抬起头,脸上尽是狂傲。
「……我后悔了,我要介入。」

☆、第五章之十三

凤川阁。
轻倚在王凤怀里,罗冬盈ㄧ脸忧郁。
「少女忧、少女愁,少女之情尽忧愁。」轻拍罗冬盈的背,王凤叹气。
「莫要笑我,我担心冬羯不行吗?」罗冬盈轻都起嘴来。
「妳担心他的程度连我这做夫君的都要吃醋了。」把罗冬盈抱的更紧些,王凤埋首在她的颈肩。
「冬羯是我双胞胎弟弟,我当然关爱他的程度比你多一点。」罗冬盈露出俏皮的笑容,她伸出手。「真的只是『一点点』。」
「我看根本不只『一点点』,是『一大点』吧?」王凤的声音幽幽传进罗冬盈耳里,他道:「妳在这样因为冬羯而冷落我,我真的会考虑禁妳足喔!」
「我哪有冷落你?」罗冬盈娇嗔的抗议道:「我无时无刻不想你……心里牵挂的也总是你,你说,我哪里有冷落道你了?」
「妳要证明给我看……」
「要怎么证明?」
「今晚……嘿嘿,妳喜欢鞭子还是蜡烛?」
「……」
「怎么了?」见罗冬盈不语,王凤问道。
「……你果然是个M!」罗冬盈说完立马往房间奔走。
「啊!?我──不──是──啦!!」
宽敞的凤川阁此时回想着追逐声、女人的嘻笑声及男人的哀叫声。

☆、第六章之一

水。
冰冷沁凉的水。
坐在溪边大石块上,宝儿的手触着上头附着的青苔。
今日万里无云、晴空万里,该是让人心情大振的好天气,但宝儿笑不出来也快乐不起来。
肚子的胎儿已六个月大,然而害喜的恶心感却不曾间断。
把泡在溪水的毛巾拿起,敷在脸上,此时的宝儿除了憔悴还是憔悴。
「陈酒烈,独饮杯,佳人憔悴醉。胎中儿,未足月,子生母已痴。」轻闭双眼,宝儿只觉得未来坎坷无限。
即便生下孩子,神智变得不清的自己真的能照顾得了吗?
宝儿十分忧心。
随着胎儿的成形,自己的脑袋开始变得浑沌不清。
「吾儿啊!是娘……对不起你。」眼泪无声无息流下,宝儿披头散发,看起来就像个疯女人。
虽然也将近了。
一个女人,最大的成就莫过于生下与所爱之人的血脉,只可惜宝儿即使活着,也不能好好陪伴孩子长大了。
一个女人执着若此,到底为的是什么?
名分?地位?
或许对宝儿而言,那只是想念罗冬羯的一种凭借。

☆、第六章之二

多久了呢?
罗冬羯趴在窗边,他两眼无神地望着外头的凉亭。
距离宝儿离开至今已经一年了,这期间她音讯全无,让罗冬羯很是担心。
妳在哪里……现在过得好不好?妳身边还有人可以陪伴吗?
如果还可以再遇见宝儿,罗冬羯绝对不会问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只是一味的想要知道宝儿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罗冬羯知道自己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滥好人性格,可是他也明白,这是他的一种优点,一种别人想学都学不来的优点。
「每天看你为了宝儿深锁眉头,我要是李拓言,早就对你乏味了。」玢小七领着若水似乎在散心,但他远远的就看到了若有所思的罗冬羯,因此就临时改变了目的,两人一同来到罗冬羯身旁,玢小七悠悠哉哉的坐在罗冬羯身旁,而若水随侍在旁。
「乏味就乏味,强求来的怎么也不可能永远保有。」罗冬羯不看玢小七的双眼,这一年来,罗冬羯笑的次数越来越少,为了让他笑,李拓言已经有招出到没招,费了不少心思。
「妳如果一直这样消极下去,迟早会失去理拓言。」玢小七耸肩,他自认这世上没有永不变质的爱。「就算你们两情相悦也一样。」
「两情相悦?」罗冬羯哼笑道。「若今天我这张脸长得和姐姐不同,他是不可能会碰我得。」
「你当真这么认为!?」玢小七不敢相信罗冬羯竟然是抱着这种心态和李拓言相处。「你以为他只是想在你身上找寻冬盈的影子?」
「我实在找不到一个他转而爱上我的好理由。」罗冬羯知道这一年来李拓言很呵护自己,可是他总觉得不安,「我没爱过人,所以我不懂爱一个人,该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你爱李拓言却不懂怎么爱人?」玢小七挑眉,这类的问题他也曾苦恼过。「爱一个人,就是无时无刻不想他、想独占他,想让他眼中只有自己……」想起已经娶妻生子的慕容黑,玢小七一阵感伤。「爱一个人,有时候是痛苦多过于甜蜜。」
罗冬羯点头,他显然很同意玢小七所说的话。
「我问你,你想得到自由吗?」玢小七玻鹧劾矗实溃骸溉衾钔匮圆蛔柚梗慊嵫≡窭肟穑俊
「……若我选择离开,大概就是心死的时候了。」罗冬羯苦笑,他一直希望有个离开的好理由,但他其实是没把握自己到时是否真能毫无牵挂的离开。
「说真的,我很希望你就这么和李拓言在一起,但我不要你这样消极。所以我只能让你痛苦了。」玢小七和若水对视,两人都有共识。
「什么意思?」罗冬羯听得一听雾水。
「你说李拓言当你是冬盈的影子,那你现在大可放心离开了。」玢小七的双眼变得诡谲。
「因为罗冬盈还活着。」

☆、第六章之三

现在的罗冬盈幸福至极,可是她并不快乐。
她还是很担心罗冬羯。
冬羯嫁去李府都一年半载了,却始终没有什么好消息传来,再加上最近邱胧月又毫无动静,也难怪罗冬盈会这样担忧了。
「我的青春奔放美娇娘都要成了忧愁抑郁深闺女了。」王凤从背后抱住罗冬盈,他充满磁性的声因此刻也满是哀愁。「妳再这样下去,我可就要恨罗冬羯了。」
「人家说爱屋及屋,你既然爱我,就得接纳我弟弟。」罗冬盈覆上王凤的手,她道:「我关心我弟弟是天经地义的。」
「可看在我眼里倒成了『太过火』。」王凤还是不满。
「吃味了?」罗冬盈轻挑起眉,她的声音宛如银铃,好听极了。
「吃味倒还是小事,我是怕冬羯知道妳和邱胧月骗他,他会一怒之下远走他乡。」王凤多少能够体会被瞒在鼓里的愤怒。「到时候就算他逃过死劫,也未必愿意再和妳们见面。」
「恨也好不恨也好,只要他能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罗冬盈淡淡的笑着,但她的眼神中却尽是哀伤。「只要想着他还活着,还能够幸福的笑着,那么就是被他讨厌被他所厌恶,我也无话可说。」
「……妳怎么知道,让他继续活下去,他就会幸福?」王凤紧握罗冬盈的手,他道:「生与死就象是罗生门,妳或许认为活着是ㄧ件幸福的事,但也有可能,对冬羯而言,活着却是痛苦的啊!妳把妳自己的想法强行加诸在他身上,他根本就不会感谢妳。」
「……」罗冬盈知道王凤说得有道理,可是她就是想反驳。「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他死去!?」
「人本来就会死,这点,我想妳本来就明白。」王凤有所感触,他道:「当初要我看清生离死别的是妳,怎么如今为了生与死而犹豫的也是妳呢?」
「当局者迷,可是我……我只是希望他幸福。」罗冬盈觉得头痛。
「你们……像到何种地步呢?」看了下罗冬盈惹人哀怜的神情,王凤若有所思。
「真要说的话,就象是在照镜子一样。」罗冬盈想了下,她这样回答。「何以这么问?」
「若妳们当初让冬羯面对死劫,他或许并不会感到任何多余的痛苦,可妳们为了替他续命,竟搞出诈死、代嫁的戏码来,我甚至可以想象,他这一年多来的表情都像妳刚刚那样凝重忧郁。」
「你是在指责我吗?」罗冬盈不悦。
「我只是想点醒妳。」王凤皱眉,他知道每个人总有执迷不悟的时候。「人都会面对生老病死,那都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
「放开手了,好吗?」
「我──」
「冬盈姐!」菖儿闯了进来,她神色慌张、面目苍白。
「怎么了?瞧妳慌慌张张的,活见鬼似的。」王凤轻笑。菖儿一向是凤川阁里数一数二的红牌,鲜少这么惊慌失措。
「冬盈姐,不好了!」喘了口气,菖儿的神情还是充满紧张。
「到底怎么了?」这下连罗冬盈都被感染了那分紧张感。「妳倒是快说啊!」
「……罗冬羯……他来了!」

☆、第六章之四

端坐于椅,罗冬羯梳妆整齐,但神色仍不掩其忿然。
一种被背叛、欺骗的愤恨感油然而生,罗冬羯暗暗握紧藏在袖中的双拳,他抿着嘴儿。一股怒气在自己体内横冲直撞,他气得说不出任何一句话来。
……
……  ……
「什、什么叫做『罗冬盈还活着』?」
「字面上的意思。冬盈还在人世,她并没有死。」
「我不相信!姐姐很疼我的,她不会用诈死来让我伤心!」
「人若到了情非得已,不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
「去找她吧!她在凤川阁。」
……
……  ……
本来,他是带着不信的心态前往凤川阁,但当他询问一名正巧经过眼前的女子时,她却神色紧张得要自己等等。
一个沉稳的青楼女子,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她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呢?
对于罗冬盈在凤川阁的身分,罗冬羯已经大概的有了底了。
脸色越发难看,罗冬羯的手微微颤抖。
他实在无法原谅有人这样欺骗自己,即使对方是自己的姐姐也一样。
一阵脚步声迎来,罗冬羯屏气凝神。
门,被缓缓推开了。印入眼帘的,是许久不见,理应去世的罗冬盈。
「姐姐……」站起身,罗冬羯此刻心里喜怒交杂,他睁着眼,红了眼眶。
「冬羯……原谅我。」罗冬盈走到罗东羯跟前,她的身后还站着王凤与菖儿。
「我没想过会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别过脸,罗冬羯真的对罗冬盈心寒。「妳要我情何以堪?」
「我骗你是因为……我希望你幸福。」罗冬盈不想让罗冬羯知道关于死劫的事情,她的眼神闪烁。
「借口!」罗冬羯了解罗冬盈正如他清楚自己一样,所以他怎会看不出罗冬盈有所隐瞒呢?「妳有事瞒着我!」
「冬盈姐都是为了你好,她──」
「菖儿,妳莫要说话。」罗冬盈不想让菖儿说出实情,她的语气满是怒意。
「可是──」
「菖儿!」王凤怒喝一声,他不希望凤川阁有不理智的人在。
终于乖乖闭上嘴,菖儿一脸委屈。
「冬羯,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你好……」罗冬盈试着笑,但她笑不出来。
「为我好……可是妳让我深陷痛苦……!!」罗冬羯终于崩溃得大哭,他摇着罗冬盈的肩。「你为什么要害我和他相遇,我、我爱上一个不能爱的人……」
罗冬盈怎会不懂罗冬羯快被逼疯的缘由,她抱住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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