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宫(妻妾二部曲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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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妻妾二部曲之一)-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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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感对玢小七而言是陌生的,一直以来,他都认定自己是没有家的,唯一的避风港凤川阁也是迟早要离开的,可是如今,他却觉得自己不想离开这个地方。
「那你又是在难过什么?」若水怎么会看不出玢小七的矛盾?她追问。
「在这边住了ㄧ年,毕竟是会有感情的。」玢小七微微皱眉。「人,又岂会没血没泪,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看啊!你真正不舍的不是这个家而是某个人吧?」若水好歹也服侍了玢小七一年左右了,她还能不成为主子肚里的蛔虫吗?「你想想,倘若这个家你才待一年就有感情,怎么你离开凤川阁时却一点感伤都没有呢?明明你待在那儿的时间那么长。」若水用膝盖想都能猜出让玢小七不舍的人是谁。
「有谁是我该不舍该留恋的?李拓言吗?得了吧!自从那天晚上后他几乎恨死我了。」
「谁在跟你讨论李拓言啊?我指的是李靖尧。」
玢小七陷入沉默。
但若水并没有识相的闭起嘴,她这女人就是如此,妳越是不愿想起,她就偏要提醒你,然后看你为此痛苦。
「虽然我没有很认识慕蓉黑,但据我所知,李靖尧跟他是很相像的。」若水从ㄧ开始就知道李靖尧会是玢小七未来的死穴,毕竟,他给予小七的温柔,就像当初慕蓉黑所给予小七的一样。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虽然若水不认为玢小七会笨到再犯第二次错误,但在爱情的世界里,错上好几回,似乎也不足为奇。
握紧拳,咬牙切齿,玢小七的地雷很显然被若水踩到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提他,但是又有谁愿意揭人伤疤呢?」若水揉揉眉心,她道:「都已经几年了?当初说过要等他一年的期限也已经过了。难道你还放不下、看不开?」
「没有执着何来放下?我迟早会真正放下的,但不是现在。」玢小七耸肩,他佯装不在乎,但脸色的铁青却又露了陷。
「若真的放的下,哪还用得着论此时此地此刻?」若水敛下眼帘,她自认是玢小七的朋友,身为朋友,怎么可能忍心看他深陷情爱的泥沼呢?「当年慕蓉黑和你相约私奔,被凤川阁的人追杀至崖边,你们打算一起死,但最后呢?」
「不要说了……」玢小七想起伤心往事,他一反往常的面无表情,眉间尽是忍了多年的痛苦忧伤。「求妳了,莫要再说。」
好似是铁了心要玢小七面对事实,若水明知自己这么作会使玢小七一连好几日情绪消极,可是他却又必须狠下心道:「你要我不说我偏要说!那天你们的确约好要相赴黄泉,但在跳下的那一刻,慕蓉黑却退缩了,他松开了你的手,眼睁睁看你坠崖。」
「不、不对!他只是……只是……」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玢小七其实很明白,当时慕蓉黑是因为怕死而松开手的。那种恐慌、惊讶以及愤怒交织的滋味玢小七至今难忘。
但他却不会因此恨慕蓉黑入骨。
从来都没有。
如果是真切的去爱一个人,恨意怎敢在一切情感消退前找上门呢?
玢小七当初的确是说过只会等慕蓉黑ㄧ年的,但一年的时间真的能够彻底忘记一个人吗?
「得了吧!那个男人的爱不值半毛钱。」若水最唾弃始乱终弃的男人,更何况她从ㄧ开始就对慕蓉黑完全没有好感。
「总有一天……不,我希望妳永远也不要懂。」玢小七的手轻触自己的脸,他的表情扭曲而狰狞。「当身子不再属于自己的时候,哪怕是虚情假意的爱,我也甘愿受骗。」
毕竟肮脏深陷淤泥的他,本该连爱都不配拥有的。
「有时候真真实实恨一个人入骨,比自甘堕落要好多了。」若水当然不懂卖身于青楼的痛苦,可是正因为如此,她才觉得玢小七就是因为在凤川阁待久了才会有如此偏执的爱情观。
「是!我是该恨他,但倘若不是他,我又怎会明白什么叫至悲无泪、至痛无感?」玢小七歛眉,他看起来就像个清心寡欲的出家人,但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还要多情都还要有丰沛的情感,那都不过是他不愿把情绪表达出来罢了。
「你的让步是造成你如今患得患失的主因。」若水岂会不懂玢小七的个性?「出了李府,回到凤川阁后,你想作什么?」
「一个妓还能作什么呢?除了出卖自己的肉体外,根本一无是处。」玢小七并非看不起自己,他只是早已看清楚世人看待娼妓的态度罢了。
「荒淫无度、不知羞耻、下贱卑微……是吗?」若水不动声色。
微皱起眉来,玢小七干笑。「妳明知道──」
「可在我眼中,你却圣洁依旧。哪怕你看起来冷漠,但那却是妳伪装的最佳面具。」握住玢小七的手,若水的声音很轻很柔,彷彿可以化作一滩柔水。
「懂我的,这世间没几个。至少不超过五个。」玢小七感叹,他回握住若水。
「交心的朋友本就不多,你能有一个就该偷笑了。」若水哼笑,她自幼丧母亡父,人世间的冷暖怎可能还没看透?「我只希望你明白,在你不相信爱情后,还会有我和盈姐姐在身边。」
「倘若我没有遇见慕蓉黑,也许我会爱上妳。」玢小七背起若水整理好的行李,他面无表情,语句却充满诚恳。
「这样不负责任的话你是抱着什么心态说出口的呢?」叹气,若水拿起自己的行李,她凑到玢小七身旁,然后握住他的手,久久不放。「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已对另外一位『知己』动心了。」
「这世上,我只有妳和冬盈两个知己。」玢小七肯定道。「冬盈都心有所属了,我怎敢动呢?」
「此知己非彼知己啊!你对李靖尧的冷漠,虽然就跟对待那些凤川阁的客人一样,可是你看向他的眼神却很温柔。」若水若有所思。她一向关心玢小七,他的异常怎么可能不尽收眼底?
「或许……真的是他和小黑很像吧。」唤着自己最熟悉也最心痛的名字,玢小七笑不出来,他的眼底都是沧桑。「李靖尧是一个好人,我很清楚。」想起李靖尧,想起他对自己的好,玢小七除了抱歉还是抱歉。
他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这一辈子都不可能。
「可是不管李靖尧怎么像他,他们终究还是不一样的两个人。」把玢小七脸上那因为想起李靖尧而露出的表情给看得仔仔细细。若水虽然不是特别爱八卦的人,但她实在好奇李靖尧有什么魅力可以抓住小七的心。
「是啊!我可从来没遇过像李靖尧一样风流诱纯情的人。」玢小七想起之前李靖尧在凤川阁找自己聊天时跟自己夸耀的风流韵事,他的笑声悦耳极了。「我想,怕是找遍世界也就他是如此性格了。」
可是他认识你后就不曾再风流了啊……。在心里偷偷吐槽着,若水清了清喉咙,她道:「我从盈姐姐那里听说过,当一个人为另一个人难过、大笑时,那他无疑是恋爱了。」
「难过和大笑?好一个极度的反差!」抚掌而笑,玢小七故意不去理会若水的暗示。
「你面不面对都好,我只是希望你早已走出慕蓉黑给予你的情伤中。」
「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底升起了一股不安,玢小七挑眉。
正色看着玢小七,若水说出她不久前才得到得消息。
「他回来了。现在人就在凤川阁。」
*(最近有参加别的写文活动,可能暂时会先缓一缓这里的更新进度!请务必要等我回来啊!!)

☆、第九章之一

「摇啊摇!摇啊摇……」嘴里轻轻哼着歌,罗冬羯抱着自己与宝儿的孩子,他美貌依旧,但手粗了些、身子瘦了些,就连眼神都变得成熟懂事。
养儿方知父母恩……就是这种感觉吧?
「爹的声音好好听。」躺在罗冬羯怀里,罗续缘把玩着他的发丝。
「爹的声音哪里好听呢?真要说的话,妳娘才真得是悦耳呢!」罗续缘虽是个男孩,但长相却和宝儿一样清秀精明,罗冬羯凝视着,不禁又悲从中来。
泪水悄悄的在酸楚之际汇聚眼眶。
「爹怎么哭了呢?」罗续缘虽然将满三岁,但他天资聪颖,竟也比同年龄的孩子还来得懂事。
「爹没有哭,只是……只是又想起你娘。」睁着眼勉强不让泪水掉落。罗冬羯别过脸,他除了怀念宝儿的陪伴外,也想念李拓言温柔对待自己的时光。
人啊!总是矛盾的,你越不愿想起就越是记忆深刻,你越不想提起就越是牵挂。
人,岂无牵挂?
玩着罗冬羯一绺绺及胸的长发,罗续缘年纪尚小,还不能完全明白罗冬羯的愁。
只是这娃儿出生以来,又何曾体会过母爱呢?
这份哀伤、这份愁苦,是否将会绵绵无涯,一直传到几代后呢?
「娘的样子我只在画上看过。」噘起嘴儿彷彿在炫耀自己不会思念那个没有多少印象的母亲,但罗续缘这俏皮的可爱模样看在罗冬羯眼里,却是心如刀割。
「爹笑一个嘛!爹笑起来最好看了。」反身趴在罗冬羯颈肩上,罗续缘小小的手彷彿是宝儿往常安慰自己的纤纤细手,明明毫无力量可言,却又总是能给予鼓舞人的力量。
「爹只会对你笑,因为爹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摸了摸罗续缘白白胖胖的脸庞,罗冬羯轻轻勾起嘴角。
似乎是感受到罗冬羯的情绪,罗续缘虽是个孩子,却说出了令人热泪盈眶的语句。「爹爹不要怕,续缘会保护你,我要代替娘守护爹爹!」
被罗续缘的话给逗地哭笑不得,罗冬羯轻语道:「哪儿话呢!照理说也是爹爹保护你娘才对。」罗冬羯毕竟是个健康的男人,和宝儿一个女人比起来,他是有力量多了。
「可是……爹爹……爹……」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罗续缘咬了咬唇,索性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抱着罗续缘,拍着他的背,罗冬羯既无奈又感慨。
宝儿啊宝儿,这难道就是母子连心?妳到死前都还想保护我的决心,如今竟透过血脉传承了下来……妳对我的付出与牺牲,我真的是无以回报啊!
觉得心又痛了起来,罗冬羯深呼吸几口气,他告诉自己要打起精神来。
现在并不是丧志的时候。
清楚知道自己还有罗续缘这个责任,罗冬羯说什么也不能任自己颓废。
「续缘乖,爹爹知道你的意思……谢谢你。」把罗续缘抱得紧紧的,象是深怕他下一刻就会不见一样,罗冬羯很是珍惜与他的相处时光。
「爹爹不哭,续缘不哭。」一双小手毫无力道可言的乱拍,罗续缘的天真是罗冬羯的动力来源。
「爹爹又没有哭……」罗冬羯想笑,但他却惊觉原来自己的脸上真的挂着两行泪珠儿。
所以……续缘会哭,是因为自己哭了?
把罗续缘再搂紧些,罗冬羯不再说话。
这个时刻,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既然千言万语也道不尽内心的激昂,那又何必说话呢。
此时此刻,这个空间里,只有两个相依为命的父子。

☆、第九章之二

阳光明媚,无风,有些热。
垂了垂自己僵硬的颈肩,罗冬羯用衣袖擦着汗水。
「冬羯!休息一下吧!先喝口茶好吗?」阿司提着一壶清凉的茶水过来,他见已接近午时,深怕冬羯会中暑。
「不要紧,等等活儿干完再休息也不迟。」挥了挥手要阿司先把茶水给其他也在田里工作的人喝,罗冬羯赶着等等去大妈家接续缘。
要不是这几天实在热的吓人,不然通常都会看到罗续缘在旁边玩耍。
「冬羯,别太勉强自己。大家人都很好,你有困难,我们出钱出力,也一定能帮你。」阿司不忍罗冬羯如此劳累,他道。
「我想靠我自己的力量把续缘养大……」罗冬羯轻笑,他知道照顾孩子的开销大,但那又何尝不是甜蜜的负担呢?
「你这又是何苦呢?」阿司皱眉,这几年间他已向罗冬羯表明心意不下百次,可是对方不是装傻就是沉默,阿司不是笨蛋,他自然知道自己是没那个福份照顾罗冬羯了,但最起码,他也要做过称职可靠的好朋友。
明白阿司对自己的好,罗冬羯苦笑。「如果我这样就喊苦,那宝儿的苦,岂非白白牺牲?」
用ㄧ条命换来的人生,有多少人能知道自己是因为别人的死而得以续命后还继续颓废的呢?
至少,也该连着牺牲的人的份活下去才对。
「阿傻若地下有知,也该安息了。」阿司感叹,他虽然不知道宝儿的个性有多活泼有多迷人,但经过大妈跟罗冬羯的叙述后,她已是许多男人心中渴望迎娶的好女孩了。
「是啊……」提到宝儿,眼中早已噙着泪,罗冬羯仍然无法遏止失去宝儿后心中的痛苦以及伤悲。
「打起精神来,等等还要去接续缘吧?」阿司不舍罗冬羯露出抑郁的神情,他有心要他振作。
明白阿司的用意,罗冬羯扬起笑容。「谢谢,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啊……」心里一阵感慨,阿司苦笑。「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那我也认了。」
「对不──」
「别给我道歉!你并没有错。错的是我的情不自禁。」别过脸,阿司深怕罗冬羯看见自己的哭脸,他提着茶壶转身离开去了。
知道自己是负了阿司的一片痴心,罗冬羯叹气。
在心里还有人的情况下,怎可能允许别人进驻内心呢?
至少罗冬羯知道自己不是滥情的人。
「如果……妳没有死的话,会怎么骂我呢?」
骂我死气沉沉毫无精神骂我不会乐观面对,还是……妳会眼眶含泪地哭诉对我的关心?
如果,妳还在的话……是不是有很多事情,都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无奈的耸肩,罗冬羯喃喃道:「要是让我就那么死去,今天也不会有很多人痛苦吧?」
正当罗冬羯自嘲着,并打算收拾一下就去接续缘时,身后有一道炽热的视线投注在他身上。
转过身,竟看到了这一年间他日也思夜也念的李拓言。
见面仅仅只是一瞬之间发生的事情,但这一瞬,却彷彿可以成为永恒的记忆。
对于李拓言的出现,罗冬羯又是惊骇又是疑惑。
他怎么会在这里?又为何在这里?他来这里找自己做什么?
罗冬羯猜不到答案,又或许他不敢随便臆测。
只是,眼前的李拓言似乎和他记忆中的样子有些许不同。那人的衣服有些肮脏破烂,也不知道沿路是多赶着过来,连仪容都来不及整理便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可是这样看似落魄的李拓言,他的眼却直盯着罗冬羯。
一眼不疑。
这……是幻觉?
不敢乱动,罗冬羯深怕下一刻,眼前的李拓言就会不见。
一定……一定是幻觉吧?也只有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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