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连日常生活都替你操心,你却不知呀!”
“什么?铁妹,你说本姑娘替他操心?”
“对!你刚才的言行,不是最好的说明吗?”
“屁!别自作多情,想入非非!”小丽怒视何春。
“小丽这么凶干嘛?口是心非会伤友情的。”
“你呢?对林副时冷时热,他回来你要……”
“他去那啦?……”铁妹急追问。
“他?我……腿脚生他身上,我那……你问稀不拉稀吧!”
“何春,看,小丽又关心起你来啦!”铁妹将“稀不拉稀的”等字拆开分解,末了绘声绘色道,“稀不?那稀的?……”
“稀不?拉稀的?……”小丽重复思考着。
“别讲啦!”何春双手塞耳道,“羞死人啦!”
“呀?!……”小丽大叫,捂脸道,“羞死我也!……”
“小丽,明白就好呀?!”铁妹画龙点睛道,“你连他日常拉撒都如此关心,好爱他啊!若不是爱,在路上,在厕旁,你会贸然打探人家‘稀不拉稀的’吗?……”
“我是闹着玩,是骂他,奚落他的!”
“更朋友闹着玩,也要脱离低级趣味呀!”
“那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啦!”小丽泣。
“小丽,别难过。何春不是小人之人,只要你向他道歉就行啦。”
“道歉?不!我是无心……有啥好道歉的?……”
“不道歉,又是好朋友,好同事,那么……”铁妹各抓他们一只手,搭一块道,“握握手也行呀!”
这回,何春和小丽,真个很不好意思了。
“铁妹,你……”小丽乱抓乱捶她道,“你真坏!”
“我坏?那你也好不到那里去啊1”
他们嬉闹,取乐一番,终于静下来,欣赏电视,他们喝茶,咂嘴品味,赞叹不绝。侃过茶道,表了茶艺,终于谈上,种茉莉花,以及贷款,建花茶厂,诸多事宜。
“铁妹,按上次说好的,我替你贷款5万元。”何春从袋里掏出几捆钱,郑重道,“给,数数看,合不合数。”
“谢谢!……”铁妹接钱,连声道,“谢谢……”
“铁妹,我也替你贷了5万元。”小丽从柜里抓出几捆钱,抱着大方放其胸前道,“喏,人熟礼生,你数数够与不够。”
“谢谢!……”铁妹抱钱,含泪道,“多谢……”
“咳!都是好朋友,谢啥?”小丽神秘伸出三指道,“他呀,也帮你搞掂啦!”
“三十万?!真的……”铁妹惊喜道,“他人呢?”
“陪县长下乡,五点返回。”小丽狡黠道,“就看你今晚如何报答他罗?呀?哈哈哈……”
“就你贫嘴,鬼点子多!”铁妹道,“几点啦?”
“4点多啦,白马王子就要回府啦!他整天挂念你,人都瘦一圈啦!小姐,你就可怜答应他吧?”
“婚姻不是赶集,使不得性子的。他若真心爱我,会等着……他不会的,我们早就说好啦。”
“说好又怎样?熟了的鸡还飞呢!像他这样的帅哥,年轻又有文化,说不准那日又荣升了,水面宽啦,成群鱼儿追着,谁保准他……”
“好啦,别说啦!他若是朝秦暮楚之人,我跟了他就能把他的心神栓住吗?……”
“京天不是那号人!”何春冲小丽道,“别杞人忧天!铁妹,事业刚开头,别乱分心,数钱吧?”
铁妹无语,拿下肩上,银色皮包,取出笔纸,将捆捆钱,往里堆放。
“别急,先数数,看合不合数?“小丽抓出钱。
“小丽,我会相信你们。”
“信任是回事,倒行手续又是码事。快,是好友者,乖乖数!”小丽语带圣命道,“快!”
望见朋友,正儿八经,铁妹无奈,只得数钱,张张捆捆,直数下去。数含糊的,又复一次。数完钱币,几十分钟。接而继之,她拿笔纸,才盖印章,递与朋友。
“哎,铁妹,利率有出入呀?”何春惊问。
“是呀,铁妹,你怎么……”
“这事,我早讲过,高出部分,算辛苦费。”
“渔人之利,我何春绝不要!”
“乘人之危,不义之财,我小丽受之有愧!”
“若嫌弃,就不是我同事,更不是我的好朋友!”
“铁妹,一个人帮做点事,难道非要牟点私利不可吗?如果那样,这世界就没朋友,只有商人了。若只有商人,没了朋友,那这钱我小丽只好收回了,因为我不是商人。”
“小丽!”何春劝阻道,“一个好汉三个帮,一块篱笆三个桩。古往今来,凡成就大业者,谁没人帮?铁妹,我看这样,这条子你先收着,等林副返回听听他意见,再作打算好吗?”说着,把条子塞给她,看表,失声叫道,“都5点多啦!快,上友谊酒家吧。”说毕,走出门去。
“铁妹,快!”小丽将钱和借条放回包里,拉上链,递与她道,“何春,等等我!……”追出门外。
铁妹捧包,热泪盈眶。她将钱物,拿回卧室。立马追赶,出局大门,尾追他们。穿街过巷,来到酒家。上得三楼,只见餐厅,摆上佳肴,满满一桌。他们围坐,说着闲话,只等京天。左等右盼,没见踪影。他们焦急,但又无奈。钻肺香味,垂涎顿涌。他们议论,摇头感叹。
“都六点啦,开始吧。”小丽忍无可忍道,“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说着,抓筷对准菜肴。
“啊,各位,对不起……”京天喘气,步履蹒跚,进得屋来,跌坐铁妹旁笑道,“回来迟啦……”
“哎,林副,你在乡下吃饱喝足了,回来滔滔不绝,你是不是要我们……”小丽自指道,“我这里饥寒交迫,正唱战歌呢!来,为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团聚,干!”
“干!”众人一碰,饮了起来,男白酒女饮料。
“来!”小丽对准碟鸡肉,挟块腿子,举而不吃,一放京天小碟道,“林副,劳苦功高,首当慰劳。”又挟鸡胸肉,放进铁妹碟子道,“小姐,胸肉营养丰富,食后姿色俱佳,更迷人!”她瞭何春,挟起鸡头,送入其碟道,“祝你警醒,升官发财!”她自个呢,挟起鸡爪,打趣道,“本姑娘脚力不足,追赶不上他人,得补一补!”说毕,狠咬一口,龇牙咧嘴吃起来。众人见状,忍不住笑。他们说着吃着,又“干”起来。
“小丽,吃了鸡爪,得紧跟点啊!”铁妹神气道,“来,借你们今晚的订婚酒,我敬你们一杯!”
“什么?我们的订婚酒?……”小丽杏眼圆睁。
“对呀!下午,何春不是说订……我没听错吧?”
“咳!这是特意为你订……林副,你跟她说!”
“铁妹,今夜相聚,不只是林副的主意,我们见你回乡久了,趁今日返回取款,所以就……就……”何春吱唔着望着京天。
“啊,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真是太破费了……对不起,我有急事,告辞啦!”
“铁妹!”京天拉住她道,“别这样。今晚之事,都是我的错,原谅我,好吗?现在,先吃饭,为了我,也为了朋友,好吗?”他拉她坐下,挟会扣肉给她道,“这是你最爱吃的,吃吧?……”
“是呀,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对朋友,万不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小姐,你看《西厢记》里的莺莺,一天没见白面书生,她心里……”
“那……就看你这个红娘罗!”何春脱口而出。
“棱头青!尖嘴猴腮!多嘴!稀不拉稀的……”
“哎,小丽,餐桌之上,文明点好吗?”
“啊,铁妹,对不起……我又失态啦。”
“哎,各位,干!”何春提议,众人喝酒。且说又笑,气氛融恰。京天夸赞,乡下妇女,顶半边天,大种花茶。
“当今之世,我们女人了不得罗!”小丽快言快语,傲气十足道,“告诉你们吧,女人——报上有文章讲——政治家说,妇女能顶半边天;社会家说,女人是一团火,可以创造美好生活,也可以毁掉美好生活;文学家说,女人是花,女人是水做的骨肉;生物学家说,女人是雌性高级动物,受孕后能繁殖出生命;心理学家说,女人是玻璃制品,不堪一击,要小心呵护;音乐家说,女人是支永远的歌,她使生活充满生机;数学家说,女人是一道难解的方程式;诗人说,女人是一首无言的诗,一万人有一万种解释;摄影师说,女人是百看不厌的风景;儒学家说,女人是男人的一半,男主外女主内,女人要做贤妻良母;道学家说,女人是祸水;星相家说,女人属阴性,女人是月亮;青年人说,女人是盐,生活缺少了女人就没有味道;农民说,女人是一种植物,要精心培养,才能开花结果;好事者说,女人是瓶醋,一旦打翻就不得了;海员说,女人是我生命的港湾……看,我们的女人,多么丰富多彩!你们男人,能比得上吗?呀?……”
“小丽高论,跟大学一样,小嘴不饶人呀!”
“林副,对你们男人,光有点姿色还不行呀!”
“还要声色俱厉?这等女人谁敢顾近?”
“只要你需要,异性不会孤单的。你看,铁妹在乡下,你不是吧她吸到身边来了吗?呀?”
“小丽,净要嘴皮,不要脸。来,喝。”
“喝。”众人一碰,重又不喝。但不久,京天醉了。语无伦次,絮叨不已,却仍要喝。朋友苦劝,其亦不听。无可奈何,只得驾他,离开酒家。来到街上,挣脱他人,独自行走,且提建议,江滨公园,有事商谈。何春小丽,再三叮嘱,知趣离去。江滨公园,铁妹挽他,踉跄像舞。坐在树下,草坪之上,他们偎依,谈别后事——工作学习,思想感受,种茉莉花,建花茶厂,筹钱贷款,憧憬未来,恩恩爱爱。越是投机,越是兴奋,越是紧靠,频频相视,笑着躺下。京天枕头,既望星空,又瞭女友,情意绵绵,春心荡漾,酒力挥发,理智失控,翻身伏在,女友身上,定定搂着,亲吻亲吻……
“京天!……你……”铁妹惊叫,推倒男友。
两人挣扎爬起:一个连声怨怪,低声抽泣;一个不断道歉,说个没完。
“谁!……”恰巧此时,有人吆喝,几道电光,照耀他们,睁不开眼。
这正是:月明星稀江滨地,鸳鸯一对齐相嘻。
恩恩怨怨能怪谁?抬头猛见老虎皮!
要知他俩为啥这般发慌,来人是谁,请看下回再说。
六回 自古好事多磨难,当今丽人少清闲
话说上回讲到,京天和铁妹争论之事,不是为别的,此乃恩爱过度,理智失控,感情的潮水,冲破阻力,化作一滩精液,浸湿衣物,渗湿到女友身上。铁妹感受凉意和湿润,伸手一摸,粘粘的,凑鼻尖一闻,有股腥馊味。她心急如焚,推下京天,挣扎爬起,怨泣不止。“人家就穿这身衣裙来,本想拿了钱就回去的,可偏逢你下乡……现在又发酒疯,打污了到那替换?这不羞死人吗?传扬出去,叫我日后怎么有脸见人?……”京天见她如此这般,深知闯了祸,酒也醒了许多。他忙跪地道歉,说一时冲动,犯下这罪孽,哀求她千万原谅,并保证明早买套亮衣裙给她。且一个劲央求她快回局里,说这段时日严打*,到子夜就行动的,他怕生出麻烦来。可话没说完,就被亮如白昼的电光罩住。几个穿迷彩服的人吆喝着,不由分说,将他们绑送治安大队去了。
治安大队,他们被审,并作记录。无论他俩,怎个解说,怎么哀求,无济于事。等他们的,只有铁屋。恰巧当晚,客满之故,他俩被铐,长椅两头。夜深人静,铁妹寂寞,委屈呜咽。京天劝慰,亦没生效。她怪京天,酒后生事,受罪不算,还坏名声,传扬出去,怎个做人?诉着泣着,又打喷嚏。京天心急,抓起外衣,放于腿上,将个身子,蠕向椅中,伸长右手,抓她左手,可够不着。叫她靠来,把衣披上,好暖和些,别怀身子。但她不听,移坐椅头。京天无奈,把衣扔去,她返扔回。京天再扔,她又扔回,如此反复,拉锯一般。人呀人呀,受了委屈,就连挚友,亦不听啦。情窦之水,淹没理智,万不该啊!
吃超吃超,小伙京天,亦打喷嚏,且有呕吐。见此情境,铁妹急了,急移椅中,连问怎样。京天这回,不声不吭,咬牙顶住,待她伸手,猛然抓住,拉往身边,偷偷发笑。铁妹中计,挣扎不脱,半推半就,徉装恼色。京天傻笑,偷将外衣,披她身上,顺势搂着,往身边靠。但手铐紧,无法再靠。铁妹知趣,反靠近他,推其右手,将这外衣,披其身上,很快滑下,几次三番,亦是如此。后来索性,互穿互袖,搭对方背,紧依靠着,和好如初,恩爱有加。可惜这回,互相体贴,互相怜悯,委实太短。因为京天,不胜酒力,终于呕吐,喷洒一地,将其二人,衣裤溅污。铁妹呼喊,替其擦抹,让他斜躺,自个左肩;强忍欲吐,及馊酸味,坲去脏物,不断安慰,不断流泪……
次日早上,小丽何春,得局里令,飞奔跑到,治安大队。在办公室,跟负责人,讲几筐话,交了罚金,履行手续,才允许领,所找之人。
“林副?!……”“铁妹?!……”“何春!……”“小丽!……”四人相见,各自惊呼,愣了半天。
返回局里,何春得令,市场买菜,小丽烧水。铁妹京天,各回房间。半个时辰,小丽提水,碰上京天。京天示意,先送铁妹,耳语几句,便跑下楼。小丽敲门,呼喊半日,铁妹含泪,慢慢开门。小丽叮嘱,漱口洗脸。支香功夫,只见京天,提着鼓包,吁吁跑回。轻轻呼喊,轻轻敲门。铁妹开门,见是京天,急欲关上,却被京天,用力顶开。进得屋来,递于铁妹,请她手下。铁妹推当,京天硬塞。铁妹无奈,接过打开,雪白衣裙!铁妹微笑,翻出欲试,一样东西,抖落地上。京天拾起,忙递给她——雪白乳罩,粉红裤衩。铁妹抢过,热泪盈眶。京天劝慰,且傻乎乎,不知所措。
“你真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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