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芳菲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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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芳菲心-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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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动的时候
五月十二日,周一,有初夏的微凉。晃动开始的时候,我还在床上午睡,之前的半梦半醒的舒适感让我没有一骨碌跳起来,而是继续躺着不动,这种晃动从身下的床上传来,它的感觉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此刻它让我睡的床和床头柜碰在一起,两者发出“嗒嗒”的声音,我看到平时四平八稳的立柜居然在两边摇动着。

  从前也出现过晃动的情况,但都是瞬间的事情,还等不到我们有什么强烈的感觉,过一会儿就会恢复平静。这次却不同,整个楼的颤动让我的床不停地晃动,我高声地向在客厅沙发上午睡的老公询问,我问他是不是感到楼在晃动,可是他听不清我在说什么,我加大了声量再次问他是不是感到沙发在晃动,他还是听不清。我一边抱怨着说你怎么听不见我说什么呀,一边带着恐惧感离开了床,我站到他面前,我说,你感受到了楼在动吗?

  老公这下听清了,他起来离开沙发站到地毯上,说:是的,是在晃呢!他又向窗外看,窗外没有什么异常,我看了看时钟,时间是下午二点二十五分,但这时晃动在暂停了几秒钟后又开始了,持续的时间超出了我抑制自己紧张情绪的能力,我对老公说:不会是要地震了吧,我们跑吧。我这样说但却没勇气开门下楼,我觉出了“地震”这个字眼的可怕,如果真的是地震的话,那么等不到我们俩从楼上处在顶楼的家里跑下,兴许就会被困在楼道了,结局将会很惨,那么我们还不如就呆在楼上呢,我们家是顶楼,就是楼塌了也会埋得浅一些。

  我此时生怕老公会和我分开,我紧跟着他在屋中无目地的转悠,我们转到厨房一看,厨房里的厨柜门由于我用后没关上,此时在晃动中与水槽不停地碰撞,我更紧张了,想到以前看到的关于地震的报道上说在地震发生时,人如果无法逃出家的话,就躲到卫生间这样的狭窄但相对稳定的空间,我来到卫生间里,但卫生间里同样在晃动。

  既然是这样的情况,我干脆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茫然中我想我们不会真的那么不幸的。就在我静下来的时候,我感到楼房的颤动停止了,这一段晃动的时间有多长?三分钟,二分钟,还是一分钟?反正我觉得够长了。老公指着墙角的钟说:你看,钟摆都被晃停了!我一看,可不是,钟摆一动不动了!在老公给钟上劲的时候,看着他熟悉的背影,我的心中是顿时涌起的是满满的美好感觉。终于不是可怕的地震,当时钟重新走动起来,我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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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块公婆饼
我们一家三口住在父母家时,妹妹还没出嫁,家里随时都是热热闹闹的,特别是休息时,我们常常三代人浩浩荡荡地去逛街。逛街其时也并不见得要买什么,我们几个女人东瞧瞧西看看,父亲等得不耐烦就在前面急匆匆地走,母亲就大声地叫他不要走快了。 

  看到街上卖的炸臭豆腐干,卤海带之类的小吃,我们买着吃的时候问父亲吃不吃,他摇头说不吃,因为父亲吃东西非要讲一讲环境,边吃边走的事是从来不做的。而问母亲吃不吃的时候,母亲没那些讲究,点头说吃。

  后来妹妹结婚,我们也搬出来了,只留下父母单独生活,我们只是互相打个电话问问安,聚在一起逛街就少之又少了。好在父母的身体还算健康,我们也没什么担心的。但有时候,从母亲的言谈中我还是体会了她的孤单情绪。

  母亲说她喜欢跟我们逛街,买什么女儿有耐心,看到好吃的东西还买着吃,而跟父亲二人逛街的时候,他往往是买什么直接去那个柜台,别的东西多看一眼都懒得看,更别提买什么零食吃了。 每当听母亲说这些时,我都不好回应她什么,只是微笑一下。母亲就自我宽解说:人大免不了分家,树大免不了分丫,一个孩子有一个家,是好事。

  周末,女儿上学还没回来时,我给母亲打电话问候,母亲说父亲出门玩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我问候了几句,就和母亲说再见挂掉了电话。放下电话,我想母亲一个人在家,形单影只的,不如让她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饭。

  这样一想,我就重新拿起电话邀请母亲过来我家,和我们一起吃晚饭。母亲说她家里有菜,就不来了,免得麻烦我。我说那有什么麻烦的,跟自己的女儿还这么客气。见我这样说,母亲答应了要来。

  烧好了饭菜,我就坐着边看电视边等母亲和女儿。

  不一会儿女儿放学回来了,拿回来一个公婆饼的纸包,我打开一看,里面还有她吃剩的半圈饼,我说你干嘛不吃完,这么浪费,女儿说吃不完就剩回来给我尝一尝味道。不晓得女儿是真的吃不完还是有意给我留的,反正女儿现在大了,我不好再像她小时候那样直截了当地问,也许我猜测的两者都有吧。

  这种叫公婆饼的街上最近流行吃,买公婆饼的人大都是赶时间的人和学生们,卖公婆饼的店面通常都不大,既是操作间又是售卖部,饼子用油煎好后再用纸袋装着卖。公婆饼店开在女儿的学校对面,我接女儿的时候,闻到公婆饼散发的香味曾使劲地嗅过。女儿也跟着我嗅,说她看到有很多人买着吃,不知道味道怎么样,我说:真是的,你天天从它的门前过,哪天用你的零花钱买一个尝尝不就知道了。

  母亲过了一会儿也来了,我摆好饭菜,招呼她们来吃,我随手拿起女儿剩的那块饼问母亲吃不吃,母亲说前几天她买着吃过了的,味道还不错。我说,如果不嫌是剩的,那您吃吧。母亲说,孙子吃剩下的我吃有什么关系。说完,她就吃起来,我问:“好不好吃?母亲说味道不错。这时候,没想到女儿倒提反对意见了,她撅着嘴对我说:“真是的,结果给奶奶吃了。”我感到很吃惊,我小声说:“给奶奶吃还好些,奶奶是妈妈的妈妈嘛!”

  我抬头看了看母亲,生怕她听到了孙女的意见,幸好母亲专心在吃饼,好像没听到的样子。

  过了几天,我特地约母亲逛街,经过公婆饼店时,我专门买了二个饼,母亲一个,我一个。打开纸袋,果然又是那种特别的香味我使劲咬了一口,这种面饼放了肉末和香料,面饼有点硬,但口感咸中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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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的雪
雪是几点钟开始下的?由于轮到我休息,因工作而紧张了一月的心情有点缓和,有了心情睡懒觉。九点多钟我睡不着了,起床做好了早饭,喊他起床吃,等到我们发现的时候,它已经在窗外纷纷扬扬地下起来了,呆在暖气房间里向外望,雪花是那样的轻灵。于是很庆幸今天没有在城郊厂里,要不然,没有身边人作伴,在封闭的厂区里,那会觉得多么的凄凉哟!

  这应该是第三场雪了,但由于三号中午的雪只飘了几丝,而昨天下午的雪滴更像雨滴,不像今天的雪这样地有气势,所以今天的雪理所当然地是荆门的第一场雪了。今天是小寒节气,雪来了,冬天终于像模像样地来了。

  这一月来,虽说进入了冬季,我们穿上了棉衣棉裤,也感受到了寒气的逼人,但由于没有下雪,总觉得还是不像个冬天。每当天气阴下来的时候,我就和同事赵姐、小许说,会不会下雨呀,天气预报了要下雨的,怎么还不下呀?听我这样嘀咕多次,赵姐就说她不喜欢下雨,就这样的天气蛮好。我说,不下雨,农民伯伯们种田可怎么办,那些田里的小麦,油菜就要干死了。赵姐说,你真奇怪,你又没种田,不下雨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我虽然不种田,可老家还有伯父伯母,还有别的亲戚们,他们辛苦种下的田,收成不好的话,我的心里不好过。赵姐没有再和我就下雨不下雨的事理论下去了。

  打开窗子,把手伸出去接上几朵雪花,雪花瞬间就在温热的掌心溶化了。在飞舞的雪花中,眺望远处,岚光阁的檐角依稀可辨。 。 想看书来

父亲的收藏  
听说父亲到省城开会去了,家中只有母亲一人,退休在家的母亲很少和以前的同事们来往了,又不参与邻居们的打牌、闲聊活动,想必很寂寞,于是我有心回家陪陪母亲。回家时已是中午,一进门便听到母亲在厨房中中忙着炒菜,锅铲相碰声音很是热闹,我高声叫着母亲,说我回来了,母亲还在厨房中并没有迎出来,我好奇地到厨房中一看,呵,菜还不少,摆了一桌子,母亲转过头一看是我,笑着说:“嗨,听声音,我以为是你小妹回来了,她刚打过电话,说是她两口子都来吃午饭的。”

  过了一会儿,小妹、妹夫果然回来了。大家坐上桌开始吃饭了,小妹说:“姐,你的媛子在网上会骂人的很,我的网友都抢着给我说‘你侄女真会骂呀’,我一看,真的耶,十来岁的小姑娘一点都不淑女,长大了成什么样子。”我苦笑了笑说:“我刚和她发过威,星期天她玩传奇游戏,几个小时不下钱,我把她扯下来,她不干,写了个骂我的条贴在房门上,快把我气死了,我狠打了她几嘴巴,要她给我撕下来,写了一份检讨换上。”母亲在一旁接口说:“你的检查,你爸还收着呢!”我一愣,说:“搞错了吧,是小妹的吧,我哪有检查让爸还收着?小妹调皮时写的检查我看到你们收起来了的。”母亲说:“是你的,你小妹的是我要她写的,压在玻璃板下的,当时她也有意思,写了两份内容不一样的东西骗我,我拿给你爸看的时候,你爸还笑我不识字,让女儿耍了。她的那份我已经丢了。”母亲又说:“你的那份是你爸在新书柜做回来以后,整理旧书柜时找出来的。当时你爸还说‘这是大姑娘的检讨书,留着给她的媛子看,上面还有眼泪水印子呢’。”我说:“爸真是的,都多少年了,这样的还收着,爸回来了您一定要让他丢掉,别想着拿给我的媛子看。”话说到这里,我看到妹妹妹夫都憋着笑。我低下头吃起饭来,听他们又说别的事。

  父亲收存着一些陈年流水帐,比如记着一天用的买了几元几角的菜金的小本子,到哪个地方都见过什么人都记着,这可能和他多年的秘书工作养成的习惯分不开。我就见过父亲把我们姐妹读书报名的学杂费条子收在一个小木盒子里,还有小妹上中专大专以来的数万元的发票等等。只是没想到多少年了,我的检查他竟然也留着。

  这张检讨书是父亲大发雷霆时让我跪着写的,我小时候,喜欢偷拿了父亲的钱去买冰棒吃,有一次竟然拿了张大票子五元钱,那是趁父亲不在家时想找点零钱,搜到抽屉中有开柜子的钥匙,打开柜来看到了一叠钱,都是十元、五元的票面,看到有这么多,我在心里想,爸爸明明有多钱,还说穷,我颤抖着拿了最上面的一张。在这事东窗事发后,父亲后来说这钱是老家小哥结婚托他买自行车用的,当时我是不知道,反正十分兴奋,拿着钱就到街上,有卖小鸡仔的,毛茸茸的啾啾叫着,可爱极了,我选了一只,想买下来,卖的人说我的钱太大了他找不开,我只得悻悻地放下了小鸡走。我到商店文具柜中挑选了一支二元多的钢笔,这是我早想要的,终于梦想成真了。剩下的钱就留着每天买零食吃了,等到父亲发现时,我不承认,父亲拿过我的书包一查,钢笔就成了铁证。他罚我跪着写检查,我抽噎着正写着,父亲的同事来了,是一位叔叔,听到他在门口喊父亲名字的时候,我就把跪着的姿势换成了蹲在小板凳上,那位叔叔进来了看见我在写着什么,还关心地问我怎么不到桌上写。他走了以后,父亲笑了起来:“哟,你还机灵,晓得怕丑呢!”

  母亲老说,家中的女儿们,父亲最喜欢我,有什么好东西,都说要给我留着。我私下认为我是和父亲是共过患难的,因为父母的两地分居,从我六岁离开家乡到十五岁母亲携妹妹们来一家人团聚,我和父亲相依为命近十年,磕磕碰碰的成长过程中,在这没有母亲照料的日子,我不知饿过多少次肚子,我得过肺炎,头上长过虱子,眉骨正中留着伤疤,漂亮衣服和我无缘,有时候甚至没有短裤穿,过了多年这样的日子,我想我不会太多的抱怨现今的人和人间的不平等,我只会觉得现在的生活太幸福了。在母亲和妹妹眼里,父亲给我的特别的关怀,我想一定是潜意思中对我存着一股慊疚吧。

  我曾在回忆童年时写过这样一件事:小时候从小镇来到在县城工作的爸爸身边,可爸爸经常出差,留我一个人在家。我自己买食堂饭,自己洗漱梳头,班主任老师家访时听说了我的情况,赞叹独立生活能力强。爸爸给的钱总是不够,预计十天半月花的钱,我在三两天就花完了,饿了在家中到处找东西吃,爬到搁板上找到了贮存的一箱腌鸭蛋,以后的几天,放学回来,用小煤油炉架上铁锅炒着吃,腌过的蛋黄炒出来是硬的,吃不完就把一帮同学叫到家里来,吃了后就围条围巾,大家把床当舞台唱呀跳呀,邻居不乐意了,几天后,我爸爸回来后,忙向他报告我的所作所为,不知为什么,他竟没有训斥我。

  这样,父亲虽然打过我不少次,但并不是很畏惧他,这在妹妹们的眼里,我对父亲的态度她们自然很是羡慕。我和大妹读书不多,早早地做了工人,每月拿回一点工资,父母都很欢欣。后来我们又相继结婚成家,大妹结婚生子后很少回家,我倒是经常携夫带女回家享受一下父母家的温暖。

  近年来,我喜欢上用电脑写写小文章后,颇觉是遗传了父亲舞文弄墨的基因。因为喜欢写写,于是对从事笔耕者也是钦佩得很,又感叹曾声明要出论文、散文、小说各一集的父亲在出了一本论文集后就停下笔来,沉迷于其他的爱好,失去这个眼前的好偶象,我十分惋惜。在报上看到父亲某位老友署名的诗作,我指给父亲看,我说:“您瞧某伯伯现在是大作连连,您认为他写得怎么样?您也不写写?”“嗨,不就是几句对口白么,哪能算是诗呀。”父亲不以为然,对我的文章,父亲也是说我读书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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