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边一处破屋内,一人拿着食指粗的绳子走了出来,敏捷地跑到他们面前,二话不说,把宗岩按翻在地,拿绳子从手到脚把他捆了个结实。
宗岩惊觉对方手法非常熟练,心中一懔。
不像是一般道上的人。
温言却心中大讶,没想到竟然已经进了对方全方位的包围圈。对方刚才显然是屏住了呼吸,结果他出众的耳力也没法察觉异样,只有最后对方准备动手时,他才惊觉有异,不过要躲已经晚了。
看看地上的宗岩,温言放弃了反抗的想法,举起了双手,叫道:“别杀我们!”
“等我搞清楚你们的来历,再说杀不杀的问题。”左前方的那人冷冷道。
温言和宗岩对了一眼,均听出狠辣无情的意思。
对方不立刻杀他们,不是因为手下留情,而是因为想要问清楚他们的来历。
忽然之间,两人均意识到,自己陷进了极端的危险中。
对方三人,两个年约二十三四的青年,左前方那人似乎是带头的,年纪在三十上下,目光像见惯了生死,令人对视时不寒而。
三人型、神情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寸头冷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把温言也绑好后,后面那人才收了枪,上前帮着同伴把温、宗两人扛了起来。温言和宗岩都以百斤以上,后者更是至少在一百五十斤以上,但那两个神情肃穆的年轻人竟然扛得毫不费力。
众人进了宗岩以前藏身过的那栋房子,直接爬到二楼上一个用木板钉死了窗户的房间,两个年轻人才把温、宗两人扔在了地上。
“问一句,答一句。没问的是,闭嘴!”带头者从小腿处拔了把短刃出来,冷冷道,“否则说一个字断一根手指!”
那短刃刃身寒光闪动,显然非常锋利。
温言还好,宗岩却是道上混了多年,什么武器没见过,登时心中一懔:“是军刀!”这时他才觉对方穿着皮靴,每只靴子两侧都插着两把同样制式的短刀,不禁暗暗惊奇。
这些家伙到底什么来路?
“名字,你先来。”带头者拿刀指着温言。
“温言。”温言识相地道。
“身份?”
“按摩师,呃,现在还‘兼职’通缉犯。”温言边想边答。
“通缉犯?犯了什么?”带头者有点惊讶。
“杀人,昨晚刚杀,今早刚被通缉,所以跑这儿来躲躲。”温言老老实实地道。
“你?”带头者上下打量他,嘴角浮起讽意,“你能杀人?”
“可以,”温言当然知道对方什么意思,缓缓道,“我是个按摩师,我的力气不小。”
带头者沉吟片刻,接着又问了十多个问题,全是关于温言的住址、工作等情况,温言答得毫不迟疑。
问完后,带头者点头道:“我相信你。”
地上宗岩松了口气。
相信之后,下一步就该是放人了。
哪知道温言看着那带头者,却异常冷静地道:“你想杀我?”对方眼神并没有藏住其意图,温言一眼就看出对方一知道他并不是为这三人而来后,已经动了杀机。
无关者皆杀无赦,手法够狠辣的。
带头者一愣,皱眉道:“还算不笨,可惜的是你找错了地方藏身,更遇到了错误的人!。”右手蓦地扬起,猛地刺下!
“杀了我你会后悔!”温言一声大叫。
短刀倏止,停在了温言胸前。
带头者冷冷道:“你如果是危言悚听,我会改变杀你的方式,让你后悔都来不及!”
温言丝毫不为他的话所动,说道:“杀了我,你才会后悔都来不及。不过在说正题之前,请你用右手拇指,按锁骨下面五厘米处的位置。”
带头者眉头仍是紧锁,但依言把刀换到左手,腾出右手,按向相应位置:“是这?”
温言不断指示他调整方位,最终点头道:“就是那儿,别用太大力,轻按。”
带头者依言而行,蓦地一声闷哼,向后退了一步,松手惊异道:“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疼?”
温言沉声道:“按触时是不是有包块?”
带头者点点头。
温言露出恍然神色:“果然!”
刀光一闪,短刀已压在他颈侧,带头者森然道:“我最恨别人吊人胃口!”
温言装作吓了一跳,赶紧道:“我说我说!你最近是不是那地方受过敲击?很重的那种!你从胸口到喉咙之间,因为那伤筋络受到了损伤,假如不医治,很快你就会废掉!”
带头者一懔:“什么废掉?”
“整个胸腔的筋络都会逐渐失去作用,气息不畅。”温言一脸认真,“最终你的呼吸系统和心脏功能都会因此受到严重影响,最终死亡!”
带头者脸色微变,喝道:“胡说八道!”
温言愤然道:“你要杀我我无话可说,但你骂我胡说八道,就是在侮辱我祖传七代的气功按摩术!算了,你要杀就杀,反正迟早你会给我陪葬,哼!”
他突然这么横,对方几人反而犹豫起来,旁边一个年轻人凑到带头者身边低声道:“头儿,似乎不像假的,你那边上次不是被车撞了吗?有可能……”后面没再说,但意思谁都明白。
带头者脸色不断变化,几秒后才道:“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温言一副强压怒气的神情,说道:“我可以暂时帮你缓解包块,但你要解开我。”
带头者考虑再三,终对旁边的年轻人使了个眼色:“小姜,解开他。”
第163章 特种兵?
第163章特种兵?
地上的宗岩心中一喜。〃
以温言的身手,解开后要制服这个带头的应该不难,有救了!
松绑后,温言活动了下手脚,正色道:“请放下刀,坐好。”
带头者冷冷道:“放刀?你是想趁我不备胁持我?”
温言摇头道:“不,我怕死,你握刀在手,会让我没法专心给你按摩。”
带头者哼了一声,把刀插咽靴内,拉过一把残旧的椅子坐了下来。
温言走到他身后,双手齐下,按到了他肩上。
包括宗岩在内,在场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温言双手缓缓按动,由肩而下,逐寸用力。
只按了三四下,带头者突然一声轻咦,疑惑道:“怎么有股热热的感觉?”
温言正声道:“我的气功按摩术效果就是这样,别说话!”
带头者暗觉热的地方竟然比其它地方要舒服,不再说话。
温言一路按下去,每下一寸,带头者就感觉包块的位置上,刚刚因自己强按而带来的疼痛缓解一分。等到温言双手在包块位置合拢时,带头者动容道:“痛感消失了!”
温言傲然道:“那当然,我的按摩术敢说全国罕有,没效果怎么行?”
地上的宗岩彻底呆住。
不该是这样的!说好的抓人胁持呢!
温言按下最后一记,松开了手,说道:“在十二个时辰,也注是二十四个小时内,你最后别乱动,让包块的舒解更彻底,否则这会反覆。”
带头者站了起来,再次按向那位置,尽管疼痛仍隐隐感觉得到,但和之前相比,确实松了很多。他活动了两下,问道:“怎样才能痊愈?”
温言从他话里听出缓和来,知道这人已经相信了自己的按摩术,于是道:“每天定时局部按摩,每次大概十分钟左右,持续十天,整个筋络就能恢复活力。”
带头者和两个兄弟对视一眼,不置可否地道:“看看吧,把他绑起来!”
温言愕道:“我帮你你还绑我?”
带头者淡淡道:“你已经得到了应有的回报,那就是我不杀你,其它的别再奢望,我不想收回这个决定。”
天色渐渐地暗下来。
温言和宗岩被照旧地捆了起来,关到了另一个原本似乎是储物间的小房间里。
等对方关门离开后,宗岩才低声道:“你不抓他!”
温言莫名其妙地道:“凭我这几两力气还想抓他?你脑子不是坏了吧?”
宗岩非常机灵,听到温言不合常理的回答,登时醒悟过来,知道后者察觉这房间有异,颓然道:“唉,我怕他们改变想法,回来杀了我。”
温言心里暗赞,表面上说道:“放心吧!他们不像是言而无信的人,刚才只是问了你几个问题就算了,不也证明了他们的诚意。我看我好好给他按摩,等好得差不多,他们就会放了我们。”
宗岩哀声叹气地道:“不知道走了什么霉运,找个躲的地方还受这种罪,唉!”
温言打了个呵欠:“睡吧,我困死了,明天还要给他按摩呢。唉,希望警察不要找到这儿来,我不想这么年轻就进监狱。”
同一时间,之前审问他们的那房间内,带头者拿下耳机,说道:“这两人应该没撒谎。”他在储物间里装了窃听器,那两个家伙说什么他可以监听得到。
“头儿,你真想放了他们?”那叫小姜的年轻人问道。
“哼,留着他们只会影响我们的行动。”带头者冷哼道,“明晚任务结束后,我要你们先离开,我会在按摩结束后回去。那时,他们俩人都该已经去黄泉了。”
两个年轻人会心地笑了起来。
笑了几秒,小姜忍不住道:“头儿,那小子的按摩真有效?”
带头者又活动了两下肩头,惊异地道:“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他这么一按,不但之前的痛感没了,而且我感觉到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天晚了,睡觉吧,老规矩,轮班守夜。小张,你上半夜。”
另一个年轻人答应了一声,准备了一下,转身出了门。
隔着三个房间的储物间内,温言闭目听了一会儿,忽然睁眼道:“他们睡了。”
正装睡的宗岩立刻停止了打呼噜,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温言解释道:“刚刚他们出去时,我听到那个叫小姜的年轻人问是不是要监听咱们的动静,显然这里有窃听器。”
宗岩暗叫厉害,他只能听到门外隐有人声,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看看周围的漆黑一片,他问道:“现在逃?”他可没忘记温言能弄断手铐,这点绳子当然不在话下。
温言反问道:“逃到哪去?”
宗岩苦恼道:“难道还留在这儿?”
温言笑了笑:“咱们睡觉,还有人给咱们守夜,这种好事哪去找?刚才我听到他们说什么有‘任务’,不如多等一天,看看他们到底怎么回事。”
宗岩一想也对,忍不住疑惑道:“你真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他甚至连对方的声音都没听到。
温言笑笑,没解释。
假如这是在城里,他或者难以听清三个房间外的动静,但是在这个静得要命的地方,这根本不是问题。
第二天一早,温、宗两人被人叫醒,睁眼时,那叫小张的年轻人把两盒牛奶和两袋饼干放在了他们面前:“吃饭了。”同时解开了温言手上的束缚。
宗岩愕然道:“我怎么吃?”
小张冷冷道:“他喂你。”
宗岩明白过来,知道他是顾虑自己身强体壮,所以只解开看似柔弱的温言,殊不知这四眼男比他宗岩可危险多了。
温言也不多话,拿着牛奶就着饼干就吃喝起来。
小张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真是个按摩师?”
温言停了下来,诧异道:“我还以为昨天已经证明清楚了。”
“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小张对他比对宗岩和气多了,“一般按摩师该没办法看出头儿身上的问题,甚至是一般医生也不行,你竟然光用眼睛就看出来,你该不只是按摩师才对。”
温言一笑,说道:“按摩师也分离低级别,不是我自夸,我是高级的那种。在平原,我的按摩价格每次足够一般工薪族一个月甚至几个月的工资。”
小张动容道:“那是很了不起了。”忽然露出迟疑神色。
温言奇道:“有事?”
小张一直绷着的脸上微微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犹豫道:“是……是有点事,我有个问题困扰了很久,你……你能帮我看一下吗?”
温言上下看了他一遍,疑惑道:“什么问题?我看你身体挺健康的。”
小张有点窘迫,低声道:“我‘那方面’不行,这有治吗?”
温言和宗岩同时一愣。
是个男人都知道他的“那方面”是什么意思,不过……向自己的俘虏问这方面的事?似乎太那啥了。
片刻后,温言才回过神来,说道:“你得让我看一下,才知道有没有救。”
小张愕然道:“怎么看?”暗忖难道要让自己脱了裤子给他看?
温言微微一笑:“或者该说让我按一按,别误会,不是你‘那儿’,是你的小腹。”
小张释然道:“那麻烦你了。”
片刻后,温言从他小腹处收回手来,脸色难看地道:“你的问题确实有点严重,告诉我,你是不是这个位置受过重度的撞伤?”
小张听得心里一沉,点了点头。
他一直在到处寻医,但每每得到的回复要么是要他慢慢养,要么就是干脆地说不行,当然清楚问题的严重性。
温言哑然一笑:“别紧张,严重不代表没救。你要真想治好,我倒是有办法。”
小张浑身一震,不能置信地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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