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眼,她往沉烈的怀中蹭去。
闷闷的说道:“困。”
“困就睡吧,时间还早。”
说完,张砚砚又睡了过去。
而沉烈,端着碗出去,看见沙发上的手机,捡起来,考虑了半晌,还是拨了那个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来大姨妈,还是工作很忙,最近都很暴躁。连续的加班,让俺心情格外的不爽……好吧,还有,这个月还有一些积分留在这边,欢迎长评……哎呦喂,积分呢,那是钱钱呢……最后一句,支持正版啊……
057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人迅速的接起了。
一片的沉默,隐隐还有叹息声传来。
“她在你那边么?”那头,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来,带着无奈,还有心酸,不是张母又是谁。
借着那卧室房门透出的昏暗光线,沉烈看了看那床上已经安睡过去的女人,点了点头:“妈,你放心……她只是一时在气头上……”
那头似乎又是叹息一声,犹豫了一秒后,直截了当的问出口:“沉烈,你这般人,这样缠着砚砚,到底是为了什么?”
沉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嘴角却是有了轻轻的笑意,“我为了什么,妈不是清楚么?”
一口一个妈,这么顺口!
那头的张母似乎被噎住了,良久又是轻叹一声,“算了,罢了,砚砚这孩子性子软,遇事还容易走极端,你以后多担当点……”
张母这么说,其实已经是变相的承认了沉烈的地位。
沉烈心中一喜,还没有开口,又是听那头的张母说道:“别开心这么早,我还没说把女儿交给你……明天有空么?我们出来聊聊……”
说罢,还不等沉烈说话,就是径直挂了电话。
留下沉烈,听着电话的一阵忙音,轻轻一笑。
岳母大人,还真是嘴硬心软的主,不过,还好,她和某人一样,都心软。
沉烈定了定神,解决了一件事情,心情极度的轻松,但是很快的,想到今晚张砚砚格外的异常,他还是有点疑惑。
不对,如果只是简单的吵架,她的眼神不会那么空洞,那样的眼神,明显是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这样的张砚砚,沉烈曾经看见过……
那是,罗旋和沉鱼离开这里,双双出国后。她虽然在笑,但是双眼却是一片空白,就算他暴虐的弄痛她,她还是眨也不眨,只是笑。
是的,是笑的。
但是双目却空洞,似乎身体犹在,而灵魂已经空了。
那一刻,他好想说,不要笑了,为了那个男人,不值得!不值得,他连你都保护不了……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男人!
可是,沉烈是骄傲的,他没办法在张砚砚满心的厌恶面前,还那么坦然的说出喜欢。
他,也不敢。
只是,没有想到,想要喜欢爱,情绪翻腾,并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浓烈。
而那个人的心中,却始终没有他的影子。
不是说女人因为感动而爱么?为什么,用一年的时间,去好好照顾她,让她安乐的躲在他的翅膀下,她却只是看到远方那个人。
永远不看到,身后为她遮风挡雨的他。
喝了一口酒,沉烈苦笑一声。
所幸,现在,她终于看到了他。
他没有晚,对不对?
眯了眯眼睛,想到某人的眼泪,沉烈又是一阵浮躁。
按捺住想要查清楚的冲动,他在沙发上再度的坐下来。
那时她的隐私,她不想说,他不能知道……
可是……
算了,想着,与其他悄悄去查,还不如明天直白的问事情的当事人。
显然,她也会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眯了眯眸子,沉烈放下酒杯,最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往卧室走去。
而远处,张母放下电话,看着旁边的罗父,又是一声深深叹息。
“砚砚在沉烈那里?”
张母点头:“算了,有那小子照顾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罗父微微一怔,最后到厨房给张母倒了一杯水,才是说道:“是我不好,当时看到沉烈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和砚砚的关系的,只是那个时候,真心没有想到,他居然从连云市过来了……”还是把工作都搬过来了。
罗父叹息一声,这样的人,谁说不是真心对砚砚呢?
张母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罗父一眼,才是说道:“其实,我早就应该知道的,那小子喜欢砚砚……如果不是喜欢,也不会爱屋及乌。当时我气急之下,赶砚砚出门,那一年,她都没有回来,甚至我的生日,都没有打电话……但是却是那小子,逢年过节,登门拜访,虽然,每次我都把他赶出去……”
听到张母这么一说,罗父也是叹息一声。
“是啊,我们这边这个老巷子被保住,甚至都是他在后面做的……哎……现在想想,是我们太固执了……害了张哥,还害了砚砚……”
“哎……”张母也是叹息一声,脸上浮出一抹苦笑,“是啊,一直觉得砚砚是要嫁给小旋的……没有想到……算了,年轻人的事情,随缘吧,我们不管了……现在,也没资格了……”
想到女儿最后出门那冷漠的眼神,张母又是一阵锥心的疼痛。
她以为,她可以隐瞒一辈子的,只是没有想到,十八年前的真相,最后还是被这样捅出来!
砚砚,她的女儿,应该是不会原谅她了吧?
摇头,微微叹息,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早在十八年前,他们决定撒谎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局面。
这就是,有什么因,就有什么果。
张母一夜未眠,想到第二天和沉烈的约定,还是去了。
沉烈见到她脸上不好,送上了养生茶,嘴巴还乖巧甜蜜如蜜糖,“妈,你的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这么乖巧的孩子,张母就算心中有怨气,也发不出来,只能点点头,在沉烈面前坐了下来。
“你,知道我今天找你来什么事情么?”
沉烈心中有个底了,点点头:“砚砚昨天很伤心……”
他说了一个事实。说完,又是迟疑的看了张母一眼。
张母苦涩一笑,十八年前的旧事被这样翻出来,她也不想,但是现在也不重要了。
反正,谎言早就拆穿了。
喝了一口茶,张母开始回忆很多年前的事情。她并不想把这段往事再说一遍,尤其是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但是,有些事情,由沉烈开口,比她和罗父都要好很多。
和张砚砚那天听到的差不多,只是……有些隐藏的情节在里面。
张母和罗父很早就认识,两人算是青梅竹马长大,早就暗自交好。只是张家一直嫌弃罗家穷,不肯把女儿嫁给他,张母性子倔强,约好罗父挣到钱后,回来提亲。
可是,罗父走后一直没有回来。
反而有些闲言闲语传了出来,说张母败坏门风,和罗父早就有了一腿。
而那个时候,门风保守的年代,张家没办法,只能草草的把张母嫁给了张砚砚的父亲。
张父性格温和,为人真挚,倒是也不是良配。
罗父一直没回来,张母也就认命了,和丈夫安安心心的过了下去。
直到那一年,砚砚五岁的那一年。
罗父回来了。
还带着罗旋。
张母先是错愕,后是被背叛的痛,原来他早就在外面结了婚,有了老婆,还有了孩子。
那孩子甚至比张砚砚还大点。
张母憎恨罗父,当然不肯和他有交集,可是小城就那么大,他们又是相爱的恋人,慢慢的见了几次后,终于罗父把事情的真相都说了出来。
原来,当时罗父回来过,听到张母要结婚后,赶了回来,却被父母捆在了屋里。
一直关了七天,才把他放出来。
而那个时候,张母已经嫁给了丈夫。罗父的家人一直在罗父面前说,张母背信弃义,背叛了他们的爱情,罗父一气之下,又是出门了。
这样,虽然失去了爱情,但是还是要生活的。
很快的,罗父娶了妻,妻子带了一个儿子。
那就是罗旋。
后来,罗父的妻子死了,他思念张母,和故乡,还是回来了。
虽然,张母现在过得很好,他知道不能打扰,但是毕竟是心爱的人,心中那种渴望骗的了别人,骗不了自己。
他还想着张母……
“后来的事情,你应该能猜到的……是我……是我的错,不该有了砚砚的父亲还和罗旋的父亲经常见面……”
张母的眼泪中隐隐有了泪花,谁没有年轻过,谁的年轻没有做过错事。
只是,他们的错事,让其他人受了苦。
“你们……被……被砚砚的父亲知道了?”沉烈发现,他现在不知道怎么说,面前的女人是他的长辈,纵然他不赞成他们的做法,但是她毕竟是长辈。
但是,他也能轻易的想到下面发生的事情。
张父怎么是笨蛋,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边的事情!
“是……虽然我和罗父经常见面,但是我们从来没有跨越过……只是,我们知道,我们都还喜欢对方,那个时候,在砚砚六岁的时候,我想到了和他爸爸离婚……她爸爸和我大吵了一架,吵架后,抱着砚砚就跑了出去……只是……”
张母的眼眶一热,眼泪终于是掉了下来,“他们出了车祸,她爸当场死亡,而砚砚,也是受到了惊吓,发了高烧,烧了三天三夜……医生说……医生说……”张母说着,眼泪又是刷刷的往下掉:“医生说……她醒不过来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我们犯下的错多大……我们是一个罪人……那个时候,砚砚就那么躺着,烧的迷迷糊糊,眼睛却没有睁开……我……我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医生提议的最后意见……给砚砚催眠……后来……这个办法见效了……她醒来之后,她什么都记不得了……记不得父亲的死……”
“但是,生活要继续,你为了让她继续的生活,让她习惯生活中没有父亲的角色,编造了他走出……编造了他背叛你们母女俩……”因为那是最好用的借口,也是最能让一个小女孩接受另外一个父亲的最好借口。
沉烈看了一眼张母,忽然觉得心口有点发闷,喝了一口水,他最终是平静下来,看了一眼张母,直接说道:“不过,我想,当时你编造了这一段,也是为了想和罗父在一起吧!”
背叛家庭的丈夫走了,而出现了一个类似父亲的好男人,很容易的赢取了张砚砚的欢心,然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活下去……
是的!只是那个可怜的父亲,当了替罪羔羊!
沉烈心中一阵发冷,当时,他对沉鱼做的事情很反感,但是没有想到,强中更加强中手。
这一刻,他总算是能明白张砚砚的绝望了。
打着爱情的名义,肆无忌惮的伤害……
最后还找了一个拙劣的借口,继续的隐藏下去,安然的生活……
这样,这样的母亲,难怪,难怪她会那么的绝望。
深吸了一口气,沉烈声音微冷,“妈,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在提了……只是,我想,你约我来,是希望和砚砚和好……可是,这样……需要时间的……而且,解铃还须系令人,不管怎么样,你欠砚砚一个对不起。”
而他,也是。
他们,曾经让她对爱情绝望。
而现在,让她对亲情绝望。
一直在说爱她,说保护她。
但是,他们在做什么呢?
打着爱的名义,肆无忌惮的伤害?
沉烈心中发冷,一种厌恶自弃的情绪,在胸中流淌。
对不起,我的小鸟儿。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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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沉烈回到家的时候,张砚砚已经醒来了。
穿着他的衬衣,在厨房忙碌不停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沉烈心中忽然十分甜蜜,想也没想的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张砚砚。
亲昵的蹭了蹭那白皙的脖颈,沉烈的声音满是温柔缠绵。
“小鸟儿。”
不知道是张砚砚的自我调节能力好,还是怎么的,经过了一晚上,她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了。
放下手中的勺子,她笑着想转过头:“怎么了,沉烈?”
沉烈按着她的脑袋,没有说话,只是整个头埋在她的脖颈边,轻轻的叹息一声,好半天才是慢慢的开口道:“对不起,小鸟儿。”
张砚砚愣了一秒,但是很快的,她回过神来。
笑着转过头来,捏了捏沉烈的脸,脸上带着轻松自然的笑容,就好像昨晚上那无助害怕饱受伤害和刺激的张砚砚,只是沉烈一个人的错觉一般。
“怎么了,忽然说这些……不过……”张砚砚看着沉烈,有些淘气一笑,“好像,你是欠我很多对不起……”
沉烈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张砚砚,最后还是叹息了一声,把这个强装笑容的女人,搂到自己的怀中。
“小鸟儿,一切有我,我会在,一直在。”
张砚砚再次在沉烈的怀中僵硬,久久的,她的声音,低低而柔软的传来过来。
“沉烈……你说过的……”
“嗯……”
“你是要我的。”
沉烈一愣,随即手收的更紧。
“要,一直是要的。”
那天,张砚砚只是做了简单的白粥,她也只是做这个最拿手了。
沉烈很赏光的吃了个干净。
吃完之后,沉烈看着那贤惠洗碗的张砚砚,心中有很大的冲动,想要把今天上午见到张母的事情说出来。
但是话到喉头,对上张砚砚甜美的笑容,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口。
洗完了碗,张砚砚懒洋洋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手上还不停止,拿了一个苹果慢慢的削皮起来。
沉烈心中叹息,想了半晌,还是在张砚砚的旁边做了下来。
“砚砚……”
他想说的话还没开口,就是被张砚砚打断。
“那个,沉烈,我搬过来,好不好?”
好不好?
当然好了……
夜夜日日,恩爱非常的日子,沉烈盼了很久了。
只是现在,他犹豫的看了一眼张砚砚,最后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