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沉鱼冷哼了一声,但是害怕自家哥哥生气,小声嘟囔了一声,“早知道会这样……当年,就不应该放你进屋……让那几个人干死她好……”
“沉鱼!”沉烈声音发冷,“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在听到。还有,你现在最好对她好点,她是你嫂子,你哥哥的女人!还有,你再碰她的话……你怎么对她的,我就怎么对你那小情人,你知道的……我说得到,就一定能做得到……”
“……哼!”沉鱼心中生气,但是她从小还是忌惮自己这个哥哥的。虽然因为母亲早逝的原因,他对她十分的宠爱,但是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她哥哥,其实是有底线的。
而现在,她很不想承认,这个底线,居然是张砚砚。
恨恨的挂了电话,迎上罗旋一张温柔的脸,“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花这么大火……”
见到爱人的脸,沉鱼心中一柔,但是想到这个男人,曾经也是那么的喜欢那个女人,变一口气咽不下去。
“还能谁……你那个旧情人呗……也不知道是哪点好,迷得你们一个两个……”
沉鱼嘟嘟囔囔,还准备说什么,但是罗旋已经低头,轻轻的吻上了那张红艳的唇。
轻声呢喃,好似一个最温柔多情的情人。
“我现在只有你,不是么?”
沉鱼心口一甜,看着面前男人温柔的脸,脑海都是一片空白,连什么时候被他抱起往卧室走去也不知道。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迷失在男人制造的爱欲风暴里。
只是,至始至终,她迷失了,所有,她看不见,男人温柔的脸上,那冰冷的眸子。
越发的靠近,越发的深入,却越发的冰冷。
夜漫漫,欲深深。
她不知道。
这边沉鱼和罗旋关系的蜕变,是张砚砚也没有想到的。
或者,物是人非,她现在也不在乎了。
只是,偶尔她也会好奇,当初罗旋明明对沉鱼那么的决绝,就算是失去了孩子,也坚定的要和她分手,为什么突然会变成两人欢乐结婚的结局呢?
搞不懂,不过,张砚砚也不想搞懂了。
她只是安然的过着她的日子,并在沉烈的宠溺下,慢慢的忘却了过去的伤痛,慢慢的蜕变,接受了她现在的生活。
只是,很多快乐的背后,还是藏着很多隐患。
对于张砚砚来说,她的周围,有很多定时炸弹。
比如张母。
再次遇见张母是一个黄昏。
张砚砚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这天,也巧,沉烈去了省城开会,所以没有来接她,就这么巧,她遇见了张母。
不能说,她对张母没有怨恨的,只要一想到,因为这个女人的自私,让她憎恨了父亲十八年,她心口就是被尖刀剐肉,生生的疼。
可是,沉烈说了,她的父亲,十八年了,已经是一个幻影,而真正陪伴她的是面前年迈的母亲。
而且,这么多年来,母亲没有选择和罗父在一起,说明心里还是愧疚的。
张母已经年迈,可能还有一个十八年,但是还有两个么,三个吗?
所以,这天遇见的时候,张砚砚虽然迟疑,但是最后还是迎面走了上去。
“妈……”
她轻轻的唤了一声,觉得尴尬。
张母也是,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看了她一会儿,又是低下了头,“砚砚……你……你下班了……”
“嗯。”再见面,两个那么亲密的人,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
一片沉默。
张砚砚不想提往事,但是却发现和张母没有什么语言,犹豫了半晌,准备告别回家了。
而这个时候,张母却是抢先说道:“我做了你爱吃的水煮鱼……”
然后,看了一眼张砚砚,害怕她不答应,张母又是说道:“不会太耽搁你的时间的……”
回到熟悉的家里,张砚砚住惯了沉烈简单的房子,居然觉得自己这边生活了十八年的房子,有些陌生。
只是,慢吞吞吃着她喜欢吃的水煮鱼,原来那么喜欢的东西,这个时候却没有什么味道。
张母没有说话,她只是坐在张砚砚面前,甚至有些饥渴的看着张砚砚吃东西。
“再吃一点啊……怎么了,不好吃么?”
张砚砚放下筷子,摇摇头:“不,很好吃……只是,我不怎么饿……”
话完,看见张母忽然黯然下去的脸,张砚砚觉得心中有些愧疚,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所幸,张母很快的又开口说话了。
给张砚砚倒了一杯水,见到张砚砚喝了一口,才是说道:“砚砚……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是如同沉烈说的……我还是欠你一个对不起……”
张砚砚摇头,笑了笑,“沉烈也说了,让我往前走,连他都可以原谅,还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张砚砚说的有些心酸,回忆往事,真的是不堪回首。
张母也沉默了,隔了好一会儿,才是犹犹豫豫的开口问道:“砚砚,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就是一个高干子弟,强娶了良家少女,然后用爱情和宠爱,给她建造了一个牢笼,让她甘愿沉落,一辈子也不愿意逃离。
但是,这句话,只是在她心头萦绕,回到现实,张砚砚却是摇头:“妈……我现在过得很好……”
这样的回答,让张母有些欣慰,点点头,忽然,她起身来,在里屋找了一会儿,又是拿出一件东西,递给张砚砚。
张砚砚一看,居然是房产证。
看地段,还是荆城著名的富人区。
只是——
张砚砚有些怀疑的看了张母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妈,你哪里来的钱,买的这么贵的房子?”看时间,还是一年前的了。
张母却是笑,“我哪里有钱。这房子,是沉烈买的。一年前,你执意嫁给他,我不知道缘由,把你赶出门,一年了,你从来都没有回来过……倒是沉烈,那孩子,隔段时间,就回来看我……那个时候,我们这个巷子面临强制搬迁,他知道了,就给了我这个……只是,我那个时候不喜欢他……一直没有去……现在想想,其实他对你也算上心,现在看到你这么幸福,我也就放心了……”
“妈……”张砚砚捏着那房产证,莫名的辛酸。
好半天,她才是吸了吸鼻子。
“妈,我会好好的……你……你也是……”
其实,沉烈说的对,退一步,或许,真的海阔天空。
外面的天,慢慢的黑了。
张砚砚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翻出那人的电话,摇摇头,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为什么,我忽然好想见你。”
062
不过,张砚砚只是想象一下,要知道沉烈在遥远的省城,想来一下子是不能回来的。
不过沉烈没有回来,张砚砚回到沉烈的房子,倒是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你怎么在这儿?”
沉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张砚砚,一脸的不耐烦,“还不开门。”
张砚砚没有动,只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你没有钥匙么?”
真是——
正中红心,不知道沉烈怎么想的,走的时候也不给一把钥匙,这个女人下班了也不回家,让她在这边空等了几个小时。
“废话少说,开门。”
张砚砚还是没有动,只是挑眉看了沉鱼一眼,“求人不是该有求人的态度么?”
“你——”
不得不说,沉鱼自从听到沉烈那番话后,更加的不待见张砚砚了,并且,更加的暴躁了,这个时候,她看了一眼张砚砚,拖着行李,大步就是往前走。
“不住了行不行,我还不稀罕。”
留下张砚砚一脸的无辜,摊手,“我好像也不怎么喜欢和你住在一起。”
回到家,开了门,想了想,还是给沉烈打了电话。
“嗯,什么事情?”
那头的沉烈声音有点迷糊,似乎带着一点醉意,张砚砚心中一动,“你喝酒了?”
沉烈轻轻一笑,“这也被你发现了……”
张砚砚有些急了,“不是让你不要喝酒么?你胃不好,谁让你喝酒的……”
“好了好了……我喝果汁,喝果汁行了吧……”
听到沉烈这么听话,张砚砚才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和沉烈煲电话粥。
“你现在忙不忙……”
沉烈看了一眼周围,各种觥筹交错,摇头:“不,你呢?”
“还好啦……今天遇到……妈了……然后回家吃了个饭……”
“这样啊,和好了?”
“嗯,算是吧……”张砚砚点头,忽然想起沉鱼,又是说道:“对了,你妹妹过来了……不过被我气走了……”
张砚砚老老实实的说道,她心内有些忐忑,不知道沉烈的反应。
可是,出乎她的意料,沉烈好像丝毫不在意,“你这次倒是聪明了一把,以前像个傻瓜,总是被人欺负……”
“喂,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张砚砚瘪瘪嘴,有些不爽,她以前有这么差劲么?正准备再次开口反唇相讥的时候,电话那头忽然一片吵闹,似乎有人过来敬酒了。
“你很忙么?”
“乖了,我先挂电话……”
“喂,等等……不要喝酒……”
“放心好了……洗洗睡吧……”
“嗯,记得早点回来。”
挂上电话,张砚砚叹息一声,为什么平生一种依依不舍的感觉。
好吧,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还是按照沉烈说的,洗洗睡吧。
只是临睡的时候,张砚砚还是有点那么小好奇,沉鱼过来干什么?不过,她好像不用管吧。
闭上眼睛,这晚上,张砚砚一夜好眠。
而这边,沉烈挂了电话,看着酒桌上醉倒一片的人,心中一暖,迎上父亲关心的神色,微微点点头。
酒宴散了,两父子在阳台抽烟。
“砚砚的电话?”
沉烈点点头,吸了一口烟,顿时觉得神清气爽。
他这副样子,被沉刚看在眼里,又是抿唇一笑,“怎么了,看你这个样子,好像很久没有这么爽过……”
沉烈搭了搭烟,“是很久没有这么爽过了?”
沉刚不答话,只是搭起烟,也轻轻的吸了一口。
“找回人家了,对人家好点,毕竟,是我们首先对不起人家女孩子……”
“知道了,爸。”沉烈点点头,不用父亲说,他也知道的。他犯下的错误,会用一生来弥补。
沉刚想到张砚砚的事情,也是微微皱眉,“倒是沉鱼,你小心一点,那罗家小子不善,可惜沉鱼又猪油蒙了心,什么都看不见……”
沉烈吸了一口烟,搭了搭手,看着面前的万家灯火,忽然轻轻一笑。
“爸,你知道的,我有野心……我想站在这边土地上,建立起我的王国,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要事业,爱情和亲情,我都会保住……”
沉刚一愣,最后是拍了拍沉烈的肩膀,“臭小子,这么贪心,小心什么都得不到……”
沉烈还是笑,“不如我们看看……”
见到儿子这幅自信的样子,沉刚也是微微叹息,“沉鱼那性子,可能一时之间,还会想不通,你多多的理解一点……我看了你那媳妇,倒是个性子善的人……倒是你的福气了……”
“我看上的还会差么?”沉烈还是笑,想到某人讨厌他抽烟,又是掐灭了手上的烟支。
看着前面的一片夜色,他嘴角微微一勾。
快了,所有的一切,都快要结束了。
这边的风起云涌,张砚砚并不知道,只是她很快的知道了沉鱼来荆城的目的。
原来是讨好未来的公公的。
可怜她平时那么嚣张的人,在罗父面前,乖乖得想一只小绵羊,真是不能感叹爱情的伟大。
不过,罗父始终对她没有太多的好表情。不管她怎么说,做什么,都不想去参加罗旋的婚礼。
到最后还是张母点头,罗父才是勉强答应。
看着沉鱼那样子,张砚砚心情罕见的宁静,不能说心中没有恨,只是现在她学会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没有和平相处,那么不如就这么遗忘吧。
沉鱼走的时候,或许是心情很好,居然有心情和张砚砚告别。
或许是她丰收了她的爱情,脸色也好了很多。
只不过,说的话,还是那么讨厌。
“我的婚礼,你要来!”
张砚砚摊手,“我很忙……”
她早的时候就和沉烈说了,不想去了,避免麻烦。
她当然不会认为沉鱼会那么大方,让她去,不过是想她看看她现在幸福的模样。
不过,张砚砚才没有这个美国时间。
沉鱼脸色微微一僵,“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噢噢噢……”张砚砚好像是经过了沉鱼的提醒,终于是想起了,“原来,你还记得我是你嫂子啊……那么,你也别忘,你的身份……”
哼,耍嘴皮子,谁不会。
不过,似乎碍于罗父在场,沉鱼没有发作,只是一脸乖巧的上了飞机。
飞机滑过天空,张砚砚忽然有点小冲动,要是飞机失事,是不是这辈子,就不用见到这个女人了。
不过,算了,何必因为她,诅咒一飞机的人呢……
叹息一声,回头对上张母担忧的目光。
“妈,怎么了?”
张母看了张砚砚,似乎是迟疑了一秒,才是说道:“砚砚,你真的不回去么?”
“呃……”一时之间,张砚砚有些不明白张母的意思。
这个时候罗父也上来了,替张母说完没有说的话:“砚砚,你还不懂政治,但是你应该明白的,沉烈不是呆在荆城的人……他是会离开荆城的,你呢……不跟着他走么?”
咚——
张砚砚的心仿佛被敲响了。
是啊,沉烈从连云市过来,她还奇怪,为什么要舍弃好的地方,往差的地方来。
按照有限的政治常识,这应该是以着一个小地方为踏板,然后下一次,快速的登到更高的地方。
只是,她就像一辈子老死在荆城了,可是,沉烈……
他还是要走的,不是么?
她这样,不去参加沉鱼的婚礼,算是逃避,可是逃避得一时,一辈子这么长,又怎么逃得过。
张砚砚这点小心情一直维持到沉烈回来。
沉烈回来的时候是已经是那天晚上的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