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不见,她闭上了眼。
当眼闭上,她好像身在黑暗中,只有身前发出的喘息,和身体的灼热,在告诉她,这不是梦。
是的,不是梦。
她掉下了眼泪,因为那美好的感觉。
好像——
滑翔在天际一般。
舒畅,快乐,自由。
但是,前一面,她似乎还在云端,舒服自在。
而下一秒,她被狠狠的撞下了天堂。
热——
她忍不住吟叫起来。
……
(中间这段省略,你们想要的可以留邮箱)
而事后,两人都是一身的汗。
张砚砚窝在沉烈的怀中,任由沉烈轻轻抚着自己的身体,打了个哈欠才是说道:“记得,早上要离开……不要被我妈发现了……”
“嗯……”回答她的是,沉烈委委屈屈的一声应答。
不过,尽管这样,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张砚砚的旁边已经没有了那人的身影,如果不是窗台上放着滴着露水的玫瑰花,张砚砚都会认为,昨晚上只是她自己的春啊梦了无痕。
抚着那鲜红的玫瑰花,张砚砚嘴角微微一扬。
张砚砚心情明显很好,都差点吹口哨了,而张母明显觉得有点不对劲。
“砚砚,你心情很好?”
“嗯。”张砚砚找了花瓶,插好那朵玫瑰花,笑着点点头:“是啊……还不错……”
张母狐疑的看了一眼那玫瑰花,脑海中飘过一丝疑惑,“你这花哪里来的?”
张砚砚愣了一秒,然后笑了笑,随即,轻轻的吐出一个声音,“在花园偷的……”
“……”听到这个答案,张母哭笑不得。不过,看了一眼那眉梢上都是喜悦的女儿,张母心里微微一沉。
张砚砚从回来之后,一直闷闷不乐,很少这么开心的。
这么开心的样子……
肯定有什么不对劲的,而被她忽略了。
张母这边各种猜测女儿到底是遇到了什么这么开心,这边的张砚砚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她现在很开心,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只是,她和沉烈还是像地下情一般,上班的时候,张母看的紧,张砚砚除了发短信,不敢和沉烈见面,下班的时候,小蜜蜂走了,张砚砚也不能找什么借口在外过夜,因为她现在的同事都和她母亲认识,撒谎都不行。
所以,他们两人能相聚的时间,就只有晚上,夜深人静了。
只是,沉烈也提过了,要和张母正式的坦白,谁受得了天天爬窗子啊。
可是张砚砚一想到母亲提着沉烈就黑着的脸,最后还是坚定的摇摇头:“在等等吧,等过年好了,你买点方小说西,趁着我妈心情好,再过来……”
张砚砚这么一说,沉烈就算是心里再有什么想法,也只能听张砚砚的。
只是,两人相聚的时间很短,又是晚上,免不了差枪走火。
张砚砚有时候还在想,他们这样在隔壁,是不是有一天,张母迟早会发现。
这天,早上五点多钟。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只是隐隐有了路灯。
沉烈开始穿裤子,走人了。
张砚砚也罕见的没有睡眠,只是看着沉烈一件一件穿衣服的样子,修长的手指在轻轻抚着衬衣,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今天来我家吧……”
这样爬墙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有一天会事情暴漏的,还不如早点和母亲说明白,反正是死是活,都是一句话了。
沉烈得到了张砚砚的恩准,心情也是极好,走过来,捧着张砚砚的唇就是一阵狂猛的吮啊吸。
张砚砚面红耳赤,推开沉烈,“别闹了,我妈快醒啦……”
“不如我今天直接给她说好了……择日不如撞日……”
“你敢……要是发现你现在在我床上,我们就真的完了……”张砚砚又是推了一把沉烈,交代他快点离开。
沉烈嘻嘻哈哈,又是想上来亲张砚砚,这个时候,门把一转,门已经从外面打开了,而张母黑着脸,看着衣冠不整的两人。
“张砚砚,你……你……你!”
张砚砚在想,做了坏事,迟早会有一天被抓到,但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是这么的快。
母亲在看着他们衣冠不整在床上的时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一阵青,好半天,指着她,才是怒吼:“给我穿了衣服,出来!”
张砚砚这下真的吓到了,急忙的套着衣衫出来了。
而沉烈,似乎是知道她的害怕,轻轻的握着她的手,“没事的,你放心,一切有我。”
似乎是沉烈的话安抚了张砚砚,她的手不再颤抖,点点头,才是跟着沉烈走出门去。
门外客厅,张母胸口起伏厉害,似乎还没消气。
张砚砚见到这个样子,又是上前走了一步,轻轻的叫了一声,“妈……”
而张母好像找到了一个宣泄点一般,猛的站了起来,拉过张砚砚,怒色道:“你还知道叫我妈……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和这个男人混在一起,他不是你的良人,你为什么不听……不但不听,你现在还直接的跟他混在了……混在了……”
张母似乎是难以启齿,又是狠狠的掐了一把张砚砚,最后才重重甩手,“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你……”
或许是太过害怕,张砚砚居然不害怕了。
她走上前,拉着张母的衣袖,“妈……我是真心想和沉烈过日子……”
“过日子!”张母的声音尖锐起来,“他像是过日子的人么?你知道他是谁么?”看到女儿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张母颇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重重的点了一下张砚砚的脑袋,才是说道:“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
“妈……”张砚砚摇摇头,看了一眼沉烈,“我答应你,以后都会好好的,你就让我和沉烈在一起好么?”
这个时候,沉烈也走上前来,轻轻的说道:“妈,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张母直接是打断了沉烈的话,“你给我滚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妈……”张砚砚还想说什么,这个时候,张母已经来了脾气,推着沉烈就是往门口走去。
“妈,不要这样……”张砚砚在身后拉着张母,“妈,不要这样,沉烈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家人啊……”
“你……你……你……”张母瞪着张砚砚,脸色青白交错,最后,不知道怎么了,身体一个眩晕,软软的往地上到去。
而张砚砚傻眼,只有沉烈反应过来,迅速的接住张母。
“砚砚,快叫救护车!”
098
一场风波,让张母住进了医院,虽然医生只说是气急攻心,但是看着床上躺着的面目苍白的母亲,张砚砚还是愧疚不已。
记忆中,这不是张母第一次晕倒了,而好像每一次晕倒,都是因为她的原因。
守在张母的床前,张砚砚叹息一声,看着床上的老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岁月的风霜已经侵染了她的发,曾经一头乌黑的发中,现在已经是银丝点点。
张砚砚莫名的心酸,叹息一声,手掌抚上了温润的颊。
“对不起,妈,是我不争气,是我不好……你快点醒来好不好?”
不知道是张砚砚的祈求得到了上天的怜悯,张母在张砚砚幽幽期盼的眼神中,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砚砚?”
张砚砚眼眶一红,迎了上前,“妈,你醒来了,身体还好么?”
张母看着面前只有张砚砚,没有看到沉烈的影子,也是叹息了一声,“给我倒杯水。”
闻言,张砚砚乖乖的给张母到了一杯水,最后递到张母手上。
“他呢?”
张砚砚知道张母说的是沉烈,这个时候也不敢有欺瞒,“一直在外面……”
张母又是叹息一声,“让他走吧,我不想看到他……”
张砚砚闻言,点点头,走出去给外面的人说了两句,便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响起,慢慢的没了声音。
这样,张母才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把水杯放下,看了一眼张砚砚,才是说道:“砚砚,你是不是很怨恨我,为什么不让你和沉烈在一起?”
张砚砚愣了愣,随即摇摇头:“妈,我不曾怨恨……”也不会怨恨为人父母辛酸做出的事情……
只是,有些想不开而已……
张母笑了笑,只是笑容有点勉强,“不要怪妈……沉烈真的不合适你……”
张砚砚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担心张母的病,却没有发出声音。
张母好像知道张砚砚想说什么一般,幽幽开口了,“你是不是心存疑问,为什么当时,我接受了沉烈,而现在不能接受了?”
张砚砚点点头,是,她就是心中这个疑问不能打消,纵然是沉烈做错了事情,但是按照母亲的性子,对自己家人宽容的性子,怎么会一竿子就把沉烈给打死了呢。
张砚砚疑惑不解,张母却是叹息一声,“前段时间xx市的市委书记落马的事情你知道么?”
张砚砚想了想,“你是说那个妻子被起诉杀了人的市委书记么?”
张母点点头:“这件事情一发生啊,我就想,人在高位,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也是一种悲哀。不管是那个人真的做错了,还是被人诬陷,但是事情的结局只有一个,他成了罪人,而他的妻子儿子都受到了牵连……砚砚,你真的想变成那个可怜的妻子么?”
而张砚砚愣了愣,好半晌才是说道:“我不会杀人的……沉烈也不会……”
“呵呵……”张母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张砚砚的天真,“谁知道她真的杀人了还是没杀人……人要牵连你,有上千种办法,何必是杀人这一条罪呢……”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不管是死因,还是死状。
张砚砚点点头,似乎明白了,可是还是强自说道:“可是,那未必是沉烈……”
张母也点了点头:“是,我当时也在想,未必是沉烈,未必每一个官都如沉烈这样,最后会被调查,家人被牵连……但是沉烈做事,我这些日子也看在眼里,他胆子大,可谓是心狠手辣,冥冥之中,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说着,张母看了一眼张砚砚,又是说道:“你不要以为妈妈经常在家,就什么都看不明白了……沉烈那些照片寄过来的时候,我第一是愤怒,但是愤怒之后我也冷静下来,为什么掐的这样好,有人给我寄送这个过来……这只能说明,沉烈得罪了人,那个人动不了沉烈,只能动你……所以才给我寄送方小说西过来……”
“妈……”听张母一说,张砚砚也有些吃惊,从来没有想过张母会想的这么透彻。
张母还是笑,嘴角微微一扬,“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沉烈会出事,而我的女儿,也会受到牵连……只是我没有想到,我来晚了……你失去了一个孩子……”
“妈……那只是意外……”张砚砚提起失去的孩子,心里微微一疼。
“是……”张母点头:“可能是意外……但是傻孩子,你想过没有,沉烈一向对你体贴入微,为什么你有了孩子,他没有察觉,而且……身边都都没有一个保护的人……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张母停下了声音,直直的看着张砚砚,眼睛里充满了怜悯的光彩。
张砚砚直觉的知道这个答案不是什么好的,但是张母已经启口,告诉了张砚砚这个答案。
“他利用了你,把你推上了风头浪尖……”
冬日的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而张砚砚抱着自己的胳膊,觉得有点冷。
她慢慢的走出医院,这个时候,她的心里一片的茫然,其实,她不是笨蛋,有些事情想了想,也明白过来。
为什么王利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为什么他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对付自己,只是因为,沉烈需要一个契机,需要一个理由,大胆的对付他。
而这个理由,就是出自她。
张砚砚觉得微微心酸,虽然有时候想想就知道沉烈对她存在了这些利用,但是只是没有想到,当张母这么这样直接说出来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被挖了一刀。
她的丈夫说爱她护她,但是最后为了掌权,把她推到风头浪尖的人,还是他啊。
张砚砚觉得背心一阵发冷,她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冷,好冷的冬天。
身边一暖,一个人影坐了过来。
“小鸟儿?”声音开口了,原来是沉烈。
张砚砚只觉得冷,这个时候也不想搭理沉烈,只是吸了吸鼻子。
一杯暖暖的粥放在了张砚砚的手心,抬头,看到的就是沉烈一脸的笑意,“你还没吃早餐呢?”
张砚砚心里一酸,看着沉烈,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想哭的,最后却是微微一笑。
“妈说你利用我……利用我打压王利……消除他的戒心……然后……”张砚砚动了动嘴巴,忽然觉得自己说不出来。
沉烈黑漆漆的眼中一片的冰冷,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好半天,他才是说道:“小鸟儿,如果我说我没有……你相信我么?”
张砚砚苦笑一声,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还能相信你么?因为,我身边没有一个指示你没有做过那些事情……”
沉烈又是叹息一声,抚了抚张砚砚冰冷的脸,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接过张砚砚手上暖暖的粥,慢慢的舀起一勺,喂给了张砚砚。
“吃点方小说西吧……”
见到张砚砚不动,沉烈叹息了一声,又是说道:“你想要知道的,我会一一的给你说。”
“你不是棋子。你是我的妻子。”沉烈低低的说道。一开口,他就说明了一个事实。
“那谁是?”
“张允……”沉烈苦笑了一声,“为了整下王利,我牺牲了我最得力的手下的婚姻……可以说是一生的幸福……其实你当时问我知道张允有女人的时候,我骗你了……我一直都知道……一开始的时候,我就知道那场婚姻最后会无疾而终……我也知道我会伤害张允,伤害小蜜蜂……”
真相来的太突然,张砚砚傻眼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那场婚姻的导演,居然会是沉烈。
想到小蜜蜂苍白的脸,明明是痛到极致,还在笑,张砚砚就觉得一口气咽不下来,“你……你……你怎么忍心?”
沉烈声音微微凌厉,“不忍心?不忍心,被利用,悲伤的人就是你了……你叫我如何忍心……”
沉烈垂下脑袋,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声音又是软了下来,“只是,我爸说的对,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我导演了一切,最后报应到我的妻子儿子身上……我害张允失去了一个孩子,而我自己也失去了……”
沉烈说着,没有在说话,只是脸上浮上一抹沧桑和悲痛。
“沉烈……”张砚砚不知道说什么好,侧头,她的眼睛一滞。
沉烈今年,不过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但是……已经有了白发。
张砚砚心酸的想,这个世界上,我们得到的,其实不必失去的多。
捏着沉烈冰冷的手,她知道虽然她让他走,但是他一直站在医院外,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