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第三更】
是夜,寂寥无比。
只有满天星辰无言闪烁。
那装潢华丽的宅邸,在如此静谧的夜里,因为里面那朦胧的灯光,显得缥缈,虚幻、
更莫名地添上了几分神秘。
撩人。
而在那宅邸之中,灯光分外明亮的是偏里的一个房间。
外人是无法察觉的——因为,太过隐蔽。
米色碎花的银色墙纸,虽略显奢华,但却典雅,端庄,流露出一种优雅的贵族气质,让人很安心,同时让人可以很快镇静下来。
在那壁纸上星星点点装饰着的,不是别物,正是流光溢彩的华美宝石。
或是琉璃,或是猫眼,亦或者是更加名贵的种类。
美物虽多,然,排列起来却丝毫不显纷繁与杂乱,反而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因为,不单单是宝石名贵,更是因为它们的形态式样各异。
每一颗宝石都被雕刻得精致无比,巧夺天工,让人有忍不住将其采撷下来的冲动 ;。
各种宝石,都各代表着一种花。
温润的和田白玉是最温和的,在它身上展现的自然是栀子花温婉的美。
灿烂的黄水晶略显乖巧,用它来代表有生机的小雏菊自然是再合适不过。
用料最多的,莫过于克什米尔蓝宝石和锡兰紫水晶。
它们所代表的是三种花——薰衣草,风信子,还有矢车菊。
那令人心旷神怡的蓝,几乎铺满了墙的两边,占据了二分之一的位置。
这摄人心魄的蓝,不禁让人心静下来,浮想联翩——不管是湛蓝的天空,还是蔚蓝的大海。
稍稍有些显眼的,是唯一的一朵荷花,她婉约动人,亭亭玉立在墙壁的正下方。
其花瓣似白非白,隐约透着些许粉晕,栩栩如生。
那是经过各种繁杂加工后的宝石,把白玉, ;琉璃以及红宝以特有的比例放置在一起,用特定的荷花模子装好,拿到已经调试到最适宜温度的宝石熔炉里放置一段时间再将其取出来。趁其还未成型之际,让设计师来亲自浇筑刻模,冷却之后就是现在的这般模样。
那设计师,正是房间的主人。
每一种花的绿叶均配以天然的祖母绿作为装饰。所以,即使宝石再多再耀眼,也不会迷乱双眼。
这些都只是一些点缀,那最夺人眼球的,是墙上正中央所悬挂着的那副刺绣。
准确地说,应该是苏绣。
细致而又密布的针脚,落落大方的绣花式样,大胆却又有些内敛的绘色。
一看,便知出自于行家,甚至是名家之手。
奢华精致的绣线,绣边金丝楠木的装裱以及楠木上的镌刻浮雕。这些,都无一不证明着,这幅苏绣的主人定是一位身家显赫之人,也定是一位有着极高欣赏品味的人。
抬头望,这正是一幅富丽堂皇的的大红牡丹。
那华美的牡丹,绿叶舒展,姿态宛转,就犹如一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高贵,不可侵犯。
更像是一位女皇,神圣,只能睥睨。
虽是苏绣,有着一贯的温润之意。但那精心绣制的图案与夺目的绘色却掩藏不住丝毫霸气,给人一种可望不可及的距离感。
◆◇'墨色哀凉'◇◆不甚清醒
此处和V章节不同,跟着剧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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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第一更】
果然,牡丹是花中之王。
气场,非是其他所有的花可以去比拟的。
在她面前,一切美丽的花都黯然失色,统统都成了不起眼的衬托。
只余下她。高雅,高贵,高傲。
而在那布满花的对面那堵有着水纹花一般的墙上,挂了一幅用毛笔书写的字。
笔法老练成熟,笔锋遒劲有力。
然,只有一字。
宸。
紫宫之宸,意喻帝王之星。那独一无二的地位,无时无刻不宣告着它的独特,它的高贵。
尽管房间里灯火通明,但那在天空上闪烁着的最亮的那颗星辰,在如此漆黑的幕布上,竟然不显丝毫黯淡。
恰若与这“宸”字,遥相呼应。
这无疑象征着房间主人的形象。
视线投往下方,入目的是暗红色的实木地板——泛着光亮,干净得,似乎能照清人的模样。
而在其的一块空间上,放着一张紫色的檀木书桌。书桌的纹路极其自然,一看便知是上等。
桌上堆着如小山似的文件,光是让人望着,头皮就阵阵发麻。
而摆放着在其上的香盅,正散发着缕缕香气,烟雾缭绕。
房间四角都摆上了花,不过绝非等闲之物,虽不是房间主人最喜欢的,却是她最欣赏的。
鹤望兰。亦名,天堂鸟。
橘色的花瓣、蓝色的雌蕊,共同造就了这种色彩瑰丽的花朵。它的花形呈锐角状。
如果想要买花,只要一朵天堂鸟,就足以使得整个花束显得栩栩如生了。
其花语为——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永远不要忘记你爱的人在等你。
还真是好寓意呢,可我爱的人,早已不再等我。
搁下手中的钢笔,放下最后一份已经批阅完的文件。
手指轻抚过桌沿,打开了那紫红色的香盅。没有看到正在燃烧的火焰,只看到一撮泛着淡绿色的香灰。
略抓起一小撮,放到面前。
薄荷那掩盖不住的浓郁香气窜入沁人心脾,让我霎时清醒了不少。
嗬,说不定我这一天,都处于不清醒之中啊。
“叩叩叩。”敲门声传入耳中,我望了望那棕红色的双手环推门,一如既往的厚重。
“是寞颜就进来吧,不必拘礼的。”我边问边放下手中的事物,轻拍了一下手。
门被缓缓推开,寞颜手捧着一个文件夹挪步走近,身后跟着一个端着银盘的女佣。
她示意女佣将银盘放在一旁然后出去,而后走至我身旁,将文件夹递给我。
我只粗略地翻看了一下,脸上的意味不明。
“解决得很利落,没有一点余地。”
她微微颔首:“如果不出意外,寞颜估计,这个消息,将会成为明天日本各大新闻报纸的头条。”
我放出的狠话,导致宫本财团的股价急剧下跌,股民们也都急于出手手中宫本财团的股票。
因此,寞颜通过各种渠道,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从宫本财团各大股东的手上低价收购了多于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换言之,现在的宫本财团,已经牢牢地掌握在我手中了。
◆◇'墨色哀凉'◇◆狠而无心
°【今天第二更】
不由得冷哼一声:“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宫本家,毁就毁在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继承人。”
寞颜听得此言只婉约一笑:“寞颜只知道宫本崎惹怒了小姐,却不知是怎样的话语,能让小姐动手毁掉宫本家?”
我漠然地一抬眉:“她做了和伊藤莫一样的事情,说了和她一样的话。”
她的表情微微一僵,而后浅笑:“果然如此。”
我刚想接话,却又一瞬间想到迹部和伊藤甜蜜默契的表情。
脑袋一阵眩晕,我霎时低下头来,表情沮丧。
察觉到我的异样,寞颜关切地上前一步,柔声道:“小姐,怎么了?”
“没事……”我对着她勉力一笑,似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
而后转头,眼神迷茫却又自嘲:
“我是不是很没用?”
这话问的太突兀,连寞颜听到我这样说,也不由得微微怔住。
她眉头轻蹙,似是不解:“小姐何出此言?”
我不答,只是站起身来,然后转身,双眸望向窗外。
天幕阴沉,月亮不知贪玩跑哪儿去了,只剩下点点繁星,穿越几亿光年,发出微弱的光亮。
可这一点也不影响人们的夜生活。此刻全城灯火通明,灯红酒绿,正是华灯初上时。
东京的夜啊,那么热闹,那么繁华。明明那么喧闹,我的心,却如此孤单。
就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
轻叹一声,然后缓缓转身,直视着寞颜。
“你要提醒我的,我已经懂了。只是,我的心似乎不想懂。”
寞颜何等聪明,稍一思索便明白了我话中的意思。
她的表情凝重,忽而伸出她的双手,握住我的手。
一股股温热的感觉自手上传来,我只觉得心头有一股暖流涌过。
她的眼神坚定,似乎要将我看穿:
“小姐,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不能再回头。”
感觉到手上的力度微微加重,我愣愣地看向她。
而她眉目紧锁,微微抿唇。
“如果小姐真心想要复仇,那么有些东西,一定要舍弃掉。比如,心。”
“小姐不能狠心,狠心亦是有心。小姐要做的是狠,而无心。”
我一时发怔,轻声呢喃:“狠,而无心?”
她的言语中有不容置疑的决绝,如锤子一样一点一点敲击着我的心房:
“是,一定要无心。小姐绝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心软,就放手。那样,就前功尽弃了。”
眉目之间有显而易见的动容,我颤巍巍地反握住她的手。
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过去的画面,直至现在仍然清晰可辨。
去往日本的班机失事,随意调到一个频道都能看见关于此的报道满天飞。
苏家败落,债主上门。柳生美惠子拿着所谓的遗赠协议在各大电视台的面前失声痛哭,信誓旦旦说要照顾好我,却又得意地在破败的苏宅里随意折辱我。
强迫我改名,稍有不如意就让我下跪,而后将冰冷的茶水自我头上倾倒而下,放声大笑。
◆◇'墨色哀凉'◇◆忍辱负重
°【今日第三更】
而伊藤莫,数不清的陷害设计,让我百口莫辩,甚至……还受了迹部的一巴掌。
即便我一气之下逃离日本,在美国的时候,也甚是不容易。
在做珠宝生意的同时,和我必须放下身段挨个去找那些财团请求投资以换来更高的利润和更多的商业伙伴。
但和婉恳切的语言,换来的,却是一次次无耻的凌辱,一次次尖酸的嘲笑。
我一忍再忍,极力压抑。
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只是为了报仇。
那么我怎能,刚开始就被无所谓的事情烦恼,然后就放弃呢?
眼神里的迷茫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眸光。
我弯弯嘴角,紧握寞颜的手,微微摇头:
“不可以,我绝对不可以在起点就放弃。终点,离我还那么远。”
“而且……我还没有看到他们跪在我面前的丑态呢,怎么能自暴自弃呢?”
看我终于想开,寞颜不住点头,笑中带泪。
还好,她的小姐虽然重情,但更明白事理。知道什么是她应该做的,什么是她绝不能碰触的。
在美国忍辱负重这么多年终于有所成就,不能因为这一时心软,就将前面所做的一切努力毁于一旦。
如果她这么容易怀念旧情,那她就不是自己所认识的小姐了。
放开寞颜的手,我定了定神,眼神扫过已经熄灭的香盅,嘴角绽放出一个恬淡的微笑。
“把放香料的盘子拿过来吧,寞颜,薄荷香已经燃尽了。”
“Yes,my ;master。”她颔首,走到一旁拿起盘子,复又走近,将盘子放在我的面前。
其实,她刚才本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替香盅添上香料的。
金丝芙蓉香,鹅梨帐中香,白檀香,沉水香,百和香,兜娄婆香,熟捷香,蝶金香,依次放置在银盘上。
手指接连划过,目光最终,还是停驻在第一种香料上。
金丝芙蓉啊……花好看,名字也挺好听。
“就用它吧,它的味道闻起来格外香甜,用起来也舒心许多。”把手从香料上移开,我示意寞颜把香点上。
寞颜不仅是在商业管理方面有着极高的天赋,因为家族的原因,在调香方面也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
完全不用费多大功夫,半分钟左右,想就已经重新被点上。
香盅内部重新燃起蓝色的火焰,烟雾袅袅上升。
我深吸一口,顿觉心头放松。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香料,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
若有所思。
寞颜点完香后,见没有什么别的吩咐,便拿着银盘准备出去,却听得清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慢。”
略带些犹豫地转头,意外地瞧见自家小姐脸上蕴含着不明的笑意。
莫名地有些渗人。
“你先把银盘放下吧,我有话要说。”我的眼眸对上她的眼眸。
寞颜心里蓦地一动,按照吩咐放下手中的银盘,等着自家小姐继续开口。
她的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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