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妻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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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妻当家- 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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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母抬头看了看天色,便说要赶着回去了。不然要摸黑赶路了。

车上堆满了大包小包,新鲜水果、各类糕饼点心、炒货蜜饯、布料尺头、米面油盐、笔墨书籍……塞了满满当当大半车。

到了书院的屋子。乔母还被乔父骂了两句,说是不把钱当钱了。

乔母低头嘟囔了两句:“又不花你的钱。”

“什么?”

“嘿嘿,哪有什么,没什么。”乔母装傻。

乔明瑾姐弟几个看着直乐呵。

他们这娘在他们爹面前低了一辈子的头了,一辈子都对他们的爹服服贴贴的。难得顶上一两句。

一家人锁了屋子,乔明瑾把钥匙交到明珏手里。

把他二人送到绿柳山庄的时候,兄弟二人还依依不舍,拉着乔母和乔明瑾不放,看得乔明瑾哭笑不得。惹得乔母都红了眼眶。

乔父斥了两句,明珩这才老实了。

本来乔父乔母看着天色不早,是想再雇辆车,分道走的。是乔明瑾觉得好久没回去看祖母蓝氏了,因为这次的事,又害得祖母替她担心,便决定回去住一晚,乔父乔母自然是乐意得很。

夜幕将将拉上的时候,一家人也到了云家村。

祖母蓝氏看到乔明瑾果然高兴得很。不顾旁人在场,在门口拉着乔明瑾问长问短。明瑜也抱着琬儿香了又香。

晚饭时又让云锦去请了云家外祖父母和两个舅舅两家过来吃饭,一家人又开开心心地吃到月上中天。

当天晚上,蓝氏便拉着乔明瑾睡到了一起。蓝氏贴着她的耳朵问了她好些事,也掏箱底教了她不少东西,让乔明瑾受益非浅。

直到外头鸡叫头遍,乔明瑾才窝在祖母的怀里睡了。蓝氏睡不着,摸着乔明瑾的头发,默默垂泪,也不知在想什么。

乔明瑾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琬儿都和小云峦吃过两轮饭了。

乔母问她要不要去养鸡场看看,或是到她买的田里去看看,乔明瑾想了想还是算了。

太阳正晒得慌,而且她把这些产业交到娘家人手里,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在娘家吃过中饭,便带着女儿回了。

小云峦自然是哭着闹着也要跟的,扒着车子不放手。云锦想着他娘也想他想得慌,便把他也带上了。

小东西果然高兴得很,在马车上又蹦又跳的。被大舅母连骂他小白眼狼。

乔明瑾本来想让明琦在家住几天的,哪知蓝氏直接把她赶上了马车。

乔明瑾也知道祖母的一番好意,便也不说什么。只吩咐她要注意身子。便掀着车帘子和娘家人挥着手告别……

第二百一十九章 浑闹

乔明瑾当天从云家村回来后,不出意外地岳仲尧仍是守在乔明瑾家门口。

对于岳仲尧默默走过来要帮着拉马车、拆卸马车云锦并不拒绝。只是也没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琬儿看着自己的爹,想着亲近,又有了些畏惧。兴许因了那天家里乱做一团到底是怕了两分。

岳仲尧心里苦涩,只是也没放弃跟女儿亲近的每一个机会。看乔明瑾没拦着,女儿又偷偷地看他,便上前抱了抱女儿,又跟着云锦往里搬东西,搬完又把马车牵到了马房。

何氏和夏氏守在乔明瑾家,听着马车轱辘响,自然是跑出来相迎。见着云峦,母女俩更是欢喜异常,抢上去抱住就亲个不停,祖孙三代人在院门口一团和乐。

自吴氏来家闹过之后,何氏和云锦就搬回来与乔明瑾同住了。

昨天母女俩等了一夜不见人回来,担心自然是担心的,但想着乔父乔母也在,大抵是城里有什么事或是直接回云家村去了,所以倒没多焦急,也并不去寻人什么的。

帮着把东西都归置后,岳仲尧又把马车安置妥当。

乔明瑾也没制止父女俩亲近,她对岳仲尧虽没多大感情,但并不怨怼。

看他有意与女儿亲近,自然也没拦着,径自洗澡去了,留琬儿陪岳仲尧说话,给琬儿洗澡的事自然也交给了岳仲尧。

岳仲尧自然是求之不得。

欢欢喜喜给女儿洗完澡,又和女儿说了好一会话。这才磨磨蹭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如今他也知道乔明瑾大抵还在气头上,对岳家人和他只怕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地步。便也不强求。

抱着女儿送到正房门口,看乔明瑾把人接过后,也只是白叮嘱了几句,瑾娘自然比他要对女儿更上心的。

看着乔明瑾抱着女儿进屋了,留给他的只是冷冷的一副背影和女儿趴在妻子肩头频频望向他的眼神……

岳家里,吴氏对于岳仲尧的晚归已经不再掐着腰骂上几个时辰了。

大抵是习惯了,或者是怕老岳头再出来吼她几句。闹得邻里不得清静。

她当然也没那么好心,管人家邻里清不清静,只是前段时间才丢了一次脸,引得别人围观了一次,她即便再撒泼,脸皮还是要的。

特别是老岳头掐了她的命脉,说若是因为她影响了岳小满的婚事,就把她送回吴家。

她才不要回吴家。

吴家还有什么好人?老爹老娘死了,两个弟弟早早分了家。清明冬至还要为了给爹娘送衣送纸钱花的那两个小钱斤斤计较。她每回一次,那两个弟媳妇就只盯着她的包袱。

她带东西回去还好,自然是笑脸相迎。若是没有。那就是阴云密布,连面子情都懒得装了。好像她回去一趟会把她们两家吃穷了一样。

若回去能落个什么好?

所以说女人自出嫁后,娘家对于女人来说就只是客了。她一出嫁她的房间早早就让了出来,回去连歇脚的地方都没了。

还回娘家干嘛?

所以小满的婚事,吴氏自然是要好生挑上一挑的,不然嫁到那不着调的人家。娘家又回不得,夫家又不相容,还不是死路一条?

吴氏这晚看岳仲尧又是一脸垂头丧气的回来,只觉得胸口如坠着一块大石,胸闷气短。把她吊得连气都不会出了。

吴氏忍不住对着蔫头蔫脑往房里进的岳仲尧喝道:“站住!每天一副死人脸,做给谁看!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老子?”

岳仲尧皱着眉头。回头看了吴氏一眼。

吴氏被他这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又气了够呛。

上去拖住他的手臂,把他狠扯了几步:“好好的差事你辞了不说,现在把婚事也弄丢了,你长本事了,觉得翅膀硬了,不要父母,要高高飞了是吧?眼里就只有姓乔的那个搅家精,现在专门为了人家回来,人家可搭理你了?蠢驴一个!”

岳仲尧心情本就不好,被吴氏就一通话,胸中的火也被撩起两分。

用力挣脱开吴氏的手,说道:“娘!什么姓乔的女人?她是您的儿媳妇,是我的娘子!娘不认她,莫不是连我这个儿子都不要认了?”

岳仲尧在乔明瑾家被乔明瑾冷着远着,回到家,又日日被他老娘点着火烤着,若不是凭着在战场上历练了一番,这一冷一热非得把人逼疯不可。

“说的什么鬼话,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到死都只能是我的儿子。那个乔氏不是要和离吗?早早办了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好的。到时有她好看的!可千万别回过头来求我!”

“娘,要她什么好看?娘,我都你说过无数遍了,我这一辈子就只认她一个妻子了。若真到那一步,这辈子我也不会再娶什么亲了。到时候我看哪里要兵丁,二话不说拎了包袱就会跑过去。娘还是莫要再说什么另娶的事了。还有小满的亲事,也别挑三拣四了,还是好好给小满相一个门当户对的吧。”

吴氏气得浑身发抖。

不明白这个历来最听话的儿子,怎么就变得这么桀骜不驯了。都怪乔氏那个搅家精。当初就不应该贪她家要的聘礼少把人聘回来。

“你要是还想住在岳家,你就得听我的。你出去看看,哪家的媳妇敢骑在婆婆头上的?不把她休离回家就算大度了,她还想要怎样?“

又吼道:“还说小满,若不是你好好的差事放着不干,小满能是现在这样吗?也许早早就许个好人家了!”

“娘这话说得好笑,莫不是村里个个有女儿的人家都有一个在县里当差的哥哥?人家不也相到了人家?娘你也别老是挑三拣四的,这许亲主要是看对方的人品,只要人好,有担当,有能力养活妻儿就行了。娘你挑这挑那,也得看看咱家是个什么家底再说。”

吴氏被他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被这么下了面子,哪有不生气的?

蹲下身子,在院中随意捡了一块土疙瘩,就朝岳仲尧劈头盖脸地扔了过去。

“把你养大,就是让你来气老娘的!若不是你多事辞了公差,你妹子就能许个好人家了。家里日子也能好过一些。你大话倒是会说,光人好有个屁用啊!家里穷得叮当响,你让你妹子嫁过去喝西北风啊。”

岳仲尧方才在吴氏向他投东西过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偏头闪了一下,虽没打中他的脸,但还是正中肩膀,飞起的尘灰飞到他的脸上,嘴里。

岳仲尧不由得呸呸两声,只觉得满嘴的土灰。

吴氏还没骂过瘾,就看见岳小满急急从房里冲了出来,房门也被带得咣当响。

“娘,你这是要做什么!你为什么把我的事摊到三哥的身上?还到处嚷嚷,你要不要女儿做人了?”

吴氏正想吼她两句,看见老岳头也从房里背着手出来,站在门口冷冷地看她。气焰一下子灭了两分。

又不甘示弱:“老娘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你好啊?这些当然要摊到你三哥身上,要不是他没脑子辞职了差事,巴结我们家的人多着呢,哪里寻不到一门好的亲事?”

“娘,你再说,女儿就不嫁了!若家里容不下,我就到庵里当姑子去。”说着又跑回了房,房里又再次被重重地甩上。

老岳头看她又想跳脚的模样,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你这是不想让儿子女儿出门见人了?若因你耽误了小满,你就真的从我家里出去吧。”

说完又背着身进房了。

岳二和岳四两房夫妻躲在房门口偷偷看热闹,这会见老娘脸色不好,也灰溜溜地关门熄灯。

岳仲尧也不耐烦理她,也转身进了屋。

吴氏恨恨在在院里又骂了几句,这才歇了嘴,恹恹地回屋去了。

隔壁正竖着耳朵听热闹的秀姐夫妻,相视了一眼,齐齐摇头。

“还好,瑾娘离了这个家。”

“就是白瞎仲尧。”

夫妻俩相叹着回屋去了。四邻又恢复了平静,只闻哇叫声。

岳仲尧躺在床上,眼睛睁着,盯着帐顶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百二十章 相请

又过了两日。这日一早,岳仲尧仍旧是早早就起了。

在乔明瑾家的院墙外转了好几圈,一直等到云锦和何氏开了门,才迎了上去。

透着门缝往里面瞅了两眼,又低着头拉着云锦到旁边嘀咕了起来。

云锦听完有些诧异。

因为岳仲尧这是在跟他请假,说是要去城里两天。

按说岳仲尧并不是作坊的工人,在他眼里还有些死皮白赖赖着不走的意思。一直也没人安排他活计做,都是他自己寻活来干,没有活的话就到处给人搭把手。

这段时间每天一大早作坊的门才一打开,他就往里进,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积极。每天下工,也都是最后一个人走的。

自他辞了公差回来,也没见他在村子里有正经活干。开始那几天,他娘吴氏倒是在作坊外面连着骂了好几天,只是这岳仲尧仍然是我行我素,天天准点来作坊报道。

他们岳家总共不到十亩地,如今地里稻子正在抽穗,也用不着一家人都下地去,往常缺他一个地里也不见有什么损失了。

而他回来了这么久,没瞧他往自家的地里去,天天往作坊跑,看来这是要扎根下河村了。

瞧他那认真劲,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在守着妻女的架势了。

刚才他说什么,要上城里?还一去就是两天?

云锦狐疑了来回打量了他好几眼,只是到底也没问出口他要上城里做什么。

他岳仲尧本来就只是个连编外都不算的人,人家正儿八经来跟他打了招呼,他还要怎样?

云锦朝他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发现也没什么好叮嘱的。便看着他转身离开了。

“这是要做什么?”

何氏在岳仲尧拉着云锦到一旁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先走。而只是远远地等着自家男人。这会看岳仲尧一走。便上来跟丈夫一道往作坊走。

“不知道。只说是要上城里两天。”

“上城里干嘛?”

“这我哪知道。”

“你说他真的要在作坊一直做下去了?瑾娘有没有说要给他开多少工钱吧?”

“没说。”

……

两人边说着边往作坊去了。

而岳仲尧回家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袱搭在身上便出了门……

而乔明瑾早上起来后,给两个孩子做了早饭,洗了衣裳。又打扫完庭院便一头钻进了书房。

周宴卿上回来的时候,又带了几个铺子的帐岫给她。除了要对帐查帐之外。仍然是要把内帐做出来。

这年头官府对商家收着各种税赋,还经常巧立名目向各商家摊派各种费用。

好在这两年朝野清明,一没仗可打,二是年景也好,没有哪里旱了涝了,要修渠挖沟什么的,商家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太平年也有太平年的忧愁。

比如帝后千秋。太后寿辰,皇子封王公主成亲什么的。做为商家总要随些礼金的。遇到个清廉的地方官还好,若是那地方官敛财敛得狠的,这商家就跟被剥了皮一样。还血淋淋地带了好几刀肉。

好在周家还有京里的那一支给他们上下打点。而青川县的一二把手也对周家这个地头蛇让了三分,不然这赚得多,上缴得也多。兴许一年赚的,还不够上供的。

看周家这些帐册,这一年里四处打点用的银子也花出去不少。

单就青川城来说。年年都要往衙门里上缴好大一笔钱,而且还不止要打点知县大老爷,连县丞、县尉、主簿、文书、典吏以及下面的一众,无一不打点到位。

这每年的花费可要去不少。

这青川城还是周家的地盘,别的地方的铺子只怕打点的银子要更多。

不怪乎商家总要做个内帐外帐。这要没个外帐对付外面盘剥的那些人,只怕一年辛苦下来也只是替别人做嫁衣罢了。

虽然周宴卿交待了所有的铺子都要做一本内帐,看着工作量着实不少。但好在乔明瑾做内帐是把好手。

怎么说都是科班出来的,好歹也混了那么多年,又实践了那么多年,融汇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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