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些事情。以此来改善我一家人的生活罢了。旁的,我倒是还没有多想。”
周宴卿听了她这一番话,倒是有一丝激赏。难得心里有想法。又不好高骛远。
周宴卿又往乔明瑾脸上扫了一眼,对眼前这个女人越发欣赏。
他还从没看过这样一个女子,能在男人面前如此侃侃而谈,还胸中有沟壑的。还能盯着他的脸看,不卑不亢。还能一脸地淡然。
奇怪,她怎么没有脸红?
“不知乔娘子想做哪方面的事?”
乔明瑾想了想,便说道:“我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想法罢了,至于能不能成,现在还未可知。但我会尽力去试一试。”
想了想,又问那周六爷道:“六爷府上可有木器店?有没有精通木匠木雕工艺的匠人?”
周宴卿盯着她看。问道:“你想做家俱?”
乔明瑾摇了摇头,想了想,又朝他点了点头。
周宴卿一脸迷糊:“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我应怎么理解?你这是想做家俱呢还是做旁的东西?”
乔明瑾自己也笑了笑,说道:“目前都只是有这样一个想法罢了。等做完这批算盘我才会细想接下来要做的事。”
看周宴卿正专注地听她说话,又说道:“我知道你们周府有极广的人脉,你们的铺子各个大的城池都有。也许我们可以像现在这样,有机会可以合作一把。我出想法和创意。你负责销售或是负责生产。我想找一些人一起来做这个事,只是我目前还没想好。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
周宴卿安静地听她说完,才说道:“你是想要精通木工活和木雕的匠人?”
“是。毕竟我徒有这样一个想法,我自己是做不来的。不过现在说这个还为时过早。这事能不能成,我还得再细想想。也许想法是好的,但做出来不一定能卖出去。”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你具体要做些什么,没准我还能给你提供一些意见。”
周宴卿稍微坐直了身子,对着乔明瑾说道。
他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女人,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与别人不一样,就是能做出与别人不一样的东西来。
乔明瑾朝他道了谢。
说道:“等过段时间吧,若是有什么需要周六爷帮衬的,我一定不会忘记周六爷的。再说,你从明天开始,就要做属于你们周府的算盘子来卖了。估计周六爷也没时间再想旁的事。”
周宴卿听完点头道:“你说的对。这算盘我可不只是想把它简单的拿去卖钱。以后你若是有什么好的想法,尽管跟我说。旁的我不敢说,你若是想找人合作,除了我们周府,旁的人家你也不必再去了。”
乔明瑾听完点了点头。果然是财大气粗人说的话。
想了想又说道:“六爷可以在算盘横梁上刻上你们周家的标志。这样,旁人便都知道这种算盘是你们家做出来的了。”
周宴卿挑了挑眉,他倒是想过这点,只是想到这毕竟不是他们家想出来的。从别人那里买了来,难道还能堂而皇之地刻上自己府里的标志?说是他周府率先想出来的?他周宴卿还做不来这等事。
“这东西是你想出来的。”
乔明瑾有些意外。
有钱人家不都千方百计地要花极少的钱从别人手中买下别人的东西,再凭着自己的家势钱势,把东西惯上自己的别号,再名利双收的吗?
“我已经卖给你了。你可以用。我并不介意。”
周宴卿笑了笑:“哦?那我岂不是占了很大的便宜?”
乔明瑾也笑了笑,说道:“我已是卖给你了,便是你的东西了。我家就是一普通的庄户人家,有时候好事也会变成坏事。若六爷觉得不好意思。那你就欠着我这个人情吧。将来若是我有事求到六爷头上,还望六爷能拉帮小妇人一把。”
周宴卿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这女人果然聪明的呢。哪里是她说的只是普通的庄户人家出来的?
双方谈得很是投机,很快就达成了初步的意向。
乔明瑾也乐意找个人一起合作一起分担,凭她一己之力,纵然有好的想法,怕也难以把东西做出来并卖出去。
而且她的东西也不能局限于青川城里。
三人聊了一番,天将暗时,乔明瑾因不放心女儿,便要告辞走人。
她跟周六爷可不一样。那周六爷就是睡在酒楼都没人管的。而她要是今天再回去晚了,怕是琬儿就要哭得一脸鼻涕一脸的泪了。
临走时。她又想起一事。
“六爷,你家可有庄子田地?”
周宴卿笑了起来:“我家若没有这些,这一府人可要怎么活?”
乔明瑾也笑了。
开门进山道:“周六爷要不要肥泥?用了肥泥。也许可以让你在收粮时多收一成半成粮也说不定。就是产量没多大变化,对田地也没什么坏处。”
“哦?肥泥是什么东西?还能让地里的庄稼多收一成粮?”
周宴卿很感兴趣。一成半成的听起来好像不多,可是他们家那庄子田亩可不少。这每个庄子都添上一成半成的,那得是多少?
乔明瑾便看了明珏一眼。
明珏便就着乔明瑾的话头,细细说了起来。
周宴卿听完直接就让她从明日开始送了。
绿柳山庄他知道。这城里城外谁家起什么庄子。哪能瞒得过他的?
那刘家比起他周家来,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刘家也就是这几年才起来而已,不过是比别人多了几间铺子有了一些钱财而已。那点钱他周家还不看在眼里。只是在别人看来,也算是小有资产的了。
那个绿柳山庄造得挺大,听说庄子里的景观花木都弄得不错。开始还有人说那刘员外是钱多烧的,迁来那么多花木。就是再怎么想添景,也得看看这些别处移栽过来的花木能不能活啊。
没想到这么长的日子过去,倒是没听说有花木死掉的。
定是那肥泥起的作用。除此。应是还有一些什么别的法子。
周宴卿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乔明瑾也并不觉得这是什么机密的事情。
告诉刘员外关于花木养护的一些东西也不是不能对人言的。再说那刘员外也只是自家种种花木,并不是养了去卖的,不存在什么不能说的。
而且她说的几个法子也只算是友情奉送而已,可没有跟刘家签协议付什么钱。
周宴卿听完很感兴趣。
他也去过不少过方。各处的花花草草他也挺喜欢的,只是别处移过来大都不能活。若是有好的法子可以让它们存活。那他府里也能添一些别处没有的景。
周宴卿当场就跟她订了肥泥,还有草绳也要了不少。
乔明瑾也都应了下来。只是让他府里派人去运。
也许过不了几天明珏就要给人当先生去了,她也有自己下一步的事要做,怕是不能送货上门。
她想到卖肥泥给周宴卿,也只是想着刘员外那处怕也是要不了几天了。都已是运了不少了。而山里边虽然下河村的村民都去起,但那山还挺大的,她还能起一段时间卖一卖的。
虽说如今她有钱了,但能卖一些是一些吧。多攒一个子是一个子。谁还嫌钱多的?
第八十五章 归家
乔明瑾带着弟妹们回家的时候,那刘员外的儿子刘淇扒拉着刘员外为乔明瑾等人雇来的马车死活不肯离开。
那刘员外没有办法,只好让下人们匆匆打包了两个包裹和刘淇一起送上车。
直等到马车都驰出去老远,那刘员外才愣愣地醒转过来。似乎没派下人小厮跟着。
怕心爱的儿子没人照顾还是小事,主要是怕这个儿子没了人在旁边盯着,会做出一些不妥当的事出来。
刘员外最终想了想,还是做罢。
让淇儿到乡下磨一磨性子也好。
想当初他们刘家还不是吃糠咽菜过来的?只不过如今家里小有资财,家里不只是小儿,就连他都被养得不知父辈们的辛苦了。
再说那刘淇,离了他爹,就像只乍被放飞笼子的鸟儿一样。一路上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车厢里只有他的声响。
一会跑出去坐在车夫的位置上晃荡两只脚,一会又撩起车帘子对着惊飞的鸟儿吹声口哨,亦或是扯着明珩说一些不着四五六的事。
只是明珩初初坐马车的兴奋也似乎被他消磨殆尽。那家伙简直是个话唠!
一车子的人都只听得他大声说话的声音。
小琬儿更是偎在她娘怀里直盯着他看,一副怯怯的模样。以前小琬儿可是最爱粘着他这个小舅舅的。
明珩有些不爽,狠瞪了刘淇几眼,那刘淇就不敢说话了。
开始听说新建的庄子里有外人入侵,还气呼呼地跑了来,牛气哄哄地非要给明珩几分颜色看看。又不服输非要跟明珩比着看谁的算盘卖得多。一点都见不得他爹夸明珩是多聪明多聪明。
只是一个回合下来,不仅卖不出一把算盘,还把铺子里的掌柜帐房得罪了个遍。
这哪是卖算盘,是要供着祖宗呢?怎的。不买还要找人来砸店?
还好明珩跟着他,不然,非得被人胖捧一顿不可。
后来,也不知怎的,明珩便把他收服了。
本来仗着比明珩还大了一个月,非要充老大。只是被明珩一瞪,就屁颠屁颠地自动自觉地跟在明珩身后了。听说明珩要回家了,死活也要跟着回去。
他不过是觉得那盘肉不好吃,要下人们拿出去喂狗而已。就被明珩说了一顿。怎么会有人几个月都吃不到肉的?他才不信。不亲眼见过,他都不信。
这会若是明珩要把他送回去。打包回转,他也没有丝毫办法。这些人都不是他家的下人,可不听他的。
刘淇看了明珩一眼。只好乖乖地坐在车厢里。又无聊得很,不时又和明琦互瞪一眼,再扭头和小琬儿扮一下鬼脸。倒是把小琬儿逗得哈哈大笑,倒是慢慢和他亲近了起来。
而明珏则是和乔明瑾凑在一起轻声算着这几天的帐。
明珏也想不到才短短几天,竟是得了这么多钱!
他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多钱呢。不说家里有没有银子了。就是铜板都极少看到过串成串的。
姐弟二人谈起来都不免有些兴奋。
便凑头在一起商量着后面的事。
如今有了这些银子,他们两家都能改善一些了。
首先要做的就是把乔明瑾母女二人住的地方先买下来。再把房子周边的地也圈上几亩。不然以后还不知谁会在她家附近买地盖房。若遇上一户添堵的人家,还真是有处理不完的纠纷和麻烦。
再来也得想一想,要不要在下河村里买几亩地。
本来乔明瑾是想着她母女二人也种不来地。从种粮前的平整、浇灌、沤肥、拔草、再下种又是各种照料……再收粮、再平整沤肥……哪里是容易的?地里的活计可一点都不比砍柴轻松。
而在云家村买上几亩田,让娘家帮着照应,收粮时给她们母女二人带些口粮来也就是了。这样也能帮衬着娘家及外祖家一些。
不过乔明瑾也只是略想了些。这些东西恐怕还得回一趟云家村跟娘家父母商量一番才能定。
刚进了村,车子还没停稳,刘淇便死活拽着明珩往山里去了。
他一路上听明珩说到山上能捉野鸡野兔。溪涧水草丛里有时候还能捡着野鸭蛋还能网到野鸭,哪里还能呆得住?
到家门口,众人都下来后,乔明瑾付了车资,那马车便咕噜噜地回城去了。
家里何晓春和何父。及何父的两个徒弟都出来迎他们。
何父以前乔明瑾也是见过的。毕竟都是亲戚,也有来往。只是自乔明瑾嫁到下河村来。便极少能见到了。
这会一见到,那何父还有些拘谨。乔明瑾倒是大大方方地和他打招呼,何父也领着自己的两个徒弟和乔明瑾等人相互见过。
何父是个忠厚老实的性子,跟何晓春的性子极像,都是那种只会埋头苦干活,少言寡语的人。不过这种人乔明瑾觉得用着才放心。
何父的两个徒弟也是跟何父一个村子的,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两人看起来跟何晓春一般年纪,看起来都是懂事知礼的人,不过瞧着性子倒是比何家父子要开朗得多了。
也很有眼色,看见乔明瑾等人拎着包袱也都抢着上前来帮着拿。
进了院门,看见整齐规整的院落,虽然不大,这几天在城里也看过好几家大家大户的府上院落,跟自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乔明瑾没由来地就是觉得有一种轻松感和归属感。这里才是她赖以栖息的地方。
乔明瑾问了何晓春这几天他们都是怎么吃饭的。家里现在还是要吃什么都要拿钱去买的地步。那院子里的菜现在还小都还不到采摘的时候。
何晓春便说他们这几天做饭都是他做的,菜则都是向秀姐买的。家里还有米粮,何晓春回来那天乔明瑾也买了一些肉让他带回来,所以这四个人倒是在家里没有吃不上饭的情况。
至于住的地方,何家父子住了一间,那两个小伙子住了一间。两人一个叫何夏,十八岁,一个叫何三,十七岁。
家里四个房间刚好够住。
乔明瑾又问了他们做算盘的一些情况。又去看了他们做好的成品,很是满意。特别是何父做的,比他们三人更要精致得多。
乔明瑾稍歇整了一会,又在家里收拾了一番,把从城里买的东西都归置好,便揣着银子带着明珏去了族长家里。
族长家在村子的正中间。
一路走过去,也有好些村民都跟乔明瑾打招呼。自乔明瑾搬去村子外围住之后,几乎没到过村里来。她也没那个闲逛的空闲。几乎没一刻是停歇的。
经过老岳头四弟家的房子的时候,岳仲尧四婶婶吕氏正带着她儿媳苏氏从地里回来。
“瑾娘!你这是要上哪儿?”
“四婶娘。我这要去族长家里一趟。”
苏氏很快也跟上来问道:“可是有什么事?若是有什么事你可要跟我们说,孩子他爹和我们家都会帮你的。”
吕氏在一旁也直点头。又看了明珏一眼,说道:“这是你大弟弟?”
乔明瑾也看了明珏一眼,笑着说道:“是呢,是我二弟。这些天都在家里帮我。也多亏了他。”
吕氏便打量了明珏一番,笑着说道:“你家几个弟妹真是个比个的长得出众。这哪里是乡下庄户人家出来的?就是城里富家少爷恐怕也没这个气度。”
明珏听了略有些脸红,跟着说了几句谦虚的话。
那吕氏倒是越看越喜欢,都快拉着明珏的手细打量了。
问道:“可是订亲了?”
乔明瑾看着自家弟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