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跳,正想退开,手腕已被他一拉一拧,整个身子重重地摔在床上。
头晕眼花,还没回过神,双手一痛,已被什么牢牢缚住。
完了,明日我定要戴着熊猫眼出门了。我苦笑,试图侧过身,将脸埋进床褥,却还是被格雷硬翻转过来,面对着他。
我只有叹息:“弟弟,能不能别打脸?好歹我下周要结婚,说起来,你这伴郎走在一个猪头旁边,也不好看是不是?”
也不知我话中什么词触动了他,格雷怒火更炽,双手一分,嘶地一声,已将我上衣拉成两片。胸口一凉,我正要惊怒喝问,格雷猛地扑上来压住我,在我身上用力啃咬,我肌肤被他咬得又痛又痒,兼之满头雾水,不知这又在玩什么花样,提高了声音,恼怒道:“格雷,干什么,放开我……啊……”
一句话还没说完,胸前一侧敏感正被啮到,禁不住一颤,声音也变成了呻吟——虽然立刻停止,却已足够我脸红,暗骂自已糊涂没出息。
格雷似乎也震了一震,却不肯放,反而固执地在那两点上辗转吮咬,象定要看我出丑一般。我咬紧牙关,半声也不出,头脑却越来越混乱,体内越来越热——
下半身一凉,我睁开眼,骇然发现格雷已将我的长裤剥落,正在撕扯内衣,到这地步,我再迟钝也心知不对,勉力撑起上身,凛然道:“格雷,你敢再胡闹——”
话音未落,嘴唇已被一物堵住,滑腻灵动,竟然便是格雷的唇舌,我惊得几欲昏去,茫然间只觉下身被人熟练抚爱,欲望竟渐渐坚硬。意识到私处正在被异父异母弟弟瞧视玩弄,我说不出心中是羞窘居多还是愤怒,用尽了所有力气挣扎反抗,却终究还是输在格雷非人的体力下……
……下身的开口撕裂地痛……我已完全失去抵抗的力气,闭着眼,任身上的野兽粗暴地进出……这一定是场噩梦……
后来我才知道,格雷除了继承家族企业外,也继承了家族暗中的事业,从小便受到柔道、空手道、剑术、枪术……多般技艺的训练。我这样的常人,在他面前,算是不堪一击。
我没有结成婚。格雷动用了家族黑道的力量,软禁了菲儿,并以此来要胁我,要我乖乖为他效命,直到他正式登基,执掌大权。
我随时被他凌辱玩弄,自然更不在话。
至此,我与格雷,兄弟情份,完全断绝。
格雷一日比一日意气风发,睥睨天下;我一日比一日苍白消瘦,沉默不语。
却再没有外人知道这段隐密。连继父在内,都只当我喜新厌旧,始乱终弃。
格雷彻彻底底胜了我。
不管用什么手段,赢就是赢。我并未怨过上天不公,却时常在内心渴望,能再见到菲儿。
这愿望,直到两年后方才实现。
“去我的车,司机会带你到医院,见你最想见的人。”那日,照例在我身上发泄完欲望后,格雷突然扔出一张磁片,“这是钥匙。”
“菲儿?在医院?她在医院干什么?”我吃惊得忘了尊卑,紧紧抓住格雷的手。
格雷甩开我的手,转过脸,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我胡乱地穿上衣服,快速奔下楼去,心头的预感越来越不安。
这回的报告单真真切切,再也假不得半分。
菲儿,得了血癌。发现的时间就在和我分手后不久。
她已经住院了两年。而我竟然毫不知情,全无知晓。我握住菲儿的手,看着她惨白而温柔的笑容,只觉一颗心都要碎裂了开来。
“我知道,我就要走了。”菲儿轻抚着我的脸,微笑道,“我的父母用不着我操心,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
“我很好,你不用记挂我。”我的声音已有些哽咽。
“瞧你,又憔悴,又消沉,我初见你那时可不是这样。”菲儿亲了亲我的面颊,“你那时又自信又潇洒,浑身都散着光芒,能迷倒路边任何一个女孩,多好。”
“嗯。”我紧闭着嘴,生怕自已一开口会忍不住落泪。我要怎样对菲儿说,我这两年也曾谋划过夺权,推倒格雷,却终究功亏一篑,还是失败?我又要怎样对菲儿说,格雷为了惩罚我,特意请来欧洲最著名的心理专家,彻底改造了我的心理和生理,已将我变成只能被男人上,被暴力对待才有感觉的怪物?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我知道,你这两年也过得不开心。”菲儿软软的唇擦过我的耳旁,以极细微的声音道,“逃出去,找我的好友小猫,我跟她说过了。你一定有法子的。”吻了一吻,再放开,澄澈的眸子含着笑意,“答应我,无论如何,活下去,活着代替我看明天的太阳。”
我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入她腿上的毛毯中,湿渍缓缓濡染开来,象一朵哀悼的花。
五
夕阳如血。
物是人非事事休。多少光阴在弹指中度过,人际的离合,谁也难以预料。
我还是逃走了。利用给菲儿下葬,格雷的属下心有疏忽的机会。我没有去找菲儿的好友小猫,怕连累了她,动用了我自已最后的人脉,跨越数洲,千山万水,来到一个以前从未到过的繁华都市。
过去种种,辟如昨日死。
我抛开以往一切,化名王浮生,披上潦倒外衣,真真正正,从头做起。出卖劳力的生活虽然辛苦,却简单安宁。
之后遇到了一些人。爱我,我也重新学会了爱人。
有些艰苦。有时也会被人欺负。不过比起受到格雷的对待,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何况,他们再欺负我,也终究会被我一个个再欺负回来。
唇边泛起一丝微笑。我王浮生,被逼急了,也会咬人呢。
格雷却出奇地执着,经过三年,还是穿越千重山水,直追捕了过来。
我不知道他究竟要拿我怎样,也不知究竟这世间有多少恨,要值得一挂数年,念念不忘。
他恨我,却始终不肯杀了我。
有一次,我中了弹,重伤在床,奄奄一息,格雷冲了进来,骂我装死,又撕开我的衣服强暴我,却在我差一点就要死去的时候停住手,抱住我,求我醒过来,不要死。
这是怎样一种激烈复杂的情感,我不懂,也无法承受。
我当着格雷的面,选择跳下激流,我笑得平静,告诉他,要以死亡来解开我们之间的枷锁。
我不知道,格雷竟然会毫不犹豫,跟着我跳落下去。
更不知,他会因此一跳,撞断双腿,从此如鹰折翼,心高气傲之人活得生不如死。
我未死。
死里逃生,也算再世为人。
再见格雷,原是为了杀他,却在惊见他双腿无力动弹的那刻,枪缓缓垂落,再也下不了手。
格雷终于对我说,他爱我。一直爱我。
从儿时到现在。
我却不是突然失踪,就是爱上别人,眼里从来就没有过他。
他不敢求我,所以只有恨我。
恨到刻骨铭心,时时要用尽手段折磨我,然后看着我越来越疏远冷漠,心中又是痛,又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看见我跳河求死,才明白,原来他一点也不想我死,一点也不想我恨。
我怔怔地听着格雷的叙述。
在花香的午后,他的情意象一首低徊的清歌,委婉动人,却已错过曲调。
红尘离合,辗转反复,我再不是当年的罗觉。
真相,为何总是来得太迟。
助格雷痊愈了下肢,我淡然离开,回到我选择的男子身边。
看明天的太阳又灿烂升起。
正如生命中去了又生,绵绵不绝的爱与恨,悲与喜。
以爱为名
“浮生,明天跟我回国吗?”当晚的餐桌上只有我们二人,烛光流转,小提琴悠悠扬扬在空气里回荡,无酒也醉人。
我想了想:“不成,公司还有很多事没交代,你先回去吧,过几日再说。”
江上天面上微露失望,却不再勉强我。晚餐快结束时,他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有一天,我不再能照顾到你,你会怎样?”
我是第二日凌晨才真正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
当时却惘然。
水声淙淙,自半闭的浴室门传出。
浴室有两套,我较江上天先一步冼完,正斜倚在床头,随手翻阅财经杂志。不可否认,听着他洗浴的水声。我有些分神。
床头灯光一派橙色,衬得被褥越发温暖柔软。谁都没有说,可今夜要发生什么,我们都知道。
似乎已经相识了很久呢。遥想初识至今,风雨种种,不觉有流年似水的恍惚。
“在想什么?这样出神。”不知何时江上天已坐到我身边,揉了揉我的发。
自然而然地投入他怀中,听着那具胸膛里有力的心跳,我微合上眼,有些心安:“想你。”
江上天失笑,点了点我的唇:“你这样温顺,我还真有些不惯。”
我顺势咬住他手指,体味着混合男性气息的淡淡清爽:“那这样如何?”
身子蓦然被人压住。江上天深沉眼神离我不过咫尺:“你在挑逗我?”
“嗯。”我松开牙齿,改成轻舔,意料中地看到上方男人脸色一变,“不过我不保证会奉陪到底。”
“你敢!”
危险气息蓦地从对方身上窜起,火焰一般。我轻笑,不该忘了他本是个怎样恶质男人的。不过——
“江上天,容我提醒,那盆冷水——”一边出牌,一边抚上他的胸膛,两样都做得好整以暇。
江上天怔了一下,苦笑道:“浮生,你一向最豁达洒脱。”
米汤来了。醇厚香浓第一碗。
“洒脱不代表别人可以随意伤我。”我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并不怀疑自已对他的影响力。
因他爱我。
“我有错,你怎样处罚都好。”江上天不愧商场名将,深谙能屈能伸之道,立刻知机认罪,决不再拖泥带水。
“好,处罚开始。”我也爽利,“以彼之身,还彼之道。加上利息,请你一并付还。”
将他推倒在床,拉开浴袍,任柔软的光线在这具坚实匀停,有力修长的躯体上流泻。我赞赏地以指尖轻拭过那抹曲线。他确是个极品男人。我不得不承认他初时的横蛮,确有他的资本。
“你是男人中的男人……”我低喃着,俯下身,从他的颈项开始,一处一处往下吻。
他的手是自由的。可他不敢动。因我的暗示。
我不算熟练的吻显然带给他极大刺激,江上天的呼吸开始喘促,额上有汗沁出,双目紧紧闭着,意图掩盖住一切挣扎迹象,肌肉的紧绷和下部欲望的挺立却说明了一切。
我不肯就这样放过他。
“江上天,陪我说话。”在他胸膛两侧莓红色突起上轮流吮吻,手指滑过他的腰线,再若有若无滑上来,满意地觉出他压抑的震颤,“你练空手道多少年了?”
“二……二十多年。”江上天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涩,充满情欲的沙哑,效果如此明显,倒让我也一惊。
“难怪体格好到让我妒嫉。”我捏了捏他的臀部,换来他一声止不住的吟哦。
“浮生,饶了我……”
我叹气:“这才多久?你那引以为傲的耐力呢?”
“对你,我完全没有抵抗力……”
姑且算这是第二碗迷汤。
对于迷汤,我向来不理。
我开始以唇舌在他大腿内侧柔嫩的处所转圈打磨,他的欲望刹时涨得更大,呼吸已变成喘息,我却偏不碰他急需的那一处:“……继续说话吧。你觉得这次全球性经济衰退几时会复苏?”
江上天好耐力,居然还能断断续续,艰难道出几个数字,我不由起敬,另眼相看:“*国的总统要换人了,我们来分析谁接任的可能最大。”
……
如是数回,江上天终于崩溃,带着被我啃咬出艳红片片的肌肤,翻身压上了我,神色间半是狂乱半是急迫:“求求你了浮生……给我……不要再玩了……”
我被他压得动弹不得。黑带就是黑带,即使是床第之间,也不忘施展。
江上天激烈吻住我,舌与舌相缠,几乎不给呼吸留空隙,一只手温柔探下去,握住我的欲望。
我的身躯突然一僵。江上天立刻明显地觉出,将我搂得更紧:“浮生,害怕?”
“是。”我老老实实地承认。
过去的阴影仍压在心头,不是说解就能解开。我的体质依然特殊,正常的性事仍遥遥无期,同我无缘。
虽然没有说出,可是江上天却象是能奇妙地知道,这回换成他唇角挑起一抹笑:“浮生,信我,将你的感觉全交给我。”
看着他满布细汗却竭力隐忍欲望的神情,我心中莫名地一暖,缓缓一笑:“好,我试试。”
再没有多话。我几乎是立即地,眩晕地被卷入暴风雨的旋涡。
或是故意,江上天也同样仿照我先前的步骤,技巧却不知比我要高上多少。他的舌温腻有力,从我的口腔开始,一处处地占据夺取,火苗随着他的指尖抚弄,在我全身窜动,越来越高。我的胸前两点已被他揉得嫣红微肿,微带刺痛的快感却迫使我弓起胸膛,喘息着向他要求更多。他也不吝施舍他的热情,唇舌一路下移,最后停在我的欲望之前。
我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再没有理智,没有思考,我只想要他的给予,要他带来更猛烈摧毁一切的怒涛。
江上天顿了一顿,我清楚地听到他说出一句话:“浮生,我为爱你而作。”
下一刻,我的欲望被包入温热的口中,丝绸般的内壁紧紧裹住我,温柔的律动令我无可忍耐地呻吟出声,身体反弓,迫不及待地想得到更热,腰部却被他紧紧压住,一动也无法动,只能任焦躁在心头越燃越高。
我是个极有耐力的人,可这时我不想忍耐。那句话,爱。他爱我,他可以信任,他值得我将感觉全都交托。我不必再为阴影挣扎,这些,只要交付给他就好。
呻吟已不能表达出我的需要,我的双手紧紧揉住床单,语不成声地哀求:“……快……给我……求你……”
他的汗水,他肌肉的每次跃动,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