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被压在桌子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已经把武英豪碎尸万段。
“这双眼睛让人着迷,不要这么凶的瞪着,我会忍不住的,我是打算好好疼爱你的。”
沈骞手不能动嘴不能骂,唯有死死地拿眼瞪着。武英豪好整以暇地抱起手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眼光,像是盯着垂涎已久的猎物。他在等什么?沈骞被他盯得全身不正常地发热,不安袭上心头,他猛然醒悟刚才所喝的那杯茶有问题!
“是媚药,现在药效已经出来了。”耳边响起低哑的笑声,下巴被手指挑起,武英豪又靠了过来,“真是惹人怜爱的小东西。”
粗浊的气息熏得他几乎要吐出来,沈骞情急之下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这么美丽的眼睛,流起眼泪来简直引人发狂。”
不寻常的热度贴上了眼皮,沈骞胃海翻腾一阵恶心的干呕,武英豪的嘴唇在他脸上肆虐。如果今日被强占了身体,他还有什么面目继续生存下去?合上眼,绝望的泪水依旧汹涌不止,他恨自己的软弱,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热。
扩张的热力像是喷薄的岩浆一样在身体里胡乱地碰撞,沈骞的意识逐渐被药力所控制。
“放开他!”厢房的门被踢开,武英豪被闯进来的孟扬名一拳打在鼻梁上。没等他回过神来,孟扬名又挥出了第二掌把他扫开,长臂舒卷把桌上的沈骞抱了起来。
怀中的人面色绯红气息急促,一张俊脸上尽是狼藉的泪痕。他飞快地解开他手上的束缚,同时把他嘴里的布巾扯了出来。一直小心翼翼呵护连碰一下都觉得是亵渎的宝贝,竟然被人如此□!孟扬名心痛得几乎不能呼吸,目眦尽裂地转过身瞪着武英豪厉喝道:“禽兽,你竟然对他下药?”
周围人多耳杂,把事情闹大只会让沈骞难堪,他收回凶狠得像要杀人的目光,抱着沈骞转身往外奔去。武英豪想阻止,却被人伸手拦下,连暮云笑意闲适地说:“武镖头,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喝茶?”
眼前的是青州最大的父母官,武英豪发作不得,只好摔袖离开。连暮云在后面叫住他,“武镖头,你在青州也是有头面的人,今日之事,你也不想声誉蒙污吧?”
轻描淡写的话既是斥责又是警告。
错过了这个机会,只怕日后再没有可能染指沈骞,不但好事被破坏,还要咽下这个哑巴亏,武英豪满怀恨意地离去。
08…乱怀
孟扬名抱着沈骞出了茗香楼,幸好一路上也没有碰到什么人。沈骞把头埋在他怀中,不安地拱来拱去,俊脸已经被□染成艳红。他这副样子,带到哪里去都是不合适,留在大街上更是不行。
孟扬名足尖一转,往旁边的媚香楼掠了过去。
媚香楼的老板娘雁红香正在院子里指挥下人清洗门柱,这个时间不应该有狎客登门,见有人突然闯进来,她吓了一跳,“孟爷?”
孟扬名以袍袖遮住沈骞的脸,沉声说:“给我安排一间干净的房间,除了你,其他人不要让他们过来。”
沈骞已经被媚药折磨得汗水涟涟,身体不住地扭动,嘴里低低的呻吟不断。孟扬名进了房间,把他放到床上,他立即蜷缩成一团,双手胡乱地扯身上的衣衫。
“沈少爷?”雁红香探头看了一眼说:“下的好重的媚药,要不要我找个姑娘过来?”
孟扬名掀过被子把他衣衫不整的身体覆住,“他不会愿意有人见到他这副样子。”
拳头攥起,指甲深深地扎进了掌心,他眼中现出凶狠之色,沈骞被折磨成这样,他刚才应该杀了武英豪那禽兽才对。
雁红香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说:“我让人准备浴桶,冷水能帮他下火,但你最好帮他一下,否则药力留在体内,会伤身的。”她急急地让人抬了清水进房间,指挥好一切,离开前对孟扬名说:“这里的人口风很紧,今日的事情不会有人说出去的。”
孟扬名点点头说:“多谢你的帮忙了。”
“比起你帮过我的,这些算是什么。”她退出房间,顺手把门关上。
孟扬名动手把沈骞身上已经汗湿的衣服脱下来,修长柔韧的身体上密布汗水,滑腻的肌肤泛着□的粉泽,几缕濡湿的发丝散落在胸前,两点茱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一样。才脱了一半他就无法再继续,别过头去,死死地咬住了下唇。
被□折磨的人岂止是沈骞一个!
在他自制力几乎告破的时候,沈骞的双手缠了上来,完全是无意识地在他的身上游移,目光迷离。孟扬名再也无法忍耐,猛然把他扯进怀中,俯下头就吻上了两片艳如桃李的唇瓣。沈骞扭动着身子迎合,呻吟着索要更多。
带着被逼到绝境的狂乱,孟扬名恨不得把怀中人吞进肚子里。近乎粗暴地蹂躏着他的唇瓣,辗转吮吸,用唇舌刮起一场风暴,把全部的呼吸都席卷而去。强烈地想要得到怀中人的欲望几乎把他逼疯,他喘息着稍稍停下来,胸怀中那团火,快要把他烧成灰烬。
唇上突然传来剧痛,沈骞不耐他停下来,迫不及待地索求,竟然咬破了他的嘴唇!他在剧痛中突然清醒过来,惊出了一身冷汗!沈骞已经失了意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他竟然要乘人之危!这与人面兽心的武英豪有什么区别?
他咬紧牙关,快速抽掉沈骞身上仅余的衣物,把他整个人按进了盛满冷水的浴桶中。不堪冷水的刺激,沈骞整个人一震,神智也略为恢复了一些。他睁大了眼看着孟扬名,气息紊乱,涣散的星眸中□迷离。
孟扬名俯身过去,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滑进浴桶里,一手探向他的下腹,握住了他的脆弱,轻揉着帮助他发泄出来。
他知道被媚药控制是怎样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当日追捕江湖有名的采花大盗晴空,不慎中了他所下的媚药,他逃到破庙中与药力对抗了整整一夜,衣衫全部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回来一样,嘴唇都咬烂了才熬过一劫。
如今沈骞也正忍受着这种痛苦,而他能做的却只有这么多!
脆弱被粗糙的掌心□,沈骞起初先是一惊,本能的想要逃开。孟扬名在他耳畔轻声安抚道:“别怕,我只是想帮你。”
异样的快感似波浪般涌上来,一浪接着一浪,一浪高过一浪。似是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穿巡,沈骞不由自主地在孟扬名手中泄了两次,媚药的药力才稍减,他绵软无力地靠在浴桶的边缘,微弱地喘息着。
孟扬名把他抱回床上去,掀被子盖好,低沉着嗓音说:“你睡一觉,醒来药力大概就会散了。”
沈骞疲倦地合上眼,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你醒了?”长长的眼睫毛上下扑动,他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孟扬名棱角分明的脸。被他抱着离开茗香楼之后的事情,沈骞已经不记得了,但依稀还记得的就是,他被按进冷水桶中,孟扬名用粗糙的掌心,揉弄他的脆弱,而他就那样在他面前失尽仪态。
没有办法直视孟扬名别有深意的黑眸,沈骞别过脸去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俗艳的布置,不似是寻常人家。
“这是哪里?”
孟扬名平静地说:“媚香楼。”
脑袋轰的一声,竟然是青楼?沈骞的眼睛一下子睁得大大的。孟扬名的唇角勾起,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沈骞的纯真依旧。
“能不能走?我送你回镖局。”
“我这副样子不能回去,大家一定会起疑心。”孟扬名伸手来扶他,沈骞抗拒地避开。要他如何启齿说出被人下了媚药几乎被□?
“现在还不是太晚。”孟扬名递了一壶酒给他,“喝一点,回去有人问起就说与武英豪会面事情没有谈妥,心情烦闷在酒馆里喝了点酒。”
沈骞感激地看他一眼,接过酒壶喝了两口,辛辣的酒呛得他直咳嗽。孟扬名拍拍他的后背说:“还是喝不惯吗?”
“我从来不喝酒,若不是那时候你骗我,到如今我还滴酒不沾。”
话刚出口,两个人都呆了,都不约而同想起当日的情景。
——被骗喝下人生的第一口酒,年轻的脸呛出了粉泽,然后撅着唇发誓再也不会喝第二口。
孟扬名苦涩地说:“你还记得?”
沈骞仰起了脸,语气中分不清是怀念还是叹息,“已经发生过的事,哪能说忘记就忘记的?”
往事不会轻易淡忘,伤害也是一样,不管是原谅还是忘记,都不是容易做到的事情。踏着月色走回“牧云镖局”,两个人都缄默不语。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尴尬存在两个人之间,像是一道高高的藩篱。
“我就送到这里,你自己进去,小心一点。”孟扬名把沈骞送到镖局的围墙外,停下了脚步。沈骞走出几步,回过头看去,他还站在阴暗处目送着他,高大的身躯与黑暗融成一体,依稀可以分辨的是双眸中灼灼的亮光。
那种钝钝的痛楚再次袭上心头,倏忽而逝,沈骞大步往镖局后门走了过去。
09…合伙
接手了一趟镖,沈骞带着赵庆阳出发去黄州,路程不算远,前后不到十日,他们便踏上了归程。已经是六月底,天气很炎热,一路走来汗流浃骨,嗓子像是要烧着的一般。
看到前面的山隘口有座茶亭,沈骞吩咐下去道:“大家停下来歇一下吧。”
下马走进茶亭中,白花花的日头太猛烈,晒得白皙的皮肤也有点微微发红,他甩了甩头,倒了一杯茶仰颈喝下。那边赵庆阳也下了马,正帮助脚夫们把骡马拉到树荫下,用水桶提了清水喂牲口。
沈骞向他招手道:“赵师傅,过来歇一下吧。”
赵庆阳进“牧云镖局”将近一年的时间,为人热诚,做事细心,而且极具责任感,沈骞与他同行押过几次镖,这些都是看在眼里的。倒了一杯茶递到他手中,感激地说:“那些都是脚夫份内的事,赵师傅不用亲自动手的。”
赵庆阳接过茶杯一口饮尽,“不要紧,我也是闲着。”
沈骞惭愧地说:“在工钱上我已经觉得很歉疚,赵师傅再这样,实在叫沈骞无地自容。”
赵庆阳连忙打断他,“少主不要这样说,我担当不起——”
沈骞默然地坐下来。赵庆阳看出他情绪有点低落,便问:“少主这几天好像不太开心?”
沈骞苦笑,他怎么可能开心得起来?明明是男子,却被人当作女子来觊视,镖局交到他手中之后日渐式微,他做人没半点成功之处。武英豪不会是轻易罢休之人,离开青州多时,不知道有没有使出什么手段来报复?一想到这些,他心里沉甸甸的。
赵庆阳的笑容里有一丝安慰的意味,“天黑之前我们就能回到镖局了。”
“是啊。”沈骞站起来,舒了一口气,胸怀中的郁闷仿佛都被压了下去,“趁早上路,赶在天黑之前回到镖局。我已经等不及想吃顾嫂烧的菜,还有在干净的床铺上睡一觉了。”
赵庆阳一直看着他,以前沈骞总给他冷淡安静的感觉,清澈的眼神一如天边的新月。几番接触之下,他才了解他本性并非如此,只是曾经所受的伤害,让他不肯轻易相信别人。他不善于假意周旋,所以对谁都冷淡地保持着距离。一旦得到他的信任敞开心扉,纯良的本性就会自然流露出来。
可口的饭菜和干净的床,愿望是如此简单,赵庆阳苦笑,他真的一点也不适合过这种奔波不定的走镖生涯。镖队起行,骡马颈上的鸾铃声响起,沈骞翻上了马背,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跟了上去。
一行人风尘仆仆地回到“牧云镖局”。
沈骞平常习惯一个人吃饭,但按照每次走镖归来之后的惯例,全镖局的人要聚在一起吃庆功饭,所以他按时走进了大厅。
他已经洗过澡,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腰间束着同色的缎带,整个人干净整洁,素肌清新。踏进大厅,人已经到的差不多,看到满桌的人,他并不感到奇怪,让他吃惊的是,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庆功饭桌上的父亲沈牧云也坐在席上,而他身边坐着的,一脸男儿气概磊落沧桑的人,竟然是孟扬名!
沈骞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见他与父亲不时交谈,态度恭谨。因为介入他与颉彩萍的婚事,他不应该是“牧云镖局”受欢迎的客人,但眼下,父亲对他似乎并无介蒂。他不在镖局的期间,孟扬名究竟做了什么?
孟扬名也注意到他进门了,抬起了头,深沉的目光隔空看过来。
越过重重的人影,错落的灯光下,他眼中似乎只看到他一人。想到曾经在他面前尽露情态,沈骞的脸不由自主的火烧起来。
“骞儿,别站在哪里,过来坐——”沈牧云见他呆站在大厅的入口处,扬手唤他过去。
“爹。”沈骞走了过去,在父亲的身边坐下来。
沈牧云目光扫视了一圈,见所有的人都已经入座,沉声开口道:“上菜前,我有个消息要跟大家宣布一下。”
沈骞只觉得从父亲的另一边投过来的那道深沉的目光无处不在,追逐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神态。他走了神,直到父亲说出新的合伙人等一连串的话语,他才惊醒过来,错愕地看着孟扬名。
孟扬名站起来向在场的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又坐回了座位上。沈牧云吩咐上菜,菜肴流水一样端上来,这原本是沈骞在路上的时候就一直想念的菜式,但此际他味同嚼蜡,在精神恍惚中吃完了一顿饭。
散席之后,沈骞被父亲留了下来,他此时才发现,孟扬名不但成为了“牧云镖局”新的合伙人,而且还搬了进来,与他同住一进的院落!
沈牧云释疑地说:“你一个人支撑整间镖局,实在是太难为你了。希望孟扬名加入进来之后,你可以轻松一点。”
沈骞抬起了眼,“爹,你要找合伙人,我不反对,但为什么是他?”
“老顾已经把镖局的账目都交给我看过,镖局早就经营困难,是你一直瞒着我不说。”父亲投过来的目光带着责备,沈骞愧疚地垂下了头。紧接下来,沈牧云的语调急转,满带愤慨地说:“武英豪已经踩到我的头上来了,输给谁都可以,但输给这样人品低下的人我不甘心!孟扬名武功高强,而且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他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