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游的吗，都他妈的模仿一遍，看你们笑得。
其实组长每次教的蛙游动作我们在岸上是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但一到了水里就做不上来，都是在稀里糊涂的瞎折腾。把组长气得老是扯着个嗓子高喊着，要蛙游，要蛙游，不要乱搞，不要乱搞。其实，我们哪里想乱搞，只不过一到了水里就违背了我们的本意了。
9
事实证明，周少笑说的那句训练前的高兴会和训练中的痛苦会形成鲜明的对比是完全正确的。我训练前的高兴是因为我事先想象的游泳训练跟我儿时在水库嬉闹的场面会差不多，所以做梦都盼着那一天的到来，好再次体验一把水中生活。等训真正练几天后，我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抛开那条已经给我带来了巨大痛苦的游泳裤叉不说，训练中有着更多的痛苦是要我承受的，而且是在那条已给我带来巨大痛苦的游泳裤叉的基础上还翻了好几翻。
儿时我在水库里的游泳是光着身子的，根本不需要穿那玩意儿。我们*之后往水里一跳，就像一群欢畅的鱼儿，累了上岸休息，养足劲了再跳下水去。有的时候一些调皮的角儿还可以一个猛子扎下去，游到对方那里，在对方的*上摸上一把后偷偷摸摸地跑掉，然后钻出水面就等着看对方被吓得惊惶失措四处逃命的样子，有些胆小除了一边逃命外的还会一边惊叫着，有鱼在咬*……有鱼在咬*……，也有些胆小的甚至会喊着，救命呀……救命呀……，等等。反正肇事者完全可以从自己的恶做剧中得到无穷的乐趣。
在这里的游泳却是一个质的改变。它是一个训练，有规有矩。训练时我们得分组列队依照次序在规定的水域内反复地游上游下，就像一队漂浮在海洋里的破木筏。该上岸时就必须上岸，该下水时就必须下水，不会随我们的意愿而改变。有时太阳毒辣得能将人晒蒸发掉，我们却得按照命令到岸上来接受太阳公公的考验；有时水里冷得如入冰窖，我们却又得按照命令下到水里去承受寒冷的磨砺。总之，一场游泳训练下来，我是累得筋疲力尽，瘦了一大圈，人也黑得如同一非洲难民，肤色全变了。身上唯一一块与游泳训练前保持一个颜色的皮肤那便是被游泳裤叉罩着的那个地方——屁股上，当然，这也是那条游泳裤叉与那毒辣的太阳公公顽强斗争的结果，我得感谢它。 。。
10
周少笑他们在这样的烈日下烧烤了十多天便拿到了通知书去了军校，就我独自一人支撑着十二班的全部，形式上这个班集还是存在的，实际上这个班集已经瓦解了。张新连对十二班名存实亡的现象是不闻不问，继续让我在那间屋里住了好几天。由于我是十二班唯一的坚守者，住下来的这几天里十二班的大小事物全由我说了算，我既是班长又是班副，同时还是班长班副的手下，过上了那种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的日子，就是少了几个搭档。
直到有一天营长莫名闯入了我的基地，才结束了我在十二班的独居生活。对于营长光顾我的陋室我是特惊讶，实在是找不出个合适的理由，唯一的解释是营长吃错药走错道了。但比我更惊讶的要属张新连了，他都没有料到一个快要灭掉的十二班还会引起营长他老人家的注意，当我找张新连告诉他营长在十二班里，要他去一趟时，他要我重复讲了两遍后才相信了这是真的。
营长那天也是闲来无事，就在他管辖的几个连队里到处乱转悠着，没想到误入了我住的那间屋里。我那间屋本来就是再怎么收拾也是间显得很乱的屋子。刚好营长进来的时候我又不在，屋里的脏乱不堪全被他看了个现形，使得他心里上了一把大火，在屋里大声地叫嚣着这个狗窝是谁的？ 连里的值班排长听到了动静便想走过去探个情况，结果是被营长叫住一顿盘问。 值班排长对我的十二班还是有所了解的，他为了尽早脱身是毫不隐瞒的把我供了出来。营长听后大手一挥，说，你赶快去给我把他找来。
值班排长很听话的找到我，说，小伙，营长在你住的那个屋里找你，要你去一趟。
我听到是营长找我，一点都不敢怠慢，立即起身就要回屋去，但又想到以我在连里的知名度怎么会引起营长的注意，看来情况不妙，便担子忧的问一句，你知道营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值班排长显然是嫌我多嘴了，没好气地说，别他妈的废话，去了就知道了。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自语，我不是想有个心里准备么。
等我忐忑不安地回到屋里，一见到营长心就在不由的扑通扑通跳着，人也紧张快不行了，亏得是我感觉平日没犯下什么事儿，一直是奉公守纪，要是真犯下事来，人哪里还能站着，早就瘫了。
营长见我进了屋，看了我一眼后把目光向屋里环视了一遍，特严肃地说，这是你住的地方吧？
在营长面前，我有点不好意思面对这种环境，心里也挺害怕，小声地说了个是后就把头狠狠地低了下去，这个声音小的几乎我自己听不见，就是带了点气息。
营长没听到我说的是，但从我的神态中看出了我就是这间屋子的主人，习惯性的骂了我几句，想起以自己的身份来跟我这个小人物过不去有失风度了，便转口说，去把你们连长找来。
我如同罪人蒙赦，迅速地跑了出去。按照营长的意思找来张新连，跟在他后面走进屋里。张新连一出现在十二班里，营长的火气马上烧得特旺，似乎张新连是带着桶油来的，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是怎么安排的，让一个新兵蛋子单独住一间屋子，你看看里面乱成了什么样子？这样下去出了问题你担待得起么？这就是你管理的连队？……
张新连被骂得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这……这……原本……是间空屋，放……放……一些零……散东西的，前不久……是那几个……考上军校的人……跟他一起住着的，那些人刚走，我……我……还没来得及安排。
营长听得特别不耐烦，说，不用说了，你赶紧给他安排下去。
是，是，我……我这就去安排。张新连然后看了我一眼说，你搬到九班去？
我惊恐地问张新连，是现在就搬吗？
张新连说，对，现在就搬过去。
我看到营长还在现场，在他眼皮底下不便动手，就没按照张新连的意思马上行动起来。张新连嫌我对他的安排执行太慢，立即又加大声音分贝冲我一吼，快搬呀，还愣着干嘛。
在张新连的吼声中，我很为难的当着营长的面笨手笨脚地捣鼓起来。营长见我瞎忙了一阵什么也没说就走了。张新连随后丢下一句快点搬，别磨蹭的话儿也紧跟了出去，把我撂在了那里。看着张新连消失在我视线里的背影，我想他这一去肯定就是一幅点头哈腰装着孙子的样子。txt电子书分享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