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梁柏就来了。
原来他昨个连夜走水路到下游去雇了几个摆渡的人来,又到船市买来几条破船,这是来找佟玖交差的。
“夫人,姓梁的那个伙计要见九爷。”听着里面迟迟没传唤,富察沁看了看时辰也差不多了,端了温水到内室门口低声道。
不久,听着里面有响动,济兰披着褂子掀门帘出来,压低声音道“九爷昨个儿累了,还未醒呢。有什么事让他去办就是了。”说着接过富察沁递来的温水,漱着口。
“姐姐,夫人呐?”济兰刚吐了口里的漱口水,就听门上豁亮的一嗓子“夫人,我回来了!”不是从德州赶回来的富察米又会是谁。
“小声些,九爷还未起呢。”富察沁一把扯住大大咧咧的妹妹,喝斥了句,为难的看了看济兰。
“先自去洗漱换换衣裳,晚些过来一起用早膳吧。”济兰看着风尘仆仆的富察米,没责备的意思。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不起。。。。。。”富察米不以为然的还未说完,就被姐姐扯了出去。
“阿济。。。。。。”内室里传来佟玖的声音“夫人?”济兰闻声捧了余下的温水进去。
佟玖睡眼惺忪的坐在床头,打着哈欠,接了济兰送来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进去,喝完方想起这应该是给自己漱口用的,对济兰嘿嘿一笑,有些窘然的道“竟忘了。”
“方才那个梁柏过来找你,我打发他下去了。”济兰唤虹筱进来。
“是来回渡船的事吧?”佟玖穿鞋下船,问道“怎么不叫醒我。”
“这是什么大事?还用得着你亲力亲为吗。”济兰坐到梳妆台前,说了句“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你既是想重用他,就要先用他。”
“你也觉得他行,是吧?”佟玖正在铜盆前洗着脸,听济兰这样说,挂着一脸的水珠抬头笑问道。
“他同你有相似的品行,年轻、勤快、脑子活。”济兰道。
“虹姐儿,发现没?夫人近来常夸我。”佟玖抹了把脸,得意的坐到济兰身旁,对身后要为自己扎辫子的虹筱道。
虹筱头不抬眼不睁的,只是看着她的头发“我倒是盼着有些人,日后天天的都如这几日这般清明,那就谢天谢地啦。”
当天养正堂免费的渡船队便开始运行了,又刚好富察米也回来了,济兰让人到渡船上张贴养正堂义诊的告示,看病不诊金,买药还送安神的香囊。
如此一来,养正堂门前的下游码头长街须臾间就如赶集般热闹。
再说上游,不但渡船没人坐了,连街上都冷冷清清。
用得了早膳的佟玖,散到下游的码头前,看着几条破旧的船上挂着大红花和养正堂的旗号,摆渡人身上也穿着养正堂的号衣。
叫来梁柏,疑惑的道“这就是你买的船?怎么不买些新一点的。”
“东家,我是这么想的。您看啊,咱们这不要钱的渡船队一开,上游那些摆渡的用不了多少时日就朝不保夕了。到时,咱们就可以低价买他们的船,再雇佣他们为咱们摆渡。”梁柏解释着。
“那我就不明白了,这些人不妥么?为何还要雇那些人来。”佟玖朝上游眺望着。
“那些人几代以摆渡为生,已是多年了,拉起主道来熟门熟路。而且咱们这样,难免糟了他们的怨恨,怕日后会多生出事端来。咱们这原是做善事,若又能让他们心甘情愿的为咱们所用,岂不更是好上加好吗?”梁柏道。
佟玖听后赞许的点点头,正思忖时,便听有过路者道“听说了,愈合堂卖假药吃死了人了。”
佟玖诧异的回头看了看走过去的路人,对梁柏道“他们方才说什么?”
“我这就去瞧瞧,您等我回话。”梁柏说着便快步朝上游码头去了。
一盏茶的工夫,梁柏跑了回来,佟玖正在院子里瞧着虹筱和华景赋喂鸽子。
“东家,愈合堂被官府封了,人也给抓了。”梁柏气喘嘘嘘的道“听说是他们卖了什么用豺骨冒充虎骨的药,也有说是用狗骨的,把人吃坏了,人家来找,他们不认。”
“来来,坐下慢慢说。”见他跑了一头的汗,佟玖扯了身边长条的板凳给他。
“谢东家。”梁柏坐下后道“正巧昨个儿咱们施全鹿丸,人家就说养正堂卖鹿丸有鹿,你们既卖虎骨丹,可有虎或者虎骨吗?拿出鉴别一下,自知真假。”
佟玖点点头“倒是这个理。”
又听梁柏说道“可偏偏愈合堂不肯拿虎骨出来,对家也不是善类,就要砸店摘他们的招牌。愈合堂哪里肯依,就纵使伙计将人打了出去。结果今天一早,对家就去告官,说是小厮被愈合堂的人给打死了。”
“出了人命,定是要封店抓人的。”佟玖叹了口气。
“都说对家是旗人,在军门里有些权势,若是寻常百姓,官府即便是过问也没这么快的。”梁柏回道。
“旗人。。。。。。”佟玖沉吟了片刻,回想到济兰昨个晚上在运河边儿说的那些话,一面让梁柏下去,一面问身边虹筱,道“你说夫人昨个儿晚上,是去遛弯的吗?”
虹筱喂过了鸽子,拍了拍手上的米屑,悠悠的道“你办渡船队,是为渡人过河吗?
佟玖正要往里面走,虹筱道“夫人带着沁姐儿出去了。”
佟玖在院子里来回的踱了几踱,越想这事怎么越蹊跷呢。
见鸽子喂的差不多了,景赋将手里的米盆往佟玖怀里一塞,道“你可以问问米。”说完拉着虹筱走了。
“米?”佟玖低头看了看米盆里的米,恍然道“对呀,我可以去问问小米。”说着让人到前面去喊富察米进来。
“什么事啊,前面正忙着呢。”富察米敷衍的对着佟玖福了福,道。
“哦,我就是问问,德州的事最后怎么样了。”佟玖让她坐。
“这不我才回来,夫人就着了姜掌柜到德州去接管德州分号了嘛。”富察米道“那个周敬堂都如实的说了,因着家里急用笔钱,才把咱们的人参、虎骨、鹿茸换出来一批私下卖给了你那相好的家。”
“谁家?”佟玖一挑眉。
“就,济宁的愈合堂。”觉出自己说错了话,富察米翻了个白眼。
逞辩道“本来就是,夫人给他们那么多好处,还不是看在九爷你的份儿上么,他们自己说了不算,还来动这些个歪心思坑害咱们家的买卖。”
说着又对佟玖道“还好九爷这次没胳膊肘往外拐。”
佟玖不跟她一般见识,问道“那夫人和你姐姐做什么去了?”
“看铺面去了呀。”富察米如实的道“夫人想把汇正升开到济宁来。”
原来,愈合堂的铺子本就不是他们自家的房产,也是跟人租来的。如今这一被上封条,在那个地界能有份产业的房东岂能容了这样的事,听了消息就找上衙门去了。
官府只好又去了封条,命愈合堂的人即刻把铺子给人腾出来。
于是,愈合堂就此在济宁惹上了官司,不得不关了张摘了牌子。
106
话说,事情发生在那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韩府的书房内。
佟玖才沐浴出来走到床前,看着此刻榻上的济兰衣绾尽散的倚在布老虎枕头上,手里闲闲的捏着卷泛黄的古书。肩头只披了件水月色的薄袄,露着里面兰花色的小衣儿,隐约可见的是上绣的一株兰花,正开的无比娇艳。
佟玖心旌摇曳的看出了神,额头和鼻尖泛出丝细汗,气息也跟着重了起来,傻傻地在床头杵了多久,自己竟浑然不知了。
“还不睡吗?”济兰翻了翻书,久不见她上床来,阖了书卷,打着哈欠抬头唤她。
“哦哦。”佟玖回过神后,不敢再看济兰,慌乱的扯着披在身上的大氅,却拽成了死结。
“还是我来吧,这样的浑拽,仔细哪下再把自己勒死了。”济兰轻轻坐起身,凑到佟玖身前,肩上的水月袄随着她起身滑落在床。
看着眼前只着了件小衣儿在自己面前的济兰,月牙色的一片,玲珑的曲线在小衣儿下若隐若现,晃得佟玖心兀地漏了一拍,瞬间瞪大了眼睛,鼻息灼热,满面通红。
正胡思乱想间,颈上一松,大氅的带子被济兰解了开宽了去。背上一凉,不禁激的她打了个冷颤。
“阿,阿济。。。。。。。”佟玖痴然的盯着她小衣儿上的那朵兰花下包裹的女子的美好,如何都挪不开眼,揣着心里的悸动和不安咽了下口水,悠悠的唤了声。
之后就只是那样呼吸紧蹙的看着这个让她渴望了这么久的女人,手足无措,不敢有丝毫的造次。
“老九,你在发抖。”被佟玖这样直直的盯着的济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暴露,心中有些恼,却又不肯示弱。索性玉臂上前一扯,将佟玖顺理成章的圈进了被窝。
怀里突如其来的凉意混着面前佟玖炙热的气息,惹得济兰心头一紧,正欲稍稍地向后别开些时,佟玖紧紧地贴了过来,一点点的试探着从身后抚上她光滑的脊背。
“阿济,我不能,不想你。”佟玖喘着粗气喑哑着嗓子说了句,情动不已的轻轻的吻上了她的嘴角,唇齿相依。
随着二人唇齿间的你来我往,两人周遭的温度骤然上升,本能的想要跟济兰贴的更近的佟玖手忙脚乱的脱着自己身上厚重的马褂,奈何平日里本就不好解的盘扣,此刻更显得密密麻麻。
佟玖不得不与济兰先分开,气急败坏的低头扯着自己襟前的一排盘扣,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我来吧。”济兰轻笑着复又含住佟玖嘟着的嘴,一手从马褂下探了进去解着她内里袍子的扣子,一手覆在她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解着她马褂前襟的排扣。
任凭着床“吱吱嘎嘎”的叫着,二人的衣衫扬的榻上榻下都是。
“阿济,我想跟你做夫妻。”佟玖覆在济兰的身上,专注而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她的玉颈,向上吻至耳根处,濡湿的舌尖惹的身下人身子一僵。
察觉到心爱人如此强烈的反应,佟玖兴奋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心中泛出股酸软,在她的整个胸膛激荡着。她重重的吸了口气,握过济兰的手,十指紧扣。
舌尖在济兰的耳廓上慢慢的轻佻着勾勒着,每到一处无不挑逗着济兰此刻的脆弱敏感的神经,即刻要脱口而出的□□在她喉间翻转,细细碎碎的纠缠着佟玖的心,于是吻的愈发深沉用力。
突然,佟玖停了停,支起上身,认真而执拗的,又好似宣布一样,一字一句的强调道“我要跟你做真正的夫妻!”
此时的月光洒落在床头,婆娑的月影映的到处花影藤风,照的眼前人格外的顾盼神飞,卓越多姿。
此刻的济兰双眼微闭,朱唇微张,腮边两缕发丝轻柔的拂面平添了几分诱人的风情,许是因羞涩略偏过头并不看自己,看着她这般楚楚动人的可人模样,佟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低头再次衔上她的下唇,流连了一会,顺势蹭到了锁骨处一点点的一路向下轻啄着。吻到动情时,在她的纤纤细腰上一握,渐渐地探手入了小衣儿里,指尖方能触到那抹柔软的边缘时,却被她身上的小衣儿束着止步不前。
佟玖不得不轻揽起些济兰的上身,绕到她身后解衣带的手有些微的颤抖。于是,香玉满怀。
意乱情迷之中的济兰突觉身前一空,有些怔松。潜意识的勾住佟玖的脖颈,随后接踵而来的便是佟玖极尽热切的爱抚和细细麻麻的亲吻。
“啊——”荷尖上生平第一次传来这样如蜻蜓点水的奇妙触感,仿佛是被一下下亲到了心尖上,那种灵魂深处的强烈悸动,让济兰压抑了许久的□□破喉而出。
“怎么了?”佟玖惊慌的抬起头,焦急的询问着。见她不应,不安的眼神在济兰的脸上和胸前担心的瞟来瞟去。
“乱看什么!”济兰绯红着脸,一把捂上佟玖的眼。上半身就势紧紧地拥住她的脖颈,呵气如兰,佯装发狠出气般,在佟玖的脸颊上咬了一口,与其耳鬓厮磨。
看她并非不适,佟玖坏坏的顽劣一笑,歪过头沿着她的皓腕细碎的亲了一路,直亲的济兰手臂发软松了手,才又埋头转战到她的腹肋间亲着。
“阿济,我要如何做?”感觉到身下人愈发的不安,佟玖知道只是这样的亲吻是不够的,可是还能怎么做她却是一无所知。
“我怎会知道。”济兰咬着唇,忍耐的道。
“这世上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佟玖从她腹前抽身上来,头不住的在那粉嫩的荷尖上轻蹭着,央求道“夫人。。。。。。。”手却已然朝下抚去。
越过稀疏的灌木丛,轻轻一探,手掌贴上的地方,满掌心的潮湿。
“这是。。。。。。”还泛着晶莹剔透的光亮,丝丝入扣,佟玖惊叹。
又到园内一探究竟,食指在花园中的花蕊上游移了几圈,济兰埋头在她的肩胛间,双手紧紧的拥着她的上身,止不住的颤抖着“九儿。。。。。。”
“要进去吗?”佟玖触到花瓣,已是浸润了花露炽热而湿滑。感到身下人的扭动和不安,佟玖中指小心的揉开柔软的花瓣,试探着轻轻地探了进去。
随着济兰一声清晰可闻的闷哼,佟玖背上被她抓的一痛,吃疼的吸了口凉气“嘶——。”手上却丝毫没因为背上的疼痛而退缩。
“嗯。。。。。。。啊。。。。。。”随着她指尖没到了尽头,济兰咬上了佟玖的肩头。
渐渐地,低低细细地□□一声声地夹杂着床榻的晃动声,交相回荡在书房内,如魔音般蛊惑着佟玖。
佟玖低头安抚的吻着济兰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在彼此的脸上,此时她粗重的喘息声,与她指尖来来回回的律动同步充斥着济兰的身心。
“九儿。。。。。。”感受到指边本就狭窄的周遭愈发的紧致和收缩,自己的名字被她艰难的淹没在了牙缝间。
佟玖忍着肩上的剧痛,托起济兰欲与自己贴合的腰肢,咬牙切齿的道“夫人,可还受用么?”
“你!”济兰的指甲嵌入她的后背,后半句被淹没在喉间再也说不出,只因人已临近那巫山的九霄之巅了。
“阿济,我爱煞了你此刻的样子。”佟玖深情的道。
只觉身下人先是全身一僵,便松开了含着自己肩头的口,如释重负的仰头躺到了身后的布老虎枕头上,微闭着双眼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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