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的。”常翊一进门就看见解临安便秘似纠结的脸。
“啊,没。”解临安当然不会如实的说明自己在脑补常翊被其老板压在办公桌上做的啊啊啊叫。“你刚刚在想什么?怎么还抽烟了?”
问到这个,常翊皱着眉蹲下身和解临安平视,一脸暴雨将至的表情,他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果我说,我要结婚了……”解临安看着常翊,眨了眨眼,突然脸颊升起了红晕,略带羞涩的抿唇笑了。常翊咽下口水,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继续说。“……和我未婚妻。”
“……”解临安很平静的继续微笑着,十秒后,缓慢的站起来走进厨房拿刀子。
“诶,临安别乱来!你听我说!”
“受死吧负心汉!”
“喂!会死人的!”
“你去死!”
“你先听我说啊!”
“去死去死!”
……
“婚约是我爷爷定的,那时候小,又是邻居,就经常在一起玩,后来不就跑去伺候你了吗,也就没当回事。谁知道他们竟然来真的。”常翊把解临安整个人罩在怀里,含糊的将小时候的事情一笔带过,唇挨着解临安的发,继续说道。“老爷子说佳佳早上就上车了,让我去接她,完了就先住我们这。”
“你真打算让她住这?!”解临安气的抓着常翊的手臂就是一口。
揉了揉解临安的发表示安抚,常翊安抚的说:“当然不是。反正接了人,跟她谈谈,劝好就让她马上回去。”解临安磨着牙,总觉得不对劲,却怎么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作罢。
两个人又互相说了几句恶心巴拉腻死人的情话,待时间将至,常翊收拾东西准备出门,解临安也换上衣服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常翊叹了口气,手在他头上用力的揉了两下,说道:“相信我,等我回来。”于是,不等解临安反应,就迅速闪身出门。
解临安一直觉着,爱人正大光明的带着女朋友回家什么的狗血情节,就只有八点档的电视剧里才会出现。可看着常翊把一个土里土气戴着大黑框眼睛满脸雀斑的乡下姑娘进屋时,解临安整个人都懵了。
“这是我室友解临安。临安,这是陈佳佳。”常翊一如既往带着柔和的微笑向两人介绍道。解临安有一瞬间恨不得撕碎了那张自己最爱的笑脸。
“你好,我叫陈佳佳。”女人的嗓音柔柔的,带着点点的乡音,反而让人觉得亲切。
解临安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刺耳,他也很震惊自己能平静的微笑回应一个由自己爱人带回家的陌生女人。解临安突然有点迫不及待想让这个纯洁的姑娘变脸了,道:“你好,我是解临安,常翊的爱人。”
陈佳佳显然被吓到了,求证的眼神化解在常翊柔和的目光里。常翊也不做解释,就冲她柔和的微笑,不留痕迹的拍了拍解临安的手臂,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解临安看着深情对视的两个人,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一阵阵的燃烧了理智,哪还管常翊有什么动作,一把甩开拉着自己的手,闷头撞开陈佳佳向门外冲去。
“啊!”“临安!”女人的惊叫声和常翊的喊叫同时响起,下一秒却消音似得陷入了沉静。
解临安抱着膝盖把自己缩起来,让茂盛的灌木丛遮住自己。
常翊从来不会对解临安说谎,他从来不会用那种专注又深情的眼神看除解临安以外的人……不是,常翊的注视对象有谁?除了钟玲,解临安发现自己想不到任何与常翊有关的人,他的朋友是谁?他的家人在哪?常翊绝对是个好爱人,在家从来不谈工作,但也从来不说自己的人际关系。聚会也是……常翊不管在外开心或是不开心,从来都不会跟解临安分享自己的心事。
解临安突然陷入了恐慌,常翊是他对外的枢纽,了解他所有的一切,然而……对于常翊,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解临安越想越觉得可怕,泪水接二连三划过精致的脸颊,滑出一条条水道,他隐忍着呜咽声,打心里厌恶自己的懦弱和矫情。
可只有常翊……只有常翊不能够被夺走。
这样想着,解临安扯着袖子胡乱在脸上抹了,对啊,他必须去夺回常翊,而不是和女人一样躲在角落里哭。
“我亲爱的王子殿下,您这样哭,是责怪我没有保护好您吗?”青年的声音略带沙哑,没了那时的清亮,却同那时候一样温柔。
『亲爱的王子殿下,您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像极了迷惑人心的罂粟。
从背后被拥住,常翊的气息在解临安的耳边,烫的解临安缩了脖子。
好狡猾……明明是自己任性,却总是被护在怀里哄着,解临安突然觉得也许自己身上也有所谓的有钱人家孩子的特性。解临安有些自怜自艾的靠在常翊的胸膛上,听常翊的声音幽幽沉沉的在耳边响起。“佳佳已经同意解除婚约了,只是来看看的。我没告诉她我的爱人是男人,这不,还没解释清楚,你就跑了。”
解临安难得不觉得常翊的笑声可恼,相反觉得更加安心。常翊的话语,总有一种令人无条件信服的魔力。
“跟我回家吧,嗯?”常翊捏着解临安的手,他的疑问句总是尾音上调,说不出的性感,也有种毋庸置疑的霸道感。
“嗯……”
解临安从不会怀疑常翊说的话。
陈佳佳是个随遇而安的姑娘,既然主人相继都跑了,她就只好自己动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坐下来,打量着这个小屋。
屋里的装扮很简单却很温馨,墙纸是常翊喜欢的米色;沙发是咖啡色的软皮,虽软却不至于让人陷下去;沙发旁的复古式摆钟估计是这个家最另类的代表,这是常翊出差时从二手市场淘回来的,他特别喜欢这种旧玩意儿;茶几很矮,是钢管和玻璃搭配的常见样式;茶几和沙发中间铺了毛地毯,陈佳佳发现这个家最不缺的就是毛地毯。但她不知道的是在主卧,整个地板都铺了毛地毯。这些毛地毯都是常翊为了防止解临安坐在地上画画时着凉准备的,因为他发现解临安和女生一样,很喜欢毛茸茸的玩意儿。
过了大半个小时,陈佳佳终于等回了主人家,只见两个人手牵着手靠在一起慢慢悠悠回来了。
常翊礼貌性的拉着解临安跟陈佳佳道歉,解临安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乖乖的说了声对不起。
陈佳佳这才有仔细观察解临安的机会。瘦瘦小小的身子很适合被抱着,头发有点偏向褐色,瓷娃娃一样白皙无痕的脸精致漂亮,在太阳底下有种透明感,连睫毛也是又翘又长,眼睛又大又亮,茫然的时候会睁大眼,迷迷糊糊的好不可爱,解临安总是不经意嘟起唇,小巧的指甲放在嘴里咬,就像小孩子一样,这些无一不激起了她的母性,天使一样的孩子啊!让身为女性的陈佳佳又爱又恨了一把。
陈佳佳看了解临安好一会儿,由羡慕解临安变成了羡慕常翊,她也好想抱抱天使娃娃,想着就差口水泛滥 而下。陈佳佳心里一个不平衡,这妞儿狡黠一笑,冲常翊努努嘴,怪声怪气的说道:“难怪你不肯娶我,原来家里有只天使娃娃。不过也难怪你说被迷得神魂颠倒,好吧,我自行弃权。”
常翊突然强烈的咳嗽了一阵,横了陈佳佳一眼,心里不停地腹谤,果然女人和小人是一个意思。
被迷得神魂颠倒?常翊说的?解临安看着望天看地忙的不亦乐乎的常翊,还没回过神来。
送走了陈佳佳,两人相视了半响,同时扑向对方,迫不及待的扯着对方的衣服滚到地毯上。被撕碎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撒落在地面上,常翊的上身穿戴整齐,一刻不停挺动着腰,被打湿的发随着他的动作跳动,微微皱起眉头,隐忍的样子野性而迷人。额角滑下的汗滴在解临安的胸口上,解临安全身都染上了桃红色,一手抓着常翊的上衣,一手为自己增添快感。随着时间的流逝,解临安不得不张口呼吸,盛满了泪水的眼睛早就失去了焦距,水渍在他脸上横行,微微扬起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子,性感的让常翊心头一动,腰动的越发放肆。
中场休息的时候,纵使被做的头昏脑涨,解小白兔还是保持了好奇心,在常大狼的帮助下艰难翻个身。解小白兔趴在常大狼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声昏昏欲睡,软哼哼地问道:“常翊,你被我迷得神魂颠倒是不是真的?啊——”话音还没落,解小白兔的小菊花又被捅了。
“这事儿不准再提了。”常大狼一边呼哧呼哧的摆着腰,一边拍着解小白兔的肥屁股警告道。
“可是……啊,不要……”
“还有力气说话?嗯?”
“……”
昏昏欲睡的解临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努力的睁大眼对常翊说道:“常翊,下次你去聚会,能带上我吗?”
“嗯?”常翊觉得很奇怪,谢临安属于家里蹲的宅男,只要不是非出去不可就绝对不会往外跑。
“我想了解你。”解临安忽闪的大眼睛闪烁着点点的亮光,像极了翘起屁股的小白兔。常翊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探进了被子里,对着那诱惑的翘臀上下其手,里里外外摸了个遍。解临安强撑着最后的理智,坚持道。“好不好,唔啊……”
“乖,让我舒服了,带你去哪都行。”
“啊……”
完事后,勤奋耕耘的常大狼一身汗水,脸上带着自豪的笑容,扛起解小白兔往厕所去,心里盘算着今天心情好,应该多来几轮。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十月初,解临安和常翊收到了同一封信件,来自钟玲的结婚请帖。
钟玲,常翊的同事兼绯闻女友,两个人的关系更类似于常人经常说的,友情以上恋人未满。作为一个有着红颜知己和现任爱人的成功人士,常翊表示压力很大。不知怎么的,钟玲和解临安天生的对不上眼,只要是两个人碰上,绝对是星球大战现场直播,然而每次被炸得体无完肤的必然就是常翊。即使每次的结果都是常大狼心满意足的搂着解小白兔跟钟大狐狸谈判要好处,但在看到钟大狐狸成功嫁人后,解大狼还是重重的松了口气。
谁娶她谁倒霉。解临安心情大好的诽谤。某个女人结婚了,以后就不会和自己抢男人了。
钟玲这个人,用解临安的话来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火上添油毫无口德智商从不用在正道上一肚子坏水阴损至极的小人”。整天有事没事的就跟常翊黏在一起,谁知道她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偏偏某个不长心眼的男人被美女缠身还挺高兴。解临安边腹谤着边瞪了身边的常翊。
常翊今天穿了一身黑色西装,短发散碎的翘在脑后,衬衫最上面两颗的扣子随意的解开,红色的玫瑰绽放在胸前心脏的位置,野性又迷人。
穿的那帅,难道是想抢婚么。解临安咬着爪子气呼呼的瞪着在和新娘寒暄的常翊。解临安的西服是常翊选的,亮眼的白色,很适合瓷娃娃一样的解临安,让他看起来少了份稚气,多了份严肃。
钟玲的婚礼是西式的,也许是身体里那部分的西方血液作祟,这个活泼大方的女孩从小对西方产生着浓厚的兴趣,她说就算这辈子没法嫁给西方人也得结个西方婚。钟玲的丈夫是个长得很忠厚的人,但绝对别被他的脸骗了,这个人骨子里极度的阴酸刻薄,绝对不会让自己吃亏。
解临安记得他第一次看见这个人的脸就放松了警惕心,结果被其算计的体无完肤,从此他把这个男人和他的老婆放在了同一个认知上,男人也可以即女人又小人。不过由此而言,这两个人还是天生一对。
婚礼开始前五分钟,常翊牵着解临安到了二楼的尽头,这里视野很好,正对着那天使,还隐约可以看到楼下的宾客,但一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里。
“来这干嘛?婚礼快开始了。”解临安看着楼下的宾客们,忽然想到如果他和常翊结婚了,婚礼上会不会也来这么多人。
“这里视野好。”常翊高深莫测的笑了,伸手捏捏解临安的脸。解临安不疑有他,站在护栏边向下看。
婚礼开始了,新娘由父亲牵着走进了教堂,天堂般清澈的歌声回荡在这个神圣的场合中,新郎接过新娘的手,两人对视的目光纠缠在一起,打了结绕进心底。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神父苍劲有力的声音在众人耳旁响起,他说:“Dearly beloved; we are gathered here today to join this man and this woman in holy matriomony。Do either of you have any reason why you should not legally be joined in marriage?”(大家好,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礼。请问你们俩彼此当中,有谁有什么理由认为你们的婚盟不合法吗?)
新娘和新郎相视一笑,幸福灿烂。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常翊伸手抓住解临安的,解临安了然转过头去看着他,手张开和他十指交握,两人的眼里也是满满的笑意。
解临安觉得,如果两个人就这样牵着手,结不结婚,已经不重要了。
神父顿了顿,又说:“Is there anyone present who can show any just cause why these two people should not be legally joined in marriage?”(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
没有人做声。
神父略微的点了点头,对新郎说道:“Then; Heqi Sheng; do you take Zhongling to be your lawful; wedded wife?”(何启生,你愿意接受钟玲,作为你的合法妻子吗?)
“Yes;I do。”“Yes;I do。”(我愿意)
两个声音重叠在了一起,但解临安几乎就在音起的那一瞬间分辨出了声音的出处,那个低沉的声音总是在尾音处上勾,有种莫名的性感。解临安听了十年,也从不会腻。
解临安转头看着一直深情注视他的常翊,神情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感动,眼睛里也渐渐泛起了水雾。
“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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