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很快赶上大队伍,到了山顶。成海指着半山腰的树说:“看,下面有个人看不清是谁?”
陈东一看,一时不知道任何救人。这可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临空的半山腰树上托着个孩子,怎么下人呢?
陈东四处望望,没有拴绳子的地方。自己带的绳子拴在自己的腰上,成海组织人拉住上面的一头,陈东马上把自己吊上悬崖。
脚疼,又热又疼,是奶奶烧热炕了吧!嘠三想动动,不行,太疼!他一激灵,醒过来,这是哪儿?刚才被长毛踢了几脚,就没有知觉了。他眼前又冒着金星,又晕了过去……
陈东慢慢往下滑,悬在空中的身体不好控制,几次离嘠三的那棵树很远。陈东冒险,悠了一下绳子,树枝把自己的脸刮了好几道血淋子,陈东就这力,抓住大树枝,抱紧大树。把嘠三系在绳子上,让上面把孩子拽上去。然后,自己再上去。嘠三很快被就救下山,由杏梅陪着送到医院。
那边鹅头洞口,二龙带着大个子一对人进去了:“洞里头,交出虎丫,给你们活路。”
洞里传出话儿:“虎丫在我们手里,要想留活口,让开道,等我们下山,还孩子。”
大个子不敢贸然闯洞,和成海商量。“虎丫要紧,让路吧!”就这样,虎丫被长毛扛着,大金牙用刀逼在虎丫身边,他们一步一步退,慢慢向山下走去。此时的虎丫被长毛打晕了,一动不动。
铁蛋急红了眼,几次要冲出去,被陈东拦住:“不行,千万不能伤了虎丫。”
虎丫被冷风一吹,完全醒了,她偷偷睁眼看,满山的人,她明白了,大家来就她了。一股从来没有过的热流,向嗓子里冲,向鼻子里冲,她想哭,但是哭不出来。她为什么趴在长毛的身上?大金牙在旁边,一把刀顶着自己的身体。
原来坏种们象利用自己逃跑,大家怕伤了我,而没有抓他们!长毛感到虎丫动了动,又紧紧抓住她,虎丫明白了,不敢再动,长毛的手又松了。陈东安排了两个战士埋伏在半山腰树上,准备狙击大金牙和长毛,就出虎丫。枪上膛,目标瞄准,刚要射击。突然虎丫趁长毛不备,向上一窜,拼命滚向一边,大金牙的刀在虎丫的背上划了一下。没等长毛和大金牙反应过来,砰砰两枪,两个坏蛋应声倒下。陈东他们一拥而上,把俩个人擒住了。很干净利落地结束了战斗。小虎丫咕噜到草地上,被人们救起。小丫头命大,还叫:“快去救嘠三,山下——”大家以为虎丫被刀伤了,紧急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才发现大金牙的那一刀划在虎丫身后的书包上,小丫头没伤着。嘠三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老军医为他做的手术,他右腿骨折,右臂擦伤,头包着绷带,只有小白脸上的小眼睛眯眯笑,右眼象是大熊猫的黑眼圈,他的麻药没有过劲儿,还不知道疼。
虎丫和小伙伴们拥挤病房里,虎丫说:“嘠三,谢谢你——大棒子!”大家愣了,一问嘠三才明白了。“嘠三的大棒子打出了水平!嘠三是好哥哥!”说得满屋人都笑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尾声
十年后的春天,沈阳站
一位年轻英俊的女军官,从上海来的车厢里走下来,步子潇洒,仪表端庄。她的俊眉下那一双如寒星般的杏核眼,四处寻找接站的人。举着接站牌的是一位战士,把她让上车。这位司机火辣辣的注视让女军官一阵心热,这人这么面熟。
小车飞驰,窗纱轻摇,刚坐稳,就迫不及待地问:“陈叔叔从嫩江回来了吗?”声音还带点海县的乡音。
“昨晚到的。”
这是一次特殊的邀请。她刚刚军校毕业,受到了沈阳军区的来信,她寻找多年的陈叔叔联系上了。这有如投石激水,迸起冲天浪花。她心潮难平,无法入睡,一刻也没有停留,见她朝思暮想的陈叔叔。她就是东庄的小杨眉,当年陈东救出来的小虎丫。
她经过鹅头洞的历险,就被送到了南方的姥姥家,在那里读书。她想叔叔,几次都联系不上,最后通过军区领导,辗转找到。
楼门口,下车的杨眉和陈叔叔全家相见了,杨眉此时心中充满了杨柳河,玉皇山,地震,火光,悬崖……陈叔叔两次救他,她才有今天,变小了,小了,又回到小时候的情景……
陈团长的眼睛有些红了,虎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泪却流了下来。
“别哭,大军官还哭鼻子!”
虎丫的泪闸打开了,心闸打开了,泪止不住的流着……
司机用相机拍下这千金难买的镜头。
“这是我爱人,你叫李阿姨;这是我儿子,小宝!”
“李阿姨,你的小宝真乖!”
“虎丫,你还是没有变,还是那双杏核眼,还是那对儿小酒窝。”陈东说着,把司机拉过来,问:“你认识吗?”
“面熟,你是——”
“侯刚向你致敬!”
“你是——嘠三儿?”
二人几乎同时叫着:虎丫!噶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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