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把这海镇的高跷和秧歌带向世界!”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来一段,欢迎来一段!”
“丫丫,亮一把。让他们瞧瞧,姑姑喘喘气儿。”
虎丫立刻站到车厢中间,唱起了《采蘑菇的小姑娘》;陈东用他的口琴伴奏。歌一停,姑姑扔来一个红手帕:“丫丫,扭一个。”
手帕在虎丫手里变得很听话,舞得引来阵阵叫好声。
嘎三在远处偷偷的看着,一开始他还笑,突然嘎三意识到这个小丫头动不得,本来有个大兵就不好惹了,这加上一群人。他下意识的一缩脖。心里盘算着,而眼睛死死地盯住陈东,又是橄榄绿,他烦死了。一个主意闪现出来。 这回嘎三有了新的打算,即不给大金牙,也不给大兵,认虎丫做他的妹妹。不行,长毛曾说过,只要给他找到三个小孩儿,就让嘎三见到妹妹。他心里矛盾极了,不敢往下想。
姑姑下车前把虎丫托付给陈东。自己还要给丫丫的爸爸打电话,通知他孩子去了乡下。
第四章 桥头遇险
海镇到了,嘎三尾随虎丫和陈东下了车。陈东要回营地,于是把虎牙托付给车老板洪大伯。看到他走远了,嘎三才悄悄跟上去。
“虎丫,小妹妹,等等我。”虎丫回头一看,原来是他。“你下错车,怎么追上来的?”小丫头问。“哦,我看你没下车,才发现我记错站了,你别生气。”嘎三忙着解释。“你是哪个村的?”“西村,和你是邻居。”“小哥,上来啊!”
洪大伯看他们熟悉的样子,也招呼嘎三上了马车。坐在车上,虎丫手脚也不老实,嘴里哼着自己编的儿歌:
大红马儿跑的欢,
拉我回家乐颠颠,
堆雪人,打雪仗,
浇个冰道滑弯弯。
嘎三问:“啥叫滑弯弯?”
“从岸上到河床,浇个冰道。用雪弄滑溜,然后从上往下滑,七拐八拐,冲出去老远才停下来。可好玩啦!”虎丫的热情感染着嘎三,此刻他忘了长毛,也跟着乐起来。他哪里知道,长毛这是竟被大金牙抽着嘴巴。好好一笔买卖,丢了!
沿途,树挂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无数的玉叶琼花,冰雪世界美极了。
嘎三穿的少,坐在马车上被风一吹,更是直哆嗦。一连打了几个喷嚏。洪大伯开玩笑的说:“孩子,有人叨咕你了,一定是家人担心呢。”一句话,提醒了嘎三,丢了虎丫,大金牙不会放过他的。怎么半道下手呢?他盘算着。眼尖的他看见虎丫手舞足蹈的把兜里的小布包掉出来。机会来了,嘎三有了办法。他顺手把布包扔下马车。
虎丫大大咧咧,没有注意。但是嘎三又犯愁了。眼看就到前面的大桥,进了村子,就不好下手了。“虎丫,你回村上学吗?”“嗯,我不喜欢城里。而且我还有机会在这里入队呢,”说着要掏出红领巾炫耀一下。“啊,糟糕,红领巾没了!”小丫头急得哭出来。
“别哭,我去找,你们慢慢走。”大伯说。
大红马刚要停,虎丫上去一拳头,嘴里叫着:“站下!”大红马屁股上挨了这拳,理会错了意思,反倒跑起来。虎丫急了,连连又是几拳:“叫你停下!”这时对面一辆汽车疾驰而过,马一惊,飞跑起来,把车上的人和东西全颠到地上。嘎三骂到:“丧门星,还叫!哎呦—”他捂着屁股叫。洪大伯气喘嘘嘘地追上来喊:“截住车,危险—”
马车拐上公路,上了大桥。“不好,桥下有人!”洪大伯吓白了脸,虎丫捂上了眼睛。
嘎三感到事情不妙,一旦出了人命,追起来非找他不可,他趁机溜之大吉,抓您附近的树毛子,沿河边向河床走去。
冬天的河床全是冰雪。 东村的孩子们趁着放寒假,在大河上尽情地玩耍,孩子头就是洪大伯家的黑铁蛋儿。
铁蛋十一岁,个高,人黑,再加上黝黑的大眼珠子,总也洗不干净的小黑手,小伙伴们都叫他黑铁蛋儿。这天刚吃过午饭,他领着孩子军上了冰。金鱼眼的二龙,圆鼓鼓的满囤,娇小的秋妹,…… 又说又笑,又叫又跳,一路走来,后赶上来的巧秀大声喊他们:“等等我—”他们也没有听到。
白净的冬林也不紧不慢地走来了,他是虎丫的小堂哥,从小和奶奶爷爷生活在农村。在学校他是个乖孩子,班级的小干部,有种小大人似的稳重。平时他不会和黑铁蛋他们胡闹,因为他最爱学习,没事儿和爷爷老科研侍弄花草,搞种子实验,立志将来要培育出高产的玉米。今天,他学得头昏脑胀,出来河边透透气,看见虎丫和小伙伴儿们在冰上疯,自己也跃跃欲试,好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他大喊一声,加入了。大伙儿看见冬林跟来玩儿,兴致更高了……
细眉细眼的巧秀穿着浅绿色的衣裤,显得她又精神又漂亮。小立领配上巧秀细长的脖子,细长的大辫子,像个小姐姐似的。铁蛋没好气的说:“丫头片子,总捣乱,快点儿。”“你姐姐不是丫头啊!说的啥话。”巧秀慢声细气答道。铁蛋吐了吐舌头,这些小孩儿中,他最听巧丫头的话。
冰划子玩累了,孩子们开始打雪仗,不知啥时候,牛牛和满囤打到公路上,滚在一起,桥下一个大斜坡,过路的车下来的快,两个小孩滚到路中间,谁也不松手,铁蛋见了,说声不好!立马向他们跑去。
这时洪大伯的马车正好冲下桥,铁蛋顾不了许多,冲上公路,一手抓一个,往路边一滚。惊马从他们身边冲过去,车轱辘离牛牛的脚丫子只差一点,满囤被甩到沟边。他们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对着他的嚷嚷。 马车又跑了段路,才栽倒雪沟里。
洪大伯气喘嘘嘘地追上来,又急又气,对铁蛋说:“快,上村里喊成海,叫他派人来。”说着蹲在道边,等人。
这时虎丫也跟上来了,巧秀见了,亲热的拉住她。“虎丫,多长时间没有回来了。我们有可以在一起玩了。转身又对牛牛和满囤说:“刚才真险,要不是铁蛋,你们就成肉饼了。”“刚才吓死我了!”虎丫比划着。“哎,我们一起上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嗷地一声大叫,瞅准从岸上滑下来的冰趟子,斜着滑下去,燕子似的张开双臂,到了河床上,又滑出老远才停下来。孩子们一个接一个得飞下来,伴着尖叫和大笑。奶奶家的大老黄不知啥时候跑出来,看见虎丫,亲的不行,冲她直叫,绕着她撒欢儿。虎丫搂住狗脖子亲亲。但是突然大老黄烦躁起来,冲着虎丫狂叫。“这狗是疯了!回家,快回家!”虎丫生气了,一脚踢到它。大黄狗叫了一声,跑了。而虎丫在冰河上和小伙伴儿们疯起来。
钻进树毛子里的嘎三被笑声所吸引,看到孩子们玩的那么开心,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妈妈和大兵走,自己也可以尽情地玩。没有多大会儿功夫,村里来人和洪大伯把马车弄走了。
天快黑了,嘎三怕孩子们一走,他没有办法弄到虎丫。于是他悄悄的往孩子们那里凑。等到近前,看见虎丫河上河下地爬,累得直喘粗气。就在她坐在地上休息时,嘎三丢过去个雪团儿,虎丫回头看没有人,刚要站起来,又一个雪团打到她的脖子里。
这下小丫头火了,她看见有个身影钻到树毛子里。虎丫人急腿快,几步追上去。身影飞快的跑,左拐右绕,引得她离开大伙儿,进了树毛子里。而巧秀他们也玩得在兴头上,谁也没有注意:虎丫没了。树毛子里有挖树人留下的大土坑,虎丫一个不留神,掉进了雪窝。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五章 震声隆隆
嘎三看着虎丫扑腾,还在偷偷地乐,见她越扑腾也深,此案知道下面不是树坑。他害怕了,因为小丫头不动了,嘎三连忙扒,等扒出虎丫,虎丫剩一口气了。
这可把他吓坏了,怕铁蛋他们找来,自己一定吃亏。他悄悄地往里拖,又怕小丫头醒来认出他来,急得是满头大汗,只好停下来喘口气儿。
远处有人喊虎丫,乱糟糟的。他忙藏到树后,等没有动静,才又拖起小丫头。
虎丫哼了一声,似乎有了知觉,嘎三马上松手猫到术后,看她还是紧闭双眼,才有凑到跟前,慢慢抓起两肩的衣服,使劲往后拖—
边走边说:“看你还瞪眼睛不!”嘎三最怕虎丫那大大的杏核眼。那目光好像可以钻进他的心里。他眯起三角眼,抽动着小塌鼻子,想到了个鬼点子:这儿离小学不远,我把她拖到那里的地下仓库去。
小学放假,白天没人,晚上有个打更的老头来睡觉。校舍是很旧的二层楼。这里有个地下仓库,嘎三原来常到这里玩。看到虎丫还没醒,他凑上去摸摸小脸蛋,又在鼻子下试了试,有呼吸。也许她是累了,渴了,他找到个瓶子打了水。
这时虎丫缓过来,有气无力地问:“这是哪儿?我要回家,铁蛋他们呢?”嘎三没有回答,递过水瓶子,“喝吧,你掉到雪坑了,差点没气,不叫我,你早死了。”“不对啊,有人用雪团打我—”她回忆着,“后来我就不知道了。小哥哥,谢谢你。“
被虎丫这么一叫,嘎三心里美滋滋的,甭提多甜了。很久没有人叫他哥哥了。他想起了小妹。可是他又好像听到长毛和大金牙的威胁声,这使他怕极了。生怕虎丫被抢走似地,紧紧抓住她的小手,说:“别出声,千万别出去,有坏人。”
虎丫也怕了,头埋在嘎三怀里:“小哥哥,回家吧,我害怕。”
嘎三心惊肉跳地搂着小丫头,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儿。
虎丫一天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加上刚才疯玩儿,觉得自己的气短儿,身上软软的,头昏昏沉沉,她头一次感到累,两眼皮一直打架,真困啊,睡— 她又迷糊了。
嘎三在想妹妹,和虎丫有些像。那支“小燕子,穿花衣”是妹妹最爱唱的歌。他心软了,放了虎丫。不行,为了能找到妈妈妹妹,这是唯一的线,大金牙告诉过他。
那边,孩子们也发现虎丫不见了。大家四下喊她。巧秀把虎丫的衣服递铁蛋,说:“这疯丫头,一定自己先跑回家了。”“嗯,我顺道去她奶奶家看看。”铁蛋应承着。
孩子们走到村头,不知为什么,忽然感到脚下乱颤,扑腾一声跌倒了,爬起来还没买不,脚下乱晃,站不稳,又摔倒了。巧秀明白一点儿说:“地震了吧,快蹲下,别动。”孩子们全趴在地上。
这是大地乱颤,上下皇帝哦哦那个,地光闪闪,地声隆隆,电灯灭了,广播哑了,村子里喊声哭声一片,大地震动久久不停······
虎丫和嘎三还没明白过来,咔嚓嚓,楼塌了,四处山响,十分吓人。两人不约而同的往外跑,嘎三蒙了,往上跑,钻到西北角,黑咕隆咚,身边的倒塌声吓人。虎丫抱住头,钻到一个大桌子底下,没等跑出来,一块水泥板塌下来,她就啥也不知道了。
铁蛋往村里跑,临走时告诉其他的伙伴:“先别进村,去村头打麦场等着。”他又嘱咐巧秀,“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一会儿,我回来找你。”
巧秀哭出声说:“你快点儿,我也害怕。”
铁蛋跑到村里,眼见到大老黄,拉着狗壮胆儿。远远地看见虎丫奶奶,便喊:“虎丫回来了?”“家里没见人呀!”
也不知道跌了多少跤,他才来到自家门前,刚跑进院,房山墙咕咚一声倒了。
“虎丫,虎丫?看见虎丫了吗?”“没有”铁蛋抓耳挠腮没办法。人们太忙,根本不理他的碴儿。这时离村里很近的军营里的解放军也来了。小村一片混乱,大地还在晃,人们哭叫声混在布什倒塌声中,换成一团。在断了的房梁下扒出老科研,他还捧着他的实验瓶,左腿砸伤,流血不止。附近不知谁家的孩子砸在垛子下,妈妈哭的死去活来,撕心裂肺。
这时铁蛋看见冬林问:“看见了虎丫吗?”“没有啊!”冬林关心这个小妹妹,怕她出事儿。他一眼暼见了老黄狗趴在他脚边,他蹲下来,拍拍它的头,说:“你知道虎丫在哪儿吗?带我去找。”大老黄闻一闻虎丫的衣服似乎听懂了,摇摇尾巴,领铁蛋跑。路上,他碰到巧秀,两人一直跟到小学校。大老黄直冲着大楼叫。“会不会在楼里呢?”“不会不会,”铁蛋把头要成拨浪鼓,“没人来这里的。”“那大黄狗怎么来这里?”冬林问。
忙了一夜,天快亮时,震区的灾民们意识和外界联系不上,还是不对向市里做了汇报。全国惊动了!
陈东也加入了救援队伍中。混乱中,他看见铁蛋是巧秀像没头的苍蝇,东一头西一头到处喊人救虎丫。陈东知道虎丫出事了。“陈叔叔,虎丫丢了,她家的大黄狗在小学那里直转悠。”“等一下,一排,你们和铁蛋去小学救援。”他回过头对巧秀说,“你们先去,叔叔一会儿就到。” 。。
第六章 血染危楼
在震塌的楼里,虎丫慢慢苏醒过来,不见嘎三,便喊起来:“小哥哥,你在哪儿?太黑了,我害怕!”嘎三听到喊声,才意识到虎丫还活着。“虎丫,别怕,我这就过去。”说着,慢慢的爬向她。当小丫头看见嘎三时,开始大哭起来。夜越来越深,天也越来越冷。虎丫趴在嘎三的怀里。随着一阵余震袭来,一些碎石和灰土落了他们一身一脸。嘎三紧紧拉着虎丫的手,两人紧紧靠着屋角,这时的虎丫非常听话,怯怯的。嘎三看看四周,仔细听外边的动静,似乎有人在叫。嘎三拼命地喊:“来人呐!救命啊!”没人应,虎丫又哭了,此时嘎三也哭起来。边哭边给虎丫擦眼泪。“别哭了,留点劲儿,一会儿有人过来,我们好喊。”小丫头依偎在嘎三怀里,浑身发抖。
楼外,一队解放军在巧秀和铁蛋的带领下,来到这里。铁蛋巧秀大喊:“虎—丫— 虎—丫—”陈东也赶来了,看着这些残垣断壁,随时有再次倒塌的危险,他果断要进去查看。“连长,太危险了,晚上学校不会有人的。”“没关系,我先进去看看。”陈东心里深知自己处于危险之中,不少战士在余震救人时受伤。他打着手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