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证明给我看。”
“这个做不到。”
“为什么？既然已经被你收服了，难道连召唤出来你都做不到吗？”定定地望着赵卓，宁萌心中的信任开始一点一点的消散，连带着，语气也开始生硬起来：“或者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卖了多少钱。然后我们可以再去讨论另外的应对方法。”
“你不信我？”感受到对方身上传达出的不信任，赵卓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宁萌摇头：“是你不信我。否则你就该跟我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那只醒狮就是被我收服了！我没有拿去卖钱！”
“那就召出来证明给我看啊！我是来帮你的！我工作的第一准则就是保证你们的安全和权益！我的信条里甚至没有联邦没有书派，只有我服务清单上的人名！可如果你不信任我，那我要如何将自己的所有信任都放在你身上！而现在你只需要跟我说实话，就可以获得我的信任！无论是卖掉了也好，收服了也罢，或者干脆被你杀了煮了吃了也行！总之你跟我说实话啊！”总是清淡的很难有情绪波动的jīng致面孔之上微微显得扭曲，女子情绪难得激动起来，重重的拍着茶几拿眼瞪着面前的赵卓，音调比赵卓还要高了八度。然而身上的那股柠檬香味，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播着。
坐在一旁的齐牙牙小心地看着成争吵姿态的两人，忍不住挥着手劝说：“都不要吵了，冷静一点。我们好好心平气和的说啊。”
“你们不信我，我怎么帮你们。”深深吐出一口浊气，宁萌扫了一眼齐牙牙，道。
赵卓坐在那里，脸上神sè变幻不定。待到女子再次将眼神落在他身上之后，他才微微叹了口气，不确定地道：“那你就当……卡兽被我杀了吧。”
“就当？”嘴角慢慢勾起一丝讥笑，宁萌摇了摇头：“也罢。谁让我们的工作就是为你们服务的呢。信任不信任，命都还是要为你们卖的。既然你‘杀了’那么珍贵的一只A级卡兽。那我之前的提议也就没什么可行xìng了。若说交代，怕也是没什么好交代的了。如今只能等对方的反应了。也许那位熊远仪小姐心情好不计较，那就皆大欢喜。也许她心情不好，想要找你讨个公道。那我们就只能任命待宰了。到时候道歉也好，赔钱也罢，都是你们要解决的问题了……书派拨给我的经费里，可没有帮人还债这一条。”
她心里其实已经坐实了赵卓卖掉卡兽的事实，特别是那句“就当”出口之后，宁萌心中的那杆秤也就已经准确无比的称量出了她的这位“当事人”和自己之间的信任程度及距离。此时说起这番话来，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公事公办的成分，也就更多了起来。
施施然的站起来，女子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很jīng致的电子腕表，轻轻的丢在了沙发上：“我还有事，先走了。这块表戴在手上，出问题的时候可以联络到我。不过最好提前个半个小时左右，毕竟我赶过来是需要时间的。平常没事的时候，还请不要随意打扰我。我很忙。”
说完这些之后，宁萌再没看两人一眼，推门离开。
赵卓张着嘴，却迟迟没有说出什么。只能略微失神地目送着对方离开。然后怅然若失地叹息低头，郁闷不已。
安静的房间里，从头到尾都差不多是一头雾水的齐牙牙看了看旁边独自生闷气的赵卓，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待到赵卓扭头看过来之后，才露出一脸小谄媚的笑容，小着心地问道：“到底卖了多少钱啊？”
赵卓：“………………”
留下抱着脑袋在那里喊痛的女孩不管，赵卓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他现在急需入梦去一次梦境空间，亲口问一问蛇发女妖，到底将那只醒狮怎么了。明明前几天还可以召唤出来的，怎么今天无论如何都唤不出来了呢。
赵卓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之中，然后毫不意外地出现在了梦境空间的云层里。
熟悉无比的坠落之后，他一眼就看到了蛇发女妖那庞大无比的身躯。这一次，他没有如以前那样躲在巨石之后遮掩自己的身形，而是径直朝着蛇女走了过去。
在巨大的蛇发女妖面前，赵卓渺小的就如同一只苍蝇一样。而当他走到对方身体下方，仰起头沿着那巨大的蛇尾看上去的时候，完全没有引起蛇发女妖的注意。
“喂！低头看看我！我有话要问你！”双手聚拢着呈喇叭状，赵卓鼓起嗓门大喊。
然而蛇发女妖还是静静的立在那里，没有一丁点的动静。反倒是从他身后，传来了奇怪的“嘶嘶”声。
那是青蛇吐信子的声音。
赵卓本能的想要回头，但身后很快传来了一个沙哑的女声：
“别回头！”
听到熟悉的声音，赵卓忍不住松了口气：“为什么？”
“那样你会变成石头。”
赵卓一个激灵，但还是老老实实地站着没动，只是嘴里问道：“以前都没事，怎么现在就有事了。”
“因为那时候我还不能‘塑体离身’，你当然没事。”
“什么塑体离身？”赵卓皱眉，总觉得事情有些玄妙起来。
（晚上有更，可等。）
第二百九十六章 吃掉了
（） “你面前看到的这个巨大身体就是我的‘塑体’。或者说是我的本体。而你背后现在和你说话的我，就是离开本体之后的我。塑体离身之后的我消耗能量较小，有助于我实力的恢复。但同样的，我就不能控制自己石化别人的能力。但凡看到我的人，都会被石化掉。”
“那就是真正的无差别攻击？”
“嗯。”
“也就是说……你现在比以前强大了？”
“是比之前强大。比从前的我，弱小很多。”沙哑的声音里总是夹杂着嘶嘶的吐信声，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见识过很多次蛇发女妖的石化能力，赵卓自然知道变成石头意味着什么。是以根本不敢回头去看，于是也就无法知道，此时在他身后说话的，是怎样的一个生物。他只是咽着唾沫艰难地涩声问道：“怎么做到的。”
一条青sè的小蛇，只有皮带那样粗细，长度更是不过七十公分。安静地趴伏在地上，只有蛇头高高的昂起，褐sè的蛇眼之中光芒时不时的闪烁着。猩红的信子不断地吞吐，虽未张口，但声音还是随着那信子一起传了出来：“你来这里应该不是问我这个的。”
赵卓苦笑，便也只好问起了自己本来关心的问题：“那我问你，我的那只卡兽哪里去了？前几天才刚刚收服的，A级的幼年期的醒狮。”
“进化需要能量。”背后的声音答非所问地回答。
于是赵卓脸上的笑容更加苦涩了：“这么说来，你能进化，都是因为它喽？”
“是的。我吃掉了。”
“那我问你怎么做到的又有什么不对。反正答案都一样。”伸手轻轻的锤了锤面前只有空壳的蛇发女妖的身体，手在那光滑坚硬的黑sè鳞片上重重的锤着，赵卓略带恼火的道。
“没有不一样。只是我有些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你还吃！我今天差点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对不住。因为塑体离身，我现在无法感知圆盘之外的事情，也没办法和你内心交流。”
“说这个有什么用！我交不出卡兽，惹下大麻烦了现在！”
“没关系，万事有我。”嘶嘶的声音之中，伏在地上的青蛇略带自信的说着，“到时候麻烦来了，你就叫我出来好了。因为这次的事情算是我的不对，就不找你要酬劳了。相关联的事情我全都帮你解决掉好了。”
赵卓大怒：“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要是不吃那只卡兽，我根本就不用面对这个麻烦。你以为到时候只需要你出来瞪一眼，把人石化就行了吗？”
毕竟不是真正的人类，也不了解什么熊家熊远仪的事情，对于赵卓说的麻烦，蛇发女妖也就完全无法理解。只能略带委屈地解释道：“因为我实在忍不住了……在这个圆盘里很长时间了，从来没有进食过，实在是太饿啦。再加上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抓A级卡兽来给我吃。好容易碰见一个，一时忍不住就吃掉了。”
“不是说二次元化的卡兽不需要进食的吗？”赵卓奇道。
“但不代表不会饿啊。”
“也就是说那只卡兽是彻底没戏了？”
“你有见过吃进去的东西还能完整吐出来的吗？便便倒是可以给你……但牙签大的肉，根本达不到拉的程度。”
“……你尽快想个补偿方案给我。这次的事情我被你害惨了。连最好的朋友都和我翻脸了。以后能不能复合都是两说。而且还间接损失了好多钱。这些可都不是你帮忙石化几个人就能解决的！”发现今次的蛇发女妖出奇的好说话，而且似乎真的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似地，赵卓心里有了计较，信口开河道。
因为不能从圆盘之外了解讯息，所以此时的蛇发女妖根本没有意识到赵卓的胡诌，半惊讶半愧疚地诚恳道：“这次的事情错在我身上。所以我会尽可能的弥补的。那在这件事情的后续全都解决之前，只要你需要，我随叫随到怎么样？”
“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吃掉的那只卡兽可是值近千万的。让我赚都不知道要赚多久才能赚回来。还有我的好朋友宁萌，刚才差点和我决裂！这些可都是你害的！”刚刚才批评过对方的赵卓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厚着脸皮卖乖，“要不是看在你救我几次的份上，那样的条件我可是不会答应的！”
“那……你看我还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就再说说看。”
似乎随着蛇发女妖的塑体离身，这个家伙的智商也跟着小了一截一样。心里有着这样的想法，赵卓开始狮子大开口起来：“我和宁萌的关系现在不怎么好，这个你总得负责？损失了近千万万，你也总得帮我赚回来。这些做到了，才算是完全弥补了这次的过错。而且你总不能犯了错一点表示都没有。我最近一直有个很困扰的问题，你可是需要帮我解决的。”
“嗯嗯嗯。应该的应该的。有什么问题你就说，我会尽量帮你解决的。”点着头颅，只是青蛇外形的蛇发女妖答应道。
“我的一只鞭炮虫曾经进化成了卡蛹，后来还变成了蝴蝶。你知道是怎么做到的吗？开始我以为是吃了苹果的缘故，但最近这段时间，其他几只鞭炮虫我没少让它们吃苹果啊。但是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皱着眉头，赵卓将困扰自己很久的疑问问了出来。他一直记得和田琪赵依洛三女的约定，最近也一直尝试着培养那几只鞭炮虫，但无论让鞭炮虫怎么吃苹果，卡蛹的现象再也没有出现过。以至于赵卓不得不怀疑自己当初的推论是不是出了差错。
“你知道在被赶到极北之地之前，鞭炮虫是生活在什么地方的吗？”出乎意料的，背后的青蛇很快就给了答案。
“是在现在的崩坏区。它们进食那里的苹果，才会出现化蝶的现象。放在其他的地方，就没有这个情况出现了。”
赵卓愣住了，随即立刻醒悟过来：“你是说……？”
“你买的肯定不是崩坏区特产苹果。”
第二百九十七章 董小董
（） “小姐，请问一下，这里有没有卖《半岛铁盒》？”
充满了各种水果香味的水果店里，光线昏暗，两侧因为摆满了水果的缘故而显得窄小拥挤。一个相貌英俊的男子前倾着身子，手肘撑着柜台，笑着同柜台后的女子说话。
“一边去！别妨碍老娘做生意！”扎着双马尾的女子眉目清秀，皮肤白皙，一双眼睛认真的盯着手中的游戏机，专注地玩着。对于男人的搭讪颇不耐烦。
“啧啧啧啧，你这样对错暗号我如果上报上去，可是会受到处分的哦。”摸着下巴摇头叹息着，陈宇昊扭过头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水果店，然后回头打量着女子的头发：“而且你这里哪有什么生意啊。根本除了我这个顾客之外一个人也没有。你看你的水果都快烂掉了。”
“瞎说！这几天老有一个白痴过来我这边要崩坏区的特产苹果。雷打不动。简直就是我的死忠！”董小董停下游戏，抬起头来略带得意地用下巴朝不远处的苹果栏那边努了努，顺带白了陈宇昊一眼。
“哦？那我今天可要好好提醒一下那位白痴同学了。董小董的水果店里，除了榴莲和香蕉是真的，其他的都是假的！”
“砰”地一声，男人的脑袋被女人随手用旁边的甘蔗狠狠的敲了一下：“要死啊你！还敢说榴莲的事情！你想死我还想活呢！别给我惹麻烦！”
“最近jǐng察署的人巡逻确实挺勤的。不过别担心啦。他们肯定不会找到这里来的。像我这么有规律的罪犯，他们是最头疼的。”
挥舞着甘蔗的女子正想接着在男人头上来上一下，却忽然感到光线一暗，于是下意识地扭头朝门口方向望去，手上的动作也顺带停了下来。只在陈宇昊的肩膀上轻轻扫了过去。
“请问要点什么？”本就昏暗的水果店里因为来人的到来而更加暗淡，董小董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看着走进来的顾客，公式化地问道。
进来的并非这些rì子常来的那个白痴男，而是一个看上去显得乖巧可爱的女孩子。
“我想要买些苹果。要产自崩坏区的。”左顾右盼地打量着水果店里琳琅满目的水果，齐牙牙按照赵卓吩咐的那样开口。
“哦，那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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