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同人)[巴黎圣母院]教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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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同人)[巴黎圣母院]教皇之路-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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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仿佛并没有察觉到克洛德的到来,静静地站在那里凝视着挂毯。教皇宫的仆役在把克洛德领到这个房间后便退了出去,克洛德凝视着他的背影,半晌才听见他自言自语般地道:“以巴黎为中心,我派出了四百位骑士……现在以罗马为中心,我又派出了四百位主教。克洛德……你认为我可以拯救多少个城市?”
  克洛德没有回答,手指伸到颈边,沉重的披风落在了地上。艾斯猛然间回身,大踏步走到他的面前,按住他的肩膀重重摔在了地上,炽|热的嘴唇狂怒地覆上,啃咬着对方冰冷的唇|舌。
  克洛德闭上了眼睛,从他腋下伸出双臂,死死地扣住了他的颈背。黑发从鬓边落下,遮挡住了昏暗的光线,殷切的水泽和滚烫的喘息却无法遮挡,在空洞的壁间响得惊人。
  艾斯弓起腰背,烦躁地怒骂一声。他的眼睛轻而易举地就能捕捉到猩红的地毯上散布的金发,那阳光般灿烂的流泉比昏暗的烛火下映照的金线更加刺目。他伸手抓|住一缕金发,将它放在鼻尖,轻轻一嗅,眉梢轻挑:“一股死尸般的臭味。”
  克洛德声音喑哑,冷冷地道:“总比露天马厩里扔着的石头好。”
  艾斯忽然笑了起来。他抓着克洛德的头发,强制性地带着他坐了起来,不怀好意地挤开了他的膝盖,从长袍的缝隙里探了进去:“你可从来没这样过,克洛德……我的行为让你发现自己的无能了吗,嗯?”
  冰蓝色的眼睛直视着他,克洛德面无表情地道:“我给西博红衣主教送去了一枚戒指。”
  艾斯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他微微勾起唇角,神色分不清是笑容还是嘲讽:“你似乎是想证明是我小看了你?克洛德,难道你从来没有发现过,从一开始就是你小看了我吗?”
  克洛德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动。他憎恶地握紧双拳,轻声道:“你向我证明了自己无需被小看……但是即便如此,你以为自己就真的能得到这个位置吗?”
  “这种时候,我不想提太多扫兴的话题,克洛德。”艾斯嗤笑一声,懒洋洋地提起一只手拍着克洛德的侧脸,“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一直坚持叫我绿宝石……如果我调查得没错,我那死在了河水里的可怜母亲似乎给我起名为阿多尼斯。这个名字难道不是更适合我吗?”
  克洛德没有回答,艾斯也没有追究。他松开手,从地上站了起来,重新走向了那幅地图:“走吧,克洛德。在重新获得罗韦雷主教的友谊之前,你可以住在教皇宫里。不过……我似乎必须要提醒你一句,你为自己的追求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不过是无用功而已。”
  “等我坐在教皇的宝座上时,或许你可以把这句话重复一次。”
  克洛德轻声答道,从地上捡起了自己的披风,走了出去。

  ☆、第九十章

  
  马蹄踏上石板路的清脆声响与车轮的碌碌声交织在了一起,无端端地便营造出一股十分紧张的氛围。腐臭的气息早已无孔不入地扩散到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尸体在阴沟里横陈、瘦骨伶仃的野犬瞪着一双幽幽的眼睛扫过过路的车队,又转身埋头一阵狼吞虎咽。
  低声急速地与从教堂里匆匆赶来的神父交谈了片刻,领队的骑士很快便将马车带进了本城最大的教堂之中。神祇巨大的雕塑悲悯地俯视着角落里倒卧的尸体,神态依旧是如往常一般的端凝严肃。
  当地的主教早已等在了教堂门口,看到了这群风尘仆仆的来客,他脸上微不可查地划过了一丝不屑,又很快掩饰在了虚伪的笑容里。他向着骑士迈进一步,热情地伸出了双臂:“欢迎,欢迎你们的前来……”
  骑士没有理他,而是径直下马来到了马车边上,伸手轻轻在门上敲了敲,恭敬地跪在了地上:“已经到了,冕下。”
  主教脸上不禁有点挂不住。他跟着骑士走了过来,喋喋不休地道:“我们已经接到了那份药剂,感谢上帝,这让城里的贵族老爷们捐了一大笔钱……你们手里还有更好的东西,对吗?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大贵族病得很重,他们希望能得到它……”
  骑士骤然抬起头来,目光锋利地扫过主教。主教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心脏竟然在那一眼之下狂跳起来,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而对方那一眼是在指责自己一样。他心里升起了一股恼怒之情,刚要说些什么,就看到马车的门被打开,一个人影踏了出来。
  艾斯伸手揉了揉眉心,一手执着摩西之杖,踏着骑士宽阔的脊背走了下来。他已经听到了主教的话,扫了一眼他肥硕的肚子,便抬了抬手。旁边候着的骑士立刻抽出了腰间的刺剑,一剑穿过了主教的喉咙。直到尸体倒进尘埃,主教也没能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
  而旁边的神父早已吓得瑟瑟发抖,就差一屁股坐在地上了。艾斯又抬了抬手,一名骑士便会意地走了过去,喝问道:“教堂的水井在哪里!?”
  神父哆哆嗦嗦地抬起手,却说不出话来。艾斯缓缓地叹了口气,轻声道:“我说,教堂的水井就正在我面前。”
  地面仿佛发生了几下轻微的抖动,众人眼前一花,一口盖着横栏的水井便出现在了艾斯的面前。骑士们早已习惯了这种场景,神父却才刚刚看到,还没有从惊惧中回过神来的他眼皮颤了颤,眼皮一翻,便昏倒过去。
  艾斯也没时间理会他,摩西之杖放在了水井的上方,接连着念出了四五个咒语,又用领域的力量加以稳固,让整口水井可以在一段时间内保持凝聚光元素的能力。做完以后,他便回到了马车之中,而骑士们习以为常地粗暴弄醒了神父,把一份说明留到他手中,便带着车队重新疾驰而去。
  这样的流程,他们已经重复了数百次。从罗马出发直到现在,也已经过去了二十天的时间。他们的行程已然接近了终点,一路上所看到的死尸也是越来越多……艾斯本以为自己送走的那些“光之孕育”可以拖延足够多的时间,但他低估了人性的贪婪和可怖。没有人会不怕死,而拥有得越多的人往往也就越加怕死……他的光之孕育的确拯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但那些人仅限于贵族、神职人员和身家殷富的商人们,平民们的死尸仍然横亘四处,死亡的阴翳高举不落。
  在死神面前,原本人人都拥有着平等的地位;然而因为艾斯送去的那些光之孕育,罪恶者幸运存活、而原本可以因此避免死亡命运的平民们却在迎来希望后又一次陷入了绝望……
  但就算能一开始就料到这样的情况,艾斯也不得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发散光明的种子。因为对神而言,人和人之间是没有区别的。善或恶、贫穷或富有,在神祇眼中,也不过都是地位平等的“人”而已。统治人类判别善恶的是王权,而非神权。神的要义就是公正平等地对待每一个生灵,即使这些人贪婪自私得令人恶心,艾斯也只能一视同仁地将他们看作被自己挽救了生命的功绩。
  这是玛瑞斯大陆上强者们公认的真理,也是被这个世界的神祇所承认的规则。原本这也是被艾斯理所当然地奉行的规则,然而在一路走来、见证了成千上万的死尸饿殍和那些满脑肥肠、即使面对瘟疫也不忘对人颐指气使着要东要西的贵族老爷们后,艾斯原本的信念却不经意间发生了动摇。
  如果众生在神祇眼中真正平等,为什么神祇又要扶植一方的势力来和另一方的信仰发动战争?如果众生真的平等,为什么犯下累累罪行的人买下足够多的赎罪符就可以获得前往神界的机会、而一生行善淳朴正直的人死后却只能等待魂灵的消散?如果神权和王权真的完全分开,为什么又会出现宗教裁判所这种存在?
  原本当作是理所当然的现象的东西,现在却逐渐揭露了狰狞的面孔。
  一边要维持着领域、不断进行施法,一边还要思考神祇的本质和法则的真正能力,艾斯现在整个人都疲惫到了极点,然而被压榨到极限的精神却也亢奋到了极点。想要突破,就必须先把自己压榨到极致,而艾斯如今正如一张即将满弦的弓,只待到达顶点,便能够射出那至关重要的一箭。
  瘟疫对教廷而言意味着机会,对他而言却更意味着机会。如果他真的能抓住心中的触动,真正明白了自己想要贯行的道路……
  艾斯揉了揉眉心,目光炯炯。
  又过了接近十天时间,艾斯才总算把最后一处需要注意的地方处理完毕。他只是一个人,哪怕再过强大也是力量有限,想要一口气拯救所有人是不可能的,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地在每一个城市的教堂里设置能够聚拢巨量光元素的水井,循序渐进地治疗患者。那些水井几乎每个都可以撑上三四个月的时间,而这段时间哪怕每天只饮用一口,坚持下来也足够将瘟疫祛除了。
  对教廷来说,这些设立在教堂里的水井自然也会给他们带来无比巨大的好处。碍于艾斯一路上的警告和施威,他们不敢把念头动到平民身上,但是宰起那些有钱的贵族老爷们,可就不必心慈手软了。
  艾斯在沿途的每一个水井中都留下了自己的精神印记,只要心念一动,就能在精神海中显现出密密麻麻的光点。根据地势和城市的分布,他绘制出了一张足够详细的地图,只要和那些光点联系起来,就能起到查漏补缺的作用。
  发觉的确没有什么需要主意的地方了后,艾斯一行人踏上了返程。因为不必再紧张赶路,艾斯把之前一直尽力展开的领域收缩回来,给马车来了一个拓展空间的咒语后,便在车里休息起来。
  他也的确是太累了。一个月以来,他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在赶路。骑士们和马匹还可以因为他的魔法保持精神,他自己却必须无时无刻地保持着施法的状态,即便冥想也必须同时维持着领域,就算精神力和魔力因此而增长得飞快,也无法解除那最深层的疲累。松懈下来后,他的精神不由完全放空,进入了久违的睡眠。
  从漆黑酣甜的梦境中醒来时,车队已经行到了巴黎。
  以路易十一的精明强干,当然不会让巴黎城出现像其他的城市那样只有贵族能享受到“圣水”,而平民和乞丐被完全无视的状况。艾斯一路走来,巴黎竟然是唯一一个不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处处井井有条,秩序依然完整。所以他只是交给了路易十一几枚光之孕育,便放心地离开了这里。
  但是即便没有展露出在其他城市展现的“神迹”,有路易十一不遗余力的宣传和其他城市涌来的难民对艾斯的赞叹,巴黎城的居民们也很快就知道了,教廷那位“圣子”就是路易十一的儿子,前段时间刚刚晋封的奥尔良公爵。在这队鲜衣怒马、打扮得极其华丽耀眼的车队进城的时候,几乎全巴黎连带周围几个城市的人都涌了过来,把从教皇门到王宫的路堵得水泄不通。
  借着艾斯的声势,黑话王国这段时间的发展可谓是相当不错。他们为艾斯成立的那个“使徒会”可谓是搞得有声有色,连路易十一都有所耳闻。艾斯进城的时候,一群缺胳膊少腿、衣衫破烂的乞丐也来迎接了,为了形象考虑,他们还特地把自己往最惨的模样打扮。克洛潘挥着胳膊上的痦子,还在一群乞丐里兴高采烈地喊:“这可是从我们中间出来的圣子!圣人无父母!”
  艾斯禁不住瞥了他一眼,一阵无语——路易十一都旗帜鲜明地表示了自己就是艾斯的父亲了,克洛潘居然还敢这么说……摇了摇头,他忽然生出了几分促狭的心思,敲了敲摩西之杖,一道大范围的“光之祝福”便由马车为中心发散出来。
  炫目的金光迅速从人们眼前掠过,等他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身上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顿时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叹赞美。唯有克洛潘那群乞丐在街边愤怒地跳脚,欲哭无泪——他们好不容易做出来的假痦子、假伤疤、假蛆虫,都被那一道光晕扫得干干净净,浑身上下连只跳蚤都没有了,这哪儿还有一丝一毫的乞丐风范!
  看到了老伙计们,艾斯的心情不由好了很多。到了王宫以后,让娜更是开心地扑了上来,摒弃了以往的羞涩给了他一个颊吻。这一举动顿时拉近了艾斯和王室之间的距离,艾斯也没有再摆出圣子的架子,和众人问好之后,就走进了路易十一的秘密书房。
  路易十一早就知道他最关心的是什么,把东西都整理成了文件,交给了艾斯。他还特地从国库里找出了一盒品质非常好的绿宝石,给艾斯来补充魔力。艾斯当然毫不客气地收了下来,一边舒舒服服地补充力量,一边查看了流浪者们的行踪。
  流浪者们本来就没打算在巴黎定居,之前被瘟疫阻挡了一下步伐,但因为祭祀的药物和艾斯的魔法祝福,他们倒是没有受到什么损伤,等到瘟疫的局势差不多被遏制之后,便兵分两路纷纷上路了。吉普赛人当然又乘上了大篷车开始了漫长的旅程,而埃及人们则是因为接到了巴希尔的信,向着海岸方向出发了。
  艾斯本来还想再见一见祭祀,但帕迪阿蒙显然是不想再见他,才会在他到来之前两天就事先出发了。他心情复杂地对着文件看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魅力是下降了。
  从巴黎重新出发以前,他特地登上了巴黎圣母院的塔楼。克洛德已经离去,敲钟人卡西莫多却仍然留在钟楼之中。他看到了艾斯的身影,却没有出来和他说话,而是钻进了钟楼里,操纵着那些大钟表达了自己的喜悦和祝福。
  艾斯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哂然一笑。他信步走进了克洛德从前炼金的小屋,看着角落里扔着的沾满灰尘的衣裙,在墙上刻着的“命运”字迹上轻轻碰了碰,叹了口气,转身从圣母院离开了。
  从巴黎重回罗马的过程上,艾斯的排场比来时要更加华丽了。如果仅从速度考虑,当然是轻车简从要更快一些,但艾斯要考虑的可不是速度,而是效率。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衣冠华丽、相貌俊美的人总是比衣衫破旧、相貌丑陋的人更受欢迎,也更有权威性。拿浮比斯和卡西莫多相比,浮比斯说一句假话比卡西莫多说一万句真话都要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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