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旧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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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旧故事-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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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交往快一年的时候他已经在着手准备结婚了,结婚前半个月,他才主动跟那人联系了一回。
  只是告诉他,我要结婚了,你要不要来?
  那是刘洋第一次强要他,粗暴残忍,滚烫的温度却只让他觉得疼,但他只是沉默,听那人快哭了一样的说,就那么喜欢她吗?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点点头。
  其实没有喜欢的,只是需要罢了,相互放手的契机罢了。
  即使是受了伤,他也没有在那人停留,凌晨就离开了,他知道他的眼一直在盯着他,可他却只是拒绝得远离,二从那之后,他才算真的跟他失了联系。
  大约是真的难过了吧,他的婚礼,他最终还是没有出现。
  5。
  在见到刘洋是在电视上,新闻一线正在播报一起车祸事故。
  环江路边的小流里捞到一具浮尸,泡到发白了,尸检结果是死在一个礼拜前。
  他几乎没有听进那些报到,只是盯着那泡到发白的手指上那枚银白色的尾戒,和他的是一对的,只是他为了自觉后患,离校前就扔了。
  那人泡在水里太久了,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了,大约除了他,谁都认不出来了吧,不,他也只是认得那枚戒指,根本不像是一个人,他拿起桌上的开水,滚烫的温度灼的咽喉疼痛,可他只是缓慢地吞咽下去,像是往常的温和淡然。
  夏季慢慢走到了尾声,天黑的更快了,几乎让他觉得秋天已经到了,明明是这样滚烫的温度,却觉得发冷。他忽然有些怀念那个滚烫的拥抱了。
  等到天完全暗了,倩文也回来了,开了灯,房子才亮堂了许多,她关了门,看见子凉一个人拿着空杯坐在沙发上发呆,新闻早就播报,完了,现在放映的是他平时从来,不看的台湾片,她摸了摸他的额头,关心道,怎么这么凉,他只是轻轻地将她拥入怀里,却不是记忆里滚烫的温度了。她还像只雀儿一样说着话,想了想像是记起什么似的,对他说,我们上个礼拜的婚礼刘洋来过的,好像喝了很多酒,满身的酒味,看起来挺难过的,跑来看了看我,什么也没说,也没留下来参加婚礼就走了,不过还是来了,你不要太慢过了,晚上睡觉还老念叨,傻瓜。
  她摸摸他的头,像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那一瞬间,他忽然觉得,原来夏末的温度已经低得有些让人恐慌了,他忍不住抱得更紧些,再发不出声音。
  (end)                        
     

  ☆、少年的昨日(BL)

  1。
  少年躺在冰冷的马路上,破旧的衣物掩不去流血带来的凉意,他感觉眼前有些发黑,有些犯迷糊,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要喊出声,张开嘴却咿咿呀呀地只剩下呻(shen)吟……
  “呀,他快要死了…”
  “真可怜啊……”
  “那司机跑得还真快哟……”
  ……
  周围的人杂乱的声音隐隐穿透他的耳朵,人群挡住了温暖的阳光,少年想要蜷缩起身子,想要挡住那些刺眼的好奇的目光,却只是生生地疼着,难以动弹。
  “大家都散开…”少年在失去意识居然听到这样一个声音,他的嘴角忍不住弯成浅弧,是天使要带他离开了么?其实,还未被遗弃吧…
  2。
  陈可是在上班的路上捡回那个少年的。
  那还是早晨八点多钟,少年像一只残破的风筝一样被驶过的汽车撞倒,肇事司机极快地逃窜了去,连下车看一眼都没有。
  陈可不是一个多热心的人,在很多人围上去的时候他也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一向是讨厌人群的,何况是如此凑热闹的行为呢。
  那少年单薄的身子汨汨地躺着血,他的眼神似乎有些涣散,只听见一个人说,呀,他快要死了…
  这样一个少年,如此伤重下仍倔强地想要弯曲起身子的少年呵,陈可不否认他是对少年有好奇。
  “大家都散开,不要围着病人,我是医生。”陈可的声音有一种职业的冷冽,他疏散着人群,终于见着那个瘦弱的少年,伤口上有的地方已经凝固,腰侧的地方却还汨汨地淌着血,显得极脏,陈可弯下腰来抱起少年,热心的群众也为他招来一辆的士,他把少年抱上车,直接去了A市最大的医院,陈可是那家医院的外科医生。
  手术是陈可执刀的,少年的伤口主要是腰侧,一共缝了八针,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不少,伤口也有些发炎,但大体上命是保住了。
  昏迷的少年眼睫长长,掩出了两扇阴影,陈可看着眼前的少年,极像一只警惕的野猫,他想着少年该是有一双明亮的圆眸吧,陈可忽然有一种冲动,把这只小家伙拐带回家,养宠物一般眷养着。
  3。
  少年是在当天夜里醒来的,麻醉过后的身子很疼,少年是活生生痛醒的,腰侧的伤口火辣辣地疼着,他掩不住疼痛,呼吸浓重了些,是被人救了吧。他紧了紧宽松的病服,是很普通的床位,只是这间房里人不多,除了一个在沉睡的老人,就只剩下他了,整天未入点滴食物的胃犯着疼,少年只是就着伤口无所谓地揉了揉,他想自己需要清醒,这样一笔钱不是他还得起的,而且他才刚刚从收容所里逃出来,又怎么愿意再回去呢?少年想要拢紧掌心,低烧使他的身子发软,满心的无力,他只能疲倦地捂着胃,以一个有些扭曲的姿态蜷成半月状。
  陈可隔着病房的门时正好就看见皱着眉头正在挣扎的少年,就觉得有些逗趣,手里提着的是熬的黏稠的白粥,刚刚在医院饭堂里吃晚餐时才想起他带来的小野猫还没有吃晚餐呢,就顺便在饭堂里买了一碗白粥,他估算着时间,猜测这个钟点少年应该是已经醒了的,而他,也该饿了。许是陈可推开门的声响惊醒了少年,他警惕地盯视着他,陈可有一种揉揉他头发的冲动,那副表情生动极了,他感觉自己是笑着的,温和了些,把手上的白粥用一次性碗装好,递给了少年,那人犹豫了会,接过碗轻声说了句谢谢,才慢慢地吞咽着。
  不错,挺有教养,陈可觉得自己挑选小动物的能见还是不错的,他扶了扶眼镜,检查少年的点滴,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在低烧呢,不禁眉头微皱。
  那少年只是看着他,眼神很清亮,低烧使他的眼睛蔓延着血丝,难以置信的是这样一双微微泛红的眼如此迷人。
  陈可微微讶异,一瞬的失神却马上恢复过来,他扶了扶无框眼镜,职业式的微笑里掺杂了一点温柔的意味,特别是少年无所谓地说道我没有钱时,这样的意味就更加浓郁了,那少年圆睁的眼睛盯着他许久,低烧带来的疲惫感以及手术不久乏累的身体终于让他生出了浓厚的睡意,他的头一点一点低垂,眼睛慢慢乏的睁不开,渐渐地睡着了。陈可看着瘫软着睡去的少年,抚摸着他一头墨黑色短发,很柔软,一点也不扎手,睡着了的少年仍旧颦着眉,不甚舒服的样子,他技巧性的把他的身子扶向另一侧,少年的睡姿并不好,蜷缩成一团,压到了腰侧的伤口。
  陈可看着他有些瘦削的脸,眼里的温柔意味浓郁,少年看不见,陈可也是不自知的。
  他觉得很满意,对于这样的少年他很是喜欢,帮他把被子整好,把装粥的一次性碗和筷子收拾了一并带走,粥里面有半颗安眠药,他担心手术过后的疼痛会让少年难以安眠。少年是想走的,他策划着要怎样逃离这家医院,不为其他,就这样的医药费他原本就是还不起的。
  少年腰侧的伤口在第三天大致上结枷了,当夜他穿着病号服就准备出逃,一个不小心就把伤口扯裂了,疼得他只能扶着栏杆咬牙忍住,腿脚都迈不开步子。他根本不知道陈可就站在他的后方,那天正好是陈可值班,他只是看着穿着病号服的少年蹒跚着脚步朝门口走去,慌慌张张的样子有点逗趣,他觉得现在正是心里某些想法实现的时候…
  他走到少年身边的时候他还紧紧巴着栏杆,疼痛使他的警觉性降到最低,也是陈可的阴影笼罩着他的时候,他才惊觉到身后有人,他转过身来,映入眼帘的是陈可带着戏谑神色的面孔,眼镜朦胧了他眼中的情绪,少年张张口,发现找不到什么借口,于是又沉默地闭上,低着头不敢看他。
  男人低沉的笑声其实很性感,他抬起少年的下巴,端详那张带着伤口的脸,因为疼痛而微微发青,消瘦显得脸颊微微陷进去,一双漂亮的眼睛很是迷人。
  他问:是不是不知道要怎么还债呢?
  少年退后了一步,躲开男人的手,抿唇着不发一语,那男人说对了,他没钱。
  陈可把手放回了外套的口袋里,他说道,我想养你,你只要做我的宠物就好,这就是医药费。
  少年看着男人的眼神,只觉得看不清楚,他忽而有一种熟悉的错觉,他默默地点头,答应了。没有什么东西的得到是不需要代价的,他懂,太懂了。
  很好,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小猫,他伸出手摸摸他的头,揉乱了他的头发,少年抵触的微微错开,他已经害怕了这种带目的的温暖靠近了,他更害怕的是连逃离这样的温暖的勇气都没有的自己。但他还是回答了男人,希。
  少年看见男人的工作证,陈可。
  陈可等少年缓了缓疼痛才带他回病房,对于警惕的小东西是不应该逼迫得太紧的,他在前面走着,少年跟在他背后默默地走着。
  第二天病房查勤的时候少年还在睡觉,折腾了大半夜,伤口轻微裂开,陈可大致的给他包好,重新上了药,也不谈他昨天看见他的出逃,只有护士小姐微微带着责怪,让他要担心,别把伤口再扯裂了。
  4。
  少年出院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住了两个星期了,充足的食物使他反倒要胖了一些。
  陈可轮休那天他正好出院,他穿着陈可买的白衬衫,一条深蓝色牛仔裤,头发不知觉间已经长到快要盖过眼睛了,陈可看着这样的少年,仍觉得很喜欢,他摸摸他的黑软头发,对他说,走吧。
  少年一直沉默着,手伸了又缩,把衣摆抓出了皱痕,他并不清楚男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想带走他,却也隐晦地知道些什么,只是勉强自己不往那个方向想罢了。
  陈可很喜欢抚摸少年的头发的那种柔软的手感,他记得似乎有人告诉过他,头发软的人脾气特别好,少年茫然而警惕的眼神把他澄亮的双眼衬托得格外好看,泛着光芒的生气,有种特殊的光亮。
  陈可把少年带了回家,其实并不算家,是他为了工作方便租的一套小公寓,包装修的,他把他新收养的少年安置在客房里,看他眼中没有掩去的诧异,就觉得很逗趣,他没有压抑自己的欲望,伸手爪乱少年的头发,说道,现在出去吧,我带你去理理头发,太长了。
  少年的圆眼半阖,长睫毛很浓密却不卷,打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发型师动手剪去一络络碎发,修整了鬓角和发梢,露出了少年柔和线条的脸,很年轻,还没有褪尽稚气。
  陈可看着少年干净的侧脸,不禁满意起自己的选择来。
  交了钱走出发廊,才发现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陈可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还是决定先去吃饭。 
  少年总是惯性一般地藏在他的身后,瘦高的身子在阳光繁盛的午后反而拉得更长了些,明明是一张带着阳光和生气的面孔,却越发低着头,显得有种害怕暴露在阳光下的错觉,他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发,少年先是缩了缩肩,下意识地抗拒了,只一瞬,就又抬起了头,那张年轻的脸上写着一丝畏惧与警惕,他不相信他。 
  陈可只能忽略他带着些许敌意的复杂眼神,有些刻意的放柔了声线,道,我们先去吃饭,再去买衣服。 
  依旧是一前一后的方式行走,已经过了午饭时最繁忙的点钟,没有那种人山人海的感觉,反而带着些悠闲,陈可并不是一个特别喜欢在大餐馆吃东西的人,在这样的小店,说不上特别干净,却带着普通而又平实的味道。 
  他们吃的是沙县小吃,点了两份蒸饺,混沌面以及茶叶蛋。 
  少年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即使是在这样有些脏乱的地方仍然很突兀似的不会融入其中,他先是用瓷汤勺一点点小心地把茶叶蛋上的裂痕敲得更加彻底,有些烦恼地拧了眉,似乎在考虑怎样剥去那曾茶褐色的壳。 
  两人吃饭都没说多少话,少年是修养使然,而陈可是真正饿了,倒是没怎么孤寂形象地吃起来,抬头看着少年抿着唇角还在思考的样子,手上不觉就动作了起来,帮他把蛋壳剥开,再送到他的碗中,吃吧,他笑着说,手上带着些熬得香醇的茶味,也没怎么顾及地送进唇间,胡乱地舔了舔,就又埋头吃了起来,少年有些诧异地看了看眼前的男人一眼,忍不住,将碗中的茶叶蛋舀起,咬一口,才仔细地咀嚼起来,满齿都是茶香。 
  馄饨,茶叶蛋,蒸饺,其实都是很普通的东西,但是两个人都是真的饿了,就不禁觉得格外好吃了,少年动作还是慢的,在陈可解决完自己的那份午餐时,他还在慢慢地吞咽碗中的馄饨面,面已经有些糊了,其实是这少年吃的真正太慢了,蒸饺也解决不到一半,可好像就已经有些饱了,却还是不说,一个人慢慢地吃着。 
  陈可拿起自己的筷子,伸到少年的盘子里,吃他那些已经有些凉了的饺子,道,吃不下就要说啊,我帮你吃啊。 
  这样说着,已经叼过了一个饺子,咬了一口发现没沾酱,剩下的半只没往嘴里送,反而是在装着辣椒酱的碟子里沾了些许再吃下,他其实对吃是很讲究的,特别偏爱这种小吃店自制的辣酱,他本来就不是个很能吃辣的人,却偏偏又喜欢那种味道,一般都是一边吃一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流的,所以只有在一个人出来的时候,他才敢放开怀的吃辣,平时为了形象,是要收敛的,就像现在,一点微辣他还是能接受的,虽然不太过瘾,少年却没有多注意他,只是专注地对着那碗混沌面,他忍不住夹起一只饺子,沾了些辣椒酱,送到了少年嘴边,他也没有挣扎,只是拧着眉,张嘴吃下,表情却有些不舒服,也没有细细咀嚼,就吞咽了进去,却喝了好几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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