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帝国:刀锋上的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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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帝国:刀锋上的苍狼-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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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达达索说:“休屠王为我匈奴亚公主的亚克兰之后,虽阻隔千年,仍旧率众回归,今番若要另立大单于,必然令人怀疑。”

  拉祜共说:“我匈奴自古时强时弱,同气连枝,浑然一体。休屠王万万不可做如此之想,更不可有如此之作为。”

  达达索又说:“今只右贤王、休屠王和本王,再无他人,此话就当没说一阵风。谁也不可再提起!”

  说完,睁大眼睛,看着休屠王和右贤王。

  休屠王仍旧满面愤懑,拉祜共脸色倒是和缓了许多。

  下午,达达索出了右贤王驻牧地,到大河东岸,乘了一艘前任右贤王笃布台留下的一艘船坞,带着数十个随从向西岸而去。

  与此同时,巫师齐齐拉木也回到了阴山单于庭。

  头曼单于在虎榻上坐定,看着齐齐拉木,齐齐拉木急忙说:“臣下幸不辱使命,东胡答应退兵,现在已离开了狼山,在察布草原驻扎,只待我大单于应承所提要求。”

  头曼道:“闻听东胡强贼将巫师吊于高竿之上……”

  齐齐拉木道:“这些不碍事,大单于知臣下乃巫师,会些障眼法。”

  头曼听了,哈哈笑道:“他人闻听此事,脸露惊慌,唯独本大单于稳如磐石声色不动。”

  齐齐拉木道:“臣下雕虫小技,不足炫耀。”

  头曼说:“巫师忠勇可嘉,稍后再行赏赐。不知东胡以何为条件?”

  齐齐拉木说:“仍旧如臣下驱飞雕所报之信,东胡要我匈奴每年岁贡黄金一千斤,牛羊五十万头,缯带五百匹,女奴五百人。”

  头曼道:“就只有这些吗?”齐齐拉木道:“叽哩谷提怕我匈奴反悔,要大单于之子入东胡为质。”

  听到这里,头曼猛然起身,说:“如此苛刻?!”

  齐齐拉木道:“大单于息怒,臣下也曾据理力争,然叽哩谷提说:‘东胡祖上多次蒙受匈奴之辱,唯恐匈奴虚以委蛇,以为缓兵之计。’臣下曾以本人性命担保,但东胡不允,臣下不能擅转,与东胡说好,其退兵狼山,以为诚意,今暂时驻扎察布草原,等待我部通知。若是我匈奴答应,其便带大单于质子,后撤一千里。”

  头曼听了,脸色和缓了一些,在虎榻四周,低着脑袋踱步。齐齐拉木心里知道,头曼一定在盘算将自己哪位儿子送与东胡做人质为好。便开口说:“东胡点名要大单于长子,右贤王拉祜共。”头曼闻听,忽然大吼了一声,说:“东胡蛮贼,欺人太甚!”

  齐齐拉木说:“臣下也以为,右贤王为我匈奴栋梁,倘若到东胡为质,等于抽我匈奴梁柱!”

  头曼说:“正是如此!”

  齐齐拉木说:“臣下有一建议,不如再多加些岁贡,以大单于六子杜哈甲以为人质?”

  头曼道:“杜哈甲年不过十二,何以人质?”

  齐齐拉木道:“正因为杜哈甲年幼,方才可使东胡放心,疏于看管,一旦空隙,即可逃回。”

  头曼单于听了,对齐齐拉木说:“巫师知道,三子杜哈甲聪颖大志,我极为喜爱,实在舍不得啊!巫师看,冒顿如何?”

  齐齐拉木一听说是头曼长子,现太子冒顿,脸色忽然变了一下,有一道极为凌厉的寒光,从齐齐拉木的眼光里划过。好在只是一瞬间,头曼单于并没有注意到。

  齐齐拉木怔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站在那里,过了一会儿,才开口对头曼单于道:“臣以为不妥,冒顿也为我匈奴难得之才,送去东胡,必然受其*,倘若有个闪失,必是我匈奴一大损失也!”

  头曼听了,低头沉吟了一下,看着齐齐拉木说:“可否将本单于七子德古拉送为人质?”

  齐齐拉木道:“如此也好,只是不知东胡愿否置换。”

  头曼说:“就定六子为质,再加黄金五百斤。巫师可再前往,与东胡谈判!”

  齐齐拉木道:“小臣遵命。”

  说完,齐齐拉木便躬身退出了单于宫殿。

  这时候,浑邪王达达索已经到了月氏大营之外,被一群持刀持箭的士兵们团团围住。达达索看到了,原地踱步道:“看来月氏惧我匈奴,如此围堵数百匈奴贵族及兵士,乃心虚也!”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跟随的右大都尉骨德木站在浑邪王达达索之前,大声对带头的月氏百户说:“快去向鞑胡卓泰禀报,说大匈奴帝国浑邪王达达索驾到。”

  月氏领头的百户看了看达达索的穿戴,知道是匈奴贵族,而且是王侯一类的,便令军士严加看管,自己骑马直奔鞑胡卓泰单于大帐而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三章  爬冰卧雪
第十三章  爬冰卧雪

  1

  齐齐拉木带了数百人马,驮上黄金、缯带和女奴,驱赶了牛羊,一路向察布草原行来。东胡军队看到,一个个欢呼雀跃。在大漠,最好的事情莫过于被人供奉了,多年之前遭败西迁的东胡终于扬眉吐气了,昔日强大的敌人变成了乖乖听话的小羊羔,不仅俯首称臣,而且送来了这么多的财富和女人,这对于东胡来说,是其历史上绝无仅有的事情。

  叽哩谷提闻报,自然窃喜。到东胡大营之外,齐齐拉木着令部队暂时停止前进,在东胡一个守卫的引领下,再次来到叽哩谷提大单于的营帐之内。叽哩谷提说:“巫师返回得好快啊。”齐齐拉木说:“以此,足见我匈奴大单于诚意与邻邦修好的诚心啊。”叽哩谷提听了,干笑几声说:“看起来,头曼真的是怕了我东胡啊!”

  齐齐拉木听了,正色说:“大单于此言差矣,修好不等于害怕,正如杀人不一定用刀,射雕未必都要长箭一样。”叽哩谷提听了,一时无话。齐齐拉木由说道:“我大单于为表示诚意,特地将最宠爱的三子杜哈甲送为人质。”说完齐齐拉木侧脸看着叽哩谷提的脸庞。叽哩谷提一听匈奴人质换成了头曼六子杜哈甲,便说:“匈奴擅自改变协定,恐怕不太妥当吧?”齐齐拉木说:“非我匈奴擅自改变,乃时局也。今右贤王拉祜共正率部与月氏作战,临阵易将乃军事大忌,这一点,想来大单于是会体谅的。”

  站在一边的巴乌拉听了,大声说:“我东胡不管那些,拉祜共入我东胡为质,修好之事到此为止,咱们还是刀兵相见吧!”齐齐拉木听了,笑道:“左贤王果然是血气方刚,初生牛犊不怕虎,倘若我匈奴倾尽全力,老幼皆兵,不知你左贤王有几成取胜把握?”巴乌拉说:“我必全歼之!”齐齐拉木听了,纵声大笑道:“如此狂妄,在下平生仅见也。”

  齐齐拉木说完,转脸对叽哩谷提说:“为此,我头曼单于也很为难,为表示歉意,特地让小臣多带了五百斤黄金来。”叽哩谷提单于听了,脸色和缓了许多,也呵呵大笑了几声,说:“如此可见匈奴诚意也!”这时候,东胡巫师互不轮站出来,对叽哩谷提大单于说:“大单于切莫大意,小臣素来闻听,头曼长子冒顿、次子拉祜共在匈奴勇谋少见,为栋梁柱石之才,宜取其一,断头曼一臂。”

  叽哩谷提听了,看着互不轮说:“巫师所言极是,本单于也是此意!”又转脸看着齐齐拉木道:“黄金、女奴、牲畜和缯带我东胡收下了,但一定要拉祜共入我东胡为人质。”齐齐拉木道:“请问大单于,何时退兵?”叽哩谷提说:“待拉祜共到来,我军即按约定后撤千里。”齐齐拉木道:“大单于过于精明,视我匈奴无人,未免欺人太甚了吧?倘若大单于不撤军,黄金等我还要带回阴山单于庭!”

  齐齐拉木说完,转身,提着桑木手杖就朝外走。巴乌拉大喝一声,噌的一声,拔出长刀,跳到齐齐拉木面前,将刀子搁在齐齐拉木的肩胛之上。齐齐拉木看了看巴乌拉,面不改色,且还带着一丝轻蔑的笑意,将手杖搭在巴乌拉的刀刃上,手臂徐徐用力,将刀刃向外推开,巴乌拉也在向内用力,一时间,两人相持不下,叽哩谷提和互不轮等人在冷眼相看,谁也没有说话。

  齐齐拉木一边用力,一边说:“人言东胡狡诈无信,我匈奴诚心修好,尔等却出尔反尔,强行掠夺我匈奴财富。今我齐齐拉木宁可一死,也要将匈奴财富带回阴山单于庭!”说完,手杖猛一用力,巴乌拉虽然年轻,但也猛然觉得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的长刀硬生生地挡了回来。

  齐齐拉木看也不看叽哩谷提等人,大踏步向外走去。叽哩谷提喊道:“巫师且慢走。”齐齐拉木闻声停住,转身看着叽哩谷提,冷冷说道:“莫非大单于要将在下扣押或者杀掉在下?”叽哩谷提哈哈大笑了一声,说:“本单于爱惜巫师之才,哪里舍得斩杀?”齐齐拉木道:“谢单于夸奖,然我生死都是匈奴,叛国卖主之事我十生百世不会做!”叽哩谷提听了,转身看着群臣说:“匈奴有此忠勇之士,令人叹服!”

  众臣僚知道叽哩谷提话中用意,纷纷躬身说:“臣等愿为东胡效死命,愿我东胡与日月同寿,百代兴盛,万世无疆。”叽哩谷提听了,没说一句话,转身对齐齐拉木说:“看在巫师份上,我东胡答应匈奴所求,可以头曼六子杜哈甲为止。明日午时,我军拔营起寨,后撤一千里!”

  叽哩谷提说完,笑着看着齐齐拉木。齐齐拉木说:“大单于果然有雄主之风,一言九鼎,令人钦佩!在下这就回去禀告大单于。”叽哩谷提听了,哈哈大笑来,声音极其放浪,像是一支穿过冰层而仍呼啸不止的铁箭。

  齐齐拉木又道:“就以大单于所言为准,明日午时之前,匈奴送大单于六子杜哈甲入东胡为质。”说完,向叽哩谷提躬了一下身,又转身,步伐铿锵地走出了东胡大营。

  叽哩谷提派手下将官,带了数百士兵,将匈奴所贡黄金等物及人和牲畜接收了下来,士兵们一阵忙碌,放在东胡营中。齐齐拉木见东胡接收完毕,便喝令士兵上马,调转马头,向来路飞奔而去。

  2

  鞑胡卓泰闻说匈奴浑邪王达达索带人渡河而来,觉得吃惊,丙塞说:“达达索此时前来,恐不怀好意。”左谷蠡王布拉齐齐说:“以臣下之见,若是前来探我虚实,必趁夜潜伏而来,怎能在光天化日之下?”鞑胡卓泰听了,嗯了一声,便叫前来报信的百户,将达达索一行带来帐中。百户听命,飞马跑到河岸之上,传达了鞑胡卓泰的口谕。浑邪王达达索一边行走,一边左右打量,只见河岸之上,插满了绣着黑鹰的旗帜,呼啦啦在风中飘扬。河岸四周,也像匈奴右贤王拉祜共那样,用石头垒砌了高墙,士兵们手持头部呈镰刀状的长矛,雕像一样站在飕飕冷风中,纹丝不动。至少五万以上的弓箭手蹲在高墙之下,严阵以待,四边突兀之处,都设置有一座帐篷状的哨位,数名士兵,站在帐篷周围,不停四下瞭望。

  山后平阔草地上,白色的帐篷纵横有序,一座挨着一座,绵延近百里,一眼看不到边。达达索面色不改,但也忍不住在内心叹道:“人言鞑胡卓泰性极残暴,治军多以酷刑,看来确实如此,倘若渡河而过,席卷而去,我匈奴很难抵挡。”

  想到这里,达达索忽然觉得,头曼单于修好之策并没有错,面对如此强敌,若和东胡两面夹击,我匈奴必然难以抵挡,届时,匈奴存亡,必成悬念。再言之,所谓修好,不过缓兵之计。

  到鞑胡卓泰大帐之外,领头的百户命人将达达索随从之人看管起来,只允许达达索一人晋见大单于。达达索仰着脑袋,目不斜视,径直进了鞑胡卓泰大帐。灯火明亮的大帐之内,十多堆暗自燃烧的牛粪火将整个大帐烘托得异常温暖。置身其中,如同春天。。鞑胡卓泰坐在虎榻之上,背后悬挂一面绣着黑鹰的旗帜,左右置放了两个一人多高的铜鼎,案上的水碗和果肉盘都是用金子做成的。

  见达达索站定,看着鞑胡卓泰说:“匈奴浑邪王达达索见过月氏单于。”鞑胡卓泰嗯了一声,斜着眼睛看着达达索说:“浑邪王不在匈奴备战,率人跑到我月氏来做什么?”达达索说:“本王奉我单于之命,前来大月氏,陈述心愿,结盟修好,永为兄弟。”鞑胡卓泰一听,哈哈大笑,嘴边的黑色胡须像是一团黑色的鸟巢,一抖一抖地,看起来十分滑稽好笑。其他臣僚听达达索这么一说,也都放开嗓子,哈哈大笑。有的笑得极其放肆,前仰后合,浑身颤抖。

  达达索置身于其中,觉得这笑声格外刺耳,不亚于一片飞箭。但达达索仍旧面不改色,看着狂笑不止的鞑胡卓泰及其臣僚。丙塞收住笑声,指着达达索说:“原来是来向我大月氏求和修好的,直说不就对了,还绕个弯子!”说完之后,又是一阵大笑。达达索看了看丙塞,脸露鄙夷地说:“想来这就是大月氏左贤王丙塞了吧?”丙塞听了,收住笑声说:“正是本王!”说着话,眼睛鹰一样盯着达达索的眼睛。

  达达索忽然也放声大笑起来,月氏臣僚一看,纷纷止住笑声,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达达索。达达索止住笑声,看着丙塞说:“我当是谁,原来是被我休屠王击败的大月氏左贤王丙塞啊。”说完,冷笑着看着丙塞的脸。峡谷偷渡一战之败,是丙塞邀功心切,盲目用兵导致的。为此,鞑胡卓泰心中不快,多次呵斥丙塞。匈奴浑邪王达达索这么一说,正中丙塞要害。

  丙塞没想到达达索会揭他伤疤,脸色霎时黑了下来,猛然抽出长刀,朝达达索猛劈过去。达达索猛然纵身一跃,躲过了丙塞这一刀。丙塞一击不中,折身再次挥刀猛劈。达达索也抽刀在手,趁丙塞向前跃出,侧身虎跃,迅速欺近丙塞,手中长刀直抵丙塞肋下。

  左谷蠡王布拉齐齐、右谷蠡王毛拉等人见此险境,忍不住啊了一声,齐齐抽刀在手,向达达索劈砍过去。达达索大喝一声,说道:“若在近前一步,我必斩杀丙塞于当场!”布拉齐齐和毛拉等人一听,握着长刀,停在原地。鞑胡卓泰一直面不改色,坐在虎榻之上,看着发生在眼前的这一幕。

  鞑胡卓泰站起来说:“人言匈奴刀快,今日之见,果然名不虚传。”

  鞑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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